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人黑布遮臉，眼眉低垂，十分恭敬的樣子。可若是墨書在此，把布掀開，就會發現這人是太子府內與她對峙的一員暗衛。
“我們這太子殿下是開了竅？”裴元浩調笑道，“聖上該有小皇孫了？”
“稟告主子，那女子身上功夫奇特，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且隻在太子房內待了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在她離開後，太子便讓人去了河苑邊上的一戶人家，我跟在後麵，隻看得有人和他說了些什麽，但是屬下怕被發現離得遠，沒聽清楚。”
裴元浩半躺在石桌上，對著月光把玩著半透明的茶杯，說道：“秘密可真多。去把那女子的樣貌畫下來，然後就迴去吧。”
“是。”
月亮越升越高，又漸漸落下，裴元浩躺在桌子上快要陷入沉睡，被小廝喚醒。
“少爺，少爺，”小廝輕聲喚了他幾聲，他才睡眼惺忪地朝小廝望去。
“畫好了，少爺您要看嗎？”
“畫給我，你退下吧。”裴元浩揉揉眉頭，接過小廝手裏的紙就揮手趕人，等到整個院子又隻剩下他一個人時，他才展開畫卷，這一看，卻愣住了。
他直起身子對著手上的畫左瞧右瞧，又跑進房內看他珍藏的另一副畫。臥房裏的畫是他專門找畫師畫的，畫的精細美貌，他此時看去卻沒了心悸的感覺。
裴元浩摩挲著手上的畫，暗衛畫工有限，畫的隻有個大概輪廓，他卻似乎能看透畫中人的全貌。
“你是誰？”他手指沿著輪廓畫下，口中喃喃道，像是個找到心愛玩偶的孩子，看著畫卷笑出聲。
“我找到你了。”
墨書最近過得很快活，桃夭一家團聚，當初的事件也查的差不多了，一家子住在墨聿閣又很安全，墨書和墨玄就開始天天出去招貓逗狗，去酒樓喝些好酒，去裕雪齋吃些糕點，去戲樓聽聽戲，順便再看看有沒有那道士和公主的消息。
一些日子下來，倒是讓他們收獲了不少。聽說太子去探望胞妹，哪知碰上妹妹與一道士共處一室，大怒之下帶走了道士，並讓人對公主府嚴加看管。
聽說五皇子的馬夫沒把主子伺候好，摔碎了五皇子的玉佩，被當街鞭打致死。
“五皇子？”墨書磕著瓜子看著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地唱，問墨玄：“是之前方舒予和太子那個？”
“是啊，”墨玄小口小口地吃著還熱乎著的糕點，“怎麽，你感興趣？”
墨書把瓜子殼吐掉，喝了口茶。
“我覺得裏麵有個天大的秘密。”
墨玄聞言抬頭：“你是不是又想去摻和一腳。”
“哪兒能呢，聽戲聽戲。”
台上的戲又唱了幾出，墨書和墨玄覺得有些膩了，便起身離開。
墨書抱著墨玄在大街上晃悠著，聽著熱鬧的叫賣聲，心情也好了許多。
“我想去拜訪個人。”
墨書突然說道。
“??”墨玄被太陽曬眯了眼，抬起腦袋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皇宮不是這個方向，”它爪子一伸，“往那裏走。”
墨書開心地應了，跟著墨玄的指揮彎彎繞繞到了東宮，大概搜尋了一下，就找到了在書房看書的太子。她這迴規矩了，站到門口敲敲門。
“誰啊？”傳出的是陳公公的聲音。
“是我。”
“你是?”隨著陳公公打開門，墨書臉上綻開一抹笑，陳公公條件反射打了個哆嗦，卻隻能僵著笑臉轉頭對太子稟報，“殿下，那位仙子來了。”
那邊的太子像是在寫什麽東西，聽到陳公公的話，把筆一擱，說道：“請她進來。”
陳公公側開身：“仙子請。”
墨書踏進房門，就見太子靠在窗邊坐著，麵前的案幾上攤開幾本書，見墨書來了，指引著她坐到對麵，讓人給她端茶來。
“上次情況特殊，是我失禮了，這是上好的毛尖，整個元國獨一份就在我這裏，你可要好好品品。”
墨書鼻子動動，隻覺得好聞，嚐了兩口，確實比在戲樓裏喝的茶好喝，不澀口。
“仙子今天來，是有事？”他略略一想又說道，“哦，我倒是有一事沒有告訴仙子。那道士已經被我拿下了，下了獄，仙子可要去見見？”
“??”墨書其實是想來聽皇室八卦的，但他這麽一說，隻好點點頭。
“那仙子隨我來。”
太子站起身，伸出手道：“請。”
