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之後,鬼人除了派遣新的隊長和數百手下來孟陽星駐守之外,再無任何動作。此時的齊鼎源已身在孟陽之外,不過還未離開這個星域。


    遠處的巨大天體整體看上去像一座巍峨的青山,偶爾有金石擊撞的聲音傳出,雖然微弱,但還是能引起敏銳修士的注意。發現周邊並無危險之後,齊鼎源決定走進一些看看。可越是靠近,那聲音卻越微弱了。那聲音仿佛是一道魔音,在牽引著他朝青山接近。


    青山底部有一道綿長的走廊,就好像是人工打磨的一般,長廊上空無一人,但上麵確有煙霧繚繞,這種景象完全違背宇宙常理,就好像他真的到了一處有生命的星球上一般。可事實就在眼前,讓他無法否定,因為這山腳出的精氣濃度可以和他見過的最好的修煉寶地相媲美了,可是如此聖地為何無一人來此,星域圖上更是不曾記載。想到這裏齊鼎源才徹底驚醒,此時的他已經穿過長廊來到了山腳的入口處,那裏明亮異常,外麵的濃鬱精氣就是從這個洞口釋放出來的。就在這時,那已經消失許久的撞擊上再次響起,可是這一次卻聲如洪鍾,即便他有所準備,但還是無法躲避這音波的攻擊,下一刻他便倒在了洞口麵前。那純正的精氣將他完全包裹,他的身體與洞口的氣流逆向而行,進入洞口之後便是一條寬廣無比的大河,這大河正是由精氣匯聚而成,在這裏完全以液態存在。


    齊鼎源的軀體漂浮在河流之上,但他運行的方向卻與河流相反,不斷逆流而上。水中沒有除了他沒有任何生物,除了他所在的區域,整個水麵平靜如鏡。


    “等了數百年,又進來了一個,沒想到這次竟然是我們人族的青年,氣死鬼人那幫孫子!”


    “哎,咱們是許久才進來一個,那幫畜生可是一來來一波,比不了哦!”兩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站在極遠的一處石山上,看著逆流而上的齊鼎源歎息道。


    “再有一年就是咱們與那幫畜生的比武時間了,不知道那些小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長胡須的老者不斷地感知著齊鼎源的狀況。然後他突然“咦”了一聲,驚歎道:“這小子什麽來頭,竟然能逃過我的感知,除了能大概判斷一個修為之外,我竟然讀不到他元神裏麵的東西,真是奇怪啊!”


    “還真是,有意思了!”短胡須老者確認了一下點頭說道。


    “這片天地隻能進不能出,而且每次鬼人進來的地方與我們人族進來的地方還不同,你我在這裏待了千萬年了,始終沒有出去的方法,外麵我人族受辱,到了這裏依舊無法改變,不甘心呐!”長須老者的眼睛不曾離開齊鼎源半分,長籲短歎地說道。


    “是啊,當年我們與陸聞鳳相識,那老家夥把著祖傳心法就是不肯教於你我,要是我們有此法傍身,也不至於被那音波迷了心智,一到關鍵時刻便出現意外,走出這青玄山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短須老者有些埋怨道。


    “那也不能怪他,祖訓使然,他也有難處,換做是我們,也定然做不到。出不去就出不去吧,咱們就在這裏和那幫畜生鬥,反正出去了也是做同樣的事,所以在哪都一樣!”長須老者看的很開,剛才的一絲遺憾徹底被現在的鬥誌磨滅。


    “說的也是,我也是發發牢騷而已,老陸也不容易啊。想當年人皇在世的時候,陸家是何等的興亡啊,後來人皇不在,偽皇遍地,老陸手中的祖傳法典反而成了燙手山芋,人人都想搶奪,好在他福大命大,才躲過重重劫難,逃到了南域,不知道他的後人現在如何了!”


    “看吧,我就說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埋怨實則關心,要說咱們幾個,就你對老陸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當年能逃離神朝,就是因為有你的暗中相助,你要是真想拿陸家法典那時候都得手了,哪還用得著現在發牢騷!”長須老者撫著胡須嗬嗬笑道。


    “哎,啥事都瞞不過老哥哥你呀,算了,往事不提了,咱們去看看那小子怎麽樣了,這家夥還真是邪乎,百萬年來第一次讓你我失手!”短須老頭起身後,長須老頭點頭,兩人便消失於青石之上。


