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季清姿第一次見到當今皇後,但卻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單獨麵見。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茯苓都看到了她藏在袖口裏發抖的手。


    皇後有這麽可怕嗎?也沒兇神惡煞的,你說你一個兒媳婦怕個毛線?


    茯苓麵觀皇後也不是個毒蠍心腸的,所以對季清姿的緊張很不能理解。


    好在季清姿不知道茯苓的想法,不然能噴死她。


    是她想緊張嘛,還不是身份變了。


    以前她是相府千金,皇後頂多是未來婆媳關係,未來就是不確定,還可能有轉折,沒什麽衝突。


    可現在,她都成了皇後的兒媳婦了,在人家眼裏,自己恐怕就是個和人家搶兒子的,再不夾緊尾巴,找抽呢吧?


    對麵的皇後顯然也看出了季清姿的緊張,輕聲安撫,“清兒不必緊張,母後找你來,隻是想說些體己話。


    母後雖貴為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盼到你們成婚了,以後你可要多陪陪母後啊?”


    皇後說話溫聲細語,完全沒有上位者的威壓,這番話也讓季清姿懸著的心稍稍放進了肚子裏。


    “母後說笑了,若母後需要,兒臣隨時可以常伴左右。”季清姿的唇角彎了彎,她聽得出皇後話裏的情真意切。


    關於皇後的傳聞她也聽說過,經曆了那麽多,還能淡定從容,她很佩服亦心向往之。


    皇後聞言很是欣慰,親昵地拉過季清姿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孩子,母後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母後想,你自小聰慧,一定可以達成所願!”


    皇後目光裏的慈愛都要溢出來了,話了也似乎藏著些什麽,季清姿先是一慌,但見皇後神情不似作假,也放鬆了下來。


    接下來婆媳倆就真的隻是說了一些家常。


    迴去的路上,依舊是與太子同乘一輛馬車,季清姿本沒打算主動搭理他,但他就像沒事人一樣。


    “太子妃,母後與你都聊了些什麽啊?”別是說我壞話吧?


    太子也不是全無顧忌的,至少他不想自己母後傷心。


    季清姿瞥了對方一眼,無有點無語,但對方畢竟是太子,她還是忍了忍,“隨便聊了幾句,母後說讓我經常進宮看她。”


    太子懸著的心放下又提起,“母後就是客套客套,沒事你可別總打攪她老人家,她管理六宮忙著呢。”


    聞言,季清姿可算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她很好奇,對方是有多缺心眼才會這麽說。


    “你這麽看我幹嘛?我是母後的兒子,我還不了解她嗎?”


    “太子急什麽?我又沒說不相信你,隻是母後都給了我入宮令牌了,這……我……”季清姿拿出令牌,一臉為難。


    茯苓清楚地看到,太子的神色比吃了屎還難受。


    “那行吧,可能是母後想找你解解悶呢。”太子不情不願道,母後都給出了隨身令牌,他還能說什麽。


    季清姿見太子一副吃癟的神情,忍不住偷笑,小樣,還想誆她?


    她知道太子心裏有人,這門親事也是不情不願的,不過誰又不是呢?


    她不會為他爭風吃醋,但屬於她的,誰也別想拿走分毫。


    季清姿臉上的堅定茯苓看得清清楚楚,讓她曾經的自以為受得了不小的衝擊。


    曾經她總以為古代女子思想落後,隻會拘泥於庭院糾葛,可現在卻覺得未必如此。


    無論是皇後的無欲無求,還是季清姿的目標明確,都刷新了她對古代製度下女子的認知。


    原來人與人不同,受到外部的影響也是不同的。


    皇後與季清姿同為男權社會的女子,同樣從小被馴化,但二人卻依舊持有自我,有自己的追求。


    這個世界仿佛不太一樣呢?那這裏的時間究竟是怎樣消失的呢?


    待的越久,了解的越多,茯苓就愈發好奇了。


    自她來到這裏,每到一處,那裏的時間便會開始流動,她來到這裏難道隻是為了帶給他們時間嗎?


    那她豈不是要把這裏逛遍?不用這麽麻煩吧?


    太子並沒有一起迴府,半道忽然有人來找,他便離開了。


    馬車裏,隻有自己一人,季清姿猛地就鬆懈下來了。


    選擇了這條路,她便知道不會容易,但真正經曆,才覺得好累,可再想想,人生哪有不勞而獲?


    她生為相府千金,享受著超出常人的一切,總要付出點代價來。


    就在季清姿為自己開導時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翡翠,發生了什麽,怎麽停下來了?”


    聞言,翡翠也是焦急,看向茯苓,“你去前麵看看,怎麽迴事?”


    見季清姿欲下馬車,又趕忙向她稟告,“太子妃,前麵不知為何一片混亂,奴婢已經讓人去查看,你不要下來。”


    季清姿起身的動作聞言頓住了,她現在身份不一樣,確實要小心,保不齊有人盯上這個位置要害她。


    而作為探路的,茯苓雖然用神識在外麵就能看清裏麵情形,但身後還有人呢,可不能讓人以為她敷衍行事。


    於是茯苓擠啊擠,好不容易擠進去,就看到,幾天不見的書生都快沒氣了。


    乖乖,這下怎麽辦?太子妃的恩人呐,救還是不救?


    很為難,茯苓表示,為難別人都不能為難自己。


    於是又像泥鰍一樣鑽出了人群,趕忙向車上的季清姿報告,“太子妃,前麵是有惡霸傷人,被打的是顧郢城。”


    茯苓見季清姿聽到顧郢城三字沒什麽反應,突然想到她可能不記得人家名字了,立刻提醒道,


    “太子妃,顧郢城就是上次幫你追迴錢袋的書生。”


    太子妃要想不起來事後知道了還不得怪罪她?


    果然,這下季清姿反應了過來,立馬吩咐翡翠,


    “翡翠,你趕忙帶家丁上前救人,”說著季清姿又看向茯苓,“你去報官,就說有人驚擾太子妃。”


    翡翠跟了季清姿這麽久,自然知道她這番安排的意圖,立馬就帶了兩人上前製止。


    “住手,何人在此喧鬧,驚擾到了太子妃,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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