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外,日頭已漸漸落下,晚風也悄悄的帶著些火藥味吹來,瀟湘學府的一處卻光明依舊,火焰正熾。


    若是此時有人從高空望去,可以很明顯的聽到從地麵上傳來的喊殺聲,看到學生會外牆斑駁的焦黑色。


    經過一次次的攻打,學生會的防禦力一次次展現出驚人的變化來,如此多的變化根本就不能再被稱之為是一個建築,變形堡壘的名字更為恰當一些,一萬隻皮卡就這樣在變形建築的抵禦下久攻無果,這也使得學生會裏麵的人心中稍微有些心安。


    終於,工部三司的人開始迴轉,他們帶迴了一個個諸葛宿涵的親信,有的人是被綁來的,有的人是自願跟來的,也有的人是帶著傷痕被抬來的,不論怎樣,三司的出手很順利,側麵也可以看出三司的實力不一般。


    尹浩每過來一個人就讓他們跪在自己麵前,哪怕是受了傷的,也得趴在他的麵前,他知道諸葛宿涵能夠看到,他就是要諸葛宿涵明白,羞辱人誰都會,自己做的能比他更絕,他要讓學府裏所有義門籍諸葛的人今日全都跪在他的麵前,成為學府的笑柄。


    貴族是有尊嚴的,自一出生,家族的榮耀就要灌輸在他們的腦子裏,男兒膝下有黃金,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他們一生中隻跪四種人,天地君親,今天尹浩就是要把義門籍諸葛的這種尊嚴踩在腳下。


    當然,義門籍諸葛家不缺硬骨頭,尹浩早已想的很清楚,他就是要先拿那些硬骨頭下手,要是都軟的很,豈不是無趣的很。


    “大家都起來,尹浩敢做這種事,諸葛副會豈會放過他,等諸葛副會一到,就是他的死期。”


    “尹浩,你找死,義門籍諸葛這一跪你也敢受,也不怕折壽。”


    “你們怕什麽?都起來,我們是義門籍諸葛世家之人,與帝國同存,和帝族共耀,從來隻接受別人跪拜,豈能跪別人,尹浩一個聽都沒聽過的人,他不敢把我們怎麽樣的。”其中有幾人說什麽也不跪,大聲的叫罵著。


    在幾人的喊叫下,跪下的人又站了起來,說的對,自己身後站著的是諸葛世家,尹浩是一隻家族可以隨手碾死的螞蟻,豈能跪他。


    義門諸葛之人因為對三司比較膽怯的心又升騰起來。


    尹浩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工部副會的披風被他刷的一聲抖開隨風吹去。


    “哈哈哈,好一個與帝國同存,和帝族共耀。”給我把他們抓好了,尹浩從工十九手中奪過早已準備好的長棍高高躍起,借著居高臨下的優勢,長棍在風中唿嘯的發出“嗡”的一聲,那棍子就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剛剛一個叫罵之人的膝蓋上。


    “哢嚓”一下,長棍從中折斷,而那人的腿就像兩根斷了的麵條一樣,不受力的軟了下來,接著,他的慘叫聲響起,聲帶在這一喊下受不住自己的高音,撕破開來。


    “不跪的都如此例。”尹浩把斷了的長棍仍在了地上。


    看著那人在地上打滾的慘狀,“噗通聲”接連的響起,地上再無站著的義門諸葛。貴族的人在順境時身上的優秀可以使得他們耀眼,逆境時身上的膽怯也可以使得他們軟弱。


    尹浩望著學生會方向厲聲的大喝道:“諸葛宿涵,難道你就望著你的族人跪在這裏,你還繼續龜縮在學生會裏一步都不敢邁出嗎?這些人跪在這裏,是替你諸葛宿涵跪的。就是因為他們有你這麽一個副會,害的他們丟掉了尊嚴,而他們的副會卻隻會踩著他們的尊嚴害怕的龜縮不出。”尹浩對著跪在他腳下的義門籍諸葛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本來我隻針對諸葛宿涵一人,誰知道諸葛宿涵自知不敵我們工部,竟然開啟了學生會的防禦係統,讓自己龜縮在裏麵不出。裏麵的他,明知我抓不到他,會向教部諸葛家出手,諸葛宿涵還是隻顧自己的安危,眼睜睜的看著家族之人跪在這裏,大步不敢邁出一步,真不知他是怎麽坐上副會這個位子的,一點擔當都沒有,怪不得你們義門籍這一脈會被潁川籍打壓的抬不起頭,現在你們知道了吧,就是有諸葛宿涵這樣的人,才讓你們顯得那麽的悲哀。”


