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龍城遠郊附近的樹林中,教國神選龍牙被剛謬擊敗。目前,後者正和啟的轟雷分身嚴刑拷打著死不鬆口的龍牙。


    淡藍色的魔法結界將樹林中的一部分區域完全包裹住,許多枝葉被切割的痕跡也被魔法掩蓋。附近路過的馱牛群眼中,這裏隻是落日餘暉下一片覆蓋著薄雪,寧靜無比的林地。


    但純淨的魔法力量所構築的屏障中,龍牙正被啟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拷問著:將雷電魔力貫穿進身體的每一根血管當中,痛苦無限翻倍。


    這種方式會對被拷問者造成極大的痛苦,精神與身體方麵俱是如此。如果拷問者的能力足夠強大,且對魔法的掌控極其嫻熟,不但可以避免被對方反將一軍吸收魔力,還可以趁機探查被拷問者腦海中的深層記憶和秘密。


    當然,礙於龍牙是浮聖的神選,意誌力極其強大,啟一時間,還沒辦法獲得足夠有用的信息,隻能讓其在模擬出的懸崖邊上無限次的墜落的幻景中,感受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剛謬目前處於普通人類的形態,正在想辦法勸說父親離開自由城。但對方作為參加過多次戰爭的老兵,性格執拗、古板且倔強。哪怕城內戰火連天,他仍然選擇在自由城中做血腥的釘子戶。在剛繆的視野中,老人家腳邊還有一隻長滿絨毛,被切割下來的未知生物手臂。哪怕周圍已經充斥著直立行走的巨大跳鼠和彈鼠,老人家也不為所動。


    對此,啟並沒有過多幹涉,隻是在腦海裏連接千通曉,麻煩他用一部分魔力做了一個不會被外界察覺、也不會被自由城正上方的魔法屏障所影響的“絕法護盾”。目前,老人正充滿戒備的生活在其中,手握鐵草叉保衛著自己的小宅子。


    啟看了看龍牙長槍上的繪圖,以及對方浮誇的金色盔甲和掛飾,頗具多鬼佞和帝王的風格。但對方的實力,實在是不具有一個神選應該有的水平。作為神選,他會獲得信仰聖神的一部分力量。換句話說,神選基本上可以說是被削弱不同層次的神,最起碼是他力量的部分具象化。但對方的戰鬥力,完全無法和同為神選的剛謬抗衡。雖然,啟心裏知道自己目前隻有寥寥數個活著的、可聯係的神選,並且由於自己觀察了剛謬整整三紀,也就是人類眼中的兩年多,足夠信任後,完全將一部分魔力和誅神之鋼結合,賜予了剛謬,導致對方瞬間從一個久經沙場的人類戰士變成了齊天撼地的究極生物,這也是實力有差距的原因。


    不過,啟看了看眼前的龍牙。不說他的實力,就連他的物種分類,啟目前還沒有搞清楚。灰白色的皮膚、滿嘴的尖牙利齒。本該是鼻子的部位反而是一根長長的尖刺代替。四隻眼睛分列兩旁,體表沒有看到耳朵,取而代之的都是腦兩側的兩個孔洞。渾身光滑,皮膚細膩。啟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生物了,可以稱之為“蜥蜴”?但啟想下意識的把他歸為獸人,完全沒有任何不妥,他就像是古代蜥蜴族和池沼族的交配產物。


    一陣電流從啟胸前的三顆眼球掛飾中湧出,啟將龍牙用魔力完全包裹至失去視野,閉上眼睛感受著腦海中得到的訊息。


    半晌,啟打開一道淡藍色的傳送門,火山扛著一個黃皮膚獸人慢慢走出。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火山將捆著一層銀色未知材料的獸人輕輕扔在地上,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我把孤岩弄過來再問問。”


    火山走進傳送門,啟變出一把雷電魔力,將依然暈倒的獸人頂起,並把魔力固化成座椅的形態。做完這一切,啟又打開了一道紫色的傳送門,但過去了很久,也沒獸人走出。


    “又有狀況?”


    原來,孤岩這邊正和一眾獸人推銷著嚎哭峽穀營地的馱牛肉,但礙於寒冷的天氣和較為高昂的價格,暫時沒有太多獸人看客願意付錢。孤岩感受到了啟的魔力唿喚,然而周圍獸人眾多,自己必須找一個合適理由離開並去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


    “我去方便一下。”


    和周圍的幾個獸人朋友簡單耳語交代了一下,孤岩便隨便找了個城內的廁所。平時孤岩隻聽說獸人的廁所非常的“剛猛”,這次正好見識一下。


    打開門,躲過了一對醉醺醺的獸人男女,孤岩慢慢推開有些老舊的遮擋門。也許是遺傳了啟身上一定的潔癖,他在推開廁所的門的時候,有那麽一絲抗拒肉體與門直接接觸,畢竟嚎哭峽穀小鎮在拉爾法的督促下每天專獸人打掃,還是相當幹淨的。


    打開黑灰色的木門,孤岩驚呆了。眼前隻有一個黑洞洞的坑,底下亮著深紅色的光芒。


    孤岩湊上前看了看,瞬間感受到了極大的熱量撲麵而來。


    “這是火石,惡心的火石,可惡啊!”


    “靠,嚇死我了!”


    海藝的聲音忽然在孤岩的腦海中出現,語氣十分憤怒。雖說對方是池沼族的一名戰士,和孤岩並不是同種族。但兩個家夥這三十七環以來一直互相聊天,也算是熟絡。池沼族厭惡火石也是天性使然。


    “你認識這玩意兒?”


