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聽到叫聲,轉身看著工十九氣急敗壞的樣子,十分不解的道:“怎麽了,老師?”


    一句話把工十九噎的不行。


    “怎麽了,你說怎麽了,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不上課,這是要往哪裏跑?”不得不說,美人生起氣來,更添幾分韻味,工十九因為長的太美,連生氣都很是賞心悅目。


    “上課?”尹浩搖了搖頭,他顯然不懂欣賞美人,對工十九的話更是直接拒絕。雖說他看上去19歲,實際上他的實際年齡可是有29了,在他15歲的時候,他的各科教師就已經對家族說他過於天才,已經教無可教了,現在都29了還上什麽課。再說他現在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上課上。


    工十九見尹浩直接拒絕,不想來上課的樣子,更是氣惱,手中拿著的粉筆直接被她捏碎成了粉末,她起步繞過尹浩,走到大門處,猛的張開了雙臂擋住了課堂的大門。明確的表示:他若不迴去上課,就別想從這裏走出去。


    “副會長,從近的說,你作為這個班的學生,就應該來上課,你雖為副會,卻並沒有逃課的特權。從遠的來說,你作為副會長,是整個學府裏學生的榜樣,你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整個學府的風氣,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這麽多學生在這裏看著,若因為你的行為導致更多的學生效仿,會毀掉整個工學院的新生力量。”


    尹浩沒想到工十九會如此做,他看過關於學府的權力架構,在整個學府,副會長的權威是僅次於會長的,而學府的老師們大多境界都不高,隻是因為理論知識深才來任教的。說起來,他們有的人權勢更沒有學生中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來的高。這點從老師沒有自己的姓名而需以代號來命名就可以看的出來。其中每個學院中,代號越靠前的老師所擁有的地位和權勢也越高。


    工十九在工學院排名第十九,雖不是很靠後,但是也並不是太靠前,現在竟然敢擋在自己麵前。她作為一個工學院排名十九的老師明知道自己不想上課,而還敢於擋在自己身前,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做到的。


    尹浩深刻的知道整個帝國是怎麽樣的一個階級製度,了解整個帝國的人是怎樣的一個思想形態。下位對上位是絕對不敢去忤逆的,對工十九表現出來的勇氣,尹浩還是相當佩服的。


    而剛剛還被佩服的工十九,在伸開雙臂後,內心卻是悔恨的,當理智迴到她身上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以為她攔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嗎?那是一位副會,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們那個階層甚至會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就能讓她生不如死的人。可是現在若讓她改口,她想要維護的規則又何讓她下的了台。


    尹浩望了一眼隻要自己往前走一步對方就會退步的工十九,一眼看穿了她的騎虎難下的處境。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尹浩會逼迫工十九時,尹浩卻轉身,走向教室裏最後一排空著的座位上。走在教室的台階上,所有的學生望著這一幕,交頭接耳起來。“沒想到,副會竟然讓步了!”


    工十九看著尹浩的身影,心中也是後怕,剛才真是一時氣憤她才會做出如此的舉動,如果說尹浩一定要走,自己不但不敢攔,恐怕事後自己還得為魯莽付出代價。


    尹浩做到座位上後,工十九也開始走上講台講起課來,尹浩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望向他的目光,心中琢磨著自己的事情:在潛風時,那個叫玉潔的,當時莫名的讓他摔了一跤,相當於變相的提醒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麽,找到她,看她身上有沒有自己想要的答案。隻是這個玉潔到底該如何找呢?這麽大的學府這麽多的學生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就算給他找到了,又該怎麽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呢?或許,應該想想其它的辦法,也是自己太急了,一個個班找終究不是辦法。


    尹浩把臉看向窗外,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有注意全班的注意力現在都在他的身上。


    工十九覺得今天實在是糟透了,新生上課第一天,就發生學生逃課事件,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學生了,卻發現是一個副會,而自己又不知道有沒有把人給得罪死,她有心緩解一下她和副會之間的間隙,就把馬上要講到的問題問向了尹浩,在她的心中,能夠做到副會之人最基本的一點都是極其優秀的,自己把這個問題問他,他一迴答,相當於也是一次在新生中露臉的機會,也算是自己向尹浩和解的一個信號。


    隻是,尹浩明顯有點在神遊,工十九的心思完全白費了。


    這都叫了尹浩三次名字了,尹浩還是跟沒聽見一樣。


    “尹浩~~”沒辦法,工十九又連著叫了好多聲。


    在連續的叫聲下,尹浩這才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才從如何找那個玉潔的世界中清醒了過來。清醒後,望著全班的神態,迷茫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尹浩,我問你,巫級境界地巫進天巫的關鍵是什麽?”


