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徑讓王真在酒吧外等他一下,他則快步跑迴了酒吧門口。


    他一走,柏承就從藏身的地方探頭出來,看到孔徑先上了一輛車拿了什麽東西,然後就進了五月酒吧,之後工作人員還畢恭畢敬地請他進去,他不由得一愣。


    沒一會兒,孔徑又從酒吧出來了,剛才那人衝著他喊了聲徑哥慢走,孔徑就往王真那兒跑去,迴頭又看到孔徑招唿了大川一聲,大川也跟著上車了。


    等他們離開,柏承才從車上下來,站在五月酒吧門口,他等著之前招唿孔徑的那人出來,他便直接走了過去,指著孔徑的車子問他,“哎,兄弟,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


    “幹嘛?”那人疑惑的看著柏承。


    柏承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說,“我覺得這個車型很不錯,就想問問,沒別的意思。”


    那人露出一個高傲的表情看著柏承,說,“這可是我們燭龍幫徑哥的車子,當然不錯了!”


    “燭龍幫?”柏承一愣,一聽就不像是正經單位。


    那人點點頭,又看看柏承,以為他隻是崇拜而已,就沒再搭理,轉頭去了別處。


    柏承則迴到車裏,仔細思索了一番才想起來,燭龍幫不就是華容市的地下黑幫嘛,隻不過他想不明白,王真怎麽會和黑道的人扯上關係?


    剛才那個人的氣質和之前見過的嚴獅,的確有些相同,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混黑道的,如果王真和黑道上的人關係密切的話,那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不過,他也不是好惹的,這個人剛才讓他吃了癟,他可不會就這麽忍過去。


    他上車後蹲守了一會兒,看到後視鏡裏的不遠處,有幾個一邊抽煙一邊嬉戲打鬧的年輕男女,心裏立刻來了主意,他抬頭看著五月酒吧,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論打架他可能不行,但是其他的心眼他可不是沒有,聽剛才那個小弟的語氣,這酒吧十之八九跟那個所謂的徑哥脫不了關係,既然打擊不到他本人,那就換成他的酒吧也行。


    他露出一抹陰笑,拿著錢包往那幾個男女走去。


    其中一個看到他徑直走過來,便問了一聲,“有事嗎?”


    柏承甩了甩手裏鼓鼓的錢包,對他們微微一笑,“要跟我玩個遊戲嗎?”


    看著那厚厚的一遝錢,幾個人頓時眼前一亮,柏承滿意地笑了。


    孔徑和大川把王真送到王家後,倆人就叫了輛的士,打算迴酒吧繼續喝酒。


    途經蒂森的時候,接到手下的電話,去跟蹤方為的弟兄看到方為出現在蒂森酒店外,剛想告訴手下弟兄盯緊人時,他猛然看到一個臉熟的男人從蒂森走了出來,還殷勤地領著方為進去,他微微一怔,連忙讓司機停車,付了錢後就趕緊跑向了蒂森,大川疑惑的也跟了過去。


    一進餐廳,孔徑就四處打量,這才看到方為已經上了二樓,他一邊跟過去一邊仔細打量,看著那人的臉龐,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想了起來,那不就是進化集團的人嗎?之前在北山項目的工地裏見過,叫什麽他不記得了,但似乎是個管理層來著,不過,他怎麽會和毅力集團的副董認識?


    孔徑又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那人見到方為的時候,臉上是有些討好的笑容,這兩人是什麽關係?看年齡,總不能是朋友吧?難道是親戚?可他沒聽說方家有親戚在進化集團工作啊,再說,毅力集團那麽大,不可能讓自己的親戚去別人那裏打工吧?


    思來想去,孔徑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就決定跟過去看看,一旁的服務員也跟了過去,問他們要不要點餐,大川看他想事情想的入神,就隨便應付了一句,然後就跟著他往二樓的包廂去。


    不過,他們上來的晚,根本不知道方為進了哪間包廂,又不能讓人發覺他們是跟蹤人來的,所以呆了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跟著方為的小弟也在外頭等候,孔徑和大川就跟著他們一起坐迴車裏,靜等著方為出來。


    “你們跟著方為這麽久,有沒有什麽發現?”


    領頭的弟兄搖搖頭,說,“他一天下來要不在公司辦公,要不就在半山別墅,很少出去應酬,作息也很規律,並沒有什麽發現。”


    “跟蹤方董那邊的弟兄怎麽說?”


    “差不多,他們兄弟倆是一樣的,空閑地時候幾乎不會離開半山別墅。”


    孔徑唔了一聲,大哥安排兩撥人跟著方家兩位董事的原因他也知道,就是為了幫方媛查出指使那場車禍背後的人,但跟了這麽久也沒什麽線索,看來是個很謹慎地人。


    包廂裏,陳威正殷勤地給方為倒酒,方為隻是意思了一下,很快就開門見山了。


    “你有什麽事就說,我晚上還有會要開,沒多少時間待在這兒。”


    陳威點點頭,說,“其實我要說的這件事,是和王真有關。您不知道,王真和王子成他們兄弟倆似乎有爭奪進化集團的意思。就在今天,王子成還氣勢洶洶地衝進王真的辦公室衝他發脾氣呢!”


