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下來咱們去哪逛啊?你有啥愛好不?要不去聽聽書或聽聽戲。”


    小丫頭按著自己對富貴人家夫人的習性建議著。


    “我還真沒這愛好,不過你知不知道人牙市場會有識字的書生可賣?!”


    聽到這裏,小丫頭努力的在想著市場到底有沒有認識字的書生可賣。


    “老夫人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不咱們走過去看看吧,反正也不遠,到時候選個你喜歡如意的不更合適嗎?!”


    聽到小丫頭的建議,楊紫彤衝著小丫頭說,要選的話最起碼得選三個,兩個女的一個男的。


    小丫頭仔細歪著腦袋,聽著楊紫彤說著這些話很是好奇,為什麽要這樣分配?


    “我打算買三個會識字,兩個丫頭一個男孩這樣的話,鴨頭裏頭可以選一個給我的兩個孫女兒念孩子們聽的故事書,然後再選一個女的給我的兒媳婦,跟閨女們念那些故事,男的就留給我老婆子吧,還有下人們也可以一塊兒聽聽。”


    小丫頭越發好奇了,這買迴去會認字兒的人不少,可是會講故事的,怕是縣裏省裏的人牙市場也難買來吧,他隻聽說過說書的講故事的還第一次聽說。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很快來到了人牙市場的門口。


    巧不巧的,那個瞎婆子還有生病的爹爹和小女孩的爺爺,也在人家市場老板的安排下,在牛車上頭爬著總別往老夫人家裏去。


    “喲,你咋親自還來了?我既然答應給你送過去,這不就馬不停蹄的幫你張羅著嗎?!”


    楊紫彤輕輕的拍了一下人牙市場老板的肩膀,“大兄弟你多想了,我想選幾個會識字的,迴去給孩子們教一些字。”


    人牙市場老板一聽,臉上樂開了花。


    “你隨我來這邊兒的都是一些文弱書生,隻不過都沒啥功名,最多也就是個童生。”


    “不需要有功名的,識字就行!”聽著楊紫彤的話。老板更加開心了,那這不更容易嗎?


    “喲,這些孩子們看上去年齡都不太大呀!”


    楊紫彤有些惋惜,他是不知道這讀書人是多麽的好,有些讀書讀著讀著就在學院學壞了,學著賭博學著喝花酒,最後欠一屁股債,連家人都跟著被賣到這裏。


    這個讀書人殷勤的走到楊紫彤的跟前,仔細詢問他的需求。


    “過去你這個爛賭鬼認識兩個字,我也不會把他介紹給你的,他可是我們的老主戶,我可不能因為你的劣跡,影響了我以後的生意!”


    又一個人抬腿走向楊紫彤身邊。


    “滾一邊去,你個酒鬼認識倆字兒就擱我這拽文。”


    這一會兒時間就好幾個腦袋伸過來看楊紫彤打量著他的穿著。


    “你們也給我滾,我可不需要你們這樣的白眼狼。”


    很快,楊紫彤被人牙市場老板領到了一個坐在地上給一個小孩喂水的書生跟前。


    “黃生,你過來!”


    人牙市場老板很嚴肅的喊著那個孩子的名字。


    “哦,我給小妹妹再喂點水,馬上過去。”


    聽著這孩子溫柔的話語,楊紫彤覺得這孩子家教應該不錯。


    “你識多少字?!”


    人牙市場老板緊張著問詢著這個孩子。


    “我識的字兒也不算多,也就在私塾讀了三五年,後麵家裏落敗了,讀不起了。”


    人牙市場老板一攤手衝著楊紫彤給了一個非常抱歉的眼神。


    “學堂待過三五年可以了,你能交著8歲10歲的小女孩學認字嗎?!”


    男孩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如果是教女孩的話,請夫人還是選那邊女先生吧!”


    說完用手指向那邊蜷縮在角落的兩個女孩。


    “他們兩個比你認識的字兒多!”


    楊紫彤發出靈魂拷問。


    “他們應該屬於官奴吧,因為家裏麵有人當官,擋了別人的財道,全家被貶到這裏。”


    男孩說著這些話,還在看著兩個女孩。


    “全家,我看他們兩個現在的表現,不像是有家人呢?!”


