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危險的發言


    納爾拉克講話得很大聲。


    和之前畫像裏有些色厲內荏的形象不同,真人的納爾拉克雖然年紀很大了,但依舊中氣十足。


    就連透過門廳玻璃穹頂窺視他們的伯恩,都能聽清這個妖精在說些什麽。


    “……老朋友,你看起來並不驚訝?”納爾拉克看著夏洛克,露出了一副智珠在握似的勝利者笑容,叼著和他自畫像裏同款的雪茄,悠然自得地開口問道。


    “你最好不要說話,”夏洛克不屑地反懟道,臉上的模樣就好像出門踩了一坨狗屎,迫切地想要找東西蹭掉。“你說的每一個詞,都拉低了這個房間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使用者的檔次。”


    納爾拉克氣得從轎子上站了起來,惡狠狠把雪茄丟在一邊,伸手指著夏洛克的鼻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燒了,燒成灰燼!”


    “我不信,你能怎樣?”夏洛克似乎是和這個妖精杠上了。


    雖然本身也是一名老練的犯罪者,但是他在使用語言方麵的技巧,確實是乏善可陳。


    納爾拉克被氣壞了。


    心頭火起的他,居然讓直接讓自己的妖精雇員將夏洛克的畫像從那隻被打暈的火螃蟹身上摘下了,準備將其付之一炬的時候。


    這時,一名頭戴著兜帽的男人立馬站出來,出言阻止了他。“老板,不要生氣。


    他就是想要激怒你。


    現在莊園已經被咱們封鎖了,可您要把留在這裏的魔法畫像燒了,那可真就中計了。


    他有可能跑到出去,跑到到自己掛在其它地方的魔法畫像裏,去通知別的巫師。”


    納爾拉克看了眼勸諫自己的這名手下,後者是他在美國雇傭的一名野巫師,平時表現得還算是有點見識。“提醒得不錯,”妖精肯定地點點頭,“事後給你多加幾枚金卓鍋。”


    “多謝老板!”這個巫師美滋滋地又拍了個馬屁:“不愧是納爾拉克先生,就是大氣。”


    收到了提醒,納爾拉克幹脆揭過這一篇,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威脅道:“這個莊園裏的小巫師都在我手上,若是你不想看到他們受到傷害,就老實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


    說完這句話,他又指了指拿著武器站在四柱床旁邊的幾個人類——除了那個男巫、一名家養小精靈,以及兩個妖精之外,納爾拉克還帶了幾個穿著打扮像是雇傭兵的普通人——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皮克那條燕尾狗預知天賦才會被觸發,提前跑到隱士莊園的院子裏用尿液標記了領地。


    “他聽過肅清者嗎?這幾個人都是肅清者的後代。”納爾拉克說:“所以,你猜猜如果落到他們手裏,那幫小巫師將會遭遇什麽……”


    所謂的肅清者,最早是在美國上曆史上存在的、一群來自於不同國家的巫師賞金獵人。


    新世界最初不存在任何形式的魔法政府,是肅清者這一群體填補了這個漏洞——犯下了罪行的巫師,隻要能夠換取賞金,都會成為他們追捕的對象。


    由於缺乏約束,肅清者久而久之變得越來越腐*敗,而且他們的行動也變得越來越殘暴。


    最終,他們甚至開始了從事販賣小巫師的生意,甚至抓捕無辜的麻雞當成巫師,交給任何可以出的起賞金的人來換取報酬。


    1693年,當美國魔法國會建立,肅清者組織立刻遭到了取締、逮捕和懲罰。


    一些肅清者因為與已經麻雞組成家庭,他們靠著躲藏在麻雞社會逃脫了懲罰,不過他們的後代卻漸漸全都變成了啞炮。


    和普通麻雞不同,肅清者的後代們知道魔法界和巫師的存在。同時,這些人也會天然地敵視其它所有的巫師。


    從美國魔法國會建立之後,這些人就不僅一直都在嚐試破壞《保密法》,並且還會向麻雞政府宣傳巫師威脅論。


    其中,最有名的一個案例就是:機緣巧合之下,名為“多卡斯·十二樹”的女巫愛上了一個名為巴托羅謬·拜爾本的麻雞男子。


    拜爾本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名肅清者後代,天生就認同“巫師都是邪惡的”這種極端理念。


    交往中,拜爾本設法從多卡斯口中套出了許多關於魔法的信息並且將其公之於眾,造成《國際保密法》被嚴重破壞。


    這次事件的後果,直接到導致美國魔法國會頒布“拉帕波特法律”(提出並通過這項法律條款的是美國魔法國會當時的議長艾米莉·拉帕波特),強製將麻雞和魔法界嚴格分離(用嚴格的懲罰手段來阻止兩個世界的人互相接觸、結婚),以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整個“十二樹事件”以拜爾本被傲羅逮捕為告終。值得一提的是,被逮捕的時候,這個拜爾本已經糾集了一批人手,試圖去謀殺在一個小村莊裏居住的一戶巫師家庭。


