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一臉懵逼。
他不過是說了一些場麵話而已，怎麽劉明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難不成這家夥有其他的愛好嗎？
呸~惡心！
還說什麽曆史會選擇我？我做什麽了？
劉明自然不會知道學來的這些心理活動，難道是饒有興趣的問著。
”為什麽不現在開辦鐵廠呢？“
”我倒是想啊！“還在胡思亂想的徐來隨口迴答道，”可現在我一沒錢，二沒人，三沒有場地。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話裏話外都透露著拒絕，在他連布坊都還沒有搞起來的情況之下，貿然的展開冶鐵事業，無疑是自尋死路。
有多少創業者都是因為在開發新產品的過程中，沒有一個足夠強力的老產品持續迴血，而導致資金鏈崩塌的。
這種錯誤徐來可不會犯。
哪知劉明絲毫不以為意，直接說道。
”這個好辦。如果徐公子真的想要開辦鐵廠的話，可以先做一份商業計劃疏，如果有相關的技術證明就更好了！由我代陳給朝中那幾位老大人，如果他們中意的話，你口中的問題都不會再是問題。“
徐來瞬間清醒。
”老大人？什麽老大人？“
”就是幾位中堂，部堂，又或者是地方總督。在這些老大人的麵前，本官還是略有幾分薄麵的~“
我擦嘞！劉明的後台這麽硬的嗎？以前怎麽沒有聽到過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生出了這個念頭。隨後又不禁的想到：既然有這麽硬的後台為什麽不去與施銀和榮景爭權奪利呢？
不過現在可不是讓徐來發愣的時候，哪怕眼前有這麽大的一個餅，他都不能表達出任何覬覦的心思。
上輩子被坑過不知多少次了的徐來，對於類似的情況可是相當的清楚。
老板的餅畫的越大，想要吃到的代價也就越大！
尤其是那些特別特別”務實“的老板，你拿他2000的獎金，他非要榨你6000的價值出來才肯罷休。
看似劉明開出的條件極其的豐厚和優越，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又能知道他實際的打算是什麽呢。
更何況能混到中堂，總督這些級別的官員，哪個不是老狐狸？哪個又是簡單了的？
人家打不過洋人還打不過你嗎？
洗洗睡吧！
在擺脫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徐來剛想要出言拒絕，可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蘇文一下子跪在了劉明的麵前。
”多謝老大人美言！我帶我家少爺謝謝老大人了！“
這話哪兒竄出來的！
此刻徐來恨不得弄死這個混蛋！他知道裏麵的水有多深嗎？他有什麽資格代替自己答應劉明？
同樣想要弄死他的還有簡、徐兩位老太爺。
這跟蘇文有什麽關係？
可劉明卻不管這些，眼見有人應承了下來，也心滿意足的做迴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吩咐人將弄倒的茶水重新收拾了之後，隨手將徐來給招了過來。
”咱們來說說你這個圖紙吧。“
徐來狠狠的瞪了蘇文一眼之後，才緩緩挪到了劉明的麵前，做出一副聆聽聖訓的模樣。
”你這些設備的修改需要哪些支持嗎？像是橡膠，軸承，零件加工啥的需不需要本官去朝廷興辦的企業中定製一些呢？“
徐來連忙迴到：”不用不用~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麽太精密的技術，一般的鐵匠已經足夠了···“
哪知他話還沒有說完，劉明就出言阻止。
”這麽客氣做什麽？關於蒸汽機本官還是知道一些的，零件要是不匹配的話，做出來的東西可是天差地別。有什麽需求隻管告訴我，隻要是和洋務相關的事，我這裏都可以幫得上忙。“
徐來再一次委婉的拒絕了劉明的好意。
可誰曾想劉明卻有些生氣了。
”怎麽？本官的好意就這麽廉價嗎？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小子怎麽敢！“徐來連連道歉，不住的解釋著，是自己害怕辜負了劉明的期望，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才拒絕的。
”怕什麽！些許挫折便心生倦怠，這思想可要不得。想當初曾大人屢戰屢敗，甚至有好幾次都想自殺殉國。倘若當時他真的成功了，又如何能力一下這不世功業？不要害怕，現在的你可不是一個人在努力。“
說著劉明站起身來朝著京城的方向拱手。
”你記著，你的身後站著的可是朝廷！“
”是是是！劉大人說的是。“
”如此便好。那麽我現在也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徐公子可否為我解答？“
”劉大人請講。“
”在一切條件具備的情況下，你要多久才能將這些東西改進完畢呢？“說完他的目光便直勾勾的盯著徐來，看著他渾身不自在。
在如此氣勢的壓迫之下，徐來絕了自己打太極的心思，硬著頭皮迴答道。
”原計劃是一個半月，可如果所有零件加工都沒有問題的話，一個月應該就能有所成果了~“
”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徐公子竟然有如此決心，那本官自當全力支持才是。20天之後，本官會再度前來這裏，親眼見證徐公子改進後的生產狀況···“
