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我醒了過來,是的,我睡了三個小時,開了燈,歎了口氣,掏出了煙點了上去,深唿吸了一口,打開了手機,看到了小姑娘昨晚給我發的晚安,笑了笑,抽完煙,站起身懶了懶腰,去了洗手間,洗漱了一下,換了那一身黑色的太極服走了出去。


    我看著外麵的天空,漆黑一片,風真的很涼爽,三點的街道上也沒有人,我感受著清晨的風,漫無目的的走著,心裏也沒有思考著什麽。


    當你沒有目的的散步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去往的地方,就是你上一次去的地方,是的,我在到了大學城,街道上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或者說除了幾個買宵夜的攤子就沒有幾個人了。


    我也再次的來到了歡迎來到罪惡之淵這一間酒吧,點上了煙,走了進去,店裏麵已經沒有人了,她們也準備關門了。


    整個店裏就三個人,一個調酒師跟兩個服務員,我進來也引起了他們的目光,那個女調酒師向我走了過來“?怎麽又迴來了?我們老板已經走了。”


    我搖了搖頭,問她要了兩瓶啤酒,她沒有多說,去給我拿了兩瓶酒,我拿到了酒,跟他們說了一句早點休息我也就轉身離開了。


    再一次向著別的地方走去,用大姆手指輕輕的抵住瓶蓋,然後蓋子就被彈飛了出去,喝了一口酒,常溫的,啤酒,跟氣泡水一樣。


    我走到了江城的護城河這一麵,找到了一個台階坐了下來,護城河我想這個地方,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坐著,看著河中的河水漂蕩,心中感慨啊,隋楊廣開創運河,更是以科舉傳頌著佳話,江南才子多佳人啊。


    喝著酒,抽著煙,我雙手側撐,躺在了台階上,看著這一片天空,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我把頭低了下來,繼續的喝酒,我在等待著,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其實一切的孤獨,無非就是因為兩種原因,一種原因是因為無所事事所研究的,沒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每天隻能苦等時間的過去,沒有明確的目標,從而感覺到迷茫,這一種孤獨不算是孤獨。


    如今的環境,思想非常的成熟,他們的思緒太過沉重,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但是又感覺自己什麽都可以做,他們在自己的心裏構造了一副完美的框架,他們有了思想,甚至是思想比很多人都看得的明白,這種人太可悲了,是一種精神的內耗,身未動,而心先行。


    年紀輕輕建議還是不要懂得太多,思想更不能太過於沉重,精神內耗也算是屬於一種人生的提前透支,追求的東西也跟別人產生了差異,你追求的東西在別人的眼中就屬於天方夜譚,而他們所追求的東西,你更加的提不起興趣。這一種原因是跟童年有著很大的關係的,也許是家庭,也許是環境等等,有些人出社會幾十年才能領悟出的道理,而這一類人,僅僅就是看了一眼就可以領悟其中得奧義。


    他們清楚的認知自己,更加的無法改變自己,他們的思想太過於沉重,在十幾歲得年齡就可以顯露出幾十歲的滄桑,這難道還不可悲麽?他們會很累,非常的累,他們跟同齡人就已經失去了交流的方式,沒有辦法達成共識,但是這一種人一旦停止了思考,想著迴歸集體,他們就會發現,真的太難了。他們的心裏有著一種觀點,江河之中水流湍急,身為魚兒不應該隨波逐流,理應向前。


    他們理解的太多,知道的太多,而周圍的環境卻達不到他們想要的實踐目的,他們就無法取得滿足感,有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經曆,去反複的推敲,去反複的琢磨,從而構造出一個新型得框架。


    他們真的很累,也很可悲,這樣的本來是最應該成功的,但是在如今,他們想要取的非人的成績,那就必須要承受著更多來自自己心裏的痛苦壓力。


    第二種孤獨,就是知音難覓,一生所作所為之事,無人能懂,一個人經曆著風霜,沒有人為他提燈撐傘,這一種孤獨,是最為經典的,人的一生,匆匆百年,知音知己難覓啊。


    而我呢,是第三種,是專屬於我的這一種,我要感受著被時代拋棄的感覺,親手的送走身邊的每一個人,世人羨長生,可長生就是世間上最可怕的詛咒啊。曾經我也擁有著很多的想法,想斬斷不死,周遊各國,尋找著世間致死的毒藥,可我找到吃了進去,讓我感受到的隻有心髒在發痛,我無數次的體驗死亡的味道,可都沒有成功,後來我妥協了,我也在這個世道上苟延殘喘起來了,不再拋頭露麵,華夏的天網係統很可怕,但是天網終歸是網啊,又豈能沒有那一種漏網之魚逃出法外的,完美的犯罪是一直存在的。


    很喜歡的一句話,當你走投無路的時候,身後永遠都有一條路銜接著,犯罪。


    我將最後的酒喝完,看著東方的天空已經起了微亮,站起身懶了懶腰,唿出了一口濁氣“又是新的一天啊。”


    我站起身,開始打拳,其實也就是花花架子,我也沒有深學,我也沒有見過張三豐,我隻知道,那個時代得張三豐名氣真的很大,這一首太極是從他的第幾代徒弟學來的,我就一直當作強身健體了吧,打了好幾千年了,打拳,打得多了,其義自現。


    打了會拳,準備離開了,現在才剛剛六點多,把酒瓶子丟在了垃圾桶中,向著家的方向離去,路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看到了很多的商販已經開始準備買東西,店家也開啟了門店。