    女巫多卡斯,後來被戲稱為“天真的十二樹”,這綽號後來也成為了美國巫師口中“愚蠢”的代名詞。


    更加悲慘的是,多卡斯後來因為這場精神重創而患上了抑鬱症,最後鬱鬱而終。


    肅清者和巫師之間,各種恩怨已經累積了幾百年,濃得根本沒有辦法調解。


    時至今日,那些肅清者的後代依舊在嚐試顛覆整個魔法界,以及暗地裏獵殺巫師來複仇。


    從某種意義上講,若非肅清者的後代們已經全都變成了無法施展魔法的普通人,他們絕對會成為魔法界比格林德沃和伏地魔兩人更“止小兒夜啼”的魔法界頂流。


    “……以前的肅清者喜歡把巫師燒死。不過,我這幾個雇員簡曆上說是去過巴西深造,說不定他們更喜歡用水刑。”


    妖精納爾拉克的威脅,讓畫像裏的夏洛克皺起了眉頭。


    他和華生,一個畫中人一個幽靈,確實符合“奈何以死懼之”的條件,可莊園裏的小巫師卻不行。


    他之前在納爾拉克的那幅《盲豬酒館》畫像前麵展現那件對其有著極大誘惑的寶貝,就是想給這個潤到美國的老妖精一個潛逃迴來的理由,給他布置個陷阱。


    他已經算好了時間,通知了傲羅辦公室,隻等大魚自己上鉤。


    他隻是想給小巫師們一點點刺激:讓他們看看傲羅們是怎麽戰鬥的,然後看看這種小小的刺激會不會有助於他們魔力覺醒。


    可誰成想,成為了畫中人之後,雖然智力沒受到什麽影響,但是他的記憶方麵卻出現了短板。


    (也不隻是他,《盲豬酒館》畫裏的“納爾拉克”其實也不記得它被畫上畫布之後的事情。雖然它是納爾拉克的眼線,但也不知道納爾拉克這幾年糾集了肅清者、野巫師之類的人手。所以夏洛克哪怕提前套過畫像裏的“納爾拉克”,可結果也沒有弄清對方有什麽底牌。)


    信息不對等了屬於是。


    就很被動。


    而納爾拉克則掌握了主動權。


    “交出妖精之王萊格納克一世打造的黃金冠冕!


    那是屬於我們妖精的寶物,對你們巫師來說隻是一件金器,而對我們妖精它則意味著正統。


    戴上它,我就是帝皇!”


    喊出這話,納爾拉克一下子就從四柱床轎子上站直了身體,像打了雞血似地高高舉起手臂。


    他很激動。


    他相當激動。


    他激動得甚至覺得連午後的驕陽都變得有了一些陰影……


    嗯?


    突然意到不對勁的妖精,趕快趴倒到了四柱床轎的軟墊上。與此同時,隱世莊園門廳的玻璃穹頂也突然碎裂開來,一個巨大的身影伴隨著四處迸射的玻璃碴子,從半空重重砸落下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


    單手握著超大號的左輪手槍,還在半空中的伯恩就已經扣動了扳機,經過千錘百煉已經養成肌肉記憶的射擊技術,他壓根無需擔心自己在幾十米內的命中率。


    彈巢內的六發馬格南,一下子就全都被伯恩發射了出去,四發子彈帶走了四名肅清者雇傭兵——他們壓根沒有發揮本領的機會,在三顆金釘級別的阿斯塔特麵前,他們比孱弱的嬰兒還不如——至少那些有良心和榮譽感的阿斯塔特,一般不會對弱者下手。


    阿斯塔特隻向更強者揮拳。


    至於最後的三連發,伯恩則是把子彈賞給了那名戴著兜帽的男巫。或許他隻是個野巫師,可是他確確實實拿著更危險的武器,自然也就值得更多的集火。


    變成【阿斯塔特馬格斯】之後,伯恩比海格看起來還海格,他站在原地站著不動,一般的妖精踮起腳起來都未必能夠打到他的膝蓋。


    因此,站在納爾拉克麵前,這副模樣的伯恩可謂是壓迫感十足。


    “醜陋的異形,我剛剛聽見你說,你要成為帝皇?


    迴—答—我——”


    因為憤怒,所以伯恩甚至連向歐姆彌賽亞禱告都忘記了,順手就啟動了鏈鋸劍。


    不過,這把武器依舊運轉得相當順利,表現得依舊非常忠誠——或許是因為剛剛從妖精嘴巴裏冒出來的那句虎狼之詞,讓萬機之神也不再摳細節,依舊賜下祝福。


    “這是何等的妄言!”


    “這是何等的叛逆!”


    “這是何等的僭越!”


    “這是何等的…不可饒恕!”


    在發出最後一句嗬斥的時候,伯恩的怒吼聲直接就將頭頂的玻璃穹頂完全震碎,碎玻璃嘩啦啦地向著地麵不斷墜落。


    納爾拉克趕緊屁滾尿流地從四柱床轎裏跑了出來,也不再顧及踩不踩住大不列顛的土地了。


    “夏洛克你是不是神經病!還在莊園藏了個發瘋的混血巨人?”


    納爾拉克一邊逃竄,一邊痛罵,同時也對聽到聲音從莊園其他地方趕過來的其他手下大聲下令。


    他現在害怕極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霍格沃茲:從戰錘歸來的伯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般冶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般冶行並收藏霍格沃茲:從戰錘歸來的伯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