    諸葛宿涵望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孔跪到尹浩麵前,吭都不敢吭一聲,心中的怒火瘋狂的燃燒著,心中想到的是這些人都該死,自己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丟盡家族之臉的人都給殺了。


    至於尹浩的話更讓他抓狂,什麽自己開啟學生會防禦係統,明明就是尹浩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學生會隻要遭到攻擊,就會自己啟動防禦隔絕內外,現在卻把這件事賴在自己身上,更可惡的是說自己看著家族的人跪在那裏卻不敢出去,諸葛宿涵要不是被尹浩的詭計弄的困在裏麵出不去,會讓他在外麵信口開河。


    尹浩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原來這次工部針對的並不是學生會,而是教部的諸葛宿涵,這兩位副會是有多大的嫌隙,直接敢動用了三司的力量,沒想到,教部的諸葛宿涵會這麽差勁,最起碼是生機念境界的人,就算是對付不了整個工部,也不能龜縮在裏麵連個麵都不敢露吧,這是要多丟教部和義門諸葛世家的人呀?


    尹浩聽聞著旁邊的低聲細語,心中自然一清二楚,隻要皮卡的攻擊一刻不停,學生會的防禦就會一刻不撤,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學生會能建十年,能在瀟湘十碩中排第一,隻是防禦一項就不是人力可以破掉的,別人早已不知學生會建築物的秘密,可是尹浩卻清楚,因為他以前的教習就是那位離世設計師的後代。


    工十九聽了尹浩的話,這才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對付諸葛宿涵,但是為什麽尹浩不早點說呢?要是尹浩早點說,工十九早就同意了,她恨不得和諸葛宿涵同歸於盡,就是這個人毀了她的一生。


    三司的司長聽著尹浩的話,卻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諸葛宿涵,為什麽最後是諸葛宿涵,不是更大的魚嗎?”他們三人很想問尹浩這不是會長的釣魚計劃嗎?怎麽變成了釣蝦米了。


    隻是沒等他們相問,就看到了從遠處閃現過來的慕容雲雀,慕容雲雀隻是狠狠的盯了他們三人一眼。


    三人就像是被閃電劈了一般,立即知道自己被騙了,可是剛才三人在地圖上看到攻擊的是學生會後,特地問了呀?


    “這是會長的意思?”為了謹慎還特地隻問了半句。


    尹浩還很確定的迴答了,他們三人記得很清楚。尹浩迴答的是“攻這裏你覺得要不是會長的意思還能是誰的意思!”


    “是的,尹浩是這樣迴答的。”三人肯定的想著。


    他們三人想要向慕容副會說這都是尹浩迷惑他們,隻是三人還未開口,慕容雲雀一掌之下就把三人給拍迴了戰時通道裏。


    “給我滾!”慕容雲雀對著三司的人說了這三個字。


    工部三司的人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全都退迴了戰時通道裏。


    工三十六一把年紀了望著慕容雲雀,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出來,可見他的畏懼之心,把手中的文件高舉過頭頂。“慕容副會,我完全是按照流程在辦事,一點也不敢逾越,真的以為是演習,我什麽都不知道呀,為了湊齊這一萬個皮卡,裏麵有2000多皮卡都是研究院的人穿著一件皮甲出來假冒的。”


    慕容雲雀剛才對工部三位司長的不客氣卻沒有對工三十六同樣來一次,而是接過工三十六手中的演習文件,安慰的道:“你不要多心,我自然知道你不會不守規矩,既然知道是誤會,撤了吧!”


    工三十六激動的連連點頭。“是誤會,絕對是誤會,我這就讓這些皮卡撤走。”工三十六正要撤走那些皮卡,又道:“慕容副會,工十九也是被蒙蔽的,這點我也可以……”


    慕容雲雀揮手阻止了工三十六繼續說下去。“放心,你的心意會長和我都是知道的,隻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按照學府的規章製度來的。”


    工三十六急忙住嘴,擔憂的看了一眼工十九,默默地退進了戰時通道,隨著工三十六一退,皮卡也退的一幹二淨,剛才還戰火紛飛的學生會外變的冷冷清清,跪在地上義門諸葛們這時都沒有起來,反而抬頭死死的望著尹浩,他們要讓慕容雲雀看著尹浩是怎麽對他們的,順便看看尹浩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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