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寢室裏消遣了幾個小時都沒等到同一寢室居住的其餘四人,隻好響應老師的號召去參加新生大會。新生大會的內容老生常談,無疑是歡迎各位新生入住本校,希望大家再次更好的學習與生活,以及一些老生常談的紀律問題:有問題可以找老師解決,男女同學不得互串寢室,晚上10:30要查寢,不能夜不歸宿吧啦吧啦,枯燥乏味。聽的蔡道卿哈欠連連,葉勝文東張西望,李新傑十指亂動,胡羽飛雙眼無神。


    “這老師也太能講了,聽得我都困了!”大會結束之後,蔡道卿邊打哈欠邊抱怨。


    “我一直左顧右盼,希望能發生點有意思的事,最好是外星人突然入侵,把整個學校炸了。”葉勝文連連點頭。


    “我想把我身上那個昨天沒裝完的裝置拿出來再裝一裝,但是擔心老師發現。”李新傑表示讚同。


    “胡羽飛你還好嗎?你眼裏好像都沒高光了!”蔡道卿對一直沉默不語的第四個夥伴投出了關心。


    “沒事,還好。”胡羽飛附和道,他不想向大家解釋自己的眼裏一直都沒有高光,以及沒有高光的原因。


    幾人並沒有直接迴寢室,而是在校園裏逛了一逛,熟悉了教學樓,食堂和圖書館等設施的結構位置,知道了哪裏是寢室到教學樓的最短距離,哪裏有小路可以走,哪裏又適合翻牆。李新傑對學校裏的藏書品類非常感興趣,葉勝文興致勃勃地覺得學校裏這個草叢適合蹲點,那個拐角適合暗殺,哪個屋頂又適合信仰之躍。蔡道卿對學校裏的安全表示了擔憂,因為那些還沒完全施工的工地上有不少板磚可以很容易地被拿去當成武器,胡羽飛則一邊對學校食堂的質量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因為他剛剛隱約看見草叢裏有老鼠閃過的身影;一邊默默的在心裏編撰了一個學校的人工湖裏隱藏著吃人水鬼的恐怖故事。


    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晚上10:30,幾人早早便在床上躺好,待到查寢的人來過之後那自然是滿意的連連點頭,臨走還不忘幫他們把燈關上。


    待得腳步聲遠去,幾人瞬間起了動作:蔡道卿掀開被子,葉勝文翻身下床,李新傑摸索著穿上衣物和褲子。


    “怎麽?”胡羽飛嗤笑道,“哥幾個,不會打算開學第一天就夜不歸宿吧?”


    “可別裝了。”蔡道卿笑著掀了胡羽飛的被子“你可連衣服都沒脫!”


    胡羽飛壓根沒換睡衣,是和衣躺在床上的。


    眼見小算盤暴露,胡羽飛也沒解釋什麽,直接翻身下床。四個人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在深夜的學校裏東拐西拐,拐到了白天發現的那處適合翻牆的牆角。


    蔡道卿後退了幾步,助跑了一小段,然後縱身一躍,雙手扒在欄杆上,奮力翻過了牆;葉勝文不恥的一笑,原地起跳,單手在欄杆上一勾,翻過了牆;李新傑用雙手拉住欄杆,以類似攀岩的方式向上攀爬,爬到頂點縱身一躍翻過了牆。


    胡羽飛聳聳肩,從地上撿了一根鐵絲,對著旁邊鎖上的大鐵門上的門鎖一通鼓搗,伴隨著“哢”一聲脆響鐵門應聲而開。


    三人當場傻眼。


    走出門的胡羽飛還不忘反身把門關上,把鎖插好。四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朝四個方向分別離去。


    胡羽飛七拐八拐拐進一個小巷子,他左右上下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確定周圍沒有人後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該小匣形似一部手機,卻要長些厚些,整體為木所刻,上麵雕篆著不少以古神洲文寫就的符號。


    胡羽飛用手指在小匣上方虛空一劃,一張黃色的紙便自匣中彈出,被他用雙指夾住。那紙寬似一張撲克,卻要再長些軟些,上麵同樣不少以古神洲文寫就的符號,正是在不少玄幻和仙俠題材的老電影裏經常出現的符紙。


    “黃天無根,厚土無門,隔天阻地見玄門!”


