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那玉使果然沒有離開過。於是眾人商議,準備實施第二套方案。


    一大清早,東山走出小四合院,如昨夜一般換了張臉,甩開了跟蹤。楚玉和羽華則在東山出門以後一個小時從小四合院中走出,進入約定的大街之上。


    與楚玉、羽華打過照麵後,東山朝監視的人走去,不小心與其撞了個滿懷。那人很是憤怒,對東山喝罵不止,但任務緊急,也沒有過多的糾纏。楚玉、羽華趁機轉入暗角,消失在監視者的視線,然後換上人皮麵具和粗布外衣,朝西門走去。


    三人一前一後出了西門,奔入山林,找到了楚曦、雲天、小白。眾人再見,很是高興,尤其是楚曦和楚玉緊緊擁抱在一起。時間緊急,東山打斷了她們的談話,簡要地說明了當前的緊急狀況,並把一副人皮麵具交給楚曦,道:“此時危急,你們立即動身往西走,中間不要停留!”


    楚曦似乎覺得不對,道:“東山哥哥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東山道:“張爺爺還沒出來,我去接應他!”東山又交待了雲天和羽華,囑咐他們保護眾人安全、沿途做些秘密記號。


    雲天想跟東山一起行動,東山不允,道:“雲天,你是禦氣離體強者,又對山林最為熟悉,此行離不開你!我不在,你要負起保護之責!”雲天不好再堅持,隻得道:“東山,那你要多加小心!”楚曦目光灼灼地看著東山,似不願走,東山走上前溫柔道:“楚曦,你放心,不會有什麽事情,我會盡快與你們敢來匯合的!”


    東山來到小四合院周圍,但是不敢靠近,於是找了一處視野較好又避開監視的樓房屋頂,遠遠地瞧著小四合院。也許是發現了東山、羽華、楚玉跟丟卻又未迴的異常,玉使會同一位金使、關老太爺來到小四合院中。


    張老爺子端坐不動,神清淡然,氣度非凡。關老太爺道:“昆明,你家幾個小子去哪了?”張老爺子不屑道:“出賣朋友之人,有何麵目見我!”關老太爺老臉一紅,道:“昆明,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認清形勢!”


    玉使不耐煩道:“廢話少說,告訴我那幾個年青人的去向及雲夢公主的信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張老爺子不屑道:“你也稱雲夢公主?!那你為何背主求榮,甘願為奸人所驅使!”


    玉使道:“當今聖上和太後便是我主,何來背主求榮!你休囉嗦,趕快如實招來!”張老爺子斷然道:“我張昆明豈是那背信棄義之徒!”玉使也不答話,一道渾厚火熱劍氣直劈而去,張老爺子原地躍起,衝破屋頂,快速朝郊外奔去。


    一道飛劍在空中直追張昆明老爺子,東山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跟了過去。張老爺子在郊外落地,渾身氣勢飆漲,銀發飛舞,大有睥睨天下之勢。見飛劍極速朝自己胸膛刺來,張老爺也不躲避,抬手就一道渾厚拳罡砸在飛劍劍頭上,直砸地飛劍搖搖晃晃。


    玉使見飛劍未見功,也是謹慎小心,禦身浮空,握住飛劍。“火樹銀花!”一道道高熱的火彈襲向張老爺子。“一手遮天!”張老爺子數道拳罡砸在火彈上,產生巨大的爆炸聲。周邊的民眾不自覺捂上了耳朵。


    “烈火焚山!”玉使劍身沐浴烈火,劈出八道高熱火氣,自上而下朝張老爺子焚燒而來。張老爺子渾不知躲避為何物,連連喝道:“橫掃千軍!”張老爺極速飛至半空,出腿橫掃,將八道火氣踢向玉使。


    玉使大怒道:“今天,我要你死!懸河瀉火!”玉使以劍帶出一條火帶河,然後劍指張老爺子,火帶河得到指令,瞬間傾瀉而下,威勢極其恐怖。東山初見禦象境界修士的戰鬥,心驚不已,忙為張老爺子擔憂起來。


