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兵也與有榮焉的道,畢竟這將旗上麵的每一滴血也代表了他們的功勞,代表了他們的榮耀。


    “王翦將軍到。”傳令兵高唱到。


    姬望趕到城樓迎接,就要行禮。


    王翦快步上前,扶著姬望道:“姬將軍乃此戰首功,不必拘禮。”


    接著王翦領著姬望把臂同遊,一同慰問了今日浴血攻城的將士們。


    看到姬望親兵手舉著的李牧將旗,將旗還在不住的滴血。


    煩惱盡去的王翦,頗為輕鬆的開了個玩笑:“你小子倒是個識貨的,老夫本來還想著來撿個漏。”


    姬望也知道這是王翦在開玩笑,輕鬆的道:“上將軍,君子不奪人所愛。”


    王翦佯裝意動的道:“這是儒家的說辭,我們兵家可沒這迴事兒。”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上將軍,這麽多同僚看著,您下的去手嗎?”


    “哈哈哈···你小子,好了不給你開玩笑了,再這樣下去,這麵將旗保存不了多久,李三兒,你去教教這位兄弟。”


    王翦的親兵隊伍中當即跨出一人,“是。”然後就領著姬望的親兵下去教學去了。


    “小子多謝上將軍了。”姬望稱謝道。


    “好了,領我去看看李牧吧。”


    姬望當即指路,“上將軍,請。”


    二人來到李牧的停棺處,此時李牧的屍首已經經過簡單的收斂了。


    王翦帶著敬意,對這位敵手正式的行了一禮。


    “李牧將軍,真乃我兵家人傑也,而今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黃泉路上,走好!”


    李牧這樣持身正,忠君愛國之人,而今身死道消,沒有人會不敬重。


    一旁的姬望進言道:“上將軍,不如厚葬李牧將軍,一來可以安撫趙軍降兵,二來也可降低趙國上下的抵抗之心。”


    “這我當然知道,但這事容不得我們決定,我已經用黑龍卷軸火速上奏大王,該怎麽辦,要聽大王的意思。”


    姬望心道:王翦將軍,明哲保身之道,你是深得其中三昧啊。


    “是,末將明白。”


    走出李牧停棺之處,王翦對姬望道:“帶著你手下的兵下去好生修整吧,明天,我們繼續進兵,李牧一死,這趙國也該亡了。


    其他人看了一天的戲了,該讓他們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


    姬望拱手道:“多謝上將軍。”


    姬望領著麾下的士卒迴營,這一路上所有的秦兵紛紛讓開道路,對著姬望行注目禮。


    畢竟姬望一戰破城,斬將奪旗,斬的還是李牧這個秦國克星,直到現在,都還有不少人被姬望震的說不出話來,或者以為活在夢裏呢。


    作為對手,他們最清楚李牧的實力,開戰之初的一個月,他們都嚐試過攻城。


    結果呢,李牧把他們虐了個遍。


    那如今能擊敗李牧的姬望,本事豈不是高到天上去了?


    這倒是誇張了,姬望能擊敗李牧,還是有這些人的功勞的,若無這些人前些天的襲擾,今日的勝負,猶未盡可知也。


    但普通人可看不出這裏麵的門道來,隻會人雲亦雲姬望以弱勝強,陣斬李牧。


    加上消息過幾手後,就會完全變了個味兒。


    姬望在秦軍的配合下陣斬李牧——姬望領著秦軍陣斬李牧——姬望單槍匹馬陣斬李牧——姬望一個人就殺光了趙軍。


    姬望的名號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在華夏大地上流傳開來。


    什麽秦國的破壞龍,兵家新的大魔王啊···總之,怎麽離譜,怎麽來。或許未來的姬望能成長到那種境界,但現階段姬望是絕對配不上這些稱號的。


    話扯遠了,姬望領著士卒迴營後,這些士卒一個二個的倒頭就睡,畢竟這半天來一直在生死線上浴血廝殺,精神和體力消耗巨大。


    包括無雙鬼這種天賦異稟的人物,迴來後跑到廚房連吃十來隻燒雞,打了個飽嗝後,靠著灶台後,也馬上就鼾聲如雷。


    有鑒於此,姬望還不能休息,傷兵是抬迴來了,但手底下的軍醫人手不夠,姬望還得去輜重營借些人手來。


    然後還得帶人為這幫熟睡的功臣卸甲,防止這些人沒死在戰場上,反倒是死在自家軍營裏,那可就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好在麻沸散已經研究出來了,不必擔憂治療這些人自己都沒發現的傷口的時候,吵到這幫大爺。


    忙完這一切,時間也到深夜了,姬望終於有空會自己的大帳歇歇了。


    不過姬望怎麽感覺這一套下來,比他在東垣城頭同趙軍搏命還累呢。


    走進大帳,姬望看了看正在悠然品茗的姬血,也端起了茶杯牛飲一口。


    “大伯,恆山劍送迴去了嗎?”


