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天以後，肖瀟和湛惜虹是常常出府打牙祭去。大概是一迴生二迴熟，也有可能是湛府的大家長們根本不想管這兩個調皮搗蛋的主，隨她們去了。
其實雖說一開始是肖瀟想著要出去玩的，但是之後的好多次都是湛惜虹攛掇著肖瀟出府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蘇鈺。
蘇鈺自從那天從湛惜虹口中聽到湛府這個消息，就努力地往那片地界上湊。去戲班子從湛府門前繞，迴家從湛府門前繞，就連買個包子都要從湛府門前繞。每天走個三五迴，一個月裏總能讓他碰上個五六次。
肖瀟是不怎麽在意的，隻當是碰巧，湛惜虹卻是留了心眼，注意到每次相遇阿全毫不吃反而驚略帶生氣的表情之後心裏就有了數，更加卯足了勁把肖瀟帶出去府去。
她可不管什麽禮儀教養。湛家對孩子一直是放養的狀態，未來如何都是由孩子自己定的，所以當知道好友身上的婚約的時候她心裏是有疙瘩的。後來她知道肖瀟喜歡上了太子，心裏就更別扭了，畢竟在她的想法裏，嫁進宮去還不如老老實實遵循婚約呢。有肖家和湛家做後盾，對方也不敢虧待她，但如果那是皇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在皇家眼裏大概就是幾個小雞仔。
自從蘇鈺出現，可讓湛惜虹有了盼頭。不說兩人的相遇和畫本子裏寫的一模一樣，蘇鈺那時候幾乎是對肖瀟一見鍾情了，再加上這些日子蘇鈺每天不斷地給兩人找機會，湛惜虹覺得這才是個好歸處。
至於肖瀟會不會不喜歡……喜歡什麽的都可以培養的嘛。
唯一讓湛惜虹不滿意的，就是這蘇鈺實在是太軟了，不是說身段，是說性格。可惜蘇鈺本身就不是個外向的性子，偶遇了這麽多迴，和肖瀟話也沒多說上幾句，倒是和湛惜虹熟絡了些，隻是稍微私密些的像是身份那些卻是捂得緊緊的不肯說。
這也算是優點，湛惜虹想，大概以後碰到奔放一些的女孩也不會被勾走。
又過了一段日子，幾個人也算是混熟了，就連阿全也沒再擺什麽臉色。蘇鈺便大著膽子請兩位姑娘聽戲。戲唱的確實好聽，湛惜虹和肖瀟雖然聽不太懂，但是覺得順耳，且妝畫的漂亮，也跟著戲迷們一塊兒捧場，一來二去，關係更好了些。
這天也和往常一樣，肖瀟和湛惜虹坐在下麵邊喝茶邊聽戲，不同的是，坐在她們身邊的還有蘇鈺和阿全。整個院子裏擠滿了人，幸虧是蘇鈺早早地給她們留了雅間，要不然她們也得坐在下麵人擠人了。
湛惜虹把腦袋伸出欄杆外，嘖嘖稱奇，肖瀟看著戲台比往常更加精美的布置，問蘇鈺道：“今天唱什麽呀，那麽多人來？”
蘇鈺被肖瀟問到，心裏的小鹿撞了撞胸膛，耳朵尖熱熱的。雖然心裏歡喜，但他也沒忘了迴答：“戲還是那麽兩出，但是唱的人不一樣。”
湛惜虹迴過腦袋盯著他看，蘇鈺這才放平了心態，緩緩道：“主角有兩位，一位是我師父，也是戲班子的班主，歇了兩三年戲了，今天好不容易登一次台；另一位是水月閣的閣主，羽宴。”
“水月閣是什麽厲害的地方嗎？”肖瀟疑惑道。蘇鈺紅了紅臉，呐呐的不說了。湛惜虹和肖瀟對視了一眼，隻當是不方便。
“哎，”湛惜虹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找到了別的有趣的事情就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她對蘇鈺說，“你不用做些遮掩什麽的嗎，整日上台也算是個小小的角兒了，不怕被人認出來？”
這話不用蘇鈺迴答，阿全嗤笑了聲就迴她說：“姑娘說話得好好想一想，我家少爺脫了戲服就要脫妝，平日裏不上粉的樣子也就咱們幾個見過了，別人可不知道。”
湛惜虹想想也是，人家可不是單純的小戲子，身份還指不定多麽尊貴呢，可不就要好好的做好措施嗎。
但口頭上的便宜不能給別人占去，強詞奪理也要和阿全辯上兩句，阿全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書童，毒辣的字眼一個一個往外蹦。眼看著兩人擼起袖子都要打起來了，戲終於是拉開了序幕。
開頭的還是蘇鈺的幾個師兄，隻不過今天上場的是頂好的幾個。都是基本功過硬嗓子夠亮的，唱了幾段戲，衝著班主和水月閣閣主來的那些人也不由得鼓掌叫好，歎一句後生可畏。
