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良機出現在我們麵前時,我們要及時抓住它們,利用它們,這是生活的一大藝術——約翰遜。


    這是因為機會不會重複,明天的機會也許比今天好,但沒有到來的機會隻是一個未知數,機會的最大效應是現在......然而問題是:這真的是你要的機會嗎?


    一小時後,我來到了上海工業大學考研辦公室。


    通報了姓名和說明了來意後,招生辦的一位老師讓我坐了下來,並很客氣地幫我倒了一杯水,這更讓我感到今天讓我來肯定是一件好事。


    於是我急切地問道:“老師,是不是我的政治考試的卷子裏麵有被錯扣的分數,現在被糾正了?”


    接待我的這位招生辦的老師聽我這麽問,就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在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位招生辦的老師可能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想法,笑著說:“你可能以為政治的考題都比較抽象,因此閱卷的老師都是憑主觀判斷去打分的?”


    “如果你這樣想,那就錯了!”這位招生辦的老師搖搖頭,嚴肅地說道:“政治的考題也都是有標準答案的,那就是迴答問題時的要點,如果你在答題時少寫了一個要點,那就要扣除相應的分數,而如果你在答題時把所有的要點都提到了,那就不會扣分!”


    招生辦的老師的一番話讓我既明白了又糊塗了。


    我明白了的是這位招生辦的老師讓我明白了政治考題也是有標準答案的!


    我糊塗的則是既然是這樣,那我的政治考試不及格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那麽又為什麽要找我來呢?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和一個考研成績沒有全部過線的考生又有什麽好談的呢?


    招生辦的老師看到我一臉的疑惑,就換了一個口氣,說:“x同學,你的專業科目考得很好,但你的政治科目考試沒有過線,因此我們無法錄取你。”


    “如果你所有的成績都過線了,那麽是否錄取你由你報考的導師決定是否要你,但如果你有一門課的成績不過線,就是你報考的導師要你也沒用,因為研究生招生的要求規定了不能把其它各門學科都過線的考生拉下來,把你放上去。”這位老師一麵喝著茶,一麵觀察著我的表情,一麵慢條斯理地對我解釋著考研的規則。


    我聽了招生辦的老師這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裏就更奇怪了,心想:既然沒法錄取我,那又何必再把我找來?


    不過,我沒有再問為什麽把我找來,因為這時我已經冷靜了下來,於是我開始麵無表情地靜靜坐著——因為我無話可說!


    我這個人從來不會抱怨命運,因為我相信一個人隻要努力,就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如果不能,那也隻是因為你努力得不夠。


    這次考研,政治意外不及格,是我大意了——不是機會沒有來過,而是我沒有開門!


    招生辦的老師見我的眉頭越皺越緊,隨後又漸漸地鬆開了,並沉默不語,就突然換了一種口吻,開始安慰起了我:“不過,因為你是吳箐偉所長介紹的,係主任楊一噥教授又來親自關照過,因此我們還是想幫你一把。”


    聽了招生辦老師的話,我本已平靜下來的一顆心又開始激烈地跳動起來,因為這讓我看到了希望,剛才招生辦的老師還和我打著官腔說因為我有一門考研成績不及格,因此他們無法錄取我,現在卻有說要幫我,還說這是因為我是吳箐偉所長介紹的,係主任楊一噥教授又來親自關照過。


    沒錯,我是吳箐偉所長推薦給楊一噥教授的,楊一噥教授不僅是碩士生導師,還是上海工業大學自動化係的係主任,我不禁感慨地想道:還是“朝內有人好當官那”!


    於是我不由自主地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想知道學校究竟準備如何幫我。


    招生辦的老師見我一副急於想知道下文的樣子,就拿起桌子放著的一疊材料中,抽出一份,我一看,這正是我的報考材料。


    “我們給你聯係了鎮江農機學院,他們今年招生不理想,考生少,又沒有所有科目都過線的,而你的專業科目成績很好,因此我們向他們推薦了你,如果你願意,可以去他們那裏讀研究生。”招生辦的老師一麵看著我的報考材料,一麵對我說準備網開一麵安排我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


    說實話,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首先是我沒想到我有一門考研成績不及格居然還能被錄取!


