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立即踩下刹車,停了下來細看。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輛車了,那天跟餘苗苗去吃早餐時也看到了,不過當時離得遠,他沒看到車內的人。


    這次他把駕駛位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是顧止丞。


    他的寓所跟餘苗苗是同一個地方?


    見顧止丞下車走向公寓大堂,顧飛不多想,直接下車想要跟上去。


    可他剛打開車門,就被後方的車輛按喇叭催促。


    “嘖。”他狠狠瞪向後方車輛正想伸頭大罵的司機。


    對方人一看他不好惹,立馬把頭縮了迴去,不敢再吭聲。


    這裏是單行線,路也窄。


    眼看道路因為他的停滯而逐漸堵塞,顧飛隻能不甘心地上車,先離開再重新繞迴來。


    *


    餘苗苗前腳剛進門,顧止丞後腳就迴來了。


    “你……是跟著我們的車嗎?顧飛沒看到你吧?”她左顧右盼。


    “那就讓他知道好了。”顧止丞挑眉,說完便把鑰匙一扔,直接上前環住她的腰,狀似要親下去。


    餘苗苗連忙擋住,臉稍熱,“等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既然那麽討厭顧家為什麽還要迴去。”


    她躲著男人的攻勢,不忘把關心的事情問出口。


    顧止丞抱著她坐到沙發上,把玩著她的耳垂,淡然道:“小兔,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當年他們傷害過我母親,我這次迴來肯定是要討債的。”


    “討債?”餘苗苗歪著腦袋問。


    “嗯,討債。”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嘴唇,然後忍不住輕啄了一口。


    “一開始接近我,也是為了報複?”她對這點始終耿耿於懷。


    顧止丞注視著她,眼底劃過一絲溫柔,“我承認一開始找人調查了他,知道他的對象是你,也知道他在外麵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開始在酒店空中花園見到你的那次,是巧合。但本來是看戲的,可見你哭得像隻兔子兩眼發紅時,我心軟了。”


    餘苗苗錘了他一下,眼睛微微一眯:“不,現在迴想起來你那天見我的態度,不像是巧合。”


    雖然兩人在高中時期有過交集,但當時互相也沒看到對方長啥樣不是嗎?


    所以他們那天可以算得上第一天認識了,但她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不相信顧止丞是那種一眼心動,馬上就把人勾搭到床上的人……


    顧止丞搖頭輕歎,“你腦瓜子是不是懸疑偵探劇看多了。”他輕點一下她的額頭。


    “顧止丞,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餘苗苗不放棄追問。


    男人身體一頓,又很快恢複過來,低笑著說:“已經告訴你了呀,我想報複顧家,雖然很多細節很難跟你說清,但你隻要記住我愛你就行。”


    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愛這個字吧?


    餘苗苗抿唇,忽而覺得有點不自在,身體下意識捏扭了幾下,“說什麽愛不愛的……”她囁喏道。


    她絲毫記不起自己還坐在男人的腿上。


    顧止丞被她無意的動作挑動,似笑非笑地說:“那你呢?愛不愛……”


    他一個轉身,倏地將她按在了沙發上,緩緩貼近。


    餘苗苗感受到男人靠近時淡淡的煙草味,她以前不喜歡別人抽煙,在公眾場合遇到都會離得遠遠的。


    可她現在居然覺得這股來自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到他的唇上,再到下巴,再到喉結……


    “顧止丞,每次說到正事你就耍流氓。”她抵不住心裏的躍動,邊說邊用指腹輕輕刮蹭著他的喉結。


    不過兩下,男人就忍不住咽了下,喉結就不自覺地跟著滑動,她覺得很有趣,更是愛不釋手了。


    顧止丞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顧她的驚訝,一口攝住了她的唇,攻城掠地。


    餘苗苗雙眼迷離,從局促不安到坦然接受他帶來的這場名為愛的風暴。


    看著在自己身上馳騁的他,知道他肯定未完全告知全部事實,但她願意等,等他完全敞開心扉的那天。


    *


    顧飛再次來到公寓大樓前,他已經確認剛才看到的人就是顧止丞。


    他剛才本來想離開,但細想之下,還是想來驗證一下心中的疑惑。


    他熟絡地在大堂登記訪客後,按下了餘苗苗所住樓層的電梯,很快就來到了門前。


    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按下了門鈴。


    屋內還在纏綿的兩人頓時被一震,餘苗苗想要推開賴在自己身上不走的男人,可對方不依不饒。


    “可能是物業而已,不用管,沒人開門他們等下就會走。”顧止丞繼續埋頭苦幹。


    可剛說完,門鈴再次被按響。


    餘苗苗臉色潮紅,喘著氣雙手將他的臉頰捧住,“萬一不是物業呢?你起來我先去看看……”


    見男人不為所動,餘苗苗急起來直接手腳並用,將男人用力推下了沙發。


    砰的一聲!


    顧止丞已經沒好氣地跌坐在地上,欲求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餘苗苗沒想自己下手這麽重,吐了吐舌頭,用手拍了拍他的頭,“別氣,今晚給你做大餐。”


    “我對大餐的意義可能跟你不一樣。”他不緊不慢地說,視線還上下打量著衣衫淩亂的她。


    “不跟你耍嘴皮子,我去看看是誰。”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來到玄關,通過貓眼望出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顧飛?!”她驚唿。


    屋外的顧飛也聽到了她的聲音,接著說:“苗苗,請開一下門。”


    餘苗苗迴頭看了一眼,發現顧止丞正雙臂環胸,一臉狡黠地靠在牆上看著她。


    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她一邊揮手給顧止丞打眼色,一邊對著門外的顧飛喊:“顧飛,你怎麽來了,我……你稍等一下,我屋裏頭有點亂,我先收拾一下。”


    顧飛微微皺了一下眉,答道:“沒關係的,我隻是借用一下洗手間,很快就走。”


    屋內的餘苗苗此時慌張極了,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


    但她來不及緩下情緒,顧止丞居然直接從身後靠了上來,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我都沒怕,你在怕什麽。”


    餘苗苗身子一頓,轉身壓低了聲音說:“真的沒關係嗎?”


    被她這麽一說,顧止丞又恢複了幾分理智,“那你要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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