劉明的話把徐來給嚇傻了！
”不是，劉大人我說的是一個月，不是20天呐！“
”我說20天就20天！“劉明的臉上充滿著不容置喙，”我看過你的圖紙，所有的零件設計都已經全部完成，剩下的隻是一些加工需要跟進。這個過程你不用在意，你的圖紙我已經全部交給了信使，讓他們送到周圍朝廷新辦的企業中，開始加工。“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300名優秀工匠已經在開始製作了。整個加工周期大概8天就能做完。再加上運輸的時間，12天已經足夠將一切準備就緒。“
”而剩下的8天時間將由你親自執行，監督裝配過程。第20天我就要看到結果！“
這怎麽個情況？我的圖紙怎麽會被劉明拿到的？我手裏還有一張呢~
”你手裏那一張不過是總裝圖，至少在加工過程中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不必在意！“
不是啊，這問題點是在這兒嗎？劉明你這麽霸道的嗎？
仿佛有讀心術一般，劉明一眼就看穿了徐來的心思。
“覺得我霸道？還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徐來嘴上說著不敢，實際上心裏早就罵翻了天！尊重他人隱私權不懂嗎？私人財產不受侵犯你一個當官的難道不知道嗎？
“事急從權，徐來，你也是接觸過西方的人。他們一些所謂的思想在咱們這裏並不合適！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居住的地方是咱大清朝！”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徐來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連言論自由都沒有的時候，拿什麽來講人權？更別提隱私權了。再說了不論在任何地方，強權就是正義。
而現在劉明展現出來的力量，可遠比施銀和榮景更加強大！現在的自己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啊！
“想明白了？”
“是，劉大人。”徐來的語氣逐漸變得恭敬起來，現在無論他如何的憤怒，也改變不了他無可奈何的事實。
俗話說生活就像弓雖女幹，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幹脆享受~
享受個屁！這口氣還真tm的咽不下去！
俗話說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氣。莫名其妙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他說什麽都咽不下去！
“覺得吃虧了？”劉明戲謔地看著徐來那忽明忽暗的臉色，縱橫官場這麽多年，他當然知道這家夥心裏一定非常的不爽。
原本以為徐來會假模假樣的再次偽裝，可沒想到他卻選擇了硬剛。
“是！”
“徐來！”簡老太爺趕緊出言打圓場，“劉大人不要誤會，徐來這是昨天沒睡好在說胡話呢！”
而徐老太爺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可眼中的寒光是不住的閃爍著。他可不管麵前的到底是什麽封疆大吏，還是洋務派的官員。但凡是讓他兒子吃虧的人，他可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不喜歡說狠話，但也隻是這樣了。
劉明對於這些人的表現完全都不在乎，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紡織機是否能改進完成。在這個前提條件下他才有了解釋的心情。
“你覺得你吃虧了，吃虧在哪裏？”
被這樣問到的徐來瞬間語塞。到現在為止，一直是劉明主動給他們提供幫助，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關係，讓朝廷興辦的企業全力來幫助他，進行紡織機的優化改良。
一沒有收他們紅包二沒有吃他們的飯，甚至連茶葉都是他自帶的。總不能因為人家喝了幾杯水就覺得自己吃虧了吧？那樣也太小氣了。
“我很理解你的不爽，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被壓迫了嗎？在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就拿走了你的圖紙，這一點你無法接受對嗎？”
徐來機械的點了點頭。
“可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劉明，皇帝親自任命的正四品巡撫，行使的是皇帝的意誌！也是皇帝賦予我代天牧民的權利！從理論上來講你的一切就是皇帝賜予的，你所做出來的一切成果，都是皇帝的恩賜。”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在法統明確的情況之下，你的意見並不重要。”
皇帝！皇帝！皇帝又如何！他能把我怎麽樣？你劉明憑什麽以他的名義那種屬於我的成果？
憑什麽？
徐來聽著這些胡說八道，心中的火苗越發的旺盛。
