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域門走出來的齊鼎源發現周邊空曠無人,他稍一感應便發現他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陸見心所在的南域的康南星域,南浦星,而是一個被稱為中天星域的黃林星上。整個中天星域位於人族原本疆域較為中心的地帶,隻不過因為曆代戰火侵襲,早已環境大變,淪為廢土,很少有人居住。中部區域還未被鬼人族占領,還在人族控製的範圍內,所以汪家尋找陸前的寶物在此借道,要想去南浦星還需另想辦法。


    不僅黃林星,整片星域都人煙稀少,來此都是一些借道之人,很多區域常年無人,即便來了也不會過多停留,隻是做一個簡單的中專便離開了。雖然使用行域簡方法簡單,但畢竟對使用之人也是一種考驗,修為差一些的人在使用的時間和距離上就會偏弱一些,所以他們要去一個地方要多次轉站,當然行域簡也分品質好壞,上好的行域簡就不需要這些繁瑣的事情,可以直接到達目的地,而且不會對使用者造成影響。他手中的這些汪家製作的行域簡是中品,剛從域門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眩暈。此星雖然比不上蕪星,但確比蕪星大上些許,要想繼續南行,他得繼續趕往另一個域門,才能前去,不過那裏已經有人在看護,而且在那裏等待的人還不少,雖然一個個修為在三階左右,對他構不成威脅,但他決定還是謹慎一些為妙。於是他將去往蕪星的域門通過陣法隱藏了起來,他暫時還不希望有人前去打擾蕪星,他相信其他幾人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黃林星的另一麵又兩個域門,上百人在這裏排隊等候,一個是去中部,一個是去北部,他直接到去中部的那個地方進行排隊。負責管理這個域門的有四個人,皆是三階修為,麵前有一個玉牌明碼標價,借此域門需要一百方精石。這種固定的域門相比於行域簡更為安全準確,沒有雄厚勢力的家族是沒法經營的,畢竟這東西在各星域中屬於壟斷行業,利潤極大。本來齊鼎源想繼續使用行域簡的,但這次將他傳到了此處,他擔心下一次使用行域簡會去到其它地方,於是決定來此等候,就在他排隊的時候,前方發生了吵鬧聲,一個衣服破舊修為在三階的青年和四名管理者吵了起來,看那架勢大有出手的可能。


    “小子,沒有精石還想偷渡域門,真是找死!”其中一個管理者手中拋著一個扳指模樣的東西,然後斜眼看著青年輕蔑地說道。


    “你胡說,我雖然差了你們十方精石,但是你剛才說我這枚扳指可以抵的,現在拿了我的扳指又說不夠,你分明是想黑我的扳指!”破衣青年指著那人的鼻子大聲嗬斥道。齊鼎源看了一眼那扳指,雖然不是什麽天材地寶,但那確確實實使用精元石製作而成的,就價值而言少說有百方精石了,而且那扳指上有破衣青年的氣息,看來那管理者確實想耍賴。


    “就你這破衣爛衫的模樣還敢說這扳指是你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趕緊交精石,要不然休想過去!”那管理者收起扳指,臉色清冷地看著破衣青年,身上的氣息驟然出現,讓一眾排隊的人吃了一驚。


    “你們陳家仗著自己管理域門,搜刮財務與那吃人的吳匪頭子一起沆瀣一氣,禍亂一方,今日竟然欺負到你爺爺我的頭上來了。我再說一遍,你今日是讓我過還是不過?”破衣青年怒發衝冠,那破舊的衣衫隨著他的氣息猛然鼓脹而起,那氣勢比之前的管理者更甚!


    “真是找死,一起上,拿下他!”這人一唿,其他三人立馬將破衣青年圍住,其餘人則停了下來指指點點開始看熱鬧,就連另一個排隊的也開始駐足,還不忘出言拱火讓他們將破衣青年就地殺掉。五人修為相當,但當他們動手的那一刻,齊鼎源看出那破衣青年身懷重傷,氣血虛浮不定,元神晦明晦暗,看樣子他受重傷已經好長時間了。突然間那青年吐了一口血,身體晃晃悠悠地倒下了。