    說著,他將符紙往牆麵上這麽一拍,一條條金閃閃的線條開始在牆上蔓延,逐漸組合成了一扇雙開鐵門的模樣,門上鑲釘,左右還繪著兩尊威風凜凜的門神。胡羽飛再次東張西望,確定四下無人,他便徑直向前走去,整個人直接沒入了金色的門之中。


    他踏進去之後,金色的光束也向中間收束,最後重新匯聚成了一張符紙。隨後那符紙上燃起了藍色的火焰,將整張紙焚燒殆盡,連點灰都沒留下。而那牆上則與之前無異,壓根看不出有一個活人就這麽走入了其中……


    。。。


    在好不容易克服了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和適應了強光之後,呈現在胡羽飛眼前的還是那副熟悉又陸離的景色。


    首先是兩根高聳入雲端的巨大石柱,這兩根柱子都有三人合抱之粗,上麵雕龍畫鳳,甚是豪華。其次是石柱左右侍立的兩尊巨大玉雕,顯然是以巨大玉石雕成了盤繞的龍的模樣。最後是圍繞在石柱其間的數十個半球形藍色火焰,它們正兢兢業業地環繞在鳥居附近,仿佛忠實的守衛——當然它們本來行的就是門衛之事。


    “我還以為就沛延的陰陽寮長這樣,合著這是全國標配啊?”胡羽飛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不過這龍倒是好生氣派……比沛延的六眼飛魚強上太多。”


    感受到胡羽飛的逼近,一團鬼火向他的方向靠攏,這是在明驗訪客的身份,假如來訪者隻是無心到來,便會被火焰驅趕走,而要是心懷惡意,更是會被當場焚毀成飛灰。


    “辦什麽事,穿什麽衣,該換身行頭了。”


    說著,他再次掏出小匣,這次取出的是一張黑底白字的符紙,他用手指夾住符紙,念動口訣,很快符紙上便燃起了藍色的火焰,逐漸將他整個人覆蓋。待得火焰熄滅,他赫然已是換上了另一身衣服:那是一件形似道袍的衣服,下擺很寬大,但是前端被裁掉,露出了帶有綁腿的雙腳,寬鬆的袖子也被幾根帶子紮了起來,整體更加形似一件風衣。衣服上繪滿了水墨丹青,仿佛這件衣服不是用針線織出來的,而是被水墨潑出來的,將其披在身上,好似穿著一副水墨畫,又好像自己成了個畫中人。


    感受到熟悉的能量波動,鬼火自動讓道,胡羽飛也邁步走向了石柱。在邁過石柱的瞬間,空無一人的景物突然憑空出現了許多建築物和行走的人,建築的樣式都十分複古,帶有古神洲風氣,不過外形都十分完好,也沒有破損。


    這世界上存在名為求道者(searcher)的人類群體,他們或是廢寢忘食的學習,想在書本中尋求一個答案,或是刻苦的鍛煉肉體,或是整日的修煉上古功法,吸納吐息,又或者是日複一日的思考冥想,想從內獲得答案,總之目的隻有一個:渡過劫厄,得道飛升。


    而胡羽飛便是求道者群體中的一名陰陽術士(yin-yang witcher)。


    相比其他求道者,陰陽修士最大的不同是他們不會單修一種屬性的氣,而是同時在體內積累和修煉陰陽兩種屬性的氣。對於一般的求道者來說,這是一種相當危險的行為,因為眾所周知陰與陽勢不兩立,如果一般的修士同時在體內儲存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那簡直就相當於是在一個紙籠子裏放進一隻貓和一條狗,兩者勢必鬥得不可開交,而紙籠子也一定禁不住如此的力道,最終破損。


    但實際上陰陽師們認為陰與陽的對立互補是世界存在與變化的根源,彼此為對方提供存在的條件。陰與陽不是單純的衝突對立,而是相互吸引和配合,相互連接,相互轉化。陰陽鬥爭的最終結果必定是相反相成,協調配合,走向和解。陰陽師的法門也是如此,雖然修煉起來極為困難,但一旦修煉成便能事半功倍,法力也比同級的一般修士要強上很多。


    當然強大的力量也讓陰陽師被迫承擔了巨大的責任,倘若一般的修士隻是修身養性,自我修煉,偶有幾個心懷天下的路見不平,見義勇為,那麽陰陽師肩負的就是維持陰陽兩界平衡的責任,因為同時修煉陰與陽屬性能量的影響便是陰陽師同時能感受到陰與陽兩個世界的波動。陽界可以理解為人類存在的社會,而陰界則是各種鬼靈精怪們存在的世界,陰陽師的職責就是保證這兩個世界彼此相安無事,不會有任何一方的實力強過,雖然陰陽師會處理那些流竄到人類社會的惡靈,但倘若人類對於黑暗世界做出了過多幹涉,他們也會對相關人類一視同仁地進行處理。


    胡羽飛原本是一名沛延的陰陽師,眼下出於某些工作方麵的調動原因,他從沛延調來了榊汕。


    “得拜訪一下這裏的寮長和寮卿,得在這裏的寮台登記,還得熟悉一下陰陽寮的結構……”胡羽飛自言自語道,對他來說,今晚要辦的事還有很多。


    “對了,能不能見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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