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你說的太對了,我這就留下來,咱們還要等哪個村莊的,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順這條路,要知道逃荒的人有的是北上,有的是南下。”


    馬大慶很讚同的,留了下來。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一聲微弱的女聲喊了出來。


    楊紫彤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圍著兩個女人。


    “你們一群人在這裏做什麽?”細眼看去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一個孕婦!


    “求求你救救我,可憐可憐我這群孩子吧,”一個家族就剩我們這群人了。


    女人邊哭邊小聲的訴說著自己逃荒路上遭遇的一切,家族為了還能留下後羿所有的露營都留在了她的手裏,而那些已經走不動路的人都停留在前麵的山洞。


    “你說啥山洞裏頭有你們整個族的人?!”


    楊紫彤好奇地問出聲。


    “那好吧,正好山洞那邊的旁邊就是我的村莊,你們可以到那邊讓他們慢慢的活動進村莊歇息一下吧!”


    楊紫彤順手把水晶球設置在山洞不遠處。


    “好好謝謝你,我這就通知他們!”說著,拉起一個大一點的孩子,指著山洞的方向讓他去通知眾人。


    “大娘嬸子們大娘,嬸子們,我娘親,遇到好人了,他們願意收留我們就在山洞的附近有個村莊!”


    孩子還沒有到山洞,就開始衝著山洞的方向大喊大叫。


    隻有幾個人,連爬帶攙扶著走出山洞的路口。


    “山豆,真的是這樣嗎?!”


    一個年長的女人好奇的開口,在這逃荒路上,他們走了多少村莊路過多少山道,誰願意收留他們,所謂的希望一次次的破滅,他對這一次山豆說的話也不抱希望了。


    “真的嬸嬸,你們用所有的糧食給了我和我們的娘親,我們也在前麵的路上累倒了,正好碰到一個大嬸和一個小哥哥,他們從這邊路過告訴我娘親的。”


    小孩天真的訴說著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們該不會碰到什麽邪惡之人了吧,這逃荒路上大家都是各顧各哪有功夫搭理別人呢?!”


    女人看向遠處,懷疑的心更加真切了。


    “婆婆婆婆你看,就是那兩個人他們走過來了,而且還跟著我娘親和族裏其他的孩子。”


    小孩興奮的說著話,指著他娘親走來的方向。


    “果真是這樣啊,但看到兩個人年齡也不小啊!”


    這個婆婆始終沒有打消念頭,對他來說留在山洞沒有糧食的人,都已經處在等死的狀態,突然有了希望,甚至還去懷疑。


    “東婆婆是我呀!”


    孕婦女子衝著與孩子說話的婆婆喊出了聲。


    “冬雁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老婆婆在問詢的過程中,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他自己一大家子除了幾個孫子孫女還有力氣跟著孕婦一起上路,其他的都餓暈在山洞裏,兒子兒媳四五個。


    “是的是的,我們還是早點趕過去吧!”


    孕婦女人看著這荒郊野嶺的狀態,又看向山洞,幾乎很多都受傷或是昏迷的人更加不安,要知道到了晚上可能還會有野獸出沒。


    “我這裏還有一些水袋,你們給暈過去的人喝一些水,看能醒過來幾個,要不然我們幾個人怎麽能弄得了一山洞的人呢?!”


    楊紫彤一邊遞過水袋,一邊提醒著眾人。


    “好好老咳嗽,我按照你的吩咐來,我先給他們每個人灌些水,看他們能不能醒過來。”


    東婆婆快速接過水袋,拿著水袋衝進了山洞,給每一個暈倒的人灌起了水。


    “還可以正常行走的人先跟著我進村莊認認路,把各家各戶收拾一下,簡單的吃一點東西,要不然這個樣子,你們誰也很難活下來。”


    楊紫彤再次衝著眾人說出了心裏的顧慮。


    “謝謝恩人!”就是這一句話,孕婦支著身子即將跪下來。


    “這不是客氣的時候,你小心身子那麽多人保護著你和這群孩子,你可不能讓自己的身子受損呢?!”


    楊紫彤委婉的衝著孕婦說著這些話,實際上她自己真的不想接受這些人的叩拜。


    “這附近有村莊嗎?”


    “順著那條小路你們跟著我走!”


