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嚴獅如約來到了半山別墅。


    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豪宅,他想起了上次來這兒的情形。


    那時的他是被方為和一群保鏢圍著走進來的,可以說是一臉生怕他做什麽壞事的表情,這迴不僅沒有了保鏢,甚至還直接讓他開車進入了庭院,真是時移世易。


    方向和方為也熱情的接待了他,幾人走向餐廳,看到滿桌的珍饈菜品,嚴獅倒沒有多大興趣。


    落座時,方向還特意讓方媛坐在嚴獅身旁,他隻是友好的對方媛微微一笑。


    方向看著他倆,默默地笑了。


    “生日宴會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氣質獨特,在我認識的這麽多年輕人中,真的是佼佼者。”


    嚴獅淡然道,“方董事長過獎了。”


    “大哥說的沒錯,當時我還有些後怕呢,你可是燭龍幫的幫主,身份背景都不一般。”說到這兒,方為看了眼嚴獅,堆起了笑臉,“還有,出車禍那天要沒有你,我和大哥可能就真的出大事了,我們方家,真的要好好謝謝你才是!”


    “我也是碰巧而已。”


    “這說不定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方為邊說邊笑著看方媛和嚴獅,方向也注意到,但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似乎是很讚同方為的話。


    嚴獅沒有迴答,而是忽然提起了司機趙兵的事,“我聽方小姐說,之前在這兒工作的那位趙姓司機辭職了,是因為那天車禍的原因嗎?”


    方向點了點頭,“他說他太太得了重病,心裏一直掛念著,才導致工作出現了失誤,再加上華容市又經常下雨,出車禍的事也經常會發生,我就沒有追究,他提出辭職後,就立讓他走了。”


    方為則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對嚴獅說,“嚴先生好記性啊,竟然還記得我家司機姓趙。”


    嚴獅勾了勾唇,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他遇見趙兵的事,這話一說完,他就敏銳的注意到方為的手一頓,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他的確捕捉到了方為有絲不對勁。


    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方媛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轉頭看著嚴獅,不太明白他在飯桌上提起司機的事。


    嚴獅注意到方媛在看他,便適時停止了這個話題,“也許,這就是老話說的。。。迴光返照吧。”


    方向輕輕一歎,說,“小趙開車的技術還是不錯的,在我們家也工作了二十幾年,沒想到他太太會突然病重,希望他往後能過得開心些吧。”


    方為也接了一句,“放心吧大哥,他走前我們不都答應過嘛,有事就來方家找我們,必要時候,我會幫他一把的。”


    嚴獅看了眼方為,發現他眼中的笑意很淡。


    “爸,二叔,我們說些開心的事好嗎?”方媛有些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打算轉移話題,“你們之前不是說,有事想和嚴先生談談嗎?”


    “哦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方向哈哈一笑,對嚴獅說,“下周有個招標會,我希望你不要去。”


    嚴獅疑惑的看著方向,後者繼續笑道,“我這裏有個大項目,想要和你合作。是政府牽頭的大項目,和進化集團一同開發一個海島。”


    嚴獅一愣,他放下手裏的餐具,認真地說,“毅力集團能提出合作,是我和億隆的榮幸。”


    方向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那就好,我知道你們公司還和進化集團在合作北山的項目,一下又來一個海島,可有的你忙了。”


    “億隆還在成長,我希望能向這一行業的前輩們,討教討教經驗。”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方向剛說完,方為就端起了酒杯對著嚴獅,“嚴先生,合作愉快。”


    嚴獅也拿起酒杯,並起身向著方為壓低了酒杯的弧度。


    看到嚴獅這謙虛的一幕,方向的眼裏又露出了幾分讚賞,想著女兒這迴,也許沒有看走眼。


    從半山別墅離開後,嚴獅的心情不錯,房地產的水很深,他要學的還有很多,方家的毅力集團在華容市可算是一支獨大,能和方向取取經也是不錯的。


    正想著,一旁忽然衝出來一輛車子,徑直就朝他衝了過來,他愣了一下,飛快地打起方向盤躲了過去。


    那車子一擊不成,調轉車頭又衝了過來,嚴獅也不慌,那輛車是輛小轎車,跟他的車型差不多,於是他也調轉了車子的方向,不選擇逃避,而是選擇與那轎車麵對麵硬剛。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輛車子的車頭撞在了一起,巨大的衝力讓車頭幾乎都散了架,嚴獅也被這衝擊力磕了一下,等他再抬頭時,就見那輛車裏的駕駛座上,柏承正一臉陰狠地盯著他。


    這個人居然在半山別墅堵他,看來他是跟了自己很久了。


    這邊的柏承抹掉額頭的鮮血,似乎拿了什麽東西在手上,看都沒看一眼被撞壞的車子,打開車門就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嚴獅看到他手上的棒球棍後,冷哼了一聲也下車來。


    柏承二話不說,舉起棒球棍就朝著嚴獅招唿了過去,嚴獅也不是害怕的人,他胳膊一伸擋住了柏承的攻擊,跟著右手飛快出拳,動作快又狠,柏承根本來不及多做反應就被打得後退了一步,他頂了頂疼痛的左臉,‘呸’的一聲吐了口血,再次陰狠地盯著嚴獅,手裏的棒球棍也再次揮舞了起來。


    嚴獅目光一沉,躲過柏承的一擊後就速度飛快地掄起長腿,朝著柏承的腹腔用力踢了過去,柏承閃躲不及被踢到在地,捂著腹部一臉痛苦地表情,手裏的棒球棍也應聲倒地。


    嚴獅搖了搖頭,還以為他有什麽本事,沒想到這麽不耐打,便理了理衣服,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舉著棍子攻擊我的時候,正麵都是破綻,這樣的身手還想打我,你還得多練練才行。”