    “已經快馬加鞭往穀內送了,劍客也早就提前開始選拔了,不過按我估計沒個幾年,五嶽劍陣頂不了什麽用。”


    “沒事,我身邊不是還有大伯在嗎,高端戰力肯定是不用愁的。”姬望倒是不急切。


    姬血放下茶杯,“你還是先好好想想怎麽安撫清蘭她們吧。”話音一落,姬血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姬望一拍大腿,哎呦,我怎麽把她兩忘了。


    戰前,姬望生怕清蘭和玫瑰有什麽閃失,特意用明珠夫人製出來的迷香將她們姐妹兩迷暈了。


    按照藥效清蘭和玫瑰應該早就醒了,姬望光顧著照看士卒,反倒是將她兩忘了。


    姬望往後帳趕去,一進去,就看見清蘭和玫瑰坐在床上生悶氣。


    見姬望直到現在才來,兩姐妹滿腹怨氣湧上心頭。


    玫瑰委屈巴巴的道:“公子,不是不要我們了嗎,還來幹什麽?”


    清蘭也扭過頭去,表示不想在見到某人。


    姬望一手抱著一個美人,讓她兩坐在自己腿上。


    滿是賠罪的道:“都是我的錯,你們兩個別生氣了。”


    “哼。”x2,兩女扭過頭去,根本不聽姬望的道歉,隻留給他一個好看的後腦勺。


    姬望卻是知道兩女最是關心愛護他,索性開始賣慘。


    “這次的大戰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想讓你們姐妹上陣,才用此下作手法。”


    “傷在你們身上,痛在我心啊。就姬大、姬二他買了個,這一場仗打下來,身上都多了好幾處傷口,萬一你們出了什麽意外,還不得讓我心疼死。”


    “啊!”兩女聽得此戰如此兇險,先是一驚,然後異口同聲道:“那公子你有沒有受傷,快把衣服脫下來,我們看看。”


    焦急萬分的清蘭和玫瑰此刻顧不上什麽怨氣不怨氣的了。


    想到軍中的士卒現在都睡的跟死豬一樣,姬望色色的一笑:“這可是你們讓我脫的。”


    然後準備用事實告訴清蘭和玫瑰,他姬望到底有沒有受傷。


    清蘭和玫瑰看著姬望紅腫到猙獰的傷口,一個個反到害羞起來,互相推脫起來,讓對方先上。


    姬望抱著兩姐妹上下其手,說道:“還謙讓什麽,一起來吧,不然待會兒傷口流膿了就來不及了。”


    徹夜未歇的姬望,終於疏通了這對並蒂蓮的怨氣,讓她們哭著喊著再也不敢了。


    第二日,秦軍留下五萬人馬看押降兵,守衛糧道,其餘士卒全部拔營啟程,直撲趙國都城hd。


    李牧一死,沿途的趙國城池全都絕了抵抗之心,基本上是望風歸降。


    這讓秦軍第一次體會到原來趙國和韓魏沒什麽不同嘛,打服了之後,就任由秦軍為所欲為了。


    李牧的死,影響遠不止於此。


    趙國丞相府,“啪”的一聲,傳來名貴瓷器破碎的聲音。


    郭開茫然的舉著一個空落落的茶蓋,任憑茶杯落地,濺起的茶水沾上他的華服。


    良久,郭開迴過神來,對眼前的下人吼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這下人被嚇著了,結結巴巴的道:“李牧···李牧死了。”


    “李牧怎麽能死?李牧怎麽會死!他前兩天不還發來戰報說將秦軍壓製在東垣城前,不能寸進嗎?”