    場中的張老爺子似如霸王,暴喝道:“排山倒海!”數道神罡組成渾厚罡牆,以無與倫比的氣勢推進開去。火帶河被推到高空,反卷焚燒玉使。


    “來而不往非禮也!”張老爺子一式氣吞萬裏,剛猛至極的拳罡朝淩空的玉使而去。玉使硬接了一拳,直震的氣血翻湧,在空中堅持不住,落下地來。


    關老太爺、銀使隨後也跟來了。見此情景,關老太爺震驚道:“莫非你邁出那一步,晉階武神境了?!”張老爺子豪氣道:“哈哈,二三十年的光陰,總算不是廢物!你們三人一起上吧!”關老太爺氣的眼都瞪直了,這不明擺著說自己廢物嘛。


    張老爺子不再被動,身子一動,留下一道道殘影,主動朝對麵三人擊去。頓時人影閃動,飛劍淩厲,劍氣縱橫,霞光耀眼,火光衝天。東山本欲向前幫忙,可沒想到張老爺子如此勇猛,以一敵三竟然不落下風,就沒上去添亂,在一旁目不轉睛著,伺機而動。


    張老爺子在場中將開天拳的精義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隻見他施展一夫當關、氣貫日月、力拔山河等式,左擊關老太爺,右打金使,罡震玉使,直打的關老太爺吐血,金使命折,玉使火氣全無。若不是張老爺子念舊情,關老太爺肯定得折在此地,畢竟武夫天然克製武夫。


    玉使、關老太爺見張老爺子勇猛無敵,狼狽逃去。張老爺子也不追擊,直接調轉方向,朝西門飛奔而去。


    東山怕失去了張爺爺的影子,大聲喊道:“張爺爺!等等我!”張老爺子迴頭,見是東山,便和東山聯袂出了西門,追楚曦一行人去了。


    路上,東山誠心讚道:“張爺爺霸氣側漏,有無敵之姿!”張老爺子道:“東山,你嘴還是那麽甜!不過話說迴來,若不是我晉階武神境,他們三個還真不容易對付!對了,東山你怎麽又迴來了?”東山道:“我本想接應張爺爺,早知道張爺爺如此風姿,我也就不必擔心了!”


    張老爺子道:“你這孩子也算有心了。”東山道:“張爺爺,我可不可以學你的開天拳?”張昆明老爺子道:“東山,以你之心性,你想學,我便教你!”東山道:“東山願學,多謝張爺爺成全!”張老爺子道:“好!不過你是修士,與武夫畢竟不同,我說與你做參考,不必拜師了!”


    於是在路上,張老爺子便為東山講解開天拳的精義,傳授頂天立地、一手遮天、排山倒海、力拔山河、一夫當關、橫掃千軍、舍我其誰、氣吞萬裏和氣貫日月九式。東山著心聆聽,領悟的極為迅速。


    二人腳程極快,數個時辰便追上了楚曦、雲天一行人。見東山、張老爺子無恙,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東山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張老爺子的戰績,引得眾人驚叫連連。


    羽華道:“師父,您晉階武神境,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歹是您徒弟呢。”張老爺子道:“告訴你幹什麽,告訴你滿世界就都知道了。你給我好好練功,就沒給我長過臉!”羽華無奈聳了聳肩。


    東山好奇道:“張爺爺,您是怎麽突破到武神境的,可以跟我們說說嗎?”張老爺子道:“武道艱難,我在心象神到境打磨了二十多年,後來得靈清及東山你送的靈物之助,又與陳先生一起生活交談,心有所悟,於是水到渠成,成就武神境!不過再想向前,恐怕就難了!”


    楚曦道:“張爺爺,您悟到什麽了?可否說給我們聽聽。”


    “不瞞你們說,我年輕時候家境還算富裕,雖然練拳的時候吃了很多苦,也成就了神到境,可還是沒完全擺脫那點富家子弟那股習氣,比如眼高於頂,愛講究什麽的。後來到了洪濟書院,常與陳先生溝通交流,下地勞作,體悟心陽之法,於是心思開拓,神與地和,百脈具通,返璞歸真,終於成就武神境!”


    眾人聞言,若有所思。羽華道:“我師父真厲害!”張老爺子感慨道:“你們啊,是幸運的,早早地遇到了陳先生。不像我,走了幾十年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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