為了避免麻煩，墨書隱了身形跟在他後麵。不一會兒，兩人就出宮去了。
到了牢房，太子屏退左右，墨書透過牢門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人，有些訝異，轉頭看向太子冷淡的神色，沒做聲。
“他之前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了。”太子看著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好似在看十分平常的物件，“仙子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
墨書也不客氣，問道：“他和公主什麽關係？”
“他是公主教養嬤嬤，張嬤嬤的老相好，此事我已告訴母後，人也處理掉了。”
“那之前的事，公主可有參與？”
“?”太子睫毛搭了搭眼，“這事，是我想與你商量的。”
“哦？”
“張嬤嬤給這道士傳的話是，方夫人勾引了公主的心上人，公主的本意是把人抓來，是這道士看著方夫人特殊，才做了傷天害理的事。”
“果真如此？”墨書看著地上的人輕微地呻吟，“那就沒其他人再參與進來？”
“其他人最多也就知道方公子有個夫人，詳細情況卻是不知道的。”
“知道人家有夫人還讓他娶親？”
“我說句話仙子別不愛聽，”太子低頭，看著靴上沾染的泥土，皺了皺眉：“方夫人的身份放到京城那是不夠看的，古往今來停妻另娶的也不少，方公子情深不願妥協值得讚賞，但帝王恩情，也沒什麽錯。”
墨書揪揪墨玄脖子上的毛，惹得墨玄喵嗚一聲，太子聽到軟乎的叫聲，語氣輕鬆了些：“不過這婚事我本也是不讚成的。”
“為什麽？方舒予配不上你金貴的妹妹？”
“仙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輪得著你編給我聽？”
“也是。”太子笑笑。
“實話嘛，我這妹妹一向不聽我的話，與五弟相處地倒是不錯，讓她嫁給舒予，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人黑布遮臉，眼眉低垂，十分恭敬的樣子。可若是墨書在此，把布掀開，就會發現這人是太子府內與她對峙的一員暗衛。
“我們這太子殿下是開了竅？”裴元浩調笑道，“聖上該有小皇孫了？”
“稟告主子，那女子身上功夫奇特，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且隻在太子房內待了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在她離開後，太子便讓人去了河苑邊上的一戶人家，我跟在後麵，隻看得有人和他說了些什麽，但是屬下怕被發現離得遠，沒聽清楚。”
裴元浩半躺在石桌上，對著月光把玩著半透明的茶杯，說道：“秘密可真多。去把那女子的樣貌畫下來，然後就迴去吧。”
“是。”
月亮越升越高，又漸漸落下，裴元浩躺在桌子上快要陷入沉睡，被小廝喚醒。
“少爺，少爺，”小廝輕聲喚了他幾聲，他才睡眼惺忪地朝小廝望去。
“畫好了，少爺您要看嗎？”
“畫給我，你退下吧。”裴元浩揉揉眉頭，接過小廝手裏的紙就揮手趕人，等到整個院子又隻剩下他一個人時，他才展開畫卷，這一看，卻愣住了。
他直起身子對著手上的畫左瞧右瞧，又跑進房內看他珍藏的另一副畫。臥房裏的畫是他專門找畫師畫的，畫的精細美貌，他此時看去卻沒了心悸的感覺。
裴元浩摩挲著手上的畫，暗衛畫工有限，畫的隻有個大概輪廓，他卻似乎能看透畫中人的全貌。
“你是誰？”他手指沿著輪廓畫下，口中喃喃道，像是個找到心愛玩偶的孩子，看著畫卷笑出聲。
“我找到你了。”
墨書最近過得很快活，桃夭一家團聚，當初的事件也查的差不多了，一家子住在墨聿閣又很安全，墨書和墨玄就開始天天出去招貓逗狗，去酒樓喝些好酒，去裕雪齋吃些糕點，去戲樓聽聽戲，順便再看看有沒有那道士和公主的消息。
一些日子下來，倒是讓他們收獲了不少。聽說太子去探望胞妹，哪知碰上妹妹與一道士共處一室，大怒之下帶走了道士，並讓人對公主府嚴加看管。
聽說五皇子的馬夫沒把主子伺候好，摔碎了五皇子的玉佩，被當街鞭打致死。
