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整齊地站在廣場上,等待著張老頭下一步指示。張老頭砍了那十個人的頭,原先心中的些許憤恨才得到了排解,他滿意地來到隊伍前方,看著這些人帶著高高在上的神情說道:“有的人就是不長記性,非惹得爺爺我動真格的才知道求饒,早他麽幹什麽去了?剩下的你們聽著,要是下次來還是這幅德行,就早早死了算了,別跑到這裏來,惹爺爺我生氣!真他麽的累!”砍了十個人的頭,倒是讓張老頭有些出虛汗,講完話後還有些微的氣喘。


    眾人一個個靜若寒蟬,張老頭訓完話後就雙手拄著還帶著鮮血的刀站在前方閉目養神,好像在等人。廣場上至此寂靜無聲,大家都低著頭,好像能聽到彼此間的心跳聲。正前方有數十個十幾平方左右的帳篷,裏麵正是在這裏熟睡的士兵,還有一些比這裏大上一些的孩子,他們應該是以前來的。雖然這些孩子還在睡夢中,但他們明顯已經能夠修行了,無論是身體狀況,還是元神強弱,都比外麵的孩子強多了。每個大帳中都有十個孩子和一個成年人,這些成年人的修為都在一階左右,看樣子是這些成年人在平常帶領這些孩子。這些人睡得很沉,好像外麵發生的事情壓根就沒有驚動他們一般,足足兩個時辰後才聽到一聲鈴響,這一刻,大帳中所有的人都起床開始在賬外排好隊,然後每百人組成一個方陣,來到廣場上開始進行訓練。這些人好像就沒看到廣場上新來的這些人似的,一個個雙眼有神,但明顯太過於亢奮了,在整個的晨練中吼聲震天,就連這沙漠中的風嚎都被他們打敗了。


    前方的張老頭在鈴響的那一刻便睜眼來到了隊伍前方,帶著希冀的眼神好像似圖在人群中找到什麽似的。他左看右看,終於盼到了他心心念的那個人,然後快步上前,帶著獻媚的笑將早上收上來的東西給了這個人,不過齊鼎源看的清楚,張老頭給自己留下了十分之一的東西。張老頭竭力巴結的這個人是一個中年人,皮膚黝黑,獨眼龍,地包天,而且一臉邪性,修為確實整個臨時兵營中最高的,現在是一階五層。他看到張老頭湊上來時表現的很平淡,當張老頭把東西給他的那一刻顯得極其不耐煩,不過還是把東西收下了。張老頭見此人把東西收下之後大喜,連連謝道:“謝謝黃大人,小的麻煩黃大人了!”


    見這位黃大人一聲不吭,張老頭識趣地躲在一邊,任由黃大人向他整頓過的隊伍走來,站定後看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知道規矩的,一會他們晨練結束,你們就將這些孩子帶過去,各自找各自的對接人,說明這些孩子的基本情況,知道了嗎?”


    “是!”大家齊聲迴答,這聲音有一次打敗了狂風。


    黃大人吩咐完後就離開了,老張頭再次用笑臉給黃大人行著注目禮,當黃大人消失之後,他的笑臉立馬變成了原先的高傲,他用一根手指敲擊著手中還帶著血的刀背看著眾人說道:“黃大人剛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交接完後你們就可以滾迴去了,這些可都清楚了?”


    眾人再次迴答是,這老張頭才滿意地離開。齊鼎源領著李壯來到了他的交接人麵前,那交接人看到齊鼎源的到來立馬眉開眼笑道:“我說張三,你小子上次答應我的事情現在該兌現承諾了,快拿出來吧!”


    “王哥說的事情,小弟怎麽敢忘記,王哥你看這是什麽?”說著,齊鼎源手中已經多了一株藥草,此草名字叫做倍血草,也是一種相對低階的藥草,當然不算什麽稀奇物,不過在這裏就另說了。此草的唯一功能就是幫助快要晉級一階的修行者增加兩成的成功率,這個叫王樺的現在還沒有到一階,算是整個臨時兵營中實力墊底的那一批,不過就算如此,也不是原先張三這種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就知道你小子能辦到,下次你來能幫哥哥帶點精石嗎?”王樺得了倍血草,現在又有些變本加厲了,在這個地方想找到精石那真是難上加難,此時王樺如此說,定然是想難為一下張三了。