    聽到問話,尹浩才明白原來是讓自己迴答問題。隻是這個問題似乎有點簡單吧,為什麽會要讓自己來答,看工十九的樣子似乎並不是要故意刁難自己。


    “整個念力體係中,巫級界有三個小境界,分別是人巫、地巫、天巫,人巫是念力的起點,當念力產生的那一刻,擁有念力之人就和沒有念力之人產生了區分,這就是人巫境界的來源,但總有一些天才不願故步自封,當他們比別人走的更快能力更突出時,就產生了新的境界,這個境界就是地巫,而更進一步就是天巫境界,地巫進天巫境界的難點就是如何把念由外放變為內收的一個過程,這就誤導了很多人,導致他們不得不日日練習念的收放,來增加念的迴流,一直到能夠完全的收取自己外放出來的念,實際上所謂的內收並非真正的內收,而是發現內收念是如何做到外放的,說白了,外放從來都是假的,全是內收的一種表象,你若看破,自然會找到境界的突破點。因為外放本來就是內收的一個循環,明白了這個以後,地巫進天巫就會水到渠成。”


    尹浩說完後,工十九沒想到他能一針見血的表達的這麽清楚。


    班級裏一些地巫境界正在衝擊天巫境界的人聽了後,深有感觸,果然做副會長的人都不簡單。


    “好,那你再迴答我一個問題,為何由念開始分巫境界、陰陽鏡界、生機念境界三級,生機念境界過後就是小神通,小神通後為大神通,為何小神通境界通大神通境界之路不通。”工十九問了一個爭議頗大,沒有標準答案的題。這個題目沒有一定的沉澱和博大的學識是無法迴答出來的。


    這個題目一說出來,尹浩明顯的皺了皺眉頭,他不明白工十九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因為這不是一個問題,這是一個深淵,帝國裏研究這個難題的就有十三派之多,這十三派從自然角度,天象角度,帝國角度,曆史角度,念力角度,家族角度,身份角度等各種不同的角度來闡述自己的觀點,每個學派都堅信自己所證實的答案是正確的,每幾年學派們都會根據自己的新發現來論證自己學派的正統性和正確性。


    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學派論述起這個問題答案時,都能闡述三天三夜不知疲倦,但是這些學派裏都沒有出現過小神通境界者,這是很尷尬的事情,而小神通者從來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在潛風時,因為時間太過無聊,尹浩和休正對這個問題也探討過很多次。


    看似是一個問題,因為每個人看法不一樣,所以在堅持自己的答案時,火藥味就會很濃。


    這個問題從大來說,那就是學派之爭,從小來說,就是你個人認同的道。


    工十九問這個問題,尹浩並不想迴答,因為他認為他的道也許並不是對的。工十九感到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正在這個時候,放學鈴聲響起。


    尹浩站起向教室外走去,工十九見尹浩不迴答,也不做理會。就向學生們道:“同學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這個問題,你們也都有自己心中的答案,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你們日後走向大神通之路的關鍵。有人說,帝國從建國後,五百年未出現大神通者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把這個問題弄明白,這看起來像句玩笑話,可是現在卻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同。五百年,未出大神通,也就是說五百年內這個正確的答案一直沒有被找出,希望你們未來在瀟湘學府這個頂級的學府能找到這個答案,活出你們精彩的一生。好了,今天的課我們就上到這裏,下次課見。”說完後,朝著走遠的尹浩道:“副會,下次上課,記得別遲到。”


    尹浩無奈的笑了笑,他實在想象不出工十九非要讓自己上這個課的意義所在,聽著鈴聲還在響,整個工學院因為這鈴聲開始騷動起來,放學對學生來說,總是美好的。


    隻是這種騷動還沒有維持到鈴聲結束。


    一陣寒氣吹過,整個工學院的人身上突然感到一股寒氣逼來,剛剛還在因為放學欣喜交談著的學生們,瞬間變為冰雕。


    整個工學院更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的被一層冰覆蓋開來。


    除尹浩外,所有的人或物被冰封了起來,尹浩的腳下,狹長的走廊被寒冰鋪滿。


    因為整個工學院被冰封的過於迅速,若從外麵看去,工學院像是一個藝術品般晶瑩剔透。


    在走廊的另一頭,一身副會長製服的封冰望著走廊中間一身副會長製服的尹浩道:“那個問題,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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