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迴來了。


    就好像突然闖進別人家裏的客人看到主人迴來,宴會廳裏,魔法部的來人全都從座位上站立起來。


    “鄧布利多校長。”


    他們紛紛向鄧布利多問好,就像曾經在這裏上學時一樣,一時間甚至忽視了站在鄧布利多身後的小巫師。


    剛剛還在開口喊冤的孔波雷他們,突然也緊緊閉上了嘴巴,因為這三個吸血鬼比在場其他人的鼻子要靈敏不少,聞到了一些氣味。


    不過很快,在場魔法部的人也全都經曆了他們一樣的待遇:伯恩幹脆利落地把戰利品丟到長桌上。


    這些官員也瞬間明白了,為何跟在這一老一少後邊的那幾個傲羅,各個都臉色發白。


    還在滴著血的怪物頭顱,顯然是被人剛剛砍下來不久,就這樣被一個最多十一二歲的小孩拎在手裏……


    這一幕也忒嚇人了一點。


    “鄧布利多校長,這是怎麽迴事?”福吉走過眾人,來到鄧布利多麵前,開口問道。


    這一刻,他倒是比巴蒂·克勞奇表現得要勇敢一些——真正的政*治動物唯一害怕東西就是失去權力!


    當然,如果他的雙腿如果能不哆嗦、眼睛能不總往長桌上瞟,那他演得還會更好一點。


    “這是那幾個吸血鬼的同夥。”


    斯內普突然開口,說話的同時,這位魔藥學教授推開了擋住自己的傲羅。


    後者剛從霍格沃茲畢業沒幾年,對於這位曾經教過自己的老師依舊心存畏懼,因此沒有作出什麽反擊。


    斯內普走到長桌邊,抽出魔杖碰了碰瑪德琳的頭顱,然後又疑惑地看向鄧布利多,以及……伯恩。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頭上怎麽還長出了犄角,而且我怎麽還測試到了神奇動物的成分?”


    他沒有直接把這話說出來,而是用攝神取念和鄧布利多快速交流。


    “我從那三個家夥的腦子裏看到她的長相,如果不是複方湯劑什麽的,這個怪物的臉確實是那個瑪德琳。還有,他們這夥人曾經和伏……神秘人有過接觸。雖說他們這次來霍格沃茲偷魔法石是為了自己,但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那個家夥非常陰險。”


    “謝謝你,西弗勒斯,我對你的判斷不能讚同更多。”鄧布利多校長先是在腦海裏迴應了斯內普,然後又麵帶笑容地對在場所有人開口說道:“歡迎你們,我昔日的學生們,歡迎你們今天重新迴到霍格沃茲。”


    接著,他又衝福吉點了點頭。“你看到的這個怪物,和那三隻吸血鬼是一夥的。我剛剛發現,除了在城堡裏襲擊小巫師之外,他們還犯下了其它值得一個‘攝魂怪之吻’的惡行,這些怪物殺死了一群可憐的麻瓜。”


    “不是,阿不思,我的意思是問這個怪物怎麽被斬下了腦袋?”


    福吉繼續道,他以為鄧布利多剛剛是沒有理解他問的是什麽意思。


    “這個怪物是我……”


    伯恩剛一開口,想要解釋這個怪物被殺的原因,可鄧布利多卻打斷了他。


    “沒錯。”


    老巫師用洪亮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是這位斯拉格霍恩先生冒著生命危險,去禁林裏救下了我們神奇動物保護課的凱特爾伯恩教授。


    而他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認識的一匹夜騏馬駒傍晚的時候飛到格蘭芬多的塔樓,請他去禁林裏幫忙。


    你們也一定還記得,當年上學時我就向你們強調過禁林非常危險,任何人都不得私自進入。”


    鄧布利多用魔杖指了指長桌上的那個腦袋,說道:“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禁林裏有多麽危險。”


    “沒錯,校長沒少說過。”


    “就是,就是,那地方既陰森,又恐怖,在禁林最深處據說還有火龍和狼人部落生存哩!”