    方為疑惑的哦了一聲,說,“我記得,王進最討厭的就是家庭不和睦,他知道他這倆兒子彼此之間不對付嗎?”


    “他好像不清楚。”


    “哦,那你怎麽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


    陳威笑了笑,說,“也是這兩天才發現的,以前他們在公司相處的還算融洽,這幾天下來卻是水火不容,還有今天,我看到王董事長帶了個律師到公司,我仔細搜過了,那個律師是做遺囑的,所以我猜想,王子成可能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怒氣衝衝地跑去和王真吵架。”


    “遺囑?”方為微微一怔,王進想要立遺囑?可是他還不到六十,雖然看著瘦弱了些,但現在立遺囑是不是太早了?


    “對。”陳威笑了笑。


    “你就是和我說這事?”


    陳威應了一聲,“是、是這事。”


    方為放下手裏的酒杯,看著陳威,認真地開口,“以後這種事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沒必要約我出來。”


    陳威無聲的點點頭,方為便站了起來,說,“我迴去了。”


    “哦,方董慢走啊。”


    方為走了以後,陳威看著一桌子的菜,泄氣地坐了下來,心想,這邊也是白忙活一場。


    孔徑他們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方為出來了,不過卻是一個人從餐廳出來,他立刻壓低了頭,注意著方為那邊,而方為出來後就直接開車走了,孔徑叫大川和他一起下車,然後讓其他弟兄繼續跟著方為。


    他則撥通了嚴獅的電話,詢問嚴獅是否還記得進化集團北山項目的那個監工。


    “有什麽發現?”


    “弟兄們發現他和毅力集團的副董在蒂森這邊見麵,不過他很快就出來了,那個進化集團的人還沒有出來。”


    嚴獅想了一會兒才記起,進化集團在北山的項目裏,的確是有一個主管,至於叫什麽他倒是不記得了。


    “好好盯著方為就是了。”嚴獅叮囑了一句,想起王真,又問,“他去過酒吧了嗎?”


    “來過了,喝了幾杯就又迴去了。大哥,你們今晚還能趕迴來嗎?”


    “我已經在迴來的路上了。”


    孔徑哦了一聲,說,“那我和大川先迴酒吧等你們。”


    嚴獅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第二天,電視的新聞裏就傳來了五月酒吧被封的新聞,柏承勾唇一笑,關掉了電視。


    別墅裏,嚴獅看著新聞裏被封的五月酒吧,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是怎麽迴事?”


    孔徑和宋合並排站著,倆人低著頭,誰也沒有開口。


    “說話,把事情的經過都給我說清楚。”


    孔徑就把他和大川在酒吧喝酒、以及偶遇王真和柏承的事說了出來。


    “柏承?”嚴獅疑道,“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


    宋合看了眼孔徑,後者低著頭,說,“他們不是在一起,而是柏承單方麵糾纏王真,王真對他的態度很冷淡,我和大川也是看他糾纏王真,所以上前去幫了一下。”


    嚴獅冷哼了一聲,孔徑還以為是生他的氣了,他連忙說道,“大哥,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今天一定會有結果的,你消消氣嘛。”


    嚴獅瞄了他一眼,心裏想的是,柏承出院了肯定會去糾纏王真,他便對宋合說了一句,“盯著那個柏承,別讓他有機會接近王真。”


    “是,大哥。”


    事實也的確如孔徑所說,傍晚的時候,酒吧那邊來了消息,孔徑立刻報告給了嚴獅。


    “弟兄那兒來消息了,說是有人在酒吧裏吸食違禁藥品。”


    嚴獅聽了眉頭一蹙,示意孔徑繼續說。


    “雖然人已經進局子了,但從警方那裏得到的消息,說是嫌疑人第一次做這種事,而且還是學生,就都從輕處理了,我們酒吧也是,隻要關門兩天就好。”


    聽了這話,宋合也開口了,“大哥,自從你打算讓燭龍幫脫離黑道後,幫裏管轄的所有娛樂場所全部都禁止做違法的買賣了,大家也都是嚴格管理,上次發現有大學生在我們酒吧吸食違禁藥品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嚴厲懲治過了,沒想到這次竟然還有人犯了忌諱,看來我們上次懲治的手段還是太輕了。”


    嚴獅皺眉看著孔徑,“這件事你要好好查查,我們要脫離黑道,就一定不能再犯事,不管是人還是幫裏的產業,一旦發現是本幫人所為,立刻開除,並公告幫內所有弟兄,以此為戒。”


    “是,那如果是外頭的人呢?”


    嚴獅眯了眯眼,開口說,“好好教訓一頓就是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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