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鼎源在兩軍交接之際,悄無聲息地打暈了一個處於軍隊末尾的士兵,將其安頓好後,然後完全幻化成他的樣子混入軍隊之中,這一次他要看看這位墨大人來此到底要幹什麽。當他進入城門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在城外等待這麽久是多麽的有必要,這整個城牆便是一個結界,但隻有你在進入其中的那一刻才會對你進行識別,就算你想借助虛空術也無法偷偷進入,而是直接被發現,不過進入之後,一直到城主府,齊鼎源再也沒有發現城內又任何關於類似結界或者陣法的東西,看來城牆這裏主要就是防止陌生人進入和城內的人出來的,就是不知道這結界的中心點在哪裏。


    他隨大軍進入城中之後發現墨大人和首領兩人直接住進了城主俯,始一進入就開始閉門修煉再也沒有出來,而其他士兵則繼續同以前的士兵一樣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好像早就接到了命令一般,根本不需要長官去給自己下達什麽命令,一切都進行的十分有序。齊鼎源所在的一支百人隊伍被分派在了城主府,負責日常的站崗巡邏事宜。齊鼎源好奇這兩個家夥在裏麵幹什麽,但擔心這房間外圍也有類似於城牆那樣的結界,所以現在隻能打探接近,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進入。


    城主府位於城內西北角,這裏完全與城區其它建築分割開來,即便與軍營也不相連接,這偌大的城主府連個仆人也沒有,除了這一百巡邏站崗的士兵,房間內就墨大人和軍中首領兩人。這一次的首領修為高一些,同墨大人一樣都是三階五層的高手,名叫範成,即便他剛才進城的時候站在墨大人身後,但其散發出來的氣場卻一點也不輸於墨大人,兩人到底是職位上下屬的關係還是其它關係,誰也不清楚。


    一連七天,兩人也沒有從房間中出來,齊鼎源在屋外能感到兩人的氣息波動,他們好像是在裏麵練功治療,直到第八天兩人才從房間走出,看上去明顯比以前更氣息內斂,修為更盛。兩人走出來後,沒有任何表示,也不讓兵士跟隨,而是坐在院落的亭中閉目品茶,全程不曾發一言。這些士兵對此也不敢掃視一眼,繼續在原地站崗,距離亭子小於一百米的士兵都會自行退去,站到其它地方。看來兩人並不是不交流,而是通過其它方式進行交流,隻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而已,這可真是急死人了。這兩人明顯與前麵五位首領不同,以前的那些首領接管城池後會每天帶未對到城內巡遊一番,然後才會迴到城主府做自己的事情,而他們兩個來了之後壓根就沒有想去城內的想法。


    就在齊鼎源疑惑的時候,那範首領開口道:“墨兄,雖然咱們不需要到城內執行巡邏事宜,但是我這個人在各城池待的太久了,還是不想這麽敷衍,過程還是得走一下,也好親近一下百姓!”


    “既然範兄如此說,我也隨你一起去吧,畢竟這次是我們一起來的,我以前還沒有到城內巡邏過呢,直接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可這一次範兄一說,我也突然來了興致,就讓我們一起去吧!”


    範首領好像有些不樂意,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兩人哈哈一笑便帶著這一百甲士離開城主府,向城內而去。這一次兩人並排而行,好像沒有了當初的上下級關係。城內的百姓這一次不再看兩人,自顧自地忙著,權當這一百零二人沒來過一般。一路上,兩人不再說話,帶著部隊從城北走到城南,速度是平常巡邏的兩倍。兩人說來看看百姓,他們的確如此,不過他們的眼光會在修為稍高一些,氣血、元神稍強一些的人身上停留片刻,即便時間短暫,但那細微的差異逃不過齊鼎源敏銳的觀察。這次出行雖然時間短暫,但兩位長官似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結束之後便打道迴府,然後又迴到房中似乎去準備什麽。


