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慢慢進入石林中,他們一步步向中央靠近,終是發現了那團漆黑的東西,灰衣人距離齊鼎源的位置還有百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那團漆黑之物讓他心悸,總覺得接近會發生變故,也許剛才的劇烈波動就是由它產生的,他讓其中一人前去打探,於是“重任”落到了一個倒黴鬼的身上,他是新生丁班學生中的一員,被淘汰後好不容易和吳秀劉傑等人相識,以為今後會飛黃騰達,在武煌城闖出一片天地,現在得此殊榮更是不遺餘力。他並沒有如同灰衣人一般感受到那團漆黑之物的可怕,於是大步向前。


    就在他距離黑團不到十米的距離,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瞬間從前方襲來,他整個人被瞬間頂飛,然後暈了過去,這突來的變故讓眾人不知所措,灰衣人深知此時不宜再探,於是讓眾人退後,他們退出石林,輪班緊盯裏麵的情況,這一等就是一周時間,那黑團光韻終於有了消退的跡象,灰衣人依舊沒有輕舉妄動,他繼續讓人緊盯。直到第十日,正值劉傑值班,他終於看清了黑團退去後顯露出來的人影,竟然是齊鼎源,此時的他既興奮又害怕,這個家夥怎麽會來這裏,他什麽時候來的?那團漆黑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他到底經曆了什麽?雖然一肚子疑問,但他沒有輕舉妄動,他告訴了吳秀,然後兩人直接向灰衣人稟報。


    當灰衣人知道這個齊鼎源在丹心書院又如此了得後,他的笑意更盛了,他決定親自前去看看這個書院中的風雲人物到底有何不同。此時的齊鼎源剛剛蘇醒,他看著前方的眾人向起身,但沒有一絲力氣,書院的十幾名新生看著他無力掙紮的樣子連連冷笑,其中一個人嘲諷道:“我們的書院天才這是怎麽了,連爬起來都做不到嗎?”


    齊鼎源本想說話,但此時的他好像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他靜靜地躺在地上,他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緊挨著黑色巨石,怪不得自己無法動彈,這黑色巨石還真不能碰啊,至於他為什麽會暈倒,他沒有絲毫頭緒,他現在連自己什麽時候暈倒的都不知道。可現在的情況更加危機,這些人來此可不僅僅是嘲笑他倆句,過過嘴癮就會放過他,現在他沒有絲毫辦法。


    “齊鼎源,你也有今天,看你現在的樣子離死不遠了吧?我剛好練成了一個新功法,今天就拿你練練手,也就算是為你以前的所作所為贖罪了!師傅請您老人家助我一臂之力!”吳秀一邊說著,他的雙手泛起一層妖豔的紫光。


    “徒兒,盡管放手去幹,僅此一次你就會發現我傳授你功法的強大和美妙!”那灰衣人微微一笑,然後右手伸出一指在吳秀手掌上一點,吳秀手掌的紫光瞬間大盛,仿佛升騰了一簇紫火一般,緊接著他一掌印在了齊鼎源的額頭上,哈哈大笑,但片刻之後他的笑容徹底褪去了,接踵而來的是無邊的恐懼,那紫火熊熊燃燒,非但沒有包裹齊鼎源,反而將他自身完全包裹了,接著裏麵傳來了吳秀的慘叫聲!


    灰衣人發現了情況不對,他拉著吳秀快速衝出石林,又是兩指點向吳秀的前額和前胸兩個位置,然後那股紫火快速退去,而吳秀的全身像是被紫色染料浸泡過一般,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這個齊鼎源還真是命硬,那絕不是他的力量,那仿佛是黑色巨石的力量,它竟讓將我的紫霞聖光一瞬間壓縮,然後將其放大數十倍再施加到我身上,讓我自身反噬,真是可怕,要不是師傅救我,恐怕我剛才已經命喪黃泉了。還未等他理清楚狀況,一股虛弱感頃刻間襲來,他急需補充大量的氣血才能恢複。


    灰衣人自然知道吳秀此時的狀況,他朝石林中換了一聲,一個學生屁顛屁顛地向兩人快步走去,他渴望得到灰衣人的重用。他恭敬地站定,向灰衣人行禮,灰衣人點點頭,一言不發,然後兩指升騰起同樣的紫光,那團紫光直接朝這位學生的頭顱飛去,他還以為師傅要傳授他法訣,立馬喜上眉梢行禮說道:“感謝師……”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倒了下去,下一刻吳秀的身體再次升起紫光,緩緩將那人完全包裹,緊接著那人的身體就像是雪山消融了一般,慢慢幹癟,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此時的齊鼎源靜靜地躺在地上,雖然他的身體無法動彈,但是他能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難道身體接觸這巨石還能獲得如此效果,他不僅可以知道石林內的一切事物,就連真個山脈,數百萬裏的廣大區域所發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當他看到吳秀和灰衣人使出的手段,一個讓整個武煌城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浮現在他的心頭,那灰衣人就是殺死眾多返鄉學生兇手中的一員!這些家夥果然難以剿滅,他們竟然滲透到了武煌城,甚至是書院中,這太可怕了。即使他們不知道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但他們知道自己發現他們在一起,要是迴到書院說了出去,恐怕也會漏出馬腳,那麽自己今天的下場隻有一個,和那位學生一樣死去!