    “是的,我有一個朋友還去過禁林裏采過豬籠草,結果他最後不得不暫時休學去聖芒戈住了一個禮拜。”


    “伱有一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跑去禁林的吧?還有,采豬籠草又不是摘毒觸手,怎麽還弄到去聖芒戈了?”


    “……”


    在場的魔法部官員,無分派別,都紛紛順著鄧布利多的話,給這位校長進行合理性方麵的補充。


    什麽叫威望?


    這就叫威望。


    別管什麽魔法部部長,還是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在霍格沃茲這一畝三分地,說話都沒鄧布利多管用。


    本來,伯恩還以為要給那些被吸血鬼殺死的麻瓜流浪漢討個公道,說不定自己也得承擔一些麻煩。


    可是接下來,又是鄧布利多的一句話,在場的魔法部官員們再次展示了什麽叫一唿百應、什麽叫粉絲效應。


    有的人主動提出去聯係麻瓜方麵的負責人,去調查他們的身份。


    有的人自告奮勇要幫這些麻瓜流浪漢安排公共墓地,並且安排葬禮。


    有的人則開始譴責孔波雷這三個吸血鬼,並提出是不是要把他們交給神奇動物管理控製司,交給“處置危險動物委員會”由鐮刀手執行更殘忍的肉體死刑(和攝魂怪之吻相對應)……


    至於該如何對這次吸血鬼襲擊事件定性,以及該如何處理善後工作,別看剛剛福吉和克勞奇兩人針鋒相對了半天,各有各的訴求,可最終還是由鄧布利多拍板拿了主意。


    “作為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主席,”鄧布利多報出自己另外一個身份,“就由我來與法國方麵進行溝通,讓法國魔法部進行專項調查,再配合英國魔法部傲羅之後的調查結果,對這夥吸血鬼暴徒進行兩次調查。”


    同時,為了不讓英法兩個魔法部對於如何量刑產生矛盾,他幹脆提出了折中的處理方式:“既然他們已經將自己變成了吸血鬼,那麽我建議就將其交由吸血鬼的結社來進行懲罰。


    我會抽時間親自去一趟柏林,與吸血鬼們目前的首領交流交流,讓他公平公正地用舊俗處置犯人。”


    有必要說明一下的是:吸血鬼結社這個團體,對於吸血鬼的管理並不算嚴苛,一些吸血鬼犯了小錯誤,最多也就是口頭申飭就會輕輕揭過;隻不過,若是被定性成需要用“舊俗”處罰,那樣的吸血鬼就死定了。


    而這種“舊俗”唯一能體現“公平與公正”的地方,就是處死的方式有所不同,有時是用火刑、有時則是用穿刺……總而言之,視情況而定。


    同樣地,鄧布利多再一次得到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支持,克勞奇和福吉雖然對此都有些不滿,但他們也不敢當眾提出——那不僅僅是和鄧布利多交惡,還和所有同僚都站在對立麵。


    哦,還有件事值得說一說。


    關於如何處理“疑似”施展了不可饒恕咒的斯內普教授這件事,直到包括傲羅在內的魔法部所有工作人員全都離開了霍格沃茲城堡,也沒有人提出來。他們就好像集體被人施展了一忘皆空咒。


    短短半個小時,鄧布利多就把魔法部眾人爭執了一晚的事情統統捋順,讓事情暫時畫上一個句號。


    然後,這個老巫師就對伯恩笑了笑,說了一句話:“時間很晚了,你該去睡覺了。”


    看著伯恩走向格蘭芬多的塔樓,待小巫師的身影從樓梯上消失,斯內普這才用不善地語氣開口說道:“這孩子是怎麽迴事,怪物真是被他殺死的?還有,你怎麽能讓這麽小的孩子經曆這種事情!”


