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流沙異螺者到了,他也不是笨蛋,並沒有衝向凝元果樹。


    “你果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他看了範逾一眼,問道:“怎麽,這個人也有資格嗎?”


    蔣秀道:“他是我的朋友,當然有資格。”


    “哦,你的朋友就有資格?”


    “也是我的朋友!”二郎腿門的風雪異螺者叫衛承。


    “是你們的朋友就可以了麽?”


    蔣秀道:“行了,你不想加入,就滾到一邊去。我們五個人也夠了。”


    什麽時候有人和他這樣說過話,但是蔣秀卻可以。長劍門不是段家得罪的起的,可不比鐵拳門、二郎腿門這種小門小派。


    段英看了一眼凝元果樹,鐵青著臉道:“我加入!”


    蔣秀道:“很好。相陌不離凝元果樹,可別想著調虎離山。


    功法也不能亂用,特別是不能毀了凝元果樹,否則我們什麽都沒了。相陌的攻擊力強悍,防禦之力更加強悍。需要持久戰,不可藏私,我先上。”


    蔣秀一馬當先,頭上九漩轉動,石螺已經點出。頓時,幾顆拳頭大的石頭激射而出,砸向相陌。相陌發出牛吼聲,朝著年輕人衝來。


    範逾定睛一看,相陌牛頭虎身馬尾,臉上卻是奇特無比,像是蒙了一塊白色的薄布。五官不見,隱隱突起。


    相陌狂暴,想要立即把這擲石頭的小壞蛋抓死在自己的利爪之下。範逾第二個衝了出去,他衝出的時候微微有一個弧度,向著相陌的另外一邊衝去。


    此時,相陌的整個身軀是向著蔣秀向左傾斜的。範逾卻選擇了向右進攻,短刀已經變化出致密的陰影了。相陌一開始的攻擊目標還是蔣秀,此時見範逾來得兇猛,又立即把目標改向了範逾。


    範逾這一刀不是真正的攻擊,他早已蓄著力量。等到相陌的爪子拍過來的時候,他腰身斜斜轉開,繞出了第二個微妙的弧線。這個弧線是致命的,不僅避開了相陌,且一刀紮入相陌的腋下。


    這種打法,這些年輕人哪裏見過,簡直是奮不顧身的亡命之徒,比剛才和蔣秀的鬥殺更加兇險。仿佛此人是尋死,竟然主動鑽進相陌的懷裏。


    蔣秀心中稱讚範逾的勇猛,也把他從困境之中解救了出來。他的長劍立即變化,朝著相陌的左腋刺去。


    剩下四人也沒有閑著,衛承第三個發動進攻,他四指開張,早有冰錐射向相陌的雙眼。雙眼是極為柔弱的地方,相陌隻有低頭避讓。而此時,流沙早已從地上彌漫了上來,迷亂了相陌的雙眼。另外兩人出出手稍晚,已經繞到了相陌的側麵,火牆把相陌和凝元果樹隔開了。一頭猛虎也已經出現在相陌身後了,爪子雖然比相陌的小,但是也鋒利無比,已經朝著它的屁股抓去了。


    範逾那一刀已經紮中了相陌的腋下,劃開了皮膚,紮入了它的血肉之中。可是相陌的血肉竟然像是土石一樣堅硬。幸好此時它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分散了,否則範逾可不好脫身。


    這第一擊,範逾就知道這些人都沒有保留。既然他們沒有保留,範逾也就貼著相陌的身軀進攻。腋下沒有紮透,範逾的短刀一折,朝著相陌的肚皮拖去。是拖而不是刺,範逾想要給他來個開膛破肚。


    蔣秀一眼瞥見範逾竟然在相陌的肚子底下,這是悍不畏死的打法。蔣秀也沒見過這麽瘋狂牛逼的四漩引氣士,他也不甘落後,長劍就朝著相陌的麵門刺去。


    冰錐已經擊中了相陌,相陌下意識往後退去。而此時,又撞在火牆之上。屁股上的毛都燒著了,他又折返迴來,繼續攻擊正前方的蔣秀。而此時,肚子下麵又猛然一痛。


    相陌吃痛,被火燒屁股、被流沙迷眼、被冰錐紮著麵門,全身從裏到外都焦躁不安,這一瞬間仿佛也失去了進攻的方向,失去了目標,它狂亂了起來。不過,肚子上的傷痛最為致命,腹部正是它身上最為脆弱的部位。它空中一個扭動,想要逃離肚子底下那一人的攻擊。


    範逾一刀劃出,相陌的血液已經流了出來,他心中高興,奏效了。一刀拖完,相陌的肚子已經往外扭了過去。範逾的反應是真的快,他立即把刀鋒調轉角度,趁著相陌翻轉肚皮的時候,正好又是一刀拖出。說是他拖出的,還不如說是相陌主動的。這一刀加上前一刀,正好形成一個十字。