可哪知劉明一點也不在乎，螻蟻的憤怒他見的太多了，可最終又能如何呢？再怎麽不甘心他們也值得忍著！
“這樣說的話你無法接受對吧？”
“是！”徐來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那這樣吧，我換個說法吧。”劉明的語氣從剛才的堅韌變成了虛弱，字裏行間無不透露著絲絲的哀求。
“朝廷病了，病得很嚴重。我身為天子朝臣，牧守一方。上不能報效朝廷，夏不能安定黎民，碌碌無為幾十載。空有一身抱負卻沒有實現它的力量。原本以為我這一生也就這樣，甚至我已經動了致仕的念頭。”
“可誰曾想就在此時，我居然能找到像你這樣的人才。這才讓我有了繼續待在這個位置上的意義！”
“朝廷沒有時間了。朝堂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也和我一樣清楚。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朝鮮的政策會朝著哪一個方向傾斜，也沒有人知道那幫維新派的人會如何的蠱惑新君。我必須趁著一切結束之前，趁著我還有這個力量的時候，留下足夠強大的種子才行。”
“一顆複興的種子。”
說到這裏，劉明站了起來，嚴肅且認真的看著徐來。
“你覺得被人逼迫很不舒服，你覺得麵對無力反抗在強權的時候，你覺得很不自在，對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明的語氣逐漸變成了戲謔。
“不舒服你也得忍著！”
“朱匪橫行南方，朝廷劃江而治的時候，你覺得故鄉都被朝廷放棄了的我是什麽感覺？”
“倭奴強迫中堂大人，簽下那份喪權辱國至極的條約的時候，你覺得我又是什麽感覺？”
“在看到明明是光緒盛世，卻遍地餓殍的時候，你覺得我又會是什麽感覺？”
“憤怒？痛苦？不甘？那又如何，誰會在乎呢？”
徐來漸漸的從之前的憤怒變為了冷靜，這一刻他才明白，劉明究竟是在做什麽。
“想明白了？”
“是！多謝劉大人。”徐來恭恭敬敬的向劉明行了個大禮。“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劉大人完全可以憑借一紙政令，就將我的圖紙強行征走。甚至連副本都可以不讓我留。而您卻專門親自到工坊裏來，實際上您就是為了給我上這一課。”
“弱者，沒有資格談條件！”
“你很聰明！”劉明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對徐來的讚賞，“能夠憑借這麽幾句話就能猜出我的意圖。想知道為什麽我願意花這麽多的精力在你身上嗎？”
“請劉大人指點！”
“因為在學堂的時候，你拒絕了榮大人的舉薦。”
他不過是說了一些場麵話而已，怎麽劉明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難不成這家夥有其他的愛好嗎？
呸~惡心！
還說什麽曆史會選擇我？我做什麽了？
劉明自然不會知道學來的這些心理活動，難道是饒有興趣的問著。
”為什麽不現在開辦鐵廠呢？“
”我倒是想啊！“還在胡思亂想的徐來隨口迴答道，”可現在我一沒錢，二沒人，三沒有場地。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話裏話外都透露著拒絕，在他連布坊都還沒有搞起來的情況之下，貿然的展開冶鐵事業，無疑是自尋死路。
有多少創業者都是因為在開發新產品的過程中，沒有一個足夠強力的老產品持續迴血，而導致資金鏈崩塌的。
這種錯誤徐來可不會犯。
哪知劉明絲毫不以為意，直接說道。
”這個好辦。如果徐公子真的想要開辦鐵廠的話，可以先做一份商業計劃疏，如果有相關的技術證明就更好了！由我代陳給朝中那幾位老大人，如果他們中意的話，你口中的問題都不會再是問題。“
徐來瞬間清醒。
”老大人？什麽老大人？“
”就是幾位中堂，部堂，又或者是地方總督。在這些老大人的麵前，本官還是略有幾分薄麵的~“
我擦嘞！劉明的後台這麽硬的嗎？以前怎麽沒有聽到過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生出了這個念頭。隨後又不禁的想到：既然有這麽硬的後台為什麽不去與施銀和榮景爭權奪利呢？
不過現在可不是讓徐來發愣的時候，哪怕眼前有這麽大的一個餅，他都不能表達出任何覬覦的心思。
上輩子被坑過不知多少次了的徐來，對於類似的情況可是相當的清楚。
老板的餅畫的越大，想要吃到的代價也就越大！
尤其是那些特別特別”務實“的老板，你拿他2000的獎金，他非要榨你6000的價值出來才肯罷休。
看似劉明開出的條件極其的豐厚和優越，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又能知道他實際的打算是什麽呢。
更何況能混到中堂，總督這些級別的官員，哪個不是老狐狸？哪個又是簡單了的？
人家打不過洋人還打不過你嗎？
洗洗睡吧！
在擺脫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徐來剛想要出言拒絕，可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蘇文一下子跪在了劉明的麵前。
”多謝老大人美言！我帶我家少爺謝謝老大人了！“
這話哪兒竄出來的！
此刻徐來恨不得弄死這個混蛋！他知道裏麵的水有多深嗎？他有什麽資格代替自己答應劉明？