    楊紫彤與另外一個看上去身強力壯,並沒有什麽體力不支的夫人一對一答。


    “大嫂,我看你的身體挺強壯的,為何不陪著孩子和孕婦一起趕路,而要留在這山洞裏呢?!”


    楊紫彤可不想,就一個白眼了,或者一群白眼了,冒冒失失的救人想從水晶球裏把他們趕出來,可不容易,要知道那麽大的麵積隨便藏幾個人還是很難找的。


    “不瞞你說,我們一家大小從婆婆到小姑子小叔子和我的夫人夫君以及幾個孩子都餓在這個路上,他們把糧食什麽的都給了我,都在這個山洞,我一個人趕路求活我做不到……”


    說到這裏,女人扒開自己的胳膊,上麵有一道一道明顯用鋒利器具割傷的應口。


    “他們雖然虛弱,但這幾天一直都喝著我的血,還不算完全虛脫,意識上還是清醒的,隻是肚子太餓,我也沒有辦法,該如何是好。”


    女人慚愧的低下了頭。


    垃圾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為了讓這些人與他一樣同生同,死,竟然用自己的鮮血來安慰這些即將死去餓死的人。


    “這一刀刀下去你不怕疼嗎?你要知道你的血流幹了,他們死你也會死啊!”


    楊紫彤更加疑惑的開口,並且有一些些私人情感在裏邊。


    “本來就沒打算活著,他們都死了,我一個富人留在這個世上也是行走的,屍體有什麽意義這一家子,把我從人家市場買來就沒有把我當外人看,從來沒有琢磨過我,我這樣獨留著沒有意義。”


    女人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沒錯。


    “好吧,我們不多說了,我看你身強力壯的,背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先把你的家人背進村莊,離最近的院子裏吧!”


    楊紫彤再次用指揮的口氣想去判斷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實在不敢相信有人願意這般為一個家庭犧牲。


    “我叫夏荷,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說,喊我的名字就行。”


    女人爽朗地介紹著自己,進入山洞的那一刻,先選擇背出自己的婆婆,一個快60歲的老人。


    被他背出來的老婆婆,甚至有一些迷迷糊糊,但還是拒絕被背出。


    “傻孩子,你離開這裏吧,你的賣身契早就銷戶了,你是自由人,幹嘛為了我們這一群人拖累自己呢?!”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打著他這兒媳婦的肩膀。


    楊紫彤從老太太的嘴邊看到了那些幹殼的血竭明顯是經常被人喂食血液。


    “不要多想了,我們趕路吧,遇到好人了我們都能活下來。”


    女人換著另一種口氣,衝著自己的婆婆——李三姑說。“真不可思議,世間還有這樣的兒媳或者婆婆在現代那是不可能的,”楊紫彤便自言自語,便覺得很不可思議。


    “東家他們要去哪些地方啊?他們既然是一個組就不能和其他村攪到一起,你覺得呢?!”


    馬大慶衝著楊紫彤,建議著。


    “你說的太有道理了,像他們這樣的族群隻能一個族生活在一起走咱們把他送過去。”


    說著楊紫彤假裝虛弱的扶了一下馬大慶,誰知道這小子並不覺得楊紫彤是老太太,就有所嫌棄,倒是很穩當的攙扶著楊紫彤。


    “東家你的身體還好吧,年齡到了這個份上,有些時候長途跋涉是有所影響……”


    馬大慶關心的問著。


    楊紫彤抬頭看馬大慶的時候,覺得這家夥表情有一些不對,似乎在隱瞞什麽?


    “傻乎乎的愣著幹啥呢?在想啥呀!”


    楊紫彤順口問詢道。


    “也沒啥,我就在想那個女人的話,所有的人都在支持他與孩子們活下來,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我的爹爹和娘還有兄弟姐妹們全沒了,就這麽一個表弟和姨姨他們卻全家美滿,而我隻剩個媳婦。”


    馬大慶說著這些話,似乎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其實也沒啥,這可能就是命吧,我不該擁有那麽多。”


    馬大慶更加確定自己如村莊人所說的那樣,我就是一個災星。


    “什麽命不命的,要不然再迴去找找看看你爹娘說不定還活著呢,幹嘛那麽喪氣呢?!”


