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的話極具誘惑,放在之前,謝晚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可現在她難得清醒,怎麽會助紂為虐?


    可她也擔心這個陳媛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到時候連累的可不止她自己了,便假意答應。


    於是她便裝作不相信,小心地試探道,“真的嗎?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還有,你要我幫你幹什麽?”


    謝晚不明白,雖然不想承認,但有時候她的腦子確實不夠靈光。她不明白,這個陳媛是得有多腦殘,才會想用她?


    然而,陳媛隻是別有意味的瞥了眼她,“到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所以現在開始你最好把嘴閉上,少說,多看,多聽,不然,你是知道的。”


    對上陳媛那戲謔的目光,謝晚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稍稍收斂了些心思。


    這邊茯苓去上課,早已把謝晚拋諸腦後,反正以謝晚那副豬腦子,還不會那麽快掛,她用不著擔心。


    時隔多日,不期然遇到祁家兄弟,是茯苓沒想到的。


    上次還是許久以前了吧。


    不過和之前一樣,兄弟倆見所有人都是沒看到一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就那麽擦肩而過。


    茯苓看了眼二人離開的方向,放在了心上,這轉身去往大院。


    茯苓剛走沒多久,不知道兄弟倆又折了迴來。


    祁年伸長鼻子,在空氣中左聞聞右聞聞,片刻,這才一臉遺憾地看向祁睿,搖了搖頭。


    祁睿沒說什麽,二人恢複如常,很快便離開了。


    等茯苓到了“班裏”,卻發現今晚還多了不少人,連村裏的混混無賴都來了。


    宋有糧無視周圍人的打量,誰說他了,他直接呲著大牙迴應,但是別人看不到的角落,則是一臉陰霾。


    見茯苓走了進來,一臉熱切,像是看到了什麽山珍海味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借著宋有糧的眼神便發揮了起來,


    “你們看那茯知青是不是認識那無賴呀?”


    “看那無賴那副不值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沒見過女人呢。”


    “噓,小聲點,他看得上人家茯知青,人家茯知青未必看得上他啊,有什麽用?”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茯知青雖然是城裏來的,但是父母雙亡,奶奶和二叔又不要她,還帶著個拖油瓶,說不定哪天想不開……”


    ……


    茯苓在講台上,就靜靜地看著台下眾人旁若無人地,當著她的麵給她扣屎盆子。


    她記住了說的最歡的兩個嬸子,都是難纏的貨色。


    一個是村裏屠戶家的嬸子,姓馬,仗著自個男人的手藝,平日裏沒少在村裏造謠。


    一個是馬嬸子的小跟班,姓史,沒少跟在馬嬸子後麵散播謠言。


    要是茯苓是個普通知青,恐怕就現在這幾句話,都夠她喝一壺了。


    可能是發現茯苓看她們了,馬嬸子和史嬸子默默對視一眼,捂嘴一笑,這才把嘴閉上。


    茯苓沒有一絲感情地瞥了二人一眼,在二人心虛的閃躲之際,直接進入了今日的正題,開始上課。


    本著職業操守,她不打算占用大家的時間,對付這種人,講道理根本行不通,她不想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


    然而茯苓的不作為,似乎鼓舞了二人,史嬸子趁茯苓寫字的功夫,又開始和旁邊嬸子竊竊私語了。


    “看這茯知青穿的就不像是幹活樣,知道的她是來上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


    “哎喲,誰扔我?”


    頭頂突然一痛,史嬸子急跳腳,一下子站了起來,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她,直到旁邊嬸子悄悄拉了拉她衣角,她這才發現茯苓也正看向她。


    被這麽多人看著,她老臉登時一紅,尷尬地和茯苓解釋,“茯知青,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剛剛不知道被誰砸了一下,疼死我了。”


    “哈哈哈~”


    史嬸子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大家都不約而同捂嘴笑了起來。


    “怎麽著,笑什麽笑,沒被砸過還是怎麽的?”


    被這麽多人嘲笑,史嬸子當即發火了,不過不等她繼續發泄,茯苓便開口提醒,“是我砸的。”


    然而史嬸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接過話茬,“就算是茯知青砸的你們也”


    說到這,史嬸子突然卡殼了,一臉震驚地看向茯苓,“茯知青,你幹嘛砸我?”


    想砸就砸了,要什麽理由?


    茯苓心道,但是見史嬸子那懷疑人生的表情,還是好心提醒,“就像嬸子不去求證,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手癢,想砸就砸了。”


    茯苓話一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哈哈哈~”


    這次大家的笑可比上次更大聲了,收都沒收,站起來的史嬸子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醜一樣,臉色難堪極了。


    可她卻無法說什麽反駁的話,是她造謠在先,沒避著人,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有了這一插曲,接下來眾人可老實多了,生怕茯苓像戲弄史嬸子一樣戲弄他們。


    茯苓也樂的安生,要不是還要上課,她早懟迴去了。


    不過有了緩衝時間,她想的也更多了。


    這個宋有糧又從哪冒出來的?她怎麽總覺得這人格外詭異,有時候感覺查無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出現了。


    還有,她的情況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連她家裏的事都傳開了,是誰故意傳出的嗎?


    講著課,茯苓思緒萬千,她可不相信巧合,一次兩次也不能算了。


    認真起來,時間過得很快,起碼茯苓這麽覺得,她還沒什麽思路呢,就到了下課時間。


    都不用她提醒,一到時間,大家一窩蜂地都跑了,不想和大家一起擠,她沒急著出去。


    台下宋有糧似乎也不急,坐在那,穩如泰山,偶然看到茯苓還沒走,忽然笑著起身,走到茯苓跟前。


    “茯知青,還不走啊?”


    茯苓剛在想宋有糧的怪異,人就送上門了,忍不住探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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