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鼎源隱在暗處,觀察著前來的人。此人看上去不過三十歲模樣,一身白衣,身材修長,腰間挎著一柄長劍,雖然其修為不如範成、墨貴兩人,剛滿三階,但是他給齊鼎源的感覺絕對戰力要超過範成和墨貴任何一個。當他進城的那一刻,他犀利的眼神僅僅往城中瞥了一眼,原本並不算熱鬧的小城更加沉寂了,城中的居民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漏出的恐懼比當初看到墨貴更甚。


    負責城防的士兵畢恭畢敬地看著他,雖然沒有說一個字,但那種敬畏惡神情是藏不住的。此人默默地走進城中,然後徑直走向城主府,就好像是主人迴家一般,輕車熟路。他沒有去範成和魔鬼待的一層,而是直接跳上了二層,進入其中後便將門窗緊閉,齊鼎源徹底感知不到了,此人十分謹慎,應是設置了結界。從他迴城的舉動看,他也許並不知道範成和墨貴之間的事情,也許他知道這兩人在此,但並不打算理會,可是一層的房間結界已經消失了,按理說他應該知道兩人不在才是,現在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不想隨意感知別人的存在。


    一連十天後,此人才從二層落到地麵上,他看著前方緊閉的房門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上前敲門,但裏麵並沒有任何迴應,經過再次的確認之後,他才推門而入,他並沒有走進去很遠,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後便閉門而出。一招手,一個早就等待多時的士兵快速跑了過來,恭敬地看了一眼這位高大的強者,然後迅速低頭,等待著他的提問。此人看著眼前的士兵開口問道:“你可知道範成和墨貴兩人的去向,他們都不在城中嗎?”


    “迴稟城主,兩位大人自從進入房間之後,小的就再也沒有見過,小的隻是在三個月前見過墨貴大人帶著一隊人巡街,從那以後小的連墨貴大人也沒有見過了。”小兵迴答的畢恭畢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城主擺了擺手,小兵這才如釋重負地離去,他站在原地片刻,便又推門而入,這一次他手指輕彈,整個房間都變得昏暗了,房間立即出現了範成和墨貴的身影,他知道了範成如何死去的,也看到了墨貴吞食血丹後,最後爆體而亡,不過並沒有看到齊鼎源殺死墨貴的畫麵,不過他看到了墨貴要求齊鼎源前去取丹引。當他將畫麵再次跳到墨貴給齊鼎源下命令的時候,齊鼎源就知道壞了,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從城內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整個漠城都被封鎖了!


    城主一臉淡漠,他走出房間,招來整個院落的士兵,接著左手一點,一個齊鼎源模樣的士兵出現在眾人麵前,他掃了眾人一眼問道:“你們可曾見過這個人?”


    眾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說話,然後都迴答沒有。城主見此繼續說道:“從現在起,你們馬上通知所有的人,幫我找到這個士兵,然後待到這裏來,知道了嗎?”


    士兵們即可領命然後分成數個小隊,快速向城內各個方向而去。齊鼎源自然知道了這個人的想法,他沒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手段,竟然能懷疑到自己頭上,不過也僅於此了,還好他用盡手段也看不到自己的皇道龍氣,看來皇道龍氣不僅可以提升自身的戰力,壓製他人的戰力,還能掩藏自身的行動,最起碼這個城主發現不了自己。既然事已至此,他倒要看看這個城主究竟想要幹什麽,他依舊隱藏了起來。


    城主的命令讓整個小城都活躍了起來,每天不時有士兵匆匆而過,挨家挨戶搜索著,不過所有的居民都不敢有任何異議,任由士兵進行搜查和盤問,一連數天的行動無果,士兵們隻能戰戰兢兢地迴到城主府等待城主的處罰。端坐於二層的城主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自然知道這些士兵的盡心和無奈,隻聽他開口道:“既然這個士兵搜不到,你們就去將城內所有小於三歲的丹引都抓到這裏來!”


