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結界打破後,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監獄的入口。誰知,他們這一路的小心,竟然是多餘的擔憂,幾人再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這一路走的太過平靜,連他們自己也不敢相信:除了一開始遇到困難外,後半段就如此簡單的讓他們走到了負有傳奇色彩的潛風監獄門口。


    近處看這煙筒青磚的建造物,才能感到這所監獄的頹敗。


    建築的整個立麵在月色下散發著黑色的腐氣,仿佛這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沒有透出一絲的生機。


    牆體上一塊塊破裂的磚石被爬山虎緊緊的擠壓和纏繞著,在爬山虎上甚至還能看到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醜陋蟲子。


    而監獄尖形的屋頂已經塌了一半,突兀的映像給人以蕭條、陰森的感覺。


    見慣了奢華和典雅風格的眾人一時竟感到這種頹廢、荒涼的風格竟也有種說不出的新奇,新奇歸新奇,但是要讓他們居住在這裏,他們也是絕對不願意的。


    他們也深深地知道這所監獄的不凡,之所以不平凡的原因是因為裏麵住著一群不平凡的人。


    就在他們還沒有準備打開大門進去時,那鎖著監獄的兩扇木板門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竟被風吹了一下,‘卡’的一聲倒了下來。


    隨著門倒下而濺起來的塵灰,眾人不由的生出疑問來。“這就是關住了那23個瘋子的潛風監獄嗎?”


    這恐怕連條狗都關不住,他們如是想到。


    既然門開了,他們就沒有不進去的理由,封冰一步踏了進去,其餘人緊隨其後。


    當踏進去的一刻,眾人都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還好,這種感覺也隻是一瞬。


    裏麵一片漆黑,到處都充斥著黴味,星星點點的光像是遇到了什麽阻礙,竟然照不進內。唯一看見的是一個大的離奇的圓桌占滿了一樓的整個空間。


    “我去,難道這麽大的桌子是用來吃飯的?”眾人看到這個,洛克情不自禁的道。


    這個問題沒有人迴答他。因為在他那句話說完後,圓桌像是被他的聲音所吵,立時塌成了一堆碎木頭。


    每一塊木頭的切麵看上去都是那麽的光滑,對接處是如此的平整。


    這?????,難道這張桌子竟然是這堆木頭堆積成的,這怎麽可能?這堆木頭能拚成一張桌子的?新生中的一人詫異的叫著。


    封冰看著這堆木頭,心理的震驚度是超越了所有人的。如果說這張桌子是木頭榫卯組裝而成,或者說是釘子加固而成都可以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是這張完整的桌子竟然是這堆粗糙的木頭一根根的堆起來的,要用這堆木頭堆成一張桌子,那對念的掌握,要精密到何種程度才能成功。


    要是他們進來看到的不是一張圓桌,而是一堆木頭,他們絕對想象不出這堆木頭竟然可以拚成一張桌子。


    也隻有這樣的桌子,才會在洛克一句話下而轟然倒塌。


    更重要的是他進來第一眼就已經看出,這張桌子似乎並不是用來吃飯的,看上麵雜亂的痕跡腳印,似乎這張桌子的平麵上是用來站人的。


    實在不明白這23個瘋子在一個連風都一吹就能倒的桌子上站著做什麽?


    想到這裏,封冰圍在臉上的黑色麵巾被鼻中傳出的熱氣微微的浸濕。


    “為什麽會長會讓自己帶隊來這裏,他自認為幾位副會中自己並不是特別出色的那位。”封冰總是覺的這是一個局,而這個局讓他總感到有一絲心悸。


    “大家都記住一點,我來的時候,會長說,我們隻需進到三樓看看就可,不許任何人在一樓和二樓停留觀望,不許有任何的喧嘩吵鬧,隻要我們遵守這些,那些人都會在二樓,不會出來露麵,我們隻是借二樓進到三樓,絕不能往二樓裏麵走。如果他們出手,請遵循一條原則:不能還手。”小文大聲的把會長的交代喊了出來,也似乎是喊給那23個瘋子聽的,聲音非常的響亮。她推了推鼻子上厚重的眼鏡,希望這個呐喊可以讓他們今天之行能夠順利一些。


    封冰詫異的望著小文,他作為副會長一直不知道這次來這裏的目的,而會長又交代自己觀察玉潔和小文兩人,小文的話到底是不是會長的交代,他完全不能確定。難道,會長把這次來到這裏的目的隻告訴小文,亦或是小文根本就是說了假話?


