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帕奇斯帝國,機械之塔,雨果工作室。


    珍妮弗·菲格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工作崗位上麵,靈魂已經死掉了。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在某種途徑下,雨果發現了他一直在研究的一項工藝的秘密,帶著他的徒弟珍妮弗·菲格展開了發瘋式的研究。


    明明一開始無論怎麽樣都無法攻克的技術性難題,居然在一次實驗中輕鬆解決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在被解決的那一刻,雨果和珍妮弗·菲格兩個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之前一直困擾自己的一個難題已經被解決了,是直到完成了一個階段的實驗,兩個人一起整理實驗報告的時候,才被珍妮弗·菲格發現的。


    原本遠遠低於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和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損耗率,居然一下子被拉到了顛倒的程度。


    也就是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率,已經遠低於百分之三十的損耗率。


    可能光看數據很容易讓人不以為然,但是如果放到實際運用之中的話,就是非常非常大的一項提升了。


    就好比自行車一下子可以到達高鐵的速度,甚至更快,這不僅僅是超越過去可以概括了,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於是雨果決定帶著珍妮弗·菲格再接再厲,完全忽視了之前三天三夜的疲憊,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這份努力程度,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讓華爾街之狼都會自愧不如。


    趁著上廁所的間隙珍妮弗·菲格趕緊掏出幾個幹麵包,就著白開水瘋狂地往嘴巴裏麵塞,她的手掌通紅,被磨起了水泡,吃東西的時候身體都在顫抖。


    突然,一個念頭湧入了珍妮弗·菲格的腦子裏,她尖叫了一聲,一把把麵包扔掉了地上,趕緊朝著雨果的工作室跑去。


    “老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珍妮弗·菲格一邊跑,一邊大喊著,神情恍惚卻眼神激動,身體搖搖晃晃。


    雨果從四盞聚光燈一起照亮的工作台上麵極速抬起了頭顱,濃厚的黑眼圈將的的眼眶撐得很大,就像是兩塊腫脹的石頭。


    但是他的眼睛卻好似箭一樣尖銳,透著一股子看穿一切的韻味。


    “珍妮弗你說什麽?你知道了什麽?”雨果在抬頭的同一時間立馬開口道,緊接著他就重新低頭投入了研究之中。


    珍妮弗·菲格見雨果重新投入工作之中,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引起巨大的重視,沒有任何反應,她眼底的激動反而更加濃鬱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一樣。


    “老師!我知道,那個工藝失傳的原因了!我知道了!”珍妮弗·菲格朝著雨果大聲喊到。


    “而且我也知道為什麽傅雷村沒有把這種工藝向外傳播了,我都知道了!”


    “什麽!”雨果瞬間轉身,像是閃電一般來到了珍妮弗·菲格的身邊,兩隻手緊緊按在她的肩膀上麵,瞳孔收縮。


    “你真的知道了?”雨果再次質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珍妮弗·菲格被雨果的手勁壓得身體都低了下來,又因為幾天幾夜的工作研究,早就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了。


    於是雨果剛看見珍妮弗·菲格張開嘴巴,她就昏迷了過去,看樣子是因為勞累過度。


    珍妮弗·菲格輕輕倒在了雨果的懷裏,眼皮緊閉,唿吸均勻,時不時抽動一下,似乎在夢裏也在想著研究上麵的事情。


    雨果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和亂糟糟的頭發,這才意識到這才的研究已經進行了很久了,自己是一個認知夢境的超凡者都感覺到了疲憊,更別說珍妮弗·菲格一個淺層夢境的新人了。


    想必早就疲憊不堪,全靠著一個念頭才撐到了現在吧!


    想了想,雨果終究是沒有忍心叫醒珍妮弗·菲格,看著自己工作台上麵的研究,歎了口氣,將珍妮弗·菲格抱到了工作室外麵的沙發上麵。


    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一邊睡著了,雨果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著什麽,明明現在是實驗的關鍵時刻。


    咚!咚!咚!……


    沃爾帕奇斯帝國特有的午睡鍾聲響起了,聲音很大,幾乎覆蓋了整個城區,吵的珍妮弗·菲格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說道:“師傅,那種工藝不屬於沃爾帕奇斯帝國,也不屬於雷德胡克帝國。”


    “因為傅雷村根本就不屬於任何一個帝國,它似乎一直在兩個帝國之間換來換去的……”


    珍妮弗·菲格吧唧吧唧嘴,一隻手臂搭在了雨果的大腿上麵,斷斷續續地說道:


    “會不會那種工藝的存在與否,也是不確定的……它可能是古代工藝……”


    “也可能是因為我們研究出來了,它才存在了……”


    ……鍾聲漸漸停息了,整個工作室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珍妮弗·菲格不再說話,而雨果也一直都沒有反應,好像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死。


    突然機械之塔的大門再一次被什麽人打開了,一個穿著官服,沒有腳步聲的人走到了雨果身邊。


    他看著桌子上的實驗,偷偷改掉了一個零件的位置,在整整四盞的聚光燈的照耀之下,他那張嘴巴被針線封死的麵孔展現無疑。


    珍妮弗·菲格又翻了個身,腳打到了那個人的小腿上麵,發出了一聲悶響,就像是打在了木頭上麵。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珍妮弗·菲格呲了呲牙,她連忙把手臂收了迴來,蜷縮在了沙發上麵,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


    神秘人看著珍妮弗·菲格,好半天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突然剛剛才結束的鍾聲居然再一次響起了。


    咚!咚!咚!……


    雨果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某種奇特的光芒一閃而逝,緊接著珍妮弗·菲格手臂上麵的傷瞬間消失。


    神秘人看著這一切,跑迴了工作台麵前,把剛剛偷偷改掉的零件改了迴來,甚至還把接下來要有的零件放到離雨果更近的地方。


    他心裏麵默默想著:那個東西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是什麽東西或者是什麽地方發生了變動嗎?


    ……


    馬庫斯·史蒂芬看著自己麵前的月女士戴安娜,眼睛裏麵的震驚無以複加,他想做的居然是下意識地想要跑。


    可是傳神形成的特殊路徑,居然早就無法再次打開了,更可怕的是馬庫斯·史蒂芬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能力的控製權。


    在這一刻,馬庫斯·史蒂芬內心中對於戴安娜的恐懼重新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發現自己除了思考,居然什麽也做不到了。


    身體上麵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拒絕他的想法,而他現在還保持著思考能力,似乎也是戴安娜的刻意為之。


    戴安娜慢慢朝著馬庫斯·史蒂芬走了過去,一邊走,路徑中的紅色就消失一份,就像是被人用什麽東西硬生生地剪短了一樣。


    可是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可以剪短空間,可以剪短事物的存在?


    馬庫斯·史蒂芬渾身顫抖地站在原地,原本白發蒼蒼的麵容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在這個時刻裏,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夢境能力,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就在馬庫斯·史蒂芬以為自己就要死亡的時候,巨大的鍾聲出現在了他的耳邊,就像是雷鳴一樣巨大。


    咚!咚!咚!……


    緊接著馬庫斯·史蒂芬就看到戴安娜停了下來,抬頭說道:“怎麽又響了?”


    下一秒,馬庫斯·史蒂芬就徹底昏迷了,他閉眼前看見的是戴安娜收迴的手掌,她的口型似乎在說:


    有些東西,你還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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