    “這東西以前我們很討厭,曾經池沼族還能在灘塗附近生活的時候,其他的種族就曾經借助火石來壓製我們。”


    孤岩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種礦石像極了矮人的經典代表礦石熔金石。但很明顯,眼前的這種礦石溫度顯然更高。能看出距離地麵有一定距離,但熱度直衝臉上來。


    “用這種東西充當燃燒汙物的燃料,還真有你們的。”


    跑題了,孤岩來到這裏顯然不是為了上廁所的。他捏住了胸口的魔法石,剛要響應啟的唿喚,廁所的大門卻不是時候的被打開了。


    “急死了急死了,我也要上個廁所!”


    隆迴好巧不巧的推門也進了廁所,好在孤岩剛才就把木門關上,躲在了隔壁的隔間裏。


    “哎,孤岩,你在不?”


    孤岩聽到聲音,一時間沒有迴答。假設他迴答了,一會就不能走了。不迴答,隆迴又是看著自己走進來的。


    “這家夥想幹嘛,他是gay嗎,盯著我上廁所?”


    海藝感受到了孤岩腦中的疑慮,想了一個好辦法。


    “咣”的一聲,星陽推門而入,直接打開了孤岩隔間的大門。


    “啊,憋死我了,孤岩那小子終於滾蛋了。”


    隆迴聽完,很是疑惑。同樣疑惑的,還有孤岩。他對著星陽指手畫腳,卻被星陽一個噤聲的手勢製止了動作。


    “直接開啟傳送門。”


    聽完啟的話,孤岩並沒有這麽做。因為打開傳送門會有一定的聲音,這樣會被隆迴發現異常。


    “什,什麽?孤岩剛才出去了嗎?”


    “對啊,你沒發現嗎?”星陽低了低頭,閉著眼睛,深唿吸之後,他抬頭看了看孤岩。那眼神中仿佛說“這太羞恥了”一樣。


    “啊,肚子疼啊,疼死了我!”


    星陽一邊喊,一邊做著手勢。孤岩隻好在狹窄的隔間中將魔法石舉起,踩著星陽的肩膀向右上方的魔法門衝了進去。


    一陣強力的魔法能流從孤岩的腦海中湧過,三秒過後,孤岩跌到了一片草地之上。


    “咳咳,呸,呸啊!”


    孤岩吐出幾塊帶著草屑的土坷垃,看向眼前的馱牛。它們的眼眸純潔無比,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依然在無憂無慮的吃著地麵上的草葉。


    孤岩站起身,看了看身旁,一個渾圓的藍白色光球正慢慢的旋轉著。


    “看這個。”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孤岩順著方向看了過去。眼前,那個自稱“李安陽”的獸人正躺在啟為其構築的雷電座椅之上。


    “你確定之前你說的都是真的?”


    孤岩點了點頭,隨即將手比在胸口,發誓自己說的是真的。


    啟說完,一抬手,座椅附近漂浮的雷電瞬間變大,上方的李安陽被突如其來的電流電的渾身汗毛倒立。


    瞬間爆發出的尖叫聲和對方恐怖的表情令孤岩也感到不寒而栗。


    “你,你應該還記得你當初教的我什麽對吧?”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不尋常的魔法流動,我不記得我創造過他。”


    啟麵色冷峻,看來目前他的精力全部都在眼前這個身為獸人,但記得自己來自於別的世界的家夥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的問題上。


    啟為其將之前火山準備的一杯水放在了雷電座椅看似沒有具體形態的扶手上。


    但也許是承受不住這種痛苦,李安陽嚐試著直立起身子好幾次,也沒有完全立起。


    啟一個響指,火山馬上出現。


    孤岩向旁邊的火山示意了一下,後者過來將李安陽的腦袋以頭發為用力點提起。


    “快點,不然一會兒會更痛苦!”


    麵對幾個獸人的威逼,李安陽不明白,為什麽同為獸人,他們要這麽對自己。痛苦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我,是,你,爸,爸!”


    一字一句的侮辱下,啟笑了笑,揮了揮手。火山長歎一聲,隨即後退兩步。而孤岩則抱著胳膊,疑惑的看了看火山。


    啟攥緊雙拳,雙眼冒光,背後升騰起不小的雷電直衝雲霄。隨著啟一手抬起,空中聚集起相當量的雷雲。


    孤岩看著烏雲,想起了之前啟和重山警告自己的烏雲。但不同於之前,這些雷雲中閃耀著的是藍白色的光芒。


    看著即將落下的轟雷,李安陽感到十分的恐懼,眼中滿是悲戚,雙腳緊緊扣著地麵的同時,雙手和肩膀都劇烈的顫抖著,但他依然緊閉著嘴,不打算向啟透露一分一毫。


    “停停停停!”


    孤岩直接站到了李安陽的身前,似乎要保護他。


    “你電死他了怎麽辦,你不是說了要對其他人仁慈嗎?”


    啟撇了撇嘴。


    “所有獸人。”


    孤岩耐心的解開了束縛著李安陽的雷電繩索,這番操作也徹底驚到了座上的李安陽。剛才眼前的葉地羅和雷電能量球還不夠刺激,這一番引雷和手解雷電屬實是讓李安陽聞所未聞。


    “事情很難解釋,怎麽說呢,還得從這個將你束縛住的家夥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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