湛惜虹趴在欄杆上也跟著叫好，蘇鈺看了一會兒有些擔心地問肖瀟；“這樣會不會不好？”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肖瀟眨了眨眼，卻是懂了。她搖搖頭，向蘇鈺解釋道：“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坐她反而不盡興，索性湛家也沒那些個規矩，那就怎麽開心怎麽來吧。”
蘇鈺點點頭，倏地笑了幾聲說：“要是能活成湛小姐這樣，也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
肖瀟隻當他是有感而發，點頭讚同。那頭的湛惜虹雖然在聽戲，但耳朵靈的很，從欄杆上跑下來湊到他們麵前問：“你們在說我什麽呀？”
“說你好話呢。”肖瀟把糕點塞到她手上，湛惜虹拈起來吃了，臉上卻還掛著不相信的神色。吃完糕點喝兩口茶，她看著下麵的戲台說：“主角還沒上場呢吧。”
蘇鈺搖頭：“沒呢。”
“可下麵都熱鬧成這樣了，你們班主和那什麽閣主就不怕接不下這個勢頭？”
湛惜虹不懷好意的笑笑，原以為蘇鈺會有些憂心，但抬頭看他，卻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蘇鈺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勾唇一笑：“若隻有我們班主一人，那確實會接不住，但要是再加上水月閣閣主，那就一定不會。”
湛惜虹不信，蘇鈺也不多做解釋，隻讓她拭目以待。
三人又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重頭戲就來了。
“快看快看！那就是水月閣的閣主！”
“哎喲，我也是水月閣的常客了，這還是頭一迴見呐。”
“美人如斯，如天仙下凡！”
“吹什麽呢，”湛惜虹掏掏耳朵，說出的話瞬間被一眾讚歎聲淹沒，“我瞧瞧去。”說著就又跑上前去撐著欄杆向戲台上看去，這一看，就傻眼了。
他的眼睛會勾人，湛惜虹想
————
透明人墨書：“這人長得眼熟。”
透明狐墨玄：“這人……人？”
遠在千裏之外的羽宴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雖說一開始是肖瀟想著要出去玩的，但是之後的好多次都是湛惜虹攛掇著肖瀟出府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蘇鈺。
蘇鈺自從那天從湛惜虹口中聽到湛府這個消息，就努力地往那片地界上湊。去戲班子從湛府門前繞，迴家從湛府門前繞，就連買個包子都要從湛府門前繞。每天走個三五迴，一個月裏總能讓他碰上個五六次。
肖瀟是不怎麽在意的，隻當是碰巧，湛惜虹卻是留了心眼，注意到每次相遇阿全毫不吃反而驚略帶生氣的表情之後心裏就有了數，更加卯足了勁把肖瀟帶出去府去。
她可不管什麽禮儀教養。湛家對孩子一直是放養的狀態，未來如何都是由孩子自己定的，所以當知道好友身上的婚約的時候她心裏是有疙瘩的。後來她知道肖瀟喜歡上了太子，心裏就更別扭了，畢竟在她的想法裏，嫁進宮去還不如老老實實遵循婚約呢。有肖家和湛家做後盾，對方也不敢虧待她，但如果那是皇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在皇家眼裏大概就是幾個小雞仔。
自從蘇鈺出現，可讓湛惜虹有了盼頭。不說兩人的相遇和畫本子裏寫的一模一樣，蘇鈺那時候幾乎是對肖瀟一見鍾情了，再加上這些日子蘇鈺每天不斷地給兩人找機會，湛惜虹覺得這才是個好歸處。
至於肖瀟會不會不喜歡……喜歡什麽的都可以培養的嘛。
唯一讓湛惜虹不滿意的，就是這蘇鈺實在是太軟了，不是說身段，是說性格。可惜蘇鈺本身就不是個外向的性子，偶遇了這麽多迴，和肖瀟話也沒多說上幾句，倒是和湛惜虹熟絡了些，隻是稍微私密些的像是身份那些卻是捂得緊緊的不肯說。
這也算是優點，湛惜虹想，大概以後碰到奔放一些的女孩也不會被勾走。
又過了一段日子，幾個人也算是混熟了，就連阿全也沒再擺什麽臉色。蘇鈺便大著膽子請兩位姑娘聽戲。戲唱的確實好聽，湛惜虹和肖瀟雖然聽不太懂，但是覺得順耳，且妝畫的漂亮，也跟著戲迷們一塊兒捧場，一來二去，關係更好了些。
這天也和往常一樣，肖瀟和湛惜虹坐在下麵邊喝茶邊聽戲，不同的是，坐在她們身邊的還有蘇鈺和阿全。整個院子裏擠滿了人，幸虧是蘇鈺早早地給她們留了雅間，要不然她們也得坐在下麵人擠人了。