    所有的士兵聽到這句話如臨大赦,一個個趕緊跪謝領命而去。這一刻隱在暗處的齊鼎源終是忍耐不住,他沒想到這個家夥比範成和魔鬼更加地心狠手辣,竟然想用如此方法將自己逼出來。他大喝一聲:“不必了!”然後迅速啟動兩個結界,將所有的士兵和外部的百姓隔離,再將所有的士兵和他於城主隔開,此時的最裏麵的小結界中隻有他和城主兩人,他停滯在空中,俯瞰著端坐在二層的城主。


    “好膽,竟然敢進入我城主俯殺人,真是不知死活!”城主依舊端坐在二層,仰頭看著憑空出現的齊鼎源,眼神隨著他的降落而慢慢向下轉移,當他察覺到齊鼎源的修為時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殺人了,像他們那些肮髒的東西不配被我殺,你也一樣,隻會用小孩性命威脅他人的廢物同樣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夠狂,自以為自己可以進入這漠城就能無敵不成,這裏我說了算,要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到五更!”


    “誰說了算不要緊,可是死的人最終會是你,你和他們一樣惡心,不配活在世上,現在我就讓你和範成、墨貴兩人作伴去吧!”齊鼎源不想廢話,直接一拳揮出,那巨大的壓力瞬間向城主逼去,城主自然覺察到了這一拳的威力,但還是不想離開自己的大椅,於是猛然向前打出一拳,當他快要觸碰到那前來的力量之後才徹底明白自己確實有些托大了,於是快速加大力量,才終於將那股力量壓製而下。


    他猛然站起身,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淡然,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陰冷,那握著長劍的右手微微一動,那長劍刹那間出鞘,蕩起一股強大的劍氣向齊鼎源斬去,齊鼎源迎著這寬若十米,長若百米的劍氣,一躍而起,金色的拳頭迅速揮出,與那巨大的劍氣碰撞在一起,那劍氣在堅持了數秒就被快速摧毀,而出現在城主瞳孔中的人影快速放大。他雖然驚於此人的力量和防禦,但他同樣對自己的力量和防禦極度自信,於是右手將自己的長劍退迴劍鞘,接著一拳揮去,與齊鼎源的金色拳頭碰了個正著,這巨大的衝擊力將整個城主府徹底炸成了廢墟,但兩人在一擊之後霎時間分來,一人被貫入地麵,一人被推向了天際。不過一息時間,地麵轟然炸裂,有人從地下飛出,衝天而去,而天際之上的人影也迅速放大,兩人的速度極快,上方的人雙手緊握長劍,朝著下方的人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向下方刺來。下方的人影依舊是金光覆蓋著整條手臂,那金色的拳頭不時地向外擴散著金光,每擴散一次,仿佛那力量就會增強一分。這一上一下的兩人就像兩道流光一樣,快速地撞擊在一起,這一次再也沒有了第一次的分離,而是下方的金色人影用拳頭擊碎了長劍,盡管它是一柄凡品高級的兵器,但在這一擊下尤如凡鐵一般,瞬間破碎,上方的人影還來不及表現出來驚異,那金色的拳頭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隻見下方的那人,金拳一震,他的整個軀體徹底炸裂開來。那四散的鮮紅在空中向下飄落,齊鼎源五指彈出,那些散落的血雨頃刻間被消散。


    齊鼎源緩緩地降落在地麵上,他沒有想到自己現在雖然還不能禦空飛行,但在空中停滯的能力增強了不少。地上的廢墟依舊,似乎在證明著剛才戰鬥的激烈,齊鼎源看了一眼,他伸出一隻手,那降落的氣血之力覆蓋在所有的惡廢墟之上,片刻之後,原本的樓閣重新出現了,好像這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他解除了這一道結界,然後隱去身形,原本在外麵的士兵快速朝這個院子跑來,突然間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個個倒在地上,一刻鍾後,他們再也記不得任何事情,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城主迴來前的那一天,所有的士兵重新迴到了原本的崗位上繼續著先前的工作,就好像所有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切顯得都很不正常,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如此生活,這些軍隊到底是誰組建的,組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軍中會出現範成、墨貴、城主這樣的人物,他們到底要幹什麽。齊鼎源不得而知,他再次探查了所有士兵的元神,沒有一個士兵知道和那些人相關的更為重要的信息。齊鼎源放棄了,他決定換個地方,也許下一個漠城會發現真正的秘密。就在他出城的時候,一個年歲較大的居民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看著齊鼎源,完全不避諱其他人的目光,就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他一樣,齊鼎源走上前來,而老人則轉身慢慢離開,齊鼎源沒有說話,跟上了老者的腳步,朝他的住處走去,也許今天能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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