    “王哥還是饒了小的吧,這東西我這些年僅僅是聽說過,連見都沒有見過,更別說給王哥您尋找了,就算兄弟我能找到,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估計我也沒命給王哥您安安全全地帶到這裏來,王哥您看能不能換個別的東西?”齊鼎源學著張三的樣子耐心解釋道。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就這點小要求你都辦不到,你說我認你這個弟弟有什麽用,真是廢物,你還是快點滾吧,我現在看到你就惱火,真想一刀把你砍了算了!”王樺的麵色立即變冷,一陣劈頭蓋臉的謾罵之後,明顯還不解氣,他握緊了拳頭,想要一拳要了張三的命。


    齊鼎源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他看著王樺,王樺頓時感覺到了寒意,一股心悸之感立刻湧上心頭,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自己怎麽可能害怕一個修為完全不如自己的廢物,可是這種害怕到底是為什麽呢?他怔了一下,立馬感覺剛才的表現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於是抬起自己的拳頭就想砸到張三的臉上,可是著一刻他的身體動不了了,他在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得冰冷,就連大腦好像也在慢慢變得遲鈍了,然後他抬起來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然後麵帶笑容地和麵前的張三說這話。周邊的人當然無法注意到王樺的變化,那些已經晨練結束的孩子已經集合好了,靜靜地等待著王樺的下一步指示。李壯進入到隊伍中,齊鼎源笑了笑,然後以張三的口吻和王樺告了別,這時的王樺才將這些孩子解散,然後獨自迴到帳篷中。


    突然間,兵營中狂風大作,所有人都被吹得睜不開眼睛,一個個也全都趴在地上,擔心自己站在那裏就會被風吹走了似的。帳篷中的王樺消失了,不多時有一個王樺重新出現在帳篷中。外麵的風沙停止,就連遠處的狂風也沒有了原來的囂張氣焰,就好像碰到了克星一般,徹底禁了聲。原本屬於這個帳中的孩子重新出現在這裏,隻不過此時多了一個李壯,他和其他孩子不一般,明顯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和擔憂,雖然他的臉上有些剛才吹風時沾染的灰塵,但還遮蓋不住他那煞白的麵龐。其他的孩子整整齊齊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明顯是在等待王樺的指示。


    變化成王樺的齊鼎源觀察著這些孩子,看來他們到這裏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一個個好像失去了自主意識,經過一番深究之後發現,這些孩子的自主意識隻是暫時被封印了起來,現在的他們更像是隻能聽懂命令的修煉機器。齊鼎源檢查了他們的飲水和食物,裏麵的確混有一種可導致他們這種狀況的藥物——封念草。看來,自從這些孩子進入兵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接觸這種藥物了。看到這些,齊鼎源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他在漠城遇到的那些士兵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所以他們看上去和正常人不一樣。


    按照王樺的慣例,這個時候是要讓這些孩子排好隊,帶著自己的碗筷前去廣場上領取自己的食物和飲水,這些他當然要照做。封念草雖然能暫時封閉一個人的自主意識,但隻要發現了還是能解開的,不過時間過長的話,夜會出現不可逆轉的情況。就兵營的這些孩子的情況來看,他們最長的在這裏待了兩年,時間還不算長,完全可以逆轉,所以齊鼎源也不用太過擔心,他總覺得這個地方不簡單,好像在暗處隱藏著什麽,所以他得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


    王樺作為教官,他領取的食物明顯和這些孩子的不一樣,區別就在於他的食物裏麵沒有加封念草,在這茫茫沙漠中,能吃飽肚子已經很好了。當所有的孩子吃完東西後,不過一分鍾就會暈睡過去,這個時候作為教官的他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按照軍中發給每個人的小手冊將每個孩子的幾個重要穴位通過他來進行反複刺激,從一方麵來加快封印著些孩子的自主意識,一方麵幫助著些孩子快速地進行修行。李壯是第一次吃這種食物,他睡得最快,在齊鼎源的引導下,他的一些穴位被打開,很快空氣中的精氣就開始朝李壯的身體聚攏,雖然還沒有被李壯吸收,但這種親和性說明李壯今後的修行道路走得要比很多人順利一些。


    剛才透過王樺的元神,齊鼎源得知了一些關於李壯父親的下落,他的父親同樣在這裏待過半年時間,隻不過當時屬於成年人的他們在這裏被對待,遠沒有他的孩子這樣“輕鬆”過,集訓時間一過,他們那批人就被一實力強大的人帶走了,雖然不知他們去了那裏,但是那個人的樣子齊鼎源倒是記住了。足足兩個時辰,這些孩子才從昏睡中醒來,可此時的李壯還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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