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趴在陡坡上歇息了良久,然後起身,試了試繩索,奮力躍上。爬到十餘米處,腳底忽然一滑,頓時踏空,無從著力,身形摔下來。書生撞上石壁,直撞的氣血翻湧,還好緊握繩索,不曾墜下,但是前進是不可能了。“罷了,幫你一把!”東山飛身上前,提起書生,直躍上了坡頂。


    爬坡很陡,坡頂倒是十分平坦。東山看到了之前的黑衣倩影妙世,如今卻是白衣勝雪,清逸絕倫,比之前黑衣勁裝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在她之旁還有一個著煙羅紫服色,鼻骨纖細、鼻梁高挺、英氣淩人,脫俗大氣的女子,她們兩在一邊遠遠觀望著坡頂的情形。


    在陡坡平頂中央站在一個彪悍男子,躺著一個衣裳細碎、臉部被劃了幾道殷紅的血線的黃衣女子,模樣甚慘。東山和小樓立即想救人,被白衣妙世以眼神加搖頭製止。東山疑惑,又望了望黃衣女子眼尖發現女子臉部似有怪異,便招唿小樓別輕舉妄動。


    彪形大漢大聲道:“你這個賤人,在外勾搭書生,看我不撕爛你的臉!”黃衣女子隻是躺在地下嚶嚶哭泣。書生見了,不顧自身,擋在彪形大漢身前,大聲道:“你給我住手!傷害女子,你還是個人嗎?”


    彪形大漢道:“我打我的女人,幹你什麽事,莫非你就是哪個書生?”書生道:“我和阿黛兩情相悅,你是什麽人?”阿黛道:“寧哥,我走在路上被這個人搶來,他欲強納我為妾,我不從,他就強迫於我,劃傷了我的臉!”書生道:“你這個畜牲!”然後握緊匕首,朝大漢衝了過去。


    大漢三兩下就將書生打倒,推到女子旁邊,道:“我讓你們死在一塊!”


    阿黛道:“寧哥,你走吧,我如今身子被玷汙,容貌已毀,配不上你了,死了也就算了。可你不同,你還有雄心萬丈,不能就死在這裏。我跟他求求情,讓他放了你!”


    寧哥將阿黛緊緊抱在懷裏,道:“阿黛,不管你容貌幾何又或者其他,你始終是我的阿黛。我們生不同時,死則同穴,這輩子也值了。”說完,寧哥將阿黛護在身後,毫不畏懼地對著大漢說:“你這個畜牲,我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大漢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說完,揮出一掌,欲擊在書生額頭,而書生閉眼就戮。突然大漢收手,對著白衣妙世和紫衣女子處一抱拳,道:“小姐,屬下已完成任務!”紫衣女子輕微點點頭,道:“你去吧!”大漢退下山去。


    書生寧哥見許久沒有動靜,睜開眼睛,發覺大漢已不知去向。寧哥趕緊扶起阿黛,關切道:“阿黛,你沒事吧?”阿黛充滿無限愛意的看著書生,道:“寧哥,我沒事。”說著擦去了臉色的血跡。書生恍然大悟,原來都是假裝的,瞬間高興不已。


    妙世緩緩走出,對著書生道:“你們身份懸殊,按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阿黛堅持,所以我便設了此局,用來考驗你對阿黛的感情。恭喜你,你通過了考驗,作為迴報,我們會給你百兩銀子,並說服阿黛的父母將阿黛的父母嫁與你,你趕緊迴家準備婚禮吧。”說完,白衣妙世遞給書生一張百兩銀票,然後和紫衣女子離開了。


    東山和小樓本想和白衣妙世打聲招唿,可人家根本不理,直接飛身走了。東山轉身看向書生寧哥,很是欽佩,便從懷中掏出了二十兩銀票,給了書生,道:“寧哥,你對阿黛之情令我敬佩,這二十兩銀子便作為你們婚禮的隨禮!”


    小樓直勾勾地看向東山,是要東山出血的意思。東山無奈道:“多少?”小樓道:“和你一樣!”東山給了小樓二十兩銀子,小樓又給了寧哥,道:“好樣的!祝你和阿黛成為一對幸福的鴛鴦。”


    寧哥感激道:“誌寧謝過兩位公子,請問公子高姓大名?”東山道:“些許小事,不必掛齒!”


