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說完,在座幾人莫不目瞪口呆,石秀、時遷跟許貫忠同行幾日,從言行舉止亦感覺此人頗為不俗,想不到居然這般厲害。


    朱貴與三人在酒店吃飯交談,側麵詢問來曆,也隻知許貫忠是武狀元,不想這般奢遮!


    許貫忠呢?幾個人裏邊隻他最是驚駭,他當然曉得自己本事,但他一向在大名府隱居,在江湖上全無名聲。


    此時初見晁蓋,他居然對自己了解如此之深,莫非江湖傳言為真?他當真得過昊天上帝之密語傳授?


    石秀與時遷亦想到此節,他們便是因此而來,此時表情震驚、激動又歡喜。


    然後晁蓋看向時遷,笑道,“時遷兄弟是高唐州人氏,因輕身本領高超,能飛簷走壁,人送綽號鼓上蚤,一向劫富濟貧,端地是一條好漢。”


    時遷雖然也周濟過窮人,但不管怎說,他都是個連自己都輕賤自己的賊人,卻不想大名鼎鼎的晁天王這樣評價於他,這讓他內心慚愧的同時,頓感一股熱流從頭到腳,對晁蓋萬般感激。


    這種感激不僅是晁蓋在人前給他臉上貼金,更多是晁蓋之評價讓他認識到了作為人的尊嚴,固然很多時候他也瞧不起自己,但同時也為自己一身本領隻能做賊而感到不值。


    晁蓋又看向石秀,道,“石秀兄弟是金陵建康府人氏,自小學得一身高超槍棒本領,心雄膽大有機謀,路見不平便要去舍身相助,因此都叫你拚命三郎。”


    說到這,他頓了頓,歎道,“其實流落鄉野的傑出人才又何止三位?可道君皇帝隻顧奢靡享樂,蔡京高俅之輩隻顧巧立名目、搜刮民財,任用的也盡是貪墨之輩,怎會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呢?”


    石秀隨叔父到外鄉販馬,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折了本錢,還鄉不得,隻能流落在薊州賣柴度日。


    偶一日,他在茶樓前聽到有人討論梁山泊寨主晁蓋遭遇雷霆霹靂的故事,石秀當即生了興趣。


    梁山泊他自然知曉,不久前梁山人馬還去江州劫法場,救出了及時雨宋公明,不想就是那次晁天王被老天爺賞識,遭遇霹靂,然後一下子成了神箭手。


    石秀聽了半晌,人群中一個漢子見他雄壯,主動與之交談,還給他指明到李家道口的酒店如何接洽。


    聽聞晁天王要聚攏豪傑之士、拯救天下蒼生,石秀也不想一身本領天天賣柴,他對晁蓋的經曆又好奇,索性當天便南下,途中遇到時遷,幾日後又遇到許貫忠。


    三人相談,目標竟皆是梁山泊,遂結伴同行。


    石秀和時遷自認都是無名之輩,萬想不到晁天王居然也曉得他們,這隻能是老天爺告之天王的,二人一念至此,不由地驚喜萬分。


    許貫忠震驚過後便陷入沉思,他對通識甚為推崇,深知此等神鬼之言不可輕信。


    這時候,朱貴的手下端了茶來,朱貴給幾個人斟茶,未等眾人端起杯子,一隻大黑手突地伸將過來,將時遷麵前的茶杯奪起,塞進自己嘴裏,頃刻間喝的幹淨。


    朱貴見是李逵,笑著責怪道,“你這黑廝甚是無禮,這是給客人的茶。”


    “喝哥哥這杯總可以吧?”李逵說完,端起晁蓋麵前的茶杯,又是一飲而盡。


    “鐵牛不訓練,來此作甚?”晁蓋問道。


    “俺來看看俺的手下箭術如何了?花榮哥哥有沒有盡心地教?”李逵認真道。


    晁蓋與朱貴哈哈大笑,走過來的花榮笑罵道,“這黑廝心眼倒多。”


    晁蓋每日到不同營頭跟著訓練,自然要跟帶兵的各個頭領以及表現出眾的士卒聊天談心。


    他原本對李逵印象並不好,這家夥亂殺無辜,甘做宋江黑打手,就是個愚魯渾人,但見李逵訓練用心,他便多談幾句,然後才發現李逵的真實、不做作。


    此人真稱得上天真爛漫,與阮小七一樣不掩飾,任天而行、率性而動,但他比阮小七兇殘得多,不過,李逵的兇殘類似動物餓了要吃人一般,他心裏基本沒有是非觀念,很缺乏作為人的社會性。


    此人還能引導挽救。


    還有,李逵雖然身手不算很高,但打仗衝鋒時候那股悍不畏死的莽撞勁頭,很是具有衝擊力,用好了也是一個人才。


    就比如此時吧,李逵並非偷懶不訓練,因其麾下二十名弓箭手在花榮這裏受訓,他是擔心手下偷懶,特意來看顧的。


    而且,雖晁蓋沒有明確戒酒,然練兵期間,很多頭領都跟著晁蓋不再飲酒,李逵縱不能完全戒掉,但其飲酒次數亦大幅減少,至少從不耽誤練兵。


    又搬來兩塊石頭,花榮與李逵也坐下,晁蓋介紹了幾個人互相認識,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聊到了晁蓋遭遇雷霆的過程。


    花榮遂對許貫忠、石秀和時遷告以當日之事,李逵不時補充幾句,小李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李逵這廝任誰一看都是不會撒謊的,三人聽的不時點頭。


    許貫忠不能理解,但他也不能超脫此時普遍之認知,對老天還是敬畏的。


    “江湖上關於此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甚是誇張,說天王得到昊天傳授後,能移山倒海、禦器飛行,嗬嗬。”許貫忠笑道。


    眾人大笑,晁蓋誠懇道,“言其實,即便到今日我也不敢確信,因此事的確匪夷所思,但種種神奇之處又讓人不能不信。


    比如適才我聽到三位兄弟名字,腦海裏當即閃現出有關你們之情況,便是那天聽到的,未見你們之時我想不起,聽到你們名字便一下子想起許多。”


    原來如此,眾人麵麵相覷!


    許貫忠喝了口茶,道,“小可前段時間到汴梁遊曆,聽聞朝廷有意與金國聯手滅遼,天王如何看待此事?”


    晁蓋嗤笑道,“朝堂那些人腦子都被開水燒壞了,不懂唇亡齒寒道理,此時之大遼日暮西山,對大宋毫無進取之力,卻是大宋防禦女真之屏障。


    正確策略該是襄助大遼抵禦女真,即便想取迴燕雲十六州,亦可以通過襄助大遼談判要迴。


    當然,他們此時最應該做的是精練人馬,須知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也肯定得不到,己身實力不行,得到亦會失去。”


    聽了晁蓋的話,花榮與朱貴點頭,許貫忠擊掌叫好,他讚歎道,“天王果然見識深刻、一語中的!因此才訓練兵馬?”


    晁蓋點頭,花榮講了梁山軍的最高目標和最低目標,又惹得新來三人一陣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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