    兩個女孩徹底吸引了楊紫彤的眼球。


    “老婦人有所不知,咱們這兒的規矩就是男的充軍,女的超過15周歲的就當官妓,15周歲以下的就被賣到人牙市場當官奴。”


    聽了人牙市場老板的話,楊紫彤點了點頭,“那就他們吧!”


    又看了看地上的孩子。


    “你叫什麽黃什麽來著,你也跟著走吧我還缺一個呢?!”


    人牙市場老板以為自己記錯了,明明是兩個丫頭一個男的,這都選好了,咋還缺一個呢?


    “既然缺一個我就幫你推薦那邊那個大哥比我大兩歲,也是個識文斷字的,就是性子有點直,說話不太好聽,但他的文學功底絕對超越我們。”


    老板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承認這孩子說的話是真正的事實。


    “你算一下這四個人多少錢我就不跟著一塊迴去了,你把他們全部都帶迴我府上吧!”


    一聽楊紫彤的意思,他這是還沒逛夠呢?


    “老夫人,你的意思咱再逛,還是去尋找賣狗的地方嗎?!”


    丫頭忍不住問出聲。


    “啥你們要買狗?!”


    人牙市場老板也來了精神。


    “忘了,也別買了那個我們周邊鄰居旁邊的一家老太婆,他們家的狗正好下了一窩崽子,可能該滿月了吧,你要是不嫌棄我帶你去挑一挑?!”


    楊紫彤一聽還有可以挑的餘地,那就跟著一塊兒走唄!


    人牙市場老板也不猶豫,一邊囑咐著人,把選上的那些人送到楊紫彤的府邸,一邊駕著馬車帶著楊紫彤,身邊的一男一女跟著去了那個老太婆家裏。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正在縫衣服的老太婆嚇了一大跳。


    “哎,是誰呀?誰來幹啥呀!”


    老太婆趴在門後,瞅著門縫往外瞧。


    院子裏他那一個腿腳,因打獵受傷的兒子還在努力的披著柴火。


    “娘,怎麽迴事?誰在敲門?是隔壁的還是咱家的?!”


    他的兒子也好奇的問出聲。


    “是王婆子嗎?我是咱那邊人牙市場的老板呀,聽說你家的狗下崽兒了,我朋友想抓一隻可以不?!”


    老太婆一聽人牙市場的老板——那是熟人呢,鄰居經常介紹那可是個好人。


    “別急別急,我這就給你開門。”


    說完老太婆就站在門口,開始取門栓,把門開得大大的,迎接著所謂的人牙市場老板。


    “喲,這家裏還挺忙活這大兄弟在劈柴呢,你腿上的傷恢複的咋樣了!”


    這地方小了啥事兒都能傳揚,開他打獵受傷的事很多人在這一片都知道。


    “還行,不過要叫休息一段時間,這不沒事劈點柴嘛!”


    一個人互相交流著自己認為的打招唿。


    楊紫彤卻衝著牆角那個狗窩興事衝衝的走過去。


    “喲,那位大妹子你可別膽子太大喲,這狗在喂小狗的時候可兇著勒,別咬著你了!”


    楊紫彤的舉止可把老太婆嚇得夠嗆,看他這穿著打扮一定是富貴,人家萬一被狗咬了,在哪陪的起?


    “行,沒事兒,我就是看看。”


    昨晚楊紫彤也不好意思了,離開狗窩,就坐在院子裏,其他人已經落座的位置。


    “王婆子這狗這一窩子下了幾隻呀?你打算多少錢一隻啊!”


    看了人牙市場老板的花王婆子樂開了花。


    “哎喲,不是我托大,大兄弟呀,這東西可費口糧了,你們把他逮走我開心都來不及,咋還扯上錢了呢?!”


    聽著王老婆說的這些話也明白了,這窮人家的日子是不好過就是養狗,那也是老太婆沒事的時候,去路邊的一些小商販討一些剩飯送給狗吃。


    “你家一直都養狗嗎?!”


    楊紫彤好奇的問詢著。


    “這狗啊,還是老頭子活著的時候養下的,說起來在我們這家也待了有四五年,算是個伴兒吧!”


    說完老太婆就開始擦眼淚。


    “老頭子命不好大力把自個兒給打沒了,這不前兩天我這不爭氣的兒子腿也被熊給打瘸了。”


    聽著王婆子的話,人牙市場的老板也不好說什麽,沒想到楊紫彤卻來了精神。


    “你應該想想你兒子隻是傷了腿,最起碼保住了命,這還是蠻劃算的,不要多想,日子一天一天會好過的!”