“五皇子？”墨書磕著瓜子看著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地唱，問墨玄：“是之前方舒予和太子那個？”
“是啊，”墨玄小口小口地吃著還熱乎著的糕點，“怎麽，你感興趣？”
墨書把瓜子殼吐掉，喝了口茶。
“我覺得裏麵有個天大的秘密。”
墨玄聞言抬頭：“你是不是又想去摻和一腳。”
“哪兒能呢，聽戲聽戲。”
台上的戲又唱了幾出，墨書和墨玄覺得有些膩了，便起身離開。
墨書抱著墨玄在大街上晃悠著，聽著熱鬧的叫賣聲，心情也好了許多。
“我想去拜訪個人。”
墨書突然說道。
“??”墨玄被太陽曬眯了眼，抬起腦袋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皇宮不是這個方向，”它爪子一伸，“往那裏走。”
墨書開心地應了，跟著墨玄的指揮彎彎繞繞到了東宮，大概搜尋了一下，就找到了在書房看書的太子。她這迴規矩了，站到門口敲敲門。
“誰啊？”傳出的是陳公公的聲音。
“是我。”
“你是?”隨著陳公公打開門，墨書臉上綻開一抹笑，陳公公條件反射打了個哆嗦，卻隻能僵著笑臉轉頭對太子稟報，“殿下，那位仙子來了。”
那邊的太子像是在寫什麽東西，聽到陳公公的話，把筆一擱，說道：“請她進來。”
陳公公側開身：“仙子請。”
墨書踏進房門，就見太子靠在窗邊坐著，麵前的案幾上攤開幾本書，見墨書來了，指引著她坐到對麵，讓人給她端茶來。
“上次情況特殊，是我失禮了，這是上好的毛尖，整個元國獨一份就在我這裏，你可要好好品品。”
墨書鼻子動動，隻覺得好聞，嚐了兩口，確實比在戲樓裏喝的茶好喝，不澀口。
“仙子今天來，是有事？”他略略一想又說道，“哦，我倒是有一事沒有告訴仙子。那道士已經被我拿下了，下了獄，仙子可要去見見？”
“??”墨書其實是想來聽皇室八卦的，但他這麽一說，隻好點點頭。
“那仙子隨我來。”
太子站起身，伸出手道：“請。”
為了避免麻煩，墨書隱了身形跟在他後麵。不一會兒，兩人就出宮去了。
到了牢房，太子屏退左右，墨書透過牢門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人，有些訝異，轉頭看向太子冷淡的神色，沒做聲。
“他之前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了。”太子看著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好似在看十分平常的物件，“仙子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
墨書也不客氣，問道：“他和公主什麽關係？”
“他是公主教養嬤嬤，張嬤嬤的老相好，此事我已告訴母後，人也處理掉了。”
“那之前的事，公主可有參與？”
“?”太子睫毛搭了搭眼，“這事，是我想與你商量的。”
“哦？”
“張嬤嬤給這道士傳的話是，方夫人勾引了公主的心上人，公主的本意是把人抓來，是這道士看著方夫人特殊，才做了傷天害理的事。”
“果真如此？”墨書看著地上的人輕微地呻吟，“那就沒其他人再參與進來？”
“其他人最多也就知道方公子有個夫人，詳細情況卻是不知道的。”
“知道人家有夫人還讓他娶親？”
“我說句話仙子別不愛聽，”太子低頭，看著靴上沾染的泥土，皺了皺眉：“方夫人的身份放到京城那是不夠看的，古往今來停妻另娶的也不少，方公子情深不願妥協值得讚賞，但帝王恩情，也沒什麽錯。”
墨書揪揪墨玄脖子上的毛，惹得墨玄喵嗚一聲，太子聽到軟乎的叫聲，語氣輕鬆了些：“不過這婚事我本也是不讚成的。”
“為什麽？方舒予配不上你金貴的妹妹？”
“仙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輪得著你編給我聽？”
“也是。”太子笑笑。
“實話嘛，我這妹妹一向不聽我的話，與五弟相處地倒是不錯，讓她嫁給舒予，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