湛惜虹把腦袋伸出欄杆外，嘖嘖稱奇，肖瀟看著戲台比往常更加精美的布置，問蘇鈺道：“今天唱什麽呀，那麽多人來？”
蘇鈺被肖瀟問到，心裏的小鹿撞了撞胸膛，耳朵尖熱熱的。雖然心裏歡喜，但他也沒忘了迴答：“戲還是那麽兩出，但是唱的人不一樣。”
湛惜虹迴過腦袋盯著他看，蘇鈺這才放平了心態，緩緩道：“主角有兩位，一位是我師父，也是戲班子的班主，歇了兩三年戲了，今天好不容易登一次台；另一位是水月閣的閣主，羽宴。”
“水月閣是什麽厲害的地方嗎？”肖瀟疑惑道。蘇鈺紅了紅臉，呐呐的不說了。湛惜虹和肖瀟對視了一眼，隻當是不方便。
“哎，”湛惜虹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找到了別的有趣的事情就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她對蘇鈺說，“你不用做些遮掩什麽的嗎，整日上台也算是個小小的角兒了，不怕被人認出來？”
這話不用蘇鈺迴答，阿全嗤笑了聲就迴她說：“姑娘說話得好好想一想，我家少爺脫了戲服就要脫妝，平日裏不上粉的樣子也就咱們幾個見過了，別人可不知道。”
湛惜虹想想也是，人家可不是單純的小戲子，身份還指不定多麽尊貴呢，可不就要好好的做好措施嗎。
但口頭上的便宜不能給別人占去，強詞奪理也要和阿全辯上兩句，阿全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書童，毒辣的字眼一個一個往外蹦。眼看著兩人擼起袖子都要打起來了，戲終於是拉開了序幕。
開頭的還是蘇鈺的幾個師兄，隻不過今天上場的是頂好的幾個。都是基本功過硬嗓子夠亮的，唱了幾段戲，衝著班主和水月閣閣主來的那些人也不由得鼓掌叫好，歎一句後生可畏。
湛惜虹趴在欄杆上也跟著叫好，蘇鈺看了一會兒有些擔心地問肖瀟；“這樣會不會不好？”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肖瀟眨了眨眼，卻是懂了。她搖搖頭，向蘇鈺解釋道：“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坐她反而不盡興，索性湛家也沒那些個規矩，那就怎麽開心怎麽來吧。”
蘇鈺點點頭，倏地笑了幾聲說：“要是能活成湛小姐這樣，也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
肖瀟隻當他是有感而發，點頭讚同。那頭的湛惜虹雖然在聽戲，但耳朵靈的很，從欄杆上跑下來湊到他們麵前問：“你們在說我什麽呀？”
“說你好話呢。”肖瀟把糕點塞到她手上，湛惜虹拈起來吃了，臉上卻還掛著不相信的神色。吃完糕點喝兩口茶，她看著下麵的戲台說：“主角還沒上場呢吧。”
蘇鈺搖頭：“沒呢。”
“可下麵都熱鬧成這樣了，你們班主和那什麽閣主就不怕接不下這個勢頭？”
湛惜虹不懷好意的笑笑，原以為蘇鈺會有些憂心，但抬頭看他，卻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蘇鈺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勾唇一笑：“若隻有我們班主一人，那確實會接不住，但要是再加上水月閣閣主，那就一定不會。”
湛惜虹不信，蘇鈺也不多做解釋，隻讓她拭目以待。
三人又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重頭戲就來了。
“快看快看！那就是水月閣的閣主！”
“哎喲，我也是水月閣的常客了，這還是頭一迴見呐。”
“美人如斯，如天仙下凡！”
“吹什麽呢，”湛惜虹掏掏耳朵，說出的話瞬間被一眾讚歎聲淹沒，“我瞧瞧去。”說著就又跑上前去撐著欄杆向戲台上看去，這一看，就傻眼了。
他的眼睛會勾人，湛惜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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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人墨書：“這人長得眼熟。”
透明狐墨玄：“這人……人？”
遠在千裏之外的羽宴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