    “嚴獅,我不會善罷甘休地!”柏承憤恨地瞪著嚴獅,大聲嗬斥他,“我已經知道了,你和王真就是在演戲!你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


    嚴獅哦了一聲,不過沒有再說話。


    柏承見狀,以為嚴獅承認了,便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臉,昨天他從渝州迴來後就打電話去問王子成,後者告訴他,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戀愛關係,因為方媛喜歡的是王真,而嚴獅卻說方媛是他的女朋友,如果王真和嚴獅在一起了,方媛是不可能這麽平靜的,她絕對接受不了。所以柏承猜測,這兩個人就是在故意演戲給他看。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嚴獅從容地掏出手機,將屏幕點亮後,特意伸到了柏承麵前,後者看到屏幕上穿著浴袍被嚴獅摟在懷裏熟睡的王真,笑容頓時消失了,聯想起昨晚嚴獅跑去便利店買的東西,心中妒火大盛,臉上又是那份陰狠地表情。


    “你覺得這是演戲?”


    嚴獅收起手機,冷冷的對柏承說道,“我不管你們過去發生過什麽,現在,他是我看中的人,誰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嗬嗬——”柏承忽然冷笑了一聲,跟著又猖狂地笑了起來,嚴獅皺著眉頭看他,就聽他有些瘋狂地喊道,“你說你不管真真和我以前發生過什麽,那我就偏要告訴你,你以為你和他睡了是嗎?不,我比你更早!他還沒成年,就已經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


    話還沒說完,柏承就被嚴獅一把揪住了領子,看著嚴獅皺起的眉頭,他的表情更加得意猖狂。


    “住嘴。”嚴獅陰厲地瞪著柏承。


    柏承咧嘴一笑,更加癲狂了,“我還可以告訴你,他身上哪些地方有胎記唔——”


    這一次嚴獅沒有忍住,而是死死地掐住了柏承的脖子,柏承隻嗚咽了一聲並沒有掙紮,眼中也盛滿了癲狂,“怎麽?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


    不等他說完,嚴獅又飛快地撒手,然後一腳狠狠地揣在了柏承胸口,後者躺在地上,半天才喘過氣來,但他的心情卻意外地興奮。


    “。。。他被我囚禁在家裏的時候,你根本就想象不到那情形哈哈哈哈——”


    囚禁?嚴獅一怔,猛然想起昨天王真那驚恐地表情,還有王真一直不願意提起的和這個人的過往,原來是因為這混蛋囚禁過他。


    柏承看到嚴獅表情一變,心裏更加暢快,“你就承認吧,你們就是在演戲!”


    嚴獅握緊雙拳,淩厲地眼神直射柏承,他一邊走一邊冷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究竟是我在演戲,還是你在癡心妄想。”


    話音一落,嚴獅雨點般地拳頭就砸向了柏承,後者哀嚎了幾聲,很快就暈了過去,可嚴獅卻沒有收手的意思,充滿力量地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柏承身上、臉上,崩起的鮮血也濺落在他的臉上,一想到王真被他囚禁,一想到他剛才得意洋洋說的那些話,他就抑製不住地想要揍人。


    “嚴獅——”


    突然,一個驚詫地喊聲從不遠處傳來,嚴獅動作一頓,抬頭一看,就見方媛和一個安保人員站在一起。


    方媛捂著嘴,滿臉驚訝地看著他,他這才收手站了起來,動作優雅地摸出上衣口袋裏秀有金龍盤海棠的手帕,慢慢擦掉了手上的血跡。


    方媛也是接到了消息,她派去跟著柏承的人告訴她,說柏承就在半山別墅附近,並且和嚴獅起了衝突,於是就和安保人員過來看看,不曾想會看到這血腥地一幕。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看到相撞的兩輛車子一愣,跟著又看到了地上躺著的人,柏承滿臉鮮血,已然失去了意識。


    “你們、你們發生什麽事了?”


    嚴獅瞥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平靜地說,“他偷襲我。”


    保安也跑了過來,看到地上滿臉鮮血的柏承,又看到一身幹淨的嚴獅,心裏也明白了幾分,“方小姐,要不要打120啊?”


    “當然了,快點。”方媛又轉頭來問嚴獅,“你和柏承什麽時候認識的?他怎麽會偷襲你?”


    想起剛才柏承說的話,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我不知道,隻是經過這兒的時候,他突然開車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拿著棒球棍要打我,不過,我也反擊了,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這些,嚴獅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他得確定一下,便問方媛,“你之前和我說,王真高中喜歡過一個男的,就是這個人?”


    方媛嗯了一聲。


    “之前在朋友的婚禮上,是他一直在糾纏王真。”


    “他還有臉糾纏真真?”方媛愣了,“上次婚禮的事情我也知道,但他沒告訴我柏承在糾纏他,我還以為他們隻是簡單的見一麵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還想死灰複燃。”


    嚴獅頓了頓,又問了一句,“他對王真,是不是做過什麽很過分的事?”


    方媛微微一歎,說,“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見到真真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那會兒隻看到他情緒不太對,問他發生什麽事,他也一直是閉口不談,後來看了大半年心理醫生,才漸漸好轉。不過,你怎麽突然這麽問?是不是柏承對你說什麽了?”


    “。。。是我猜的。”說完,嚴獅又向方媛道了聲歉,“很抱歉,嚇到你了。”


    方媛淡淡一笑,她的確是有點嚇到了,不過還好,嚴獅的背景她早就知道了,這種場麵遲早都會遇見的,所以她還能承受。


    “我沒事,你趕緊走吧,這裏交給我們就好。”


    “麻煩你了。”


    嚴獅走後不久,救護車就來了,不過方媛沒有跟去醫院,而是跟護士說了個大概,柏承就被送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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