    楊紫彤好心好意的勸。


    “不可能我們走的這一路上人不斷的在丟失,就是那些餓了,但還能是身強力壯的那種,一路上都在偷偷的攻擊那些老弱病殘,實際上都是把人煮吃了,而我的一家老小除了我媳婦,我誰也護不住。”


    馬大慶越說聲音越小,似乎不想麵對什麽迴憶的內容。


    “為什麽那麽確定呢?難道你的兄弟姐妹都沒有你媳婦靈敏嗎?!”


    楊紫彤更加好奇了。


    “這倒不是因為我們夫妻一直被人護著……”


    馬大慶似乎腦海裏存滿了迴憶。


    “我媳婦她受過傷,跟我澄清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我爹娘聽信外祖母的話,想要把她休了,我急迫之下說她懷了生育,因為想著在逃荒路上,哪怕再找個別的借口說孩子沒保住,也總比他在即將逃荒的時候被休迴家……”


    “實在不敢想象的事情更加可怕,這個謊言成為了所有人的希望。”


    “家裏的人除了我就和二弟成親,二弟媳也沒有身孕,一路上我都想把這個謊言拆穿,可我沒有勇氣看著洗衣服,為這一大家子操勞那麽久,好不容易當成寶,這種喜悅她還沒有享受夠,我們一路上所有的糧食和吃食緊著,我們兩個人為了就是把我們這一脈留下一個後代……”


    說的這句話,馬大慶已經低下了頭,聲音越來越小,他實在不敢忍受自己害了整個家族的事實。


    雖說他勇敢的承認,但從他的良心上,他還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那你的意思是你媳婦沒有懷孕也很難懷孕還是誰已經確診了,這個事情難不成需要我給你幫助嗎?其實我很不介意給別人幫助這一種事情的,而且我還有很大的把握……”


    楊紫彤陷入了自己誇誇其談的狀態,殊不知在馬大慶眼裏能讓他幫助家族遺傳,此事已經成為了他畢生想要完成的使命。他既想完成又不想讓媳婦受委屈,早就陷入了兩難當中,更不想納什麽小妾。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無路可走逃荒路上快要餓死的時候遇到了主人,當他說出家族的事情,依然是主人挺身而出要幫助他。


    “以後我不喊你東家了,你就是我的主人,我願意和我媳婦一同賣身為奴,永遠跟隨你!”


    馬大慶直接衝著楊紫彤說出這番話。


    “哈哈哈,你這也太直接了,怎麽可以替你媳婦做決定呢?他是一個人,他是一個有完全思想的人,他不能受控,於你也沒有道理,你為他做此生的完美決定,所以我決定你還是不要多做一些沒必要的掙紮,我不缺奴,我也不想讓任何人成為我的奴。”


    楊紫彤的話讓馬大慶更加不解了,難道主人不在乎他的存在和他媳婦的存在,還是害怕他們不夠忠誠?!


    “東家不管你是東家還是主人,不管有沒有賣身契存在,我們夫妻二人已經決定跟隨你左右!”


    馬大慶再次說出了自己的事,他覺得自己的決定一定沒錯,天下哪有這般,人如果要換成其他有錢有勢的,巴不得騙著你,哄著你簽下賣身契。


    “東家你可能長久,待在今晨皇帝腳下,太平日子看得太久,不知道這世間爾虞我詐的是有多少。”


    “很多老百姓都以為借糧,隻是還糧那麽簡單,最惡毒的也不過翻幾倍,可事實上很多人都在逃荒路上,以借糧為由拿出賣身契,把人家的孩子賣給那些烹食人肉的喪心病狂人群。”


    馬大慶邊說邊氣憤的皺起了眉頭。


    “你這人真搞笑,那我與那些人有啥區別,讓你們幫我收糧倉,住在我的房子幫我收稻穀,為我保住糧食,這是互幫互惠的,作用哪有占了別人便宜還要逼迫別人做奴的事?!”


    楊紫彤反問。


    楊紫彤問出來的話讓馬大慶愣住了,他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婦兒媳婦,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就因為他的時辰,雖然有時候說話不靠邊兒,但從來沒做過太離譜的事。


    “放心吧,你和你媳婦生孩子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已經用最漂亮的辦法幫你完成。”


    楊紫彤拍著馬大慶的肩膀承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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