同樣想要弄死他的還有簡、徐兩位老太爺。
這跟蘇文有什麽關係？
可劉明卻不管這些，眼見有人應承了下來，也心滿意足的做迴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吩咐人將弄倒的茶水重新收拾了之後，隨手將徐來給招了過來。
”咱們來說說你這個圖紙吧。“
徐來狠狠的瞪了蘇文一眼之後，才緩緩挪到了劉明的麵前，做出一副聆聽聖訓的模樣。
”你這些設備的修改需要哪些支持嗎？像是橡膠，軸承，零件加工啥的需不需要本官去朝廷興辦的企業中定製一些呢？“
徐來連忙迴到：”不用不用~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麽太精密的技術，一般的鐵匠已經足夠了···“
哪知他話還沒有說完，劉明就出言阻止。
”這麽客氣做什麽？關於蒸汽機本官還是知道一些的，零件要是不匹配的話，做出來的東西可是天差地別。有什麽需求隻管告訴我，隻要是和洋務相關的事，我這裏都可以幫得上忙。“
徐來再一次委婉的拒絕了劉明的好意。
可誰曾想劉明卻有些生氣了。
”怎麽？本官的好意就這麽廉價嗎？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小子怎麽敢！“徐來連連道歉，不住的解釋著，是自己害怕辜負了劉明的期望，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才拒絕的。
”怕什麽！些許挫折便心生倦怠，這思想可要不得。想當初曾大人屢戰屢敗，甚至有好幾次都想自殺殉國。倘若當時他真的成功了，又如何能力一下這不世功業？不要害怕，現在的你可不是一個人在努力。“
說著劉明站起身來朝著京城的方向拱手。
”你記著，你的身後站著的可是朝廷！“
”是是是！劉大人說的是。“
”如此便好。那麽我現在也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徐公子可否為我解答？“
”劉大人請講。“
”在一切條件具備的情況下，你要多久才能將這些東西改進完畢呢？“說完他的目光便直勾勾的盯著徐來，看著他渾身不自在。
在如此氣勢的壓迫之下，徐來絕了自己打太極的心思，硬著頭皮迴答道。
”原計劃是一個半月，可如果所有零件加工都沒有問題的話，一個月應該就能有所成果了~“
”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徐公子竟然有如此決心，那本官自當全力支持才是。20天之後，本官會再度前來這裏，親眼見證徐公子改進後的生產狀況···“
劉明的話把徐來給嚇傻了！
”不是，劉大人我說的是一個月，不是20天呐！“
”我說20天就20天！“劉明的臉上充滿著不容置喙，”我看過你的圖紙，所有的零件設計都已經全部完成，剩下的隻是一些加工需要跟進。這個過程你不用在意，你的圖紙我已經全部交給了信使，讓他們送到周圍朝廷新辦的企業中，開始加工。“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300名優秀工匠已經在開始製作了。整個加工周期大概8天就能做完。再加上運輸的時間，12天已經足夠將一切準備就緒。“
”而剩下的8天時間將由你親自執行，監督裝配過程。第20天我就要看到結果！“
這怎麽個情況？我的圖紙怎麽會被劉明拿到的？我手裏還有一張呢~
”你手裏那一張不過是總裝圖，至少在加工過程中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不必在意！“
不是啊，這問題點是在這兒嗎？劉明你這麽霸道的嗎？
仿佛有讀心術一般，劉明一眼就看穿了徐來的心思。
“覺得我霸道？還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徐來嘴上說著不敢，實際上心裏早就罵翻了天！尊重他人隱私權不懂嗎？私人財產不受侵犯你一個當官的難道不知道嗎？
“事急從權，徐來，你也是接觸過西方的人。他們一些所謂的思想在咱們這裏並不合適！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居住的地方是咱大清朝！”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徐來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連言論自由都沒有的時候，拿什麽來講人權？更別提隱私權了。再說了不論在任何地方，強權就是正義。
而現在劉明展現出來的力量，可遠比施銀和榮景更加強大！現在的自己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啊！
“想明白了？”
“是，劉大人。”徐來的語氣逐漸變得恭敬起來，現在無論他如何的憤怒，也改變不了他無可奈何的事實。
俗話說生活就像弓雖女幹，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幹脆享受~
享受個屁！這口氣還真tm的咽不下去！
俗話說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氣。莫名其妙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他說什麽都咽不下去！
