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


    方向第一個看到王真出現,他愣了一下,說,“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王真,他推門進來正要打招唿時,猛然發現方向不僅醒了,甚至還一手一個握著嚴獅和方媛的手,看著交疊在一起的三隻手,燦爛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他臉上,身後跟來的宋合此時才看到房內的情景,他也愣了,更加後悔剛才上樓來的路上沒有及時告訴王真,嚴獅他也在樓上的事。


    而房裏的其他人也是一愣,尤其方媛,她先是聽到爸爸的聲音,然後才順著她爸的視線看到了門口的王真,跟著滿臉驚喜地站了起來。


    “真真,你迴來了!?”


    接著就是嚴獅,他瞧見了王真臉上僵硬的笑臉,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臉色也有些尷尬。


    王真迴過神來,連忙擠出來笑容,“你們在談正事?那我晚點再來吧。”


    說完他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見狀,嚴獅一下就站了起來,聽到動靜的方媛一愣,迴頭看他站了起來便問,“你要走了嗎?”


    嚴獅看著她,欲言又止。


    “真真迴來了,是你找到他的嗎?”


    嚴獅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方媛又笑了,“果然,沒什麽是你做不到的。”


    聽了這話,方向又看著嚴獅,“我剛才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嚴獅看了看已經沒影的王真,心中著急就鬆口答應了。


    方媛驚訝地看著他,還不等她開口,嚴獅就要出去。


    聽到嚴獅的迴答後,方向先是笑了笑,接著整個人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還沒走出房間的嚴獅也聽到了,伴隨而來的是方媛的尖叫。


    “爸!!!”


    他一迴頭,就見方向軟倒了下去,一旁的心電儀那兒警報聲驟響,他連忙走了迴來。


    醫生也很快趕了過來,經過一番搶救後,方向雖然醒了,但已經是迴天乏術,他先是看向張律師,後者用力一點頭,他才向方媛伸手,後者湊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眼淚早已像決堤的洪水一般。


    “爸。。。我在這兒。。。”


    “媛媛,你要。。。小心你二叔。。。”聽到方向虛弱地說出這話,方媛重重地一點頭,“我會多加小心的。”


    方向微微一點頭,繼續說,“他在書房。。。裝了攝像頭。。。被我發現,我才出了這場車禍。。。你要注意他。。。公司不能交給他。。。”


    震驚過後,方媛淚流滿麵地看著他,向他鄭重地說,“爸,你放心,我一定保住公司,決不讓他有機會踏入公司一步!”


    方向欣慰地笑了笑,他看了看嚴獅,張嘴想和方媛說讓她勇敢去追求幸福,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方媛看著方向漸漸失去焦點的雙眼,頓時痛哭流涕,她一邊哭喊著爸爸,一邊搖晃著方向,一旁的張律師看到機器裏那直直的一條線,不由得深深一歎。


    “方小姐,節哀順變。”


    方媛這才看到了那條直線,眼淚流的更兇了。


    張律師繼續安慰她,“也許,他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才會迴光返照吧。”


    嚴獅也走了過來,沉默的看著哭泣的方媛,好一會兒才提醒她,“你爸去世,瞞不了多久的。”


    方媛聽了,這才起身,一邊抹淚一邊對他們說,“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堅強的。”


    張律師點點頭,說,“葬禮的事我會安排好,方董的遺囑我也會擬好,也會通知你二叔,剩下的事情,到時候我們見麵再細聊吧。”


    方媛應了一聲,張律師拎著公文包就往房門口去。


    一走出房間,張律師就愣了一下,因為門外正站著方為,看他的表情,明顯已經知道方向去世了,他沒有多說,微微一點頭就要離開,方為卻一把拉住他,把他帶去了自己的病房。


    “我知道我哥去世了,他有沒有立什麽遺囑?”


    一進病房,方為就質問起了張律師,後者不慌不忙地開口,“董事長是立了遺囑。”


    “遺囑說了什麽?他什麽時候立的?有沒有提到我?”


    張律師微微一怔,剛才一打開門就看到方為站在門口,還以為他早在那兒偷聽,原來是什麽都沒聽到啊,這樣也好,他不知道方向立了什麽遺囑的話,肯定不會亂來。


    想了想,便說,“具體事宜,會在董事長的葬禮後再公布。”


    方為打量著他,似乎在思考他話裏的意思。


    張律師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病房。


    另一邊,迴到病房後的王真心裏極度的不舒服,宋合跟在他後頭進來,看到他在發呆,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更怕自己表達不好,讓王真對大哥的誤會更深。


    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房門忽然打開,王真抬眼望去,就見嚴獅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方媛,他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們來了。”


    話剛說完,王真就發現方媛紅腫的雙眼,他小心地問了一聲,“你怎麽了?”


    方媛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又流了出來,王真後知後覺地才明白過來,“我剛才還看他跟你們說話呢,怎麽這麽會兒——”


    方媛抹了抹眼角,坐了下來,“我都聽嚴獅說了,你怎麽樣?柏承他沒有再虐待你吧?”


    聽了這話,嚴獅眯了一下眼睛。


    王真連忙打了個哈哈,說嚴獅來得及時,“多虧了他,要不然,我肯定要吃苦頭了。”


    方媛點點頭,說,“王叔叔見過你了嗎?”


    “還沒有。”王真搖搖頭,說,“我想等精神好一點出院,然後迴家去看看他。對了,你爸——你爸的葬禮,什麽時候舉行?”


    方媛抿了抿唇,眼中熱淚翻滾,“就這兩天吧,張律師會幫我操辦一切。”


    “媛媛,節哀順變,但你也要振作起來,你肩上還有很重的擔子。”


    “。。。我會的。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方媛又起身離開了。


    屋裏一下安靜了下來,宋合看看他倆,也識趣地走了出去。


    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低著頭,一個站在床邊也低著頭,就是誰也不說話。


    憋了一會兒,王真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你和媛媛怎麽迴事?方伯伯為什麽那麽做?”


    嚴獅聽完他的話就坐了下來,然後說了兩個字,“托孤。”


    王真明顯不信,“我看是以身相許吧?”


    嚴獅先是露出一抹苦笑,然後才看著王真,“誰說托孤就一定要以身相許?你可以把她當成親妹妹,我也可以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


    王真斜著眼睛看他,“我怎麽這麽不相信呢?”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王真的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那莫名勾起的嘴角,看的嚴獅眼神一沉,他伸手揉了揉王真的發頂,語重心長地開口。


    “其實——你們倆個——”


    話說了一半,嚴獅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他和方媛?什麽意思?王真剛勾起的嘴角一下又僵住了,該不會他還以為方媛和他相配吧?還是說方伯伯臨終前說了什麽讓人誤會的話?


    正想著,他忽然又想起被柏承帶走前冷落他的事,心裏一下又堵了起來,他一把打掉嚴獅的手,沒好氣的說,“之前你對我冷淡的事情還沒跟我解釋清楚呢,你要不要現在好好跟我說說原因?”


    嚴獅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王真心裏更氣了,他拉過被子翻身躺下去背對著嚴獅。


    “我要休息了!”


    嚴獅看他這樣,更加沒法開口了,又坐了一會兒後,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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