    小文似乎猜到了封冰在望她,她迴望著封冰的目光,2根手指輕輕一捏,手指肚上閃現出一個會長特繪的圖案來。


    一看這個,封冰心中莫名的惱火了起來,也知道小文的話確實是會長的交代,隻是既然是自己帶隊,整件事情為何小文知道的比自己還多?


    小文在手指圖案閃過後,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想說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封冰見此,知道這時候不是多想的時候,既然會長有所交代,自己作為副會長,隻有執行的份,他身上的衣服一瞬間被自身的寒氣壓成了筆直,抬步向二樓走去。


    眾人見副會長沒有說什麽,都跟隨封冰扶梯而上。


    一樓到二樓總共就二十八個台階,這二十八個台階他們走的非常的慢,幾乎每一步都用盡七人的全部注意力和意誌力在行走。


    短短的二十八個台階在全身緊張連汗毛都戒備的情況下終於走完。在最後一隻腳踏入二樓的轉口處時,他們知道那23個瘋子不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出手。


    一步入二樓,眾人的目光就如機關槍一般向二樓掃去,遺憾的是二樓在一扇窗戶都沒有的情況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麽東西都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至少聽個聲音也可以呀!可是,竟然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難道?這些囚犯故意不出聲。


    “切~~”新生中的一人見自己等人一路過來,他們竟然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聲,剛剛凝重的心不由的因為這些囚犯的膽怯而輕視起來。


    封冰眉頭一皺,眼睛狠狠的瞪了那個新生一眼,他可是知道那些囚犯可不是那麽好挑釁的。


    新生被封冰的眼睛一瞪,很不理解為何副會長會害怕這些人。從剛進入潛風監獄開始,也就是那些陷阱給他們造成了困擾,雖然小文說那是結界,他到現在也不怎麽相信,這種想法相信在七人中也是占了多數的,結界怎麽可能會有那種功能。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畢竟他不了解的事也有很多。在他看來,監獄裏的那些人也隻是一些布置陷阱厲害一些,真正實戰肯定不行,要是實戰厲害的話,也不可能被關在監獄裏,更不可能自己七人到來,竟沒人敢出來吱一聲。


    他感覺副會長是被那些人外界的名頭給唬住了,他正要告訴封冰這些人沒什麽了不起時,發現後麵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轉身一看,竟然是小文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三樓的樓梯道示意他快走。


    他見小文也這樣,不由的惱怒的再次冷哼一聲。


    “陳飛,不要掉以輕心,這些人絕非浪得虛名,相信你以後會知道的,不要做無謂的錯事。”小文輕聲的又在後麵推了他一把。


    眾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二樓,玉潔走在最後麵,在上三樓後,不知為何身上飄出一根羽毛,那根羽毛在沒有風的吹動下,輕飄飄的飄進了二樓。


    她的這一動作做的極其隱秘,本該神不知鬼不覺,然而早已轉身在三樓的封冰這時的腳步卻一頓,隨即又快速的向上走去。


    眾人到了三樓以後才發現三樓的通道竟然被黑色的枝藤密密麻麻的封了起來。


    在這些交叉的枝藤上爬滿了紅顏色的蜈蚣,看上去甚是滲人,就連枝幹都有一種異樣的紅色。


    而這裏明顯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爭鬥,地上到處都是紅色蜈蚣的屍體,在這些蜈蚣的中心圍著的是一隻彩色的蟲子,這隻蟲子很小,全體色彩斑斕,在它身上看不到一隻眼睛,身體上豎著一對透明的翅膀,翅膀每一次的扇動,周邊的蜈蚣都要向後移動,可以看出,這些蜈蚣非常畏懼這隻彩色的蟲子。


    “九毒蜈蚣,大家小心,若是被咬上一口,屍骨無存。”小文則盯著那隻能夠嚇退蜈蚣的彩色的蟲子,不敢確定的道:“這難道是五念咒蟲,怎麽可能?”


