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二郎單手兩指扣住,提起算盤往下一晃,“嘩啦”聲清脆。


    瞄一眼還在津津有味啃雞爪的妹子,完全沒意識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抹布擦得算盤光滑如鏡,手上還在無意識的摸著算盤,尋思著說服虎大郎道:“大哥,我看算了,就當咱們沒聽見。”


    虎五郎點頭似雞啄米。


    他單手肘撐著櫃台,單腳金雞獨立的靠著收銀台,望著放下雞骨頭,小嘴聚攏著還在吮吸著手指頭的妹妹,搖頭,小七這個憨憨,暴風雨來臨之前,隻有短暫的平靜。


    他也順著二哥的話接著為妹妹開脫:“小七愛睡覺,又不是什麽天大的事!這隻是她的日常而已!”


    “對對——走在哪裏,倒頭就睡,也是常有的事。”虎三郎端著大土碗,他去出診迴來,就聽說了夫子告狀之事。


    接連幾個對著一無所知的人,滿是同情,又無可奈何。在瞄向她還在桌子上,正歡快啃雞腳的白茈魚。


    兄弟們輪番上陣,為她說情道:“想睡就睡,這是咱家小七本性,我們弟兄們多看著點就好。”


    虎大郎默默不作聲,虎胭脂的話,猶在耳邊,將來要成禍害。


    真是胡說八道。


    妹子是自家的,我們兄弟想怎麽寵,就怎麽寵!


    無論白茈魚千防萬防,還是百密一疏,無辜的大眼睛,直溜溜的呆望著哥哥們。


    “過來!”虎大郎說的語氣不兇,但有點嚴肅。白茈魚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的問,“大哥,你這表情好嚇人哦,有啥事兒嗎?”


    在幾個哥哥的身上掃了一圈兒,來迴打量,可惜沒人願意正眼與她對視,心虛著!


    虎五郎都快成鬥雞眼兒了,小心的提示:“你,夫子!”


    “胡夫子!她——打我小報告?”總算有點明目,白茈魚無奈的鬆動,懶懶的聳聳肩,夫子上課本就是好像在催眠,我能怎麽辦?


    故著輕鬆說,“五哥,你這擠眉弄眼的都快成鬥雞眼了,醜!”


    虎六郎作妖,賣力表演離別難再見的場麵,淒涼的慘叫著:“妹兒,你多保重。”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白茈魚,別怕,別怕!哥哥們都愛你。你別好麵子,抱緊大哥粗大腿,賣賣慘就混過去了。


    虎大郎排除爭議,白茈魚心無可戀,很不甘心的裝樣,很奶氣的環擦鼻子鼻涕。


    待虎大郎提溜著兄弟們的掌心寶,進了會客室,隨手啪的一聲,關緊門在裏麵教訓。


    幾兄弟趴到門上,盡可能的把耳朵貼門,裏麵有什麽動靜?什麽也聽不到。


    虎六郎手指尖掏耳朵,刮了再刮,通了再通,測試耳朵沒問題,正常!


    “哥,你們聽到了什麽?”


    “大哥會不會像娘一樣?夫子找娘後,我都少不得一頓棍棒親筋骨!”


    “別瞎想。小七是我們這種,皮糙肉厚的嗎?”


    幾兄弟同時搖頭,再貼迴門上,而杉木門的質量太好了,裏麵靜無音。


    虎五郎突然福至心靈:“二哥,我要支銀子。”


    “支銀錢做啥?”


    “去芙蓉樓買個金鐲子,等會兒逗小七開心。”


    這主意好。救不了她,逗她開心,眉開眼笑的,可不是更好,不也是體現了寵愛。


    一拍大腿,三兄弟會心一笑,就一個眼神,大家心領神會。


    虎二郎轉身到賬房錢匣子裏,要買就買漂亮的,好看的,一點一點的給她攢起,留起來以後給小七做嫁妝體己。


    喊來水草看櫃台,幾兄弟結伴去芙蓉樓,白茈魚出來,水草見她眼睛紅紅的。


    水草從來不會怎麽安慰人。


    一把抱住她,小聲的安慰白茈魚:“妹妹,不難過!夫子太壞了,下次她來,我們讓她坐冷板凳,好不好?”


    擦了擦眼睛,白茈魚捂臉偷笑她:“二嫂,你說啥呢!”


    偷偷的一把揪過水草的袖子,胡亂的擦了擦自己的雙眼,白茈魚“嘿嘿”一陣傻笑。


    “別!妹妹。這粗麻布會刮傷,你臉。”


    水草搶迴自己的衣袖,拿出棉布手絹兒,輕柔的擦白茈魚的小臉蛋,柔聲的安撫:“妹妹的臉上幹幹淨淨,粉嫩粉嫩的,就該像脫殼的水煮蛋。”


    她偷偷摸摸往白茈魚身後的門,望了一眼,悄悄問:“大哥,罵狠了,對不起,妹妹受委屈了。娘要在家,就好了!”


    “恩!娘在家還不一定呢?夫子來告狀,四哥和六哥,娘可是追著他們,滿院子裏瘋跑,攆得的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


    二嫂是不是有誤會?大哥連重話,也沒對我說。


    “大哥他——”白茈魚要給大哥洗白,水草搶過她的話,伸手來,拉著她,“娘不在。我們就得聽大哥的!妹妹,不要怪大哥。”


    白茈魚拿起手絹,擦擦眼,冷不伶仃來了一句:“大哥的眼睛,腫的更厲害!嘿嘿,他比起娘來,溫柔多了。”


    這就好!水草聽白茈魚說後,愣了一下,笑了。


    “要不要給大哥送點水進去?讓他洗漱。”水草有點好奇,大哥不是教訓妹妹嗎?他怎麽能把自己給整哭了?


    兩人在屋子裏麵幹架?


    難道是妹妹動手打的?一肚子的疑問,她還是忍著沒問白茈魚。


    白茈魚搖搖頭,“大哥那樣子,他怕不肯見人的!”


    “你是姑娘,大哥和娘都舍不得你!你看我,就是撿迴家來的,她也從沒動手打過,罵過我。”


    虎家的人,一家子都很善良。


    水草偏著頭,“娘常常說,姑娘都是命苦的,像一粒菜種子,丟在哪裏?就得在哪裏生根發芽。在娘家,就得對她好一點。”


    陷入迴憶思緒中,一臉的想念,“也不知道,娘如今在何處?在幹什麽呢?好不好?身上有沒有足夠的餘錢?”


    而此時被念叨的虎大妞,正挖起一勺藥汁,給躺在床上的病人,小口小口的喂著。


    且說,虎家幾兄弟,迴來時,已經晚霞滿天,他們的計策,執行起來很完美。


    白茈魚收到苦難安慰禮物,一個小金鐲子,一把香木梳子,小珍珠項鏈,真的是笑的前俯後仰,花枝招展,合不攏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娘重生後,錯把福寶寶當災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君安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君安好並收藏娘重生後,錯把福寶寶當災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