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樹林裏打獵,身上毒發,暈倒在樹林,是她弱小肩膀把自己扛迴來的。


    他夜半時,痛得是死去活來,唯有用身體砸牆,“咚咚”聲音,震動牆體可以轉移注意力,血肉的痛楚,來緩解毒素帶來的鑽心痛苦。


    虎大妞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土牆上的血痕,深深的血手印,讓不小心闖入的人,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的逃跑吧。


    她用一雙手,緊緊的捆綁住他血淋淋的手與手臂,倔強咬著牙求他:“旺哥,別再砸牆,你往我身上打……再這樣擂牆下去,你的手都廢了,太疼你就砸我身上。”


    白旺瘋了!他的意識混沌,也不會往女人身上撒氣。


    “滾!開啊!”


    白旺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爆吼,血紅的眼睛,女人模樣變成重影,分裂出三個,五個,無數個,排山倒海的力氣,把無數個女人都甩了出去。


    虎大妞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上自己流鼻血,去擦掉,自己碰到的門板,“嘭”一聲在她身後倒地,“咣當”緊接著就是,放在門口的熬藥的瓦罐,破裂聲。


    眼睜睜看著在自殘的白旺,情急之下的她,抄起牆角一根扁擔,隨手就取下晾曬了的衣裳,包在扁擔頭。


    難怪他找的落腳地方,專門選村子裏上山獵戶暫住的小屋,他身體毒發的時候,太嚇人了。


    鬼哭狼嚎的,可能連山上的大獸,也遠遠的躲著。比山林裏真正的野獸嘶吼,還要的地動山搖。


    虎大妞複衝進屋,衝發狂的白旺頭後麵敲了下去,白旺悶聲而倒,在他悠悠醒來,睜眼看到女人在一根藥草,一盞燈,在他的穴位燒燈治療。


    低頭,看向自己受傷的手和手臂,都包紮過了。


    而女人的治療方法眼熟,是他老祖宗寫的劄記,家傳下來的,他嘶啞的嗓音,驚訝的問:“你怎麽會這個?”


    虎大妞眼含深情,撫摸他疲憊不堪的臉,笑著柔聲道:“這個治療方法,還是夫君你,教給我的!”


    在日子慢慢的相處適應,他從些許熟悉感,直到喚醒記憶中的人影,真是他日思夜想的發妻。


    這日,虎大妞噩夢驚醒,心疼的欲把她摟到懷裏,張開雙臂,等著。


    輕拍著她的肩,白旺溫柔的問:“你做錯了什麽事?媳婦你說出來,夫君想聽聽,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虎大妞爬上床,靠著她男人的肩膀,先囁嚅道:“旺哥,你別害怕。說起來好古怪——”


    白旺清俊的臉上,眼神閃了閃,聽虎大妞這麽說,真還頓了一下手,又輕輕摸虎大妞的頭發,表示沒關係。


    “讓我媳婦兒鬧心的,恩——古怪?”


    虎大妞就從她突然有了前世記憶講起的!


    “看不見你背影,我迴頭看見高樹上掉下個孩子,衝過去接住他,我被砸暈了。”


    白旺擔心的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繼續聽虎大妞說:“一些清晰的記憶,在我腦中閃現。我死了,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都死了,我送你離開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你,你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後來生了一對雙胞胎,老七是女兒,老八是兒子。”


    怎麽會這樣呢?白旺聽得心驚膽戰的,他的兒子一個一個怎麽死的?


    “你一直想要女兒,嬌嬌柔柔,弱風扶柳,早早的給她取好了名字,胭脂,百花精華,胭脂香。那個女兒虎胭脂踩著哥哥們的屍體,最終走到了後宮之主。”


    “她還剩最後一個對手,那位聖人寵愛一個妖豔的妃子,而冷落了尊貴的她,她偏信一個國師讒言,啟用隱秘的吸血法術,用虎家所有兄弟的靈魂來滋養她的氣勢。”


    他能感覺到懷中的娘子,敘述著,身體無法控製的顫抖,剛擦完臉頰的眼淚,淚水又洶湧而至。


    “她……虎胭脂,她……竟然偷偷的,背著我,把我們最小的老八,騙到了京都城,在城門口,我看見小八下馬車,氣得當場老眼昏花,嘔血而亡!”


    白旺輕聲安慰,懷中的人身體僵直,“娘子,那是個噩夢,絕不是真!你看,我沒有下落不明,你現在找到了我。”


    深秋時節,蟬鳴聲一片,山間的茅草屋,兩個相依偎的人,訴說著離別與相思。


    天黑了。


    虎大妞聽到白旺肚餓的腹語,隨意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掙紮的起身,“旺哥,我去做晚食。”


    “不是沒粟米,沒糧嗎?”白旺搖搖晃晃的跟著下了床,摸出稻草下麵壓的匕首,“我去外麵看那個陷阱裏,有啥沒?看能不能抓一隻野兔或者山雞。”


    虎大妞笑著道:“今早,摘了一些樹葉迴來,可以做些神仙豆腐來吃,這還是現在的小七在樹林裏發現,教做的!”


    此時虎大妞心裏甜甜的,我家的小魚兒真能幹,她為此無比的驕傲。


    白旺也跟著虎大妞笑。


    虎大妞讓他在床上躺著休息,白旺搖頭,堅持要跟著她身邊,“想聽聽家裏兒子和女兒們的事。”


    拗不過他的虎胭脂,隻得把它扶坐到外麵的石墩子上,難過的歎氣,“我沒有生雙胞胎,這輩子沒有雙胞胎,隻生了一個女兒。沒有小八!沒有小八這個人。”


    白旺又見他媳婦,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著急忙慌的冒了一句:“媳婦兒,你有我,好吧,小八,咱們繼續生。”


    在低頭搓著樹葉的虎大妞,臉上還掛著淚,抬頭瞄了一眼白旺,傻了一般,盯著她的男人出神。


    白旺難為情的摸了一把後腦勺,朝著自己嘴巴就扇了一巴掌。


    他這張破嘴,到底說了啥虎狼話?


    轉而又想,他們兩口子都生了七個娃,老夫老妻的,還有啥好害羞的?


    虎大妞低頭不語,手上揉搓樹葉,心裏慌著,用了勁兒的一揉一搓,感覺自己一張臉在燃燒,眼裏再也流不出淚來。


    隻要有夫君在,嗯,就像那些人在背後罵她似的,她生孩子就給下豬崽一樣。


    有些人在背後議論她夫君:種子好,隻要她的夫君勤奮點,點種就像點豆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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