    相陌又是一痛,隱隱感覺肚子裏麵的內髒都流出來了。實際上還沒有流出來,它心中害怕,卻不知道往哪裏逃。蔣秀的長劍也始終不離它的門麵,流沙的範圍也擴大了,使得它的視野受到了影響。這流沙很是奇怪,就像是在它門麵上又增加了一塊麵具一樣。


    肚子的傷害最為致命,因為這原本就是它的弱點。它的爪子胡亂拍擊,已經把蔣秀的長劍拍飛。可是長劍在它的麵部也劃出了血痕,特別是鼻子被割裂了,血液流了出來。它又在亂扭亂動,使得血液滿臉,又流進了眼睛之中。


    相陌的視線受阻,又失去了進攻的目標。其他四人,此時也全部圍緊。異螺者的術法,有效距離是10米。如果能更近,那麽威力就越強大。這些年輕人全是藝高人膽大,除了範逾幾乎是貼著相陌遊走,蔣秀其次,其他四人全都不出相陌三米的距離。


    相陌又翻轉了一圈,此時四肢著地。範逾陰魂不散,此時正好貼著他的左側,短刀嗖地一生紮進了側邊的肚皮,接著一拉,相陌的肚子已經裂開了,隱隱可以看見裏麵的五髒六腑。


    相陌大吼,範逾差點被震暈了。他隨著相陌的轉動而轉動,絲毫不給他利爪拍擊的機會。周邊石質的地麵都已經開裂了,是它胡亂拍擊而造成的。年輕人臉色發白,如果真的被拍中,那是必死無疑。


    範逾專門和相陌的肚子過不去,外圍五人又用各種不同的手段進行牽製,使得範逾沒有遇到化不開的劫難。他接連出刀,縱橫交錯。相陌的肚子徹底裂開,五髒六腑衝破一層薄膜,吊在它的肚子上。


    相陌吃痛,又是大吼一聲。範逾立即把刀銜在嘴裏,朝邊上跳了出去。相陌這一動,它的腸子全部留了出來。此時,流沙、冰錐、火焰全部朝著它的肚子卷去,想要鑽進他的肚子。


    相陌將死,它發現在它肚子底下人不見了,但是氣息它還很熟悉,已經在邊上了。相陌發狂,想要臨死前把法逾打死。它的速度何其快捷,更何況這是臨死前的掙紮。它早已飛身而起,右爪籠罩住了範逾的頭頂。這一爪要是拍下,範逾必死無疑。


    範逾已經可以看得見籠罩自己的陰影了,可是他並沒有迴頭,而是朝前跑,把速度已經拉到了極致。不過,已經不行了,相陌的速度根本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範逾預感到了什麽,猛然止住步伐,幾乎把自己的腳扭斷了。相陌那一抓終究偏了一點距離。這一爪也已經耗盡了他的全部力量,它支撐不住了,掉了下來,正好把範逾壓在肚子下麵。這頭相陌恐怕不下千斤,身上的肉骨又像是鐵石一樣,把範逾壓得眼冒金星。


    蔣秀和衛承兩人衝了過去,不過範逾已經剖開相陌側邊的肚子衝了出來。不過全身鮮血淋漓,隻又一雙眼珠在轉動。年輕人全部鬆了一口氣,為範逾的安全感到高興。


    蔣秀不怕範逾身上的血,拉住他的手道:“殺死相陌,範兄當為第一功!”


    不苟言笑的衛承也後怕,說道:“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兇殘的打法!”


    範逾笑了,露出兩排白牙,道:“為了凝元果,死也值得了。”


    年輕人心下都是欽佩,心中都是一般的想法,這個朋友絕對交對了。段英卻不會和他交朋友,他還沒有和段家人交朋友的資格,不過心中卻是震撼,“這真是悍不畏死的人,第一次見到這麽瘋狂的人。”


    需要等範逾發話,年輕人才敢動手取果子。


    蔣秀和年輕人商量了一會,笑道:“範兄,你去選果子,可以選兩枚。”


    “我隻要一枚!樹是你們發現的,相陌是我們一起殺死的,沒有取兩枚的道理。”範逾又看了看邊上的屍體,“還是誰家的損失最大,誰家多拿吧!”


    虎螺者和火螺者感動,因為邊上的屍體幾乎是他們兩家的。蔣秀心悅誠服,這個朋友真的是交得好。


    範逾第一個去拿,隻拿了一枚,最飽滿的那一枚。接著是衛承,他拿了一枚,然後是段英,他也迫不及待地選了一個。接著是虎螺者和火螺者,他們也各自拿了兩枚,最後才輪到蔣秀,他拿了兩枚。


    “完美!”蔣秀笑了。


    年輕人也都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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