    大河的上遊是一片廣闊的海洋,不過在最上方入海口有一道石拱橋,橫跨大河兩岸。在石橋下口有一個寬約一米的水槽,海水逆流而上從兩端向中間最高處匯聚。從兩端向中間等距離有一道落水口,下落的水流猶如瀑布一般,將下方的河流漸起丈許水花,越往中間,水柱越粗,高度自然越高,中間的水柱的橫截麵直徑更是長達二十米。總共十九道傾落的水柱猶如這座石拱橋的柱墩一般,將其永恆不變地撐起在大河之上。此時的石拱橋上每隔一兩米便站立一個人,僅是石橋上就有近乎十萬人。看其相貌的話,他們的年齡都在半百之上。而那些年輕人全部聚集在石拱橋兩端的空地上,這裏人頭攢動,數量極多,但毫無例外,他們的目光一致朝向河中的身影。


    “你說他會在哪個水柱下方醒來?”現身於石拱橋正中央的短須老者看著下遊的齊鼎源問著身處同地的長須老者。


    “他要是不在此處醒來,我都覺得這小子身上藏有逆天的法寶,不管那種結果都是好事!”長須老者指著正下方的水柱悠然說道。


    “你倒是看得開,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連你我都看不透的人卻不在此處醒來,那我們兩個老家夥算是白活了!咱們好好看吧!”兩人不再言語,繼續將目光放在齊鼎源身上。


    隻見齊鼎源的軀體漂浮在大河之上,緩緩向石拱橋而來。在這萬眾矚目之下,他的軀體先來到左岸第一個水柱之下,直徑近乎一米的水柱將他的身體直接拍打到河底百米的深處。


    “哎,真是讓我們白期待了,本以為是個了不起的家夥,諸位宿老都來了,沒想到他這麽廢,直接去了第一個水柱,連我都不如,看樣子是一個隻知道修煉肉身的庸才!”人群中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鄙夷道,其他人也紛紛搖頭,感覺白來了。


    “可是他沒醒啊!”不知道人全中是誰說了這麽一句,其他人又開始迴頭,緊接著他們馬上轉過身體,死死地盯著右岸。沒錯,此時的齊鼎源依舊未醒,隻是他的身體在被衝入河底後,又在水流的作用下來到了右岸的第一個水柱之下,僅僅一息時間,他的軀體再次被這強大的衝擊力撞入河底。這時沒有人再說話了,因為這河流能隔絕眾人的感知,他們隻能憑借肉眼來尋找齊鼎源的蹤跡。


    就在這時,他的軀體出現在左岸的第二個水柱之下,間隔了數息之後又出現在右岸第二個水柱之下,就這樣循環往複,齊鼎源的軀體在左岸與右岸之間的水柱下消失出現,隻不過距離中間的粗大水柱越來越近了。大家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那些剛才準備嘲諷的,現在臉色潮紅,因為此時的齊鼎源已經出現在左岸的第八個水柱之下,更讓他們吃驚地是他依舊未醒。那些發現被超越的,此時握緊拳頭,咬著牙關,恨不能此時取而代之。隻有極個別青年望著水中的人兒欣喜連連,他們終於不再寂寞了。


    “這小子,有點意思,哈哈!”短須老者此時也撫著自己的胡須笑嗬嗬地稱讚道。


    “不錯,已經到了又岸第九道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定會在這裏蘇醒,好,好,好啊!”長須老者好長時間沒有如此暢快了。


    “僅算天賦的話,他已經超越了盧靈兒、夏宇飛、甘壽天九人了,是時候將他們都解封出來了,我就不信這次比不過鬼人那幫牲口!”短須老者說道他那幾個寶貝徒兒是開心,提到鬼人則是咬牙切齒。


    “行了行了,就跟他們不是我的徒弟一樣。若是不算封印他們的時間的話,這個年輕人與他們九人的年齡相仿,現在修為也相當,到時候放到一起錘煉一番倒是一把絕殺鬼人的利刃!”說著話的長須老者不由地握緊了石橋上的圍欄,如此堅硬的天生之物在他的緊握之下竟然出現了印記,別人不知道這石橋的材質,短須老者可是十分清楚。整個石橋完全是由可以打造皇器的萬靈青玄石形成的,質地極佳,不到六階巔峰的實力是無法造成這樣的印記的。看到這一切的短須老者哈哈大笑。


    這一笑卻讓長須老者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問道:“通天師弟,你突然發什麽神經啊,笑的這麽開心?”


    “通玄師兄,你看這是什麽?”短須老者指著師兄手握的區域笑道。


    “原來如此,那以後在這青玄山我們更有底氣了!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說完,他的雙手一拂,那剛剛出現的印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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