    其次沒想到的是讓我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而不是在上海工業大學讀研,更不是跟著楊一噥教授讀研!


    如果就事論事地說,在考研這個事上我確實迎來了一個峰迴路轉的局麵,雖然我有一門考研成績不及格,但還是安排了讓我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


    如果換成現在,一定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喜出望外地同意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因為在他們看來,讀研就意味著人生事業將進入一個順風順水的階段,更不用說在我那個年代了,大學生已經是寶塔尖上的了,這研究生,還不是寶塔尖上的那顆寶珠了?!


    但對我來說,這卻又是一個難題!


    因為我知道鎮江農機學院是一所二流大學,隻要聽學校的名字,就能知道專攻的方向是什麽了,而我當時的誌向是現代控製理論與微型計算機的結合!


    在當時,農業機械要用到現代控製理論,還要用上當時最先進的微型計算機技術,那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況且在報考前,我查過國內的碩士生導師的資料,鎮江農機學院沒有一個是當時國內一流的自動控製領域內的專家。


    因此說實話,我不願意去一個二流的大學跟一個二流的專家去浪費我的時間。


    我在想:到一個研究農機的學校去,能學到什麽世界前沿的科學技術?


    另一方麵,我在1966年後,直到1977年恢複高考,浪費了整整十年時間,因此後來我發誓要在日後的學習和工作中把這失去的十年時間給補迴來!


    此時我虛歲馬上要三十歲了,俗話說“三十而立”,因此時間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


    更重要的是:讀研究生至少需要二年時間,當時由於微型計算機在中國還是一個剛剛引進的新興事物,我是因為機緣巧合參加了陳介坊老師開辦的微型計算機培訓班,才得以走到了其他人的前麵。


    但如果我在讀研究生的二年多時間裏,不能學到更先進的東西,那麽二年多後,我的優勢還在麽?


    更何況,當時在自動控製領域,核心的問題不是去發現新的自動控製理論,而是如何把自動控製理論,包括現代自動控製理論與微型計算機結合起來。


    那麽,我未來的鎮江農機學院的導師,麵對微型計算機這一全新的技術和挑戰,他又究竟能教我多少呢?


    但如果我不去,那就意味著失去了去讀研究生的機會,更重要的是我也因此而無法兌現與吳箐偉所長的約定——研究生畢業後到他的研究所去工作!


    讀不讀研究生,我倒不是十分在乎,因為學校裏學的東西,自己在家裏也同樣可以自學,當年我複習高考,不是就這樣自己把三年的初中數理化和三年的高中數理化都學完了嗎?


    現在,通過讀中央廣播電視大學,讓我學會了更好、更正確的學習方法,因此碩士研究生的那些課,我自學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是,去吳箐偉所長的研究所是我向往的,因為那裏有我喜歡的微型計算機應用項目,但因為我是小集體編製,無法通過正常的工作調動去吳箐偉所長的研究所工作,隻能通過先讀研究生,然後畢業了再去吳箐偉所長的研究所工作這麽一條獨木橋!


    我又一次陷入了糾結之中。


    招生辦的老師見我在猶豫,似乎有點感到意外,因為在他看來,這是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對一個考研學生的網開一麵了!


    但既然看到了我在猶豫,於是招生辦的老師也就不再催我馬上做出決定,而是讓我迴去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告訴他們,然後他們再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離開上海工業大學後,我與之前來的時候決然相反:


    我來到時候在風馳電掣,巴不得馬上就見到上海工業大學研究所考試辦公室的老師,這樣我可以知道他們究竟為什麽找我去談談。


    而現在迴去了,我則有氣無力地騎著我那輛老掉牙的永久牌“老坦克”自行車,因為我的腦海裏正在展開激烈的思想鬥爭......去?還是不去?


    我知道,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還是不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這不是兒戲,而是一個決定我人生前途的大事,因此我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


    誰要是遊戲人生,他就一事無成——歌德。


    【下章看點】


    x考研的事有了轉機,但他卻再次陷入了二難的境地:


    是浪費二年時間去一個二流的學校跟一個二流的專家讀研呢?


    還是馬上迴裏弄生產組去自己搞微型計算機研發?


    這對x來說是二條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的選擇,他會如何選擇呢?


    欲知詳情,請見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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