    “五念咒蟲”,這個名字一出,眾人的腦中立即浮現出這種蟲子的傳言來。相傳這是一種詛咒,這種蟲子並不存在於世間,而是有頂級蟲師收集人的五念而生。


    何為五念,五念為每個人出生後先天覺醒的念,經過人生的閱曆會細分為愛、恨、情、緣、執五種,當五種中一種念過於強烈時,就會產生超越人體極限的力量。分別為變化之力、操縱之力、製約之力、抽象之力、強化之力。而五念咒蟲正是蟲師收集這五種力量演化而成,可以說是力量的結合體。但是這種蟲子卻並非為了強化人之力量的,相反,它是為了詛咒而生。五念相生,五念相克。據說隻要是被這種蟲子咬上一口,就會使人的五念具失。並且五念咒蟲都伴隨著詛咒,這種詛咒特別之處在於你心中最渴望得到什麽,你這輩子就注定什麽都得不到。


    正因為這種蟲子的功效極其特殊,所以製作也是極其困難。據說要五代不同念力的頂級蟲師以自己的心血養其十年,死前把自己的念強行灌入咒蟲體內,才能出此幼蟲,所以這種咒蟲也極具靈性,不同於死物,聰慧異常。


    也因為這種蟲子養成需要五代頂級蟲師的努力,所以任何頂級的蟲師都不會耗費這麽大的精力和時間去做這種蟲子來用敵。所以,這種蟲子也隻是出現在文字的記載上,在現實中並沒有人見過,若不是這種蟲子的顏色標識太過突出,小文是萬萬認不出來的。


    而能夠成為天才的人哪個不是五念特別優秀的人,若是被咬上一口,那豈不是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所以,小文的話一出口,眾人齊齊神情緊張的盯著那隻蟲子,根據記載要是這種蟲子發起威來,就是幾人聯手也不見得是其對手。


    對於眾人的緊張,那隻蟲子好像感覺到一樣,斑斕的頭部猛然出現了一排眼睛,眼睛掃射之下,仿佛看到了什麽美食,翅膀突然劇烈的煽動起來,那些蜈蚣在蟲子的翅膀煽動下,竟慢慢的向眾人爬去。


    正當蜈蚣向眾人爬來時,封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橢圓的透明玻璃球,球裏晃蕩著紅色的液體。


    這種液體在玻璃的晃蕩下,又有一絲金色時隱時現。在球中晃蕩時,這種紅金顏色竟然在慢慢的融合,融合在一起後又變成了粉末狀在球中紛飛,些許後,又變為紅色液體。


    “十年為紅,百年變金,千年無色,百草稱雄。這是初期的龍涎草?”玉潔神情一變。“龍涎草宿來可治百毒,百年以上的龍涎會從紅色變為金色,金色就不是簡單的可趨百毒,而是可以續命,而無色的龍涎草據說可以固成靈體,尋天地之寶。這個已經有些許的金色,應該是接近百年的龍涎草,真是難得呀!”


    封冰也不答話,腦中把臨來時會長交給自己的龍涎草畫麵一閃而過,似乎會長早已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也知現在正是用到的時候,隻是東西太過珍貴,猶豫再三,在毒蟲馬上及身時,將這種珍貴的龍涎液體向五念咒蟲潑去。


    看到這個,眾人心中都有一些暴殄天物的想法。隻見玻璃球一碎,一股異香就充滿了整個監獄,那些蜈蚣在這種香味下竟不再挪動。那些紅色的液體剛飛灑出來就向那五念咒蟲飛逝而去。


    那彩色的蟲子顯然不知那是何物,在香味溢出後,竟然頗有幾分陶醉,見液體向自己而來,竟不逃避,反而煽動翅膀迎了上去。然而這些液體一沾上五念咒蟲後,五念咒蟲竟從空中跌落了下來,發出一聲淒慘的鳴叫,似乎極其痛苦。


    這一聲鳴叫,幾人隻覺身體肺腑要絞碎一般,體內的念力仿佛要失控的湧出體外。那五念咒蟲跌落在枝條上後,那些交叉著的枝條竟然劈裏啪啦的分解開來。而那些蜈蚣更慘,全部因為蟲子的鳴叫,翻了肚子。


    緊接著,那五念咒蟲身上的色彩暗淡了不少,似乎再也無力動彈,它用仇恨的目光盯了封冰一眼,似乎想要把封冰的樣子牢牢的記在腦中。


    封冰望著這一幕,知道這隻蟲子已經夠不成威脅,正要把蟲子給個了斷時,哪知那蟲子竟似死了一般,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隨著分散的枝條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許久沒有看到五念咒蟲的情況下,眾人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隻見枝藤退去後,展現在眾人麵前的卻並不是三樓的通道,而是一扇厚重的石門堵在了通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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