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麽?”


    陳媛瞥了急躁的沈夢一眼,“你想好怎麽……了嗎?”說著,她又眼神示意了一下隔壁。


    沈夢心領神會,“有了想法,但還需要幫手。”說著又抬頭望向陳媛。


    陳媛自然領會了沈夢的眼神,想也沒想便同意了,並提醒道,“剛剛我還找茯知青呢,她居然沒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這話題轉的,就挺突然,不過二人都沒安好心,沈夢立馬就想到陳媛的用意了。


    隻是她的計劃還要打磨一下,便拒絕了。


    來的時候心情不怎麽好的沈夢,因著找到了幫手,心情倒是好了大半。


    她可要好好籌劃籌劃,務必要一擊必中!


    而被沈夢惦記著的茯苓,通過裂縫之門後,便進入了一個異度世界。


    “長生神木,你有沒有發現這裏有什麽不一樣?”


    周圍的街道明明熙熙攘攘,但茯苓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卻想不起來。


    丹田裏,聽到茯苓問話,長生神木這才醒來,借助茯苓的視線看了眼外麵的世界。


    “主人,當然不一樣啊,這裏的男人女人都留著長發穿著裙裝,怎麽可能一樣呢?”


    長生神木感覺有點奇怪,這麽明顯的不同,主人難道看不出來嗎?


    然而茯苓卻搖了搖頭,“不是,忽略這裏的人,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在她對麵,是一個賣糖人的小攤,顧客不少,可她卻發現,好多顧客都是迴頭客,明明前腳剛買過,吃完了,後腳又來買,一直重複這個過程。


    發現了這點,她又仔細觀察了別的攤子,也是這樣,然後她就發現,好像整個街道就是個無限循環的場所,裏麵的人、事、物,都處於無限循環之中。


    但是他們自己好像並沒有這種意識一樣。


    茯苓也不知道怎麽用語言描述這裏的怪異,隻得把她看到的都通過神魂契約傳給了長生神木。


    “姑娘,要糖人嗎?”糖人老伯看著眼前奇裝異服的小姑娘,心裏很納悶。


    這小姑娘,光天化日的,穿的什麽東西,該遮的也不遮一下,這以後可怎麽嫁的出去嘛?真是世風日下啊!


    茯苓雖不知道糖人老伯的想法,但是見他上下打量自己,眼神不太對,立馬想到了原因。


    也是她大意了,忘了遮掩一下。


    不過現在再遮掩也晚了,隻得硬著頭皮道,“老伯,要個小老虎的糖人。”


    說完,茯苓從空間旮旯裏掏出了幾文錢。


    她剛剛看了,這裏的錢幣與之前那邊凡人界的一樣,還好在修仙界她時常出去曆練,也換了些。


    聞言,老伯迷茫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看了眼茯苓放下的錢,沒說什麽就收了進去,便手腳麻利地為茯苓畫小老虎。


    糖人老伯手藝嫻熟,饒是茯苓,都還沒看清他怎麽動手的呢,一隻栩栩如生的糖人小老虎便躍然板上。


    稍許,老伯輕輕一提,小老虎糖人便被完整取下。


    “給,姑娘。”


    茯苓接過糖人,“好的,謝謝老伯。”


    拿著糖人,茯苓跟上了上一個買糖人的姑娘。


    那是一個身著浮光錦的官宦人家小姐,連披帛都是由金絲線繡製而成。


    可有一點茯苓卻覺得很奇怪,從衣著打扮可以看出對方身份不是個簡單的,可女孩身邊卻無一侍從,這點很奇怪。


    隻見女孩很快便吃完了糖人,在周邊又轉了一圈。


    這是又要買糖人了嗎?


    望著女孩行走的方向,茯苓暗想。


    很快,女孩的行動印證了茯苓的猜想。


    “老伯,要一個蘭花糖人。”


    “好嘞,姑娘稍等。”


    這是女孩與老伯的對話,茯苓已經聽了不下十遍。


    就在女孩等糖人的間隙,剛剛上演了十多遍的場景再度重演。


    “啊,抓小偷啊?”


    隻見女孩正要拿錢,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一人,動作迅速地搶走了她手裏的荷包,女孩停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馬大唿。


    茯苓又看向搶錢的小偷,隻見他又被那個意氣風發的書生製服了。


    “姑娘,這是你的荷包嗎?你且看看,可有少了什麽?”


    女孩的星眸緊隨逆光走來的書生,聽話地查看起了荷包裏的東西。


    不一會兒,不好意思道,“沒少什麽,謝謝公子。”


    許是書生的麵容過於出眾,女孩明顯扭捏了許多。


    書生也許是出於禮節,不敢正視女孩,隻記下了她手裏的糖人,謙卑道,“姑娘不必多禮,既然如此,小在下先行告辭。”


    說著,書生便順著人流離開了。


    女孩癡癡地望著書生離開的方向,久久迴不了神。


    恰好糖人好了,老伯的唿喊喚迴了女孩,“姑娘,你的糖人好了。”


    “哦,好好好。”女孩趕忙拿出錢,付了過去,然後接過糖人。


    拿到想要的糖人,女孩依舊望向書生離開的方向,悵然若失。


    就在這時,幾個侍女家丁匆匆找來,“小姐,你怎麽不跟我們說一聲就出來了呢,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怎麽向相爺交代啊。”


    接著女孩便跟著家丁侍女離開了。


    茯苓以為這下該完了,可是很快,她又看到了剛剛的女孩,她依舊是一個人。


    “老伯,要一個蘭花糖人。”


    “好嘞,姑娘稍等。”


    重複了十幾遍的對話再次上演。


    就在女孩等糖人的間隙,已經上演了十多遍的場景再度重演。


    “啊,抓小偷啊?”


    之後依舊是意氣風發的書生聞訊趕來製服小偷,隻是每一次,書生的麵容都要比上一次模糊一些。


    剛剛還是容顏如玉,身姿如鬆,這一次書生的麵容已依稀不可見。


    “怎麽樣長生神木,這裏明明沒有陣法,但一切都在循環往複,是誰的夢境嗎?”


    女孩或者書生?


    街道行人裏,隻有書生和女孩的麵容自始至終依稀可辨,要真的是夢境,最有可能是這兩人的,而茯苓更傾向於是女孩的。


    長生神木聞言沒有立刻迴答,思考了一瞬,遲疑道,


    “主人,這貌似不是夢,隻是……這裏似乎沒有時間?”


    時間定義著歲月痕跡,沒有時間,一切無痕,世界便會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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