    麵對斯內普的詰問,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迴答道:“這孩子身上的情況比較複雜,不過你放心,他和湯姆完全不一樣。現在,我們要以警惕那家夥為主,關於這個小家夥的事情有機會我再同你細說。”


    “那好,這件事先放到一邊,你給我說說另外一件事。”


    說著,斯內普便伸手指向靠著宴會廳牆壁擺放著的四座記分沙漏。“今天晚上,格蘭芬多是怎麽迴事?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麥格教授給醫療翼的幾個小巫師加了分,可我剛剛仔細數了一下,格蘭芬多的沙漏裏落下來總共一百顆紅寶石!


    學院的院長可沒一次性加一百分的權力。鄧布利多校長,您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麽迴事?”


    這迴,鄧布利多真蚌住了,這個老巫師隻能尷尬地搖了搖頭:“我要說你問的第二件事,其實比第一件事還要複雜許多,而且我也沒法細說,你……相信麽?”


    斯內普:凸(艸皿艸)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這是斯萊特林院長此時的唯一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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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霍格沃茲的看門大爺費爾奇罕見地輕鬆了許多,沒有一個小巫師敢在今晚出來夜遊!


    照著洛麗斯夫人的樣子,麥格院長親自用變形術變出一大群小貓咪,讓它們在城堡裏徹夜巡邏。


    沒有人敢頂風作案!


    而唯一可能有那份膽子的兩個人,一個被送進醫療翼,另一個也受到了他哥哥的親自監督。


    伯恩也美美地睡了一覺,他的那個“戰利品”雖然被鄧布利多沒收了,但是老校長保證等他檢查完畢、確認了它的安全性之後,就會讓家養小精靈給伯恩送迴來。


    堂堂一位霍格沃茲的校長,又怎麽可能會言而無信呢,那是不可能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伯恩早早就鍛煉完身體,在宴會廳用變形術變出個籃子裝了五六人份的早餐,然後就衝向了學校的醫療翼。


    納威和西莫也跟著一起,他們宿舍僅剩的這三個平安無事的小巫師約好,等醫療翼早上一開門就去探望自己受傷的小夥伴。


    通過城堡的擺鍾庭院,順著樓梯一路向上,他們就來到了醫療翼。


    這是一個被恆定了無痕伸展咒的房間。從外麵看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塔樓,可是推門進去,伯恩他們才發現這裏的空間甚至把兩個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放進去也足夠。


    就像他曾經去過的聖芒戈魔法醫院一樣,霍格沃茲的醫療室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非常幹淨。空氣裏飄蕩著混雜了一絲帶有檸檬味的、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潔白的牆壁上粉刷著“禁止喧嘩”的標語。


    雖然現在還不到九點,但龐弗雷夫人卻已經給每個因傷住院的小巫師都做完了檢查,並且監督他們把味道並不怎麽美妙的藥劑灌進了嘴巴裏。


    此時,這位老婦人正坐在赫敏的病床旁邊,聰明的小女巫正為她提供著一些建議。


    “龐弗雷夫人,牆上還有那麽多空餘的地方,僅僅是刷上‘禁止喧嘩’的標語實在是有些浪費。


    我的父母都是牙醫,就是給麻瓜解決牙齒問題的專科醫生,他們開了一家牙醫診所。


    診所裏的牆壁上貼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給麻瓜小孩子科普正確刷牙方式的海報。如果您願意看看,我今天就給我爸爸媽媽寫信,讓他們用貓頭鷹送一些……伯恩!”