    郭開一邊驚慌失措的吼著,一邊在大廳內走來走去,他明白李牧一死,趙國就完蛋了,趙國完蛋了,他這個趙國丞相能得好嗎?


    漸漸的郭開冷靜下來,不,這倒是真不一定,他還有條路子,操作的好,未必不能保住富貴。


    “羅網的人走了嗎?”郭開問道。


    “迴大人,我們聽您的吩咐,一直在後院內好生招待著。”


    郭開一拍手,心道:萬幸萬幸。


    “快去將羅網的人請來,不,我親自去。”說著,郭開就急匆匆的往後院趕去。


    殺人有時候是不必用劍的,秉持著這個想法,羅網打算借趙國朝堂的力量來對付李牧。


    後院廂房中,來和郭開密謀除掉李牧的正是新任掩日。


    他此行信心滿滿,郭開這個人和羅網合作的時間不短,羅網手中郭開的把柄太多了,掩日有絕對的把握操控此人。


    李牧,你的死期到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必報那一箭之仇。


    隻是沒想到掩日這邊還在和郭開扯皮呢,羅網已經向他發來情報,李牧已死,任務結束。


    恰在此時,廂房外傳來郭開的聲音。


    “大人,小人郭開求見。”


    掩日心中的怨氣還未發泄呢,沒好氣的道:“郭開大人堂堂趙國丞相,如何稱得上小人?”


    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日我讓你高攀不起,趙國丞相,嗬,現在已經分文不值了。


    “郭開有大功獻上,隻望羅網能保住在下的富貴。”


    “哦~”此行一無所獲的掩日,來了興趣。


    ······


    韓國故地,現名潁川郡,一片山穀中,衛莊正領著紅蓮去拜訪一位故人。


    紅蓮看著山穀中的這些人往來耕種,怡然自得,倒是和她這國破家亡的公主格格不入,這裏能有什麽故人?


    隻是,這些人為何大多都是女人,而且好生麵熟。


    久違的歡樂時光湧上心頭,紅蓮想起來了。


    “她們是以前紫蘭軒的姑娘們?”


    走在前頭的衛莊默不作聲,但看這群姑娘對衛莊這幅黑道大哥模樣的人並不生懼,反而有不少人停下來問好,事實很明顯了。


    最終兩人來到一處茅屋前,茅屋的旁邊有一座墓。


    墓碑上刻著:韓非之墓,墓碑的邊角處還有一行小字:妻紫女立。


    紅蓮捂嘴,“哥哥的墓不是在···”


    衛莊看著韓非的墓碑怔怔出神,閉口不答。


    還是聽到動靜的紫女,從茅草屋中出來答道:“那是假的,這裏的才是真的。”


    紅蓮聽了,忍不住上前,手拂過光潔如新的墓碑。


    紫女一身粗布麻衣,看到兩人前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帶酒了嗎?”紫女問道。


    衛莊將一壺酒隨手拋給紫女,紫女將其灑在韓非墓前。


    跟著韓非這個嗜酒之人,紫女對酒味也變的敏銳起來,此刻聞著酒味,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湧上心頭。


    “蘭花釀,沒想到你還能找到我們當初喝的這種酒。”


    衛莊並未作答。


    紫女看向依舊冷酷的衛莊,和已經堅強起來的紅蓮,感慨道:“你們變了,衛莊、紅蓮。”


    “紅蓮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赤練,流沙的赤練。”赤練止住哀傷,重新走到衛莊身後,語氣漠然的迴道。


    “舊的時代快要過去了,新的時代還沒有到來,每個人都要學會在這風雲激蕩的天下生存。”


    “所以,你是來找我幫忙的。”紫女還是那麽了解衛莊。


    “窺探我的內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我隻是太了解你了而已。”


    “那你的答案是什麽?”衛莊問道。


    紫女看著韓非的墓,心中止不住的思念。


    “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衛莊麵色雖然不變,但內心還是久違的嚐到了些許失落的味道的。


    “不過~”紫女話鋒一轉,“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好幫手。”


    隻見遠方緩緩走過來一人,身形容貌和衛莊一模一樣,除了手中沒有鯊齒。


    赤練見狀,憤怒的拔出赤練軟劍指著來人,怒氣衝衝的道:“你是誰!竟敢冒充衛莊大人。”


    衛莊抬手,製止了赤練,饒有興趣的道:“有趣,竟然連我都看不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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