    東山和小樓與寧哥、阿黛交談了一番,見他兩無礙,便從霧隱山的另一邊尋路下山來。小樓道:“雲兄,我大概知道那妙世是什麽人。”東山也是好奇,道:“哦?說來聽聽!”


    小樓道:“這妙世應該是劍南郡北部龍嶺無雙閣的弟子。”東山道:“你怎麽判斷的!”


    小樓道:“我告訴你,無雙閣全是女弟子,修習的是《璿璣忘情錄》,此功法是以情證道的。無雙閣的弟子人都是極美,她們對感情看得很深,都是有名的情種,在江湖上常常做一些與感情的相關的事情。我們兩次看到白衣妙世都在做與男女感情相關的事情,於是我便有了如此猜測!”東山聽完,恍然大悟。


    小樓道:“但是我勸你最好別惹無雙閣的人。”東山道:“這又是為何?”小樓道:“你可知道《璿璣忘情錄》怎麽來的?”東山搖頭,表示不知。


    小樓道:“當年無雙閣師祖林璿璣與謝度言相戀,二人如膠似漆,到了婚嫁的地步。可是因為林璿璣家世普通,而謝家為當時的高門大閥,於是謝家老祖施壓,強製謝度言與林璿璣分手,另取一名世家女子。


    謝度言幾經抗爭,但是無奈抵不過老祖以家族性命相威脅的做法,最終選擇了分手。林璿璣經此大辱,性情大變,她痛恨謝度言的絕情和謝家的無義,遂立誌向謝家報仇。於是林璿璣發憤圖強,刻苦修行,創出《璿璣忘情錄》,成功步入超凡之境。


    成就超凡後,她一人來到謝家,欲向謝度言和謝家尋仇。此時,謝度言早已在憂鬱中死去。得知謝度言死訊的林璿璣,悲憤而又瘋狂,出手滅殺了許多謝家之人,直到謝家有人送出謝度言死前交待留給林璿璣的遺物。


    林璿璣查看謝度言的遺物,放聲大哭,淚流滿麵,悲痛異常。等林璿璣恢複心情,她便不再看謝家一眼,轉身離去。自此之後,謝家不複往昔,漸漸消失在曆史塵埃中。”


    東山感慨道:“原來還有如此淒美愛情故事!”小樓道:“正因為如此,無雙閣與謝氏不共戴天,閣中弟子都禁止與謝氏子弟交往!”東山暗暗咂舌,畢竟自己也姓謝。


    小樓繼續道:“因為無雙閣師祖璿璣及其功法的緣故,無雙閣女弟子對感情追求較為純粹,也更加主動和絕情,以實現忘情超脫。於是,作為男人,與無雙閣弟子交好的話便有三條路。其中一條是一心一意與無雙閣弟子廝守終生,可你知道這很難。另外兩條便是被無雙閣弟子拋棄或者拋棄無雙閣弟子,而這到最後都會成全無雙閣弟子。至於男人,留下的都是痛苦。”


    東山道:“這個......還真有點邪門。難道就沒有製的住她們的人,比如玩弄感情,不負責任的那種。”


    小樓道:“雲兄,你太小看無雙閣了。我告訴你,因為功法的緣故,她們失戀之後功力都會大增,而且你知道的,女人這種生物報複性蠻強的。如是她們拋棄你還好,若是你玩弄感情,拋棄她們,那是很慘的,輕則被弄殘搞死,重則滅門,這誰抗的住。”


    東山道:“那就走第一條路,生個孩子,幸福的過一生。”


    小樓道:“難。她們這群女子容貌姣好,修為強,心氣高,對男子資質要求極高,而且還要求男子專一,滿足她們的諸多的要求。在現在這個時代,滿足這樣條件的男子算是珍稀動物了。而且即使有這樣的男子,到最後總會被她們弄的遍體鱗傷,即使生了孩子,也難以改變多少。不過很少有聽說無雙閣的女弟子生孩子的。”


    東山道:“哎,難道就不能兩全其美嗎?修好自己的道,過好自己的生活,何必如此極端。”


    小樓道:“其實無雙閣的女弟子可能也很矛盾,究竟是該成全自己的道,還是該成全自己的愛情。聽說這一代無雙閣主紀無雙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嚐試做出一些改變。”


    “還是自己的楚曦好!”東山心裏暗道。隨後,東山對小樓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小樓道:“這個嘛...當然歸功於喝酒了。喝的多了,一些消息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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