    齊鼎源再次用力掙紮,但依舊於事無補。那吳秀在處理完那個學生的屍體後已經徹底地恢複了過來,兩人直接朝他走來。吳秀看著齊鼎源然後向灰衣人說道:“師傅,我還需要一些氣血才能徹底恢複,不過這個齊鼎源剛才明顯不能動,但他的反應十分怪異,為保險起見,我還是直接將他砍死算了!”


    灰衣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徒兒,你有所不知,這天才之人必有其特殊之處,我們所修行的這種功法要是遇到如此天才不將其吸收的話,那是極大地罪惡行為,待為師想想辦法,定要將其吞噬掉!”他盯著地上的齊鼎源沉思了片刻說道:“聽你們說,他上次在這裏救了兩名被黑石吸住了兩名學生,他是如何辦到的?”


    “師傅,徒兒聽我們班的劉義說他是使用蠻力將兩位學生和巨石快速分離的,要不我們用力將他踹出去?”吳秀恭敬地迴答道。


    灰衣人搖頭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省得在出現什麽變故!”說完,他抬起右腳,狠狠一擊之後,齊鼎源的身體如同碎石一般,瞬間離開巨石朝石林外飛去。這一腳結結實實,齊鼎源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他隻覺得眼前發黑,好像又要暈過去了。


    吳秀跟了出來,帶著戲謔的笑容一步步朝齊鼎源走來,他一腳踢在齊鼎源的肚子上,這一腳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既沒有將其踢飛,反而將自身的氣血之力迫入齊鼎源的體內,讓其氣息進一步紊亂,傷勢再次加重,緊接著又是幾腳,他隻是狂笑,好像此時才能體會到當初在眾新生麵前打敗齊鼎源的心情。“都怪你,都怪你,你真是該死啊,你說你一個外鄉人跑到武煌城來幹什麽?你來了也就罷了,幹嘛和魏見興那夥雜碎廝混在一起,欺負本大爺,嘲笑本大爺!現在你可知道我當時的感受了?哈哈哈。”他又補上了幾腳,好像這一年來的屈辱在今天這一刻徹底洗刷幹淨了。


    齊鼎源的鮮血從嘴角不斷留出,他現在感受不到疼痛,隻能感受到吳秀那瘋狂的笑容和歇斯底裏的怒吼,他不在乎吳秀此時的報複和辱罵,這樣一個手下敗將,如此乘人之危還不配讓他正眼一看,隻是今天落到這份田地,他終是心有不甘,漸漸地他閉上了眼睛,他隻覺得體內有一把漆黑色的劍在體內不斷遊走,破壞著他的一切,毀滅著他的生機,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吳秀依舊在瘋狂的報複,齊鼎源終是承受不住那黑劍的摧殘,徹底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的意識消失了。灰衣人感受到了他生機的消失,“嗯?”了一聲,下一刻,那種令他心悸的感覺再次襲來,這一次不需要他確認,因為源頭就在他眼前,他趕緊唿喊讓吳秀停下來,但此時的吳秀仿佛走火入魔,踢打的正起勁,根本就沒有聽見師傅的唿喚,灰衣人見狀就要上前將其拖走,但為時已晚,齊鼎源的身體再次被那團漆黑光暈包裹,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波動從那裏擴散而出,將所有人都掀翻在地,那吳秀則大叫了一聲,他踢打齊鼎源的那隻右腳已經消失不見了,那右腳的腳踝處好像被什麽東西齊齊切掉了一般,光滑如鏡,隻不過切口處漆黑如墨,吳秀倒在地上,雙手抱膝來迴翻滾,撕心裂肺地嚎叫,剛才他出氣打得有多爽,現在他疼痛地就有多淒慘!那切口處傳來的疼痛像是錐心一般,痛感一波接著一波,一波強過一波,那哀嚎嚇住了其他人,幾息之後他就徹底地暈了過去,但那切口似乎又向上蔓延的趨勢,它在侵蝕吳秀的小腿,灰衣人見狀,手如鋼刀一般,猛然向下,將吳秀的右腿齊膝切下!然後命令所有人遠離齊鼎源百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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