宋代在四川和雲貴是有犀牛存在的,而且犀牛角還是皇室貢品。


    也有不少犀角工藝品流傳在後世。


    犀牛角的比重是牛角的1.5倍,而且粗大得多,理論上打造的弓強度質地的確要比牛角弓強上很多。


    隻不過拿犀牛角做弓箭,無疑在哪個年代都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趙斌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剛接觸弓箭的愣頭青。


    一聽到這把弓重達兩石,立馬意識到了此物是千金難求的寶弓。


    當即美滋滋地接過,熟練地熱了下弓後,用盡力氣開到七成左右便無力為繼。


    陳老爺子見到趙斌開弓時的身姿和動作,眼中一亮。


    欣喜地說道:“腰馬合一,氣蘊全身,好啊…我原以為你的力氣隻能開個半弓,看樣子教你弓術那人是個弓術大家啊,不知那人是誰?”


    趙斌一愣,將弓交給李豹保管後說道:“我師父姓孫,因十幾年前經曆了一場禍事舍棄了原本的名字,對外隻稱是孫老頭。”


    陳老爺子激動地站起來叫道:“姓孫!可是石泉縣的孫瀧?”


    趙斌大奇:“他的確是石泉縣人士,單名一個瀧字,師公莫非認得他?”


    “如何不認得,如何敢不認得…”


    老爺子眼眶通紅地說道:“當年我們曾一起加入義軍北抗金國,彼此都極為敬佩對方的為人和武藝,結為生死之交…後因看不慣軍中上官的手段,戰爭結束後我與孫兄弟憤而辭官。


    老夫本想邀請孫兄弟一起在興元府揚名立萬,他卻說要迴去完成婚約。沒想到十幾年前突然沒了音訊,你快說說他發生了什麽?”


    趙斌張大嘴巴,感慨命運神奇,隨後將孫老頭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


    陳老爺子當即怒不可遏,又痛心疾首地說道:“孫兄糊塗啊…他若來找我,老夫就算拚得陳家基業不要,也必然幫他手刃仇人,何苦這般獨自苦熬…”


    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一愣道:“你剛才說,你叫他什麽?師父?”


    趙斌也是一愣:“對啊。”


    “不行!老夫與孫義以兄弟相稱,你叫他師父如何可再叫我師公。從今天開始,你也需稱我為師才行!”


    陳老爺子擦了下眼角激動的淚水,對著周圍聽得入神的徒子徒孫們大聲喝道:“你們這些小子,還不來重新見過小師叔!”


    臥槽!


    趙斌懵逼了。


    陳闊、陳旺等八兄弟和李豹這些人,也都懵逼了。


    陳路已經十幾年不收弟子,最後一個親傳弟子還是曹進齊。


    其餘更年長的弟子要麽死了,要麽早已離開武館自成一派。


    突然冒出來個年輕的小師叔,這誰受得了。


    這特麽可是過年過節要給長輩磕頭的時代。


    但架不住陳老爺子在家中無人可以質疑,陳闊等人心中再別扭,也隻得苦著臉上來給趙斌見禮。


    趙斌這人有時候賤是真的賤。


    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意識到無力反抗之後,立馬破罐子破摔,從李豹身上拿過包裹掏出那些銀餅。


    每有一人上前見禮,就分一塊過去當作見麵禮。


    適應身份的速度,快到讓人猝不及防。


    “陳闊見過小師叔。”


    “嗯,大郎無需多禮,來拿著,這是你的餅。”


    “我,我不缺錢。”


    “拿著嘛,長者賜不可辭。”


    “好吧,多謝小師叔。”


    “陳朝見過小師叔。”


    “八郎請起,師叔來得匆忙,先拿著這餅壓壓驚。我聽說你最近老和二郎三郎去花樓,這可不行啊,你剛成年會被老阿姨們吸幹精氣,荒廢修行的。”


    “啊…師叔你怎麽知道的?”


    “這你得問徐況。”


    “嗎的…”


    “李豹見過…小師叔。”


    “嘎嘎嘎,豹子哥,親上加親啊,來,你也有…”


    “…”


    隨著最後一塊銀餅分完,在場以陳家子弟為首的十幾個武館親傳弟子,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塊銀餅。


    除了年齡小點的幾個喜滋滋外,其他人都在暗暗吐槽這奇葩出門居然帶這麽多真金白銀。


    當然,陳朝和他身後的陳二郎和陳三郎三人除外,臉色發白地低著頭不敢去看上首位的陳老爺子。


    果然陳路老爺子在耐著性子等這場‘鬧劇’完成後,目光突然一冷投向陳朝三人,淡淡說了句:


    “大郎,把二郎和三郎,還有八郎帶下去,家法伺候。責令他們一個月內不準出門。”


    其他人齊齊一哆嗦,顯然陳家的家法並非兒戲。


    陳朝三人的臉上的表情更是像死了爹媽一樣難看,但也不敢當麵反抗。


    趙斌在一旁看得暗暗點頭。


    這幾個家夥雖然行為不堪、缺乏管束,但是難得的是看向自己的目光雖有不爽卻沒有怨恨之情。


    說明是分得清好賴的,還是有救的嘛。


    看樣子日後他這個做師叔的,還得多多上心幫助他們走迴正道才是。


    給這些從小缺乏父愛的大齡熊孩子們,一點來直係長輩的關愛…


    這才叫完美適應新身份。


    正在暗自慶幸的其他幾個陳氏三代、四代子弟們,齊齊感覺胯下一涼,莫名有種大難臨頭的驚懼感。


    師叔什麽的隻是意外而已。


    見禮完畢後,其他人也不想和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師叔再待在一起,麻溜地找了各種借口開始跑路。


    很快,場中就隻剩下陳路、趙斌,還有陳闊和陳旺四人。


    過了沒多時,姍姍來遲的徐況也從外走了進來,剛進門就一頭霧水的說道:


    “發生什麽事了,二郎和三郎還有八郎說要給我一個教訓,我是招誰惹誰了?”


    陳闊和陳旺兩兄弟一個哆嗦,幽怨地看著徐況,暗罵那三個不長記性的蠢兄弟。


    同時他們嚴重懷疑姓徐的是故意這麽說的。這混蛋玩起這種調皮的手段來,和趙斌簡直一丘之貉。


    果然,陳老爺子的臉色又黑了下來,用力一頓手杖,喝道:


    “做錯事情還敢遷怒旁人,還是自家的兄弟!陳旺,去告訴他們禁足三月。下次如若還不改,老夫就打斷他們的腿!”


    陳家兄弟間的感情極厚,陳闊聞言忍不住勸到:“阿爺,這…”


    陳路冷冷喝道:“哼!老夫這把年紀了還有幾年好活?你們這些榆木疙瘩如果沒有我的賢孫婿和小師叔關照,日後哪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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