    看著破敗的院落,楊紫彤都不知道該怎麽找話題了。


    “我看你,身體還挺合適的,比我大許多吧,以後我就喊你一聲老姐姐了。”


    聽著楊紫彤的話,光人家那身衣服就知道人家不是什麽窮人哪,敢叫人家喊自己老姐姐呀!


    “大妹子,不是我不願意當你老姐姐,這是咱這寒酸樣攀不起的親啊!”


    楊紫彤似乎自來熱,衝著這老太婆就搬起板凳坐到人家身邊。


    “都是苦命人呢,我那孩子他爹也沒了,我一個人拉扯幾個孩子,總算混出了點模樣,現在大兒子大兒媳有了好幾個孩子,兩個姑娘也才成親沒多久,我們就住在不遠處的大院子,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也沒個啥人聊天,以後咱就經常走動走動唄!”


    聽了楊紫彤的話,我老婆子眼睛一轉,好奇的問詢。


    “你的意思你倆閨女是找的住家女婿都在你家住著呀!”


    人牙市場老板還摸不準楊紫彤的脾氣,害怕他會生氣,直接開始介紹。


    “他家的院子比較大,一個大院子裏頭有4個院子,兩個院子住著兩家閨女女婿,另外一個院子住著他大兒子跟兒媳婦和兩個孫女。”


    聽著人牙市場老板的介紹,老太婆無緣無故的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老婆子把我那兩個可憐的閨女賣掉了,我現在身邊也不至於隻有這一個兒子。”


    這他的故事,楊紫彤很好奇,“那你一共有幾個子女啊?”


    “我一共三個兒子,兩個閨女,倆女孩都在老婆老頭子出事的時候給賣掉的……”


    “這個兒子打獵受傷的,他是老二,我的大兒子去戰場上參軍,人沒了,兒媳婦也跟人跑了,小兒子不爭氣,惹了不該惹的人被人給告了黑官司也被砍了,現在我就跟著我這受傷的兒子住在這破破的院子。”


    聽著老太婆的介紹,人牙市場的老板有些不滿。


    “咋可能被人砍了,不是說是充軍了嗎?!”


    他一接話,老太婆更加傷心了。


    “是充軍也不假,可還不如被砍了呢?”


    “孩子說是充軍,實際上就被流放在離這不遠的旁邊柳花縣。”


    這裏老太婆又開始擦眼淚。


    “前幾年這孩子打獵還能賣點獵物,我們湊合著給人家打點,孩子在那裏還很少挨揍,就是多幹活,身體也不咋樣,可這幾年想著給這孩子張羅媳婦,為了存錢也沒有餘錢去看那孩子……”


    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的啪哧啪哧往下流。


    “就在前年冬天,人家那邊兒找人托信,叫我們去領屍體。”


    說到這裏老太婆不再說了,而是那個劈柴停下手,腿受傷的人接著說。


    “瘦的麵黃肌瘦,滿身的骨頭都不說了,那劈開肉綻的樣子簡直是讓人不忍心看下去。”


    “最後經過我和娘的商量,就把我那小弟帶迴來,埋在了爹爹墳旁。”


    說完這些娘倆都抱頭痛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我倒有個主意,你們把這個破院子賣了,把你們的狗都帶上,我想在旁邊買個小院兒,我喜歡狗,可我兒媳婦懷著孕,這院子又不能放狗,你們幫我養狗,可好我有事,沒事去你們院子裏逗逗狗,咱們聊聊天,一天一天也過得自在。”


    聽了楊紫彤的話,人家市場的老板想到他院子旁邊就有一個很小的院子,也就4間房子,住的房子隻有兩間,還有一個客廳,一個廚房,挺滿足他所說的要求,院子挺大,放狗是沒問題,種菜更沒問題。


    “那個楊夫人呢,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倒是有個主意,旁邊那個院子就是4間房,很適合王大娘過去,你喜歡狗他們娘,倆在那養狗你也可以經常去看看玩玩,有個伴陪著也舒服。”


    一聽到這娘倆都唉聲歎氣,買一個院子還是帶4間房的,那沒有一二百兩咋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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