    當然,赫敏的意思不是說貓頭鷹送伯恩,而是她看到了伯恩、納威和西莫他們幾個。


    “我聽珀西和弗雷德說了,你昨天晚上給學院加了100分,幹得漂亮!”小女巫開心地揚起了拳頭。


    而她話語裏提到的珀西和弗雷德,這時也從一麵屏風後麵露出了頭,他們倆正給自己的兄弟喬治拔出插在屁股上的帶刺天竺葵尖刺。


    “嘿,你們倆注意點,我還光著屁股呢!”喬治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了過來,似乎帶有極大的不滿。


    昨天住院的小巫師,除了他之外,若不是龐弗雷夫人強烈要求再觀察一天,其他人今天其實都可以出院了。


    因為隻有他很倒黴地被那隻蜜獾用爪子直接抓破了皮膚,為了不被吸血鬼感染,他這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不僅每天都要喝斯內普教授熬製的血毒解藥(雖然斯內普是魔藥大師,但這位大師對於魔藥口味的追求,僅僅就局限於‘能喝下去就行’),而且還得天天接受這種“針刺排毒”治療。


    之所以龐弗雷夫人把這項工作交給弗雷德和珀西,就是擔心喬治這個小倒黴蛋哪天忘了紮針,在休息室也能找到可以為他緊急治療的小巫師。而且,這個小巫師還得能看到他的屁*股。


    同樣住院了的哈利和羅恩,也站在珀西和弗雷德旁邊觀看,這倆人正捂著嘴巴爭取不讓自己發出笑聲。


    隻不過,這倆人時不時還是會從指縫間露出一些“庫庫庫庫”的聲音,顯然憋笑憋得很痛苦。


    “弗雷德,你確定我屁股上沒有刺了?”喬治問了一句自己的雙胞胎兄弟。


    得到弗雷德的點頭之後,聰明的他仍不放心,扭頭看向自己的哥哥珀西:“珀西,你是級長,未來多半也會和比爾大哥一樣當上學生會主席,你一定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終於,在得到珀西的雙重肯定之後,他這才利索地從病床上翻下來,提上自己的褲子。


    “嗨!伯恩、納威、西莫!”把屏風推開之後,喬治也同伯恩他們幾個人打了聲招唿。


    “你們怎麽怪怪的?”伯恩看了看這幾個住院的朋友,覺得他們好像和平時都有點不一樣。


    明明他們昨天才受傷住院,可今天卻全都精神頭十足。


    “是歡欣藥劑,孩子。”這時,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巫師,凱特爾伯恩教授,迴答了他的問題:“龐弗雷夫人給他們喝了一點歡欣藥劑,畢竟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糟糕了。”


    伯恩也禮貌地同這位老教授打了招唿,不過就在凱特爾伯恩想要繼續問些什麽的時候,這間醫療室的大門卻再次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韋斯萊四兄弟的父母,赫敏的爸爸媽媽,還有伯恩的霍拉斯爺爺,此時全都風風火火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麥格教授就跟在他們身後。


    而當看到霍拉斯的同時,伯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昨天忘記給自己家這位留守老人寫信了!


    不過,很顯然,霍拉斯現在根本沒工夫在意伯恩寫沒寫信的事情。


    “伯恩,你受傷了沒?”


    和其它幾位心急如焚的學生家長一樣,他一把拉過伯恩,上下查看起小巫師身上有沒有帶傷的地方。


    “發生了那麽大的事,鄧布利多那老頭居然早上才通知我!就比《預言家日報》的新聞早了一點點……”


    費了半天勁,伯恩才好不容易讓霍拉斯完全相信,他一點都沒有受傷這個事實。


    注意到哈利正在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自己等人,伯恩馬上開始為霍拉斯介紹自己在霍格沃茲新認識的幾個朋友,而當注意到哈利·波特之後,霍拉斯臉上也露出一絲絲複雜的表情。在麵對這位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時,這位老人心裏夾雜著包含疼愛、憐惜、悔恨以及自責在內的多種感情。


    “你就是哈利吧?”霍拉斯走過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長得很像詹姆,還都戴著眼鏡,不過眼睛的顏色卻和你母親莉莉一樣,都是那種很像某種高等魔藥的翡翠綠色……我聽說你入選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恭喜你啊。你和伯恩也是朋友吧,以後在一起要好好相處,互相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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