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光思一個,那次一共外放了十幾名光杆司令出京,這種事在西軍自然傳開了,所以錢明知道。


    此次錢明讓西軍各路出兵,永興軍路恰好是李光思舊部吳宇率軍來京,依錢明猜測,心有怨氣的李光思不可能不對吳宇有所囑咐。


    於是他來找吳宇,而吳宇也確實應了。


    錢明前腳剛離開,韓世忠就進來了,一把將一袋金子提在手中。


    “韓五!你給老子放下!”吳宇當即不幹了。


    韓世忠嘿嘿笑道,“你奶奶的,你們居然敢背著老子分錢,這還了得?簡直罪大惡極!”


    “放屁,這是老子的錢,拿出來在燈下曬曬。”吳宇強辯道。


    “一人一半別廢話,再磨嘰老子就宣揚開,你連一半都沒有。”韓世忠說完,吳宇大罵幾句,但沒有真的去搶。


    韓世忠武藝高超、勇冠三軍,屢次在對西夏作戰中斬將奪旗,但是,他的功勞經常被童貫分給自己親信,所以一直到目前都職級不算高。


    不過,他在西軍中很有名氣,人人佩服,吳宇當然看重金錢,但被韓世忠拿走一半,他沒什麽意見。


    左右是閹豎的不義之財,被韓五看到了,分一半就分一半吧。


    “吳宇,老子不白拿你一半金子,也救你一命,老子不同意你們的策略,勸你也別給那老貨當槍使。”韓世忠直言道。


    剛才錢明的話韓世忠都聽到了,一會兒由吳宇部率先對包圍他們的禁軍發動攻擊,禁軍自然迴擊,黑天半夜的,這種混亂足以將三千西軍都卷入戰鬥,到時候就說是禁軍主動發起的進攻。


    三千西軍肯定不是禁軍敵手,待西軍殘兵迴到陝西各路後,便可以挑動主將率大軍來京勤王。


    京師禁軍已經不是以前的禁軍,已經被賊寇控製,皇後書信裏的話得到了事實驗證,此種情形邊軍還不來勤王?還想等皇帝手詔?


    皇後的命令裏可是說,官家此時已然失去了下詔權力!屆時西軍邊帥倘若不來勤王,那才是對皇帝不忠呢。


    “老子不是給那老貨臉麵,而是為李太尉鳴不平!”吳宇直言道。


    “算了吧,伱鳴不平有個屁用?仗打起來李光思能得到什麽?別聽他們瞎叨叨,自己人內戰丟命不值得,況且你隻看到周圍的兵馬,人家倘若在外圍繼續部署大軍,你能保證一定突圍出去?”


    韓世忠一揮手,不屑道。


    見吳宇在沉思,韓世忠又道,“一會兒老子便帶走我的人,讓老子看熱鬧行,為他們送命可不值當!”


    韓世忠說完,便拎著金子出了營帳。


    依照韓五的遭遇,如此行事很正常,吳宇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理,況且韓五離開,三千西軍就分裂了,其他人如何行事?


    不能就自己五百人傻乎乎去進攻禁軍吧?那不是傻屌嗎?於是吳宇來見錢明,告訴了他韓世忠事情。


    “混賬!潑韓五居然給咋家捅刀子?”錢明大怒,去找韓世忠,翟讓也跟了去。


    錢明見麵便一通訓斥,說韓世忠辜負了自己的名字。


    韓世忠慢悠悠道,“走馬,俺接到的軍令可是來領盔甲軍服的,等你三天可以,但你挑動與禁軍作戰,俺可不能同意。”


    “韓五,這可是救援陛下!這是潑天的富貴啊!”見韓世忠拿出劉延慶的軍令,錢明隻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韓世忠笑道,“童貫被扣押了,這也是救援他吧?他待我刻薄寡恩,你是知道的,我怎能救他?”


    錢明說是救援皇帝,屆時必然將韓世忠功勞都稟告官家。


    韓世忠內心冷笑,你奶奶的,你這鳥貨連自己的狗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還給老子畫餅?老子信你胯下有鳥?


    見無論如何說不動韓世忠,錢明幹脆道,“韓五,五千兩黃金!一旦事成,還有五千兩,官家定然也不吝封賞!”


    錢明說完,翟讓冷冷注視韓世忠,天要亮了,倘若他還是拒絕,就別怪自己不客氣,總之,聖人的命令必須得到執行。


    韓世忠搖頭,軍事冒險並非單純賭博,他根本不信錢明他們能成事。


    在他看來,就是他韓世忠這種豪傑做這種事都未見得能成,就憑眼前這幾頭爛蒜必然失敗。況且,他有什麽必要冒這種風險?


    突然,翟讓從懷中掏出匕首,向韓世忠撲了過去,這一下把錢明都嚇一跳,皇後派來這人夠莽的,他怎能是潑韓五的對手?


    果然,韓世忠眼皮都沒撩,左腳飛起踢飛翟讓的匕首,右腳猛地踹向翟讓的肚腹。


    翟讓當即癱軟在地,疼的弓起身子痙攣,不過他也是硬漢,沒有叫出聲來。


    他是皇後的死士,用來對付那些孱弱的皇子的,這樣一個太監居然對勇猛過人的韓世忠動手,彼此差距太大了。


    韓世忠冷笑看向錢明,錢明連忙擺手,“這人是城內聖人派出來的,我深知你的身手,怎能派他刺殺你?”


    這倒也是,錢明並非蠢人。


    韓世忠也沒有過分追究,隻是又踢了翟讓一腳。


    既然說不動韓世忠,錢明迴頭來找吳宇,讓他立刻率軍出擊,“莫要管潑韓五,一旦戰鬥爆發,黑燈瞎火的,禁軍攻擊他,他自然卷進來。”


    但吳宇反悔了,“走馬,也不知道包圍咱們的禁軍後邊有無埋伏?倘若有的話,咱們可突圍不迴去陝西。”


    “吳宇,富貴險中求!不冒險哪來的富貴?”錢明怒道。


    但吳宇越來越相信韓世忠的話,不會隻有一道包圍圈,他不想送死。


    “好、好、好,你不去自然有人去!金子拿來!”錢明氣唿唿道,真是耽誤工夫!他得趕緊去收買其他人。


    但吳宇雙手一攤,“金子被韓世忠搶走了,我打不過他,就是這樣。”


    我去你媽的!時間如此寶貴,你居然跟我扯這犢子?錢明真要氣死了!一旁的翟讓也十分憤怒,天亮了就沒法渾水摸魚,白天一天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但兩個太監都沒有軍權,作為鄜延路走馬承受,錢明連韓世忠都指揮不動,還指望指揮動其他路兵馬?


    隻能靠收買和許諾富貴,但現在收買的金子沒有了。


    看著吳宇無辜的眼神,錢明與翟讓氣的抓狂,對這種兵痞他們毫無辦法,隻能找其他將領許諾富貴,令其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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