“覺得吃虧了？”劉明戲謔地看著徐來那忽明忽暗的臉色，縱橫官場這麽多年，他當然知道這家夥心裏一定非常的不爽。
原本以為徐來會假模假樣的再次偽裝，可沒想到他卻選擇了硬剛。
“是！”
“徐來！”簡老太爺趕緊出言打圓場，“劉大人不要誤會，徐來這是昨天沒睡好在說胡話呢！”
而徐老太爺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可眼中的寒光是不住的閃爍著。他可不管麵前的到底是什麽封疆大吏，還是洋務派的官員。但凡是讓他兒子吃虧的人，他可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不喜歡說狠話，但也隻是這樣了。
劉明對於這些人的表現完全都不在乎，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紡織機是否能改進完成。在這個前提條件下他才有了解釋的心情。
“你覺得你吃虧了，吃虧在哪裏？”
被這樣問到的徐來瞬間語塞。到現在為止，一直是劉明主動給他們提供幫助，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關係，讓朝廷興辦的企業全力來幫助他，進行紡織機的優化改良。
一沒有收他們紅包二沒有吃他們的飯，甚至連茶葉都是他自帶的。總不能因為人家喝了幾杯水就覺得自己吃虧了吧？那樣也太小氣了。
“我很理解你的不爽，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被壓迫了嗎？在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就拿走了你的圖紙，這一點你無法接受對嗎？”
徐來機械的點了點頭。
“可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劉明，皇帝親自任命的正四品巡撫，行使的是皇帝的意誌！也是皇帝賦予我代天牧民的權利！從理論上來講你的一切就是皇帝賜予的，你所做出來的一切成果，都是皇帝的恩賜。”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在法統明確的情況之下，你的意見並不重要。”
皇帝！皇帝！皇帝又如何！他能把我怎麽樣？你劉明憑什麽以他的名義那種屬於我的成果？
憑什麽？
徐來聽著這些胡說八道，心中的火苗越發的旺盛。
可哪知劉明一點也不在乎，螻蟻的憤怒他見的太多了，可最終又能如何呢？再怎麽不甘心他們也值得忍著！
“這樣說的話你無法接受對吧？”
“是！”徐來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那這樣吧，我換個說法吧。”劉明的語氣從剛才的堅韌變成了虛弱，字裏行間無不透露著絲絲的哀求。
“朝廷病了，病得很嚴重。我身為天子朝臣，牧守一方。上不能報效朝廷，夏不能安定黎民，碌碌無為幾十載。空有一身抱負卻沒有實現它的力量。原本以為我這一生也就這樣，甚至我已經動了致仕的念頭。”
“可誰曾想就在此時，我居然能找到像你這樣的人才。這才讓我有了繼續待在這個位置上的意義！”
“朝廷沒有時間了。朝堂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也和我一樣清楚。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朝鮮的政策會朝著哪一個方向傾斜，也沒有人知道那幫維新派的人會如何的蠱惑新君。我必須趁著一切結束之前，趁著我還有這個力量的時候，留下足夠強大的種子才行。”
“一顆複興的種子。”
說到這裏，劉明站了起來，嚴肅且認真的看著徐來。
“你覺得被人逼迫很不舒服，你覺得麵對無力反抗在強權的時候，你覺得很不自在，對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明的語氣逐漸變成了戲謔。
“不舒服你也得忍著！”
“朱匪橫行南方，朝廷劃江而治的時候，你覺得故鄉都被朝廷放棄了的我是什麽感覺？”
“倭奴強迫中堂大人，簽下那份喪權辱國至極的條約的時候，你覺得我又是什麽感覺？”
“在看到明明是光緒盛世，卻遍地餓殍的時候，你覺得我又會是什麽感覺？”
“憤怒？痛苦？不甘？那又如何，誰會在乎呢？”
徐來漸漸的從之前的憤怒變為了冷靜，這一刻他才明白，劉明究竟是在做什麽。
“想明白了？”
“是！多謝劉大人。”徐來恭恭敬敬的向劉明行了個大禮。“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劉大人完全可以憑借一紙政令，就將我的圖紙強行征走。甚至連副本都可以不讓我留。而您卻專門親自到工坊裏來，實際上您就是為了給我上這一課。”
“弱者，沒有資格談條件！”
“你很聰明！”劉明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對徐來的讚賞，“能夠憑借這麽幾句話就能猜出我的意圖。想知道為什麽我願意花這麽多的精力在你身上嗎？”
“請劉大人指點！”
“因為在學堂的時候，你拒絕了榮大人的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