    為了進入房間一探究竟,他每天都站在距離房間最近的地方站崗,希望裏麵的兩個家夥有事情會叫他進去。一連三天的等待果然來了機會,房間內傳來了範首領的聲音,傳喚他進去。齊鼎源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請示了一下,在得到迴應後便推門而入。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同城牆一樣的結界之力,這更加引起了自己的好奇,裏麵肯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這次他進入是早有準備。裏麵是一個空曠的房間,在房子正中間擺放著兩個蒲團,在其上盤坐著的正是墨大人和範首領,那範首領一臉淡漠之色地說道:“去找兩個丹引迴來!”齊鼎源恭敬地領命離去,不過在走之前,將自己的微型陣法丟在了房間中,現在他可以隨時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丹引是什麽他並不知道,不過這難不住他,既然範首領可以隨意吩咐,說明他手下的人都知道,於是他退出來之後,直接對旁邊的一人搜索元神,這才知道了丹引所謂何物。所謂丹引就是指哪些尚在繈褓之中,但已經激活了氣血和元神的小孩子。至於要著丹引做什麽,他一連搜索了數百人的元神都沒有人知道,即便是那二十多個二階的隊長也不知道其中作用。不過,這些人都曾取過丹引,而那些丹引被他們取走之後,下落都不得而知。既然叫丹引,這些嬰兒的命運可想而知,現在這個邪惡又泯滅人性的任務落在了他自己的頭上,一股沉重感頓時向他襲來,真要取來送到兩人手上,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可是這兩人的目的尚還不明,這也是一個難題。


    就在他思考如何解決難題的時候,微型陣法給他傳來了自己想看的一幕。兩人在他離開房間之後不過一刻鍾時間,便突然全身散發著濃鬱的血色霧氣,那範首領的嘴也變得同墨大人一樣,那猙獰模樣讓一旁的墨大人有些不滿,他帶著一絲戲謔的神情說道:“範兄不是說過,你永遠也不會走我這條路的嗎,怎麽後來又想通了?”他身上的血霧也開始向外擴散,不多時,兩人散發出來的血霧將整個房間填滿!


    範成將所有的血霧排出體外,表情充滿了瘋狂的味道,麵對墨貴的質問聲音十分沙啞的說道:“這功法可不是你自己的,大家想學就學,這個你管不著吧,再說了,我雖然比你遲一些接觸這門功法,但它明顯更適合我,不過短短數十年時間,就追上了浸淫數百年的你,說你辱沒了這門功法也不為過!”範成的聲音不僅有憤怒還充滿痛苦。


    “哼哼,嘴硬,別以為你修為追上我了就可以戰勝我,隻要我在一天,你就得在我麵前低頭一天,再這樣放肆,我第一個拿你煉丹!”說到這裏,墨貴上下打量著範成,一臉滿意之色,接著又看到範成痛苦的樣子哈哈大笑道:“看來你今天必須得要有丹引了,不盡早服用血丹,你連今天都撐不過去,還說什麽超越我!要是你等不及的話,不如現在就服用血丹吧,雖然疼痛難忍一點,但總比現在好,哈哈!”


    範成現在已經盤坐不穩了,他麵目猙獰之色愈加嚴重,肉眼可見地身體開始痙攣抽搐,接著開始口血沫,旁邊的墨貴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他沒有想救援的意思,也沒有想出手的意思,而是站起身做好了防禦姿態,好像在防備著什麽一般。


    已經在地麵上抽搐的範成再次釋放大量的血霧,整個房間已經被這濃鬱的血霧遮蓋的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聽見他支支吾吾地說道:“該……該……該死的……小子,丹……丹引……怎麽……怎麽還……沒……取迴來!”這一句話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雙手緊扣地麵,地麵被他抓出了兩個痕印,他雙手上的皮膚在這一刻就像是開始腐爛了一半,血肉開始變紅,在緩慢顫抖的抓劃之時開始將手指上的血肉填入痕印之中,不僅如此,他的手掌上的血肉也開始脫落,粘結在地麵上。他想站起身來,但這一刻明顯不可能了。


    就在這一刻墨貴終於出手了,他放下了剛才時刻防備的雙手,將雙手背在身後笑著說道:“怪不得你這些年修煉的這麽快,原來是走了捷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說完他搖搖頭歎息道:“還是有些可惜了,你要是沒有走捷徑,今天拿你煉丹,一定能煉製一顆上好的血丹,現在就要打折扣了,不過現在也不遲,雖然質量會稍次一些,但總比沒有好,範兄,你的血丹我收下了,放心我會好好用其提升我的實力的,哈哈哈!”他在說話的同時然後伸出一手,先將房間內所有的血霧全部都收納起來,這些血霧在其手掌融合成一團宛若頭顱大小的氣團,但其狀態穩定後,墨貴看了範成一眼,然後將血色氣團輕輕往前一推,這氣團將已經無力反抗的範成徹底地包裹了起來,範成的血肉和元神慢慢融入氣團當中,片刻之後那腐爛的氣味消失了不見了,那裏隻留下一顆宛若紅色瑪瑙般的光圓丹藥,隻不過散發著妖豔的血光,丹藥緩緩迴到墨貴手中,他滿意地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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