    “血液色澤偏暗,其中帶有黃豆粒大小的黑色結塊,他這是遭了鬼人族的毒手了!”一個須發皆白的佝僂老人歎息說道。


    “小子,收了這麽嚴重的傷還敢與我等狂嘯,真是活膩了,你拿命來!”另一個管理者雙手氣浪騰騰,直接朝破衣青年攻去。


    青年從地麵上飛起,閃開他淩厲一擊,在空中一轉身,拳頭隨著身體的擺動,看不出力道幾何,隻見那柔拳直接砸到了那管理者的腰上,隻聽見碰的一聲,被砸之人應聲而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這一擊讓他疼暈了過去。青年剛剛打中便又吐了一口黑血,他的心髒嘣嘣直跳,看樣子消耗極大,要是再這樣下去,不需要別人出手他自己就死了。可是其他三人壓根就不給他活命的機會,三人同時出手,分別朝他的額頭、心髒、腹部攻擊而去,青年這次一聲大喝,已經紊亂的氣血重新凝聚,瞬間從身體發了出來,那強大的氣血之力將飛來的三人頃刻間掀飛,同時身上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洞,這一擊過後,此三人定是不能活命了。


    “那就以一命換四名好了,老子不虧!”破衣青年冷冷地說道,然後突然半跪在地上,重新咳出一大口血,那十分刺鼻的腥臭味讓周邊的人都遮住了口鼻。他的氣息徹底紊亂了,唿吸也開始不順暢,看樣子就要命喪此地。


    “這小子倒有幾分血性!”那佝僂老人微聲歎道,似乎並不想讓別人聽見一般,他的右手手指微微一動,一縷別人難以察覺的氣血之力從他手指處緩緩流向那破衣青年的身體之中。雖然他做的極其隱蔽,但還是被旁邊的齊鼎源發現了。


    “小子,你很不錯啊,這個家夥就交給你了!不要有任何動作,我就是和你說話呢!”齊鼎源的腦海裏出現了這些話,他正準備看向老人,立即被老人製止了,身體一動都不能動。就在他大感不妙的時候,那聲音再次進入他的腦海之中。


    “他殺了陳家的人,早已禍事纏身,今天在這裏域門開啟不了,大家怕是走不了了,不過你們遇上了我,我帶你們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後麵如何就要靠你們自己了!”話聽到一半,齊鼎源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運動了,就好像使用了行域簡,但又有些不同,因為沒有任何的眩暈感,這一次他沒有獨自一人上路,身邊多了一個破衣青年。當他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一片鳥語花香的天地了,地上躺著的破衣青年已經氣血平穩,生機無限了,但那老人已經不知所蹤。


    這破衣青年麵容堅毅,皮膚稍黑,他的左手裏現在還攥著那枚扳指,此時再看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明明一個將死之人,卻在老人的一縷氣血之力下被拯救了迴來,這簡直就是奇跡,難道那人掌握了生死之密不成!齊鼎源正在前前後後思考,卻聽見身旁的破衣青年傳來呻吟聲,他已經睜開了眼睛,隻不過很是疲憊。


    “水,給我水!”齊鼎源從他微動的嘴唇判斷出了他的意思,於是他直接從戒指中取出一個水杯模樣的器具,這裏麵裝的可是他當年尋找到五行八菱晶時山穀裏麵的泉水,他平常隻有招待朋友沏茶時使用,平常可舍不得。他把水杯遞到青年的嘴邊,甘泉之水進入他嘴中的那一刻像是徹底激活了他的強大生命力,原本還不能活動的身體立馬充滿了力量,他的雙手死死地按住水杯,生怕齊鼎源不給他喝了一般,那牛飲入腹的聲音聽得齊鼎源都渴了。


    青年十分口渴,喝了數分鍾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皮膚已經恢複正常,那強弱不定的心跳聲也徹底平穩,他的身體表麵開始滲出黑色的粘稠物,猶如肉體中毒潰爛流出的膿水一般,那股惡臭刺鼻的味道比之前更是讓人難以忍受。他的身體開始發熱,那高溫讓更多的黑色粘稠物從身體之中散了出來,然後在高溫的蒸發下開始結痂脫落,就連他的皮膚也退了老皮,迎來了健康的小麥色新皮。直到他將所有的水喝完,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齊鼎源徹底呆住了,別人不知道這杯子裏麵的水量,他可是清楚地很,上百方的水就被他喝完了,到現在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不夠的話我還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齊鼎源又遞上一個同樣的杯子,這個比剛才那個裝的水還多,他相信可以滿足他的需求。


    “不用了,謝謝你救了我,對了,這是什麽水,怎麽這麽解渴?”


    “那是我從家鄉帶來的,那裏的水特別香甜,這杯我送你吧,尤其是煮茶可好了!對了,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一位老人,我看你的樣子,好像沒什麽問題了吧?”齊鼎源將水杯遞給了他問道。


    “不是你救得我,而是一位老人?真是奇怪,我可沒有遇見過什麽高人啊,一條爛命到最後竟然又撿迴來了,真是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他稍稍運轉了一下功法,身體輕盈無比,除了氣血和元神稍顯虛薄之外,一切正常,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體開始恢複了,原本藏身的頑疾已經消失了,這讓他不得不感歎那位老人的高妙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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