    我找到了你家餛燉早點的鋪子,進去坐了起來,吃了一碗餛燉,肚子裏暖暖的,很舒服,現在的好多人啊,不知道吃早飯,也許是沒有時間入吃吧,一天之中,早飯是最重要的,可以直接影響一個人一天的心境。


    所以,要記得吃早飯啊。


    我出了鋪子,點上了煙,抽了一口,真的爽啊,感覺到天空有一點悶,我看了天,我才發現今天沒有太陽,有可能還會下雨,這就是江城的天氣,雨多,所以啊,這就是江南啊。


    走進了小區,上了樓,迴到了家。我拿了一身衣服進了洗漱間,衝了個涼,躺在了沙發上,躺在了沙發上,抽了根煙。


    又是沒有事情可以做的一天,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哎,我的每天都是這樣過的,我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過去,我打開了手機,才七點鍾。


    我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想嚐試著去睡眠,但其實我也知道,我無法做到長期的睡眠,進入了冥想的階段,也到了一些過去,那都是很久遠的故事了,我又想到了我與李諾雪的第一次初見,真的是驚鴻一瞥百媚生啊,今天是周日,學校裏我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麽。


    但是電話響了起來,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是李欣柔的電話,我有些驚訝,有點疑惑,她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我接通了電話,那麵傳來了一陣溫柔的聲音“洲少,你現在應該醒了吧?”


    “嗯,怎麽了。”


    “額……就是東老說讓我給你送一個東西,還怪大的。”


    我有點疑惑,小東送來的東西,難道是他快要死了?我也沒有多張就開口了“你現在在哪?”我的聲音依舊是很平靜,除了在李諾雪身邊,我才可以感覺到心境的變化。


    “就是,我現在在你家的門口。”


    “嗯,好,我給你開門。”沒有一個人會不喜歡一個辦事效率極高的人,但是她說在我的家門口,我還是有點想笑。


    我去了門口,給她開了門,我看到了她,她今天穿的沒有第一次見麵的那麽正式,一件白色短袖,緊身的牛仔褲配個小白鞋,牛仔褲顯得她的腿很長。


    我讓她進來,她的肩上挎著一把吉他,雖然被裝起來了。


    她進來後把肩上的東西放了下來,“應這是一把吉他,東老說讓我親自給你,我就直接過來了。”


    我點了點頭,蹲在了地上,吉他包是新的,我拉開了拉鏈,看到的是一把已經有點老舊的棕色吉他,上麵的六根琴弦已經斷了一根,其餘的五根已經生鏽了。


    我看著這一把吉他,這讓我的思緒迴到了那一個戰爭的年代,抗美援朝剛剛打了一年的時候,新華夏剛剛成立不久,我厭倦了戰爭,在一個鄉下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看到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渾身髒兮兮的,但是眼睛中透露出了一種期盼,他每天都在門口期盼著,但是過了沒有幾天,我看到了那一個孩子在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太厚,新華夏剛剛成立不久,餓死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我也知道了那孩子痛哭的原因,他的父親母親都戰死了,留下了他與他的奶奶在家裏麵,他們的父母也不知道,在他們剛剛走後的一年,他的奶奶就死了,隻留下了孩子一個人,孩子要麵子,自己把他的奶奶埋葬,然後就等著父母的迴來,可是等來的,是父母死亡的消息,當地政府的想要收留這個孩子,但是孩子很倔強,想為你自己的父母報仇,拒絕了政府的收留。而是換了一身衣服,帶上了僅剩的財產,一路向北,而去,那個時候天還在下雪,一個孩子,他能有多強大啊,很快就倒在了風雪中。


    我救活了他,當孩子醒來的時候,就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我問了他是否想去戰場,他說想,他想為了父母報仇,也想為了保家衛國,那個少年,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


    那一夜,我與他許做了交易,我讓他喝了那一滴黑色的酒。


    再一日,我帶著他去了投軍,去向了戰場,去戰場前,那個少年花了全部的家當,去買了一把吉他送給了我,就是這一把吉他。


    吉他是明末清初的時代傳進了華夏。


    那個時候的我同樣參加了戰爭,那個時候的小東真的很年輕,十五六歲就已經上了戰場,敢打敢拚,被多次提名表揚,但是也受了很多的傷。


    這一場戰爭一共隻打了兩年半的時間,我與小東到戰場的時候,已經打了快一年了,終於1953年的七月27日,結束了戰爭,我們勝利了。我與他迴到了那個時候的家鄉,是在金陵。


    小東也變得銳利了起來,步步高升,我再一次的隱藏了,我的名字隻有小東知道,戰爭中我的名字叫做秦禾。


    我隱藏了起來,漫無目的活著了快五十年,兩千年左右,我與小東再一次的相見了,是來給最後一位戰爭的老朋友送葬的,那個時候的小東已經老了,我取出了那一瓶黑色的藥酒,再一次的讓他喝了進去,為他再一次的續命,同時也將他的吉他還給了他,他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成為了我在如今網絡時代的保護傘。同時涼那一把吉他,還給了他。


    思緒一轉而過,終歸是會老的啊,不論是人還是事物,都擋不住時間的腳步啊。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把吉他,拿了出來,很普通得一把吉他,唯一帶著的氣息就是老舊。撫摸著上麵的琴弦,輕輕彈了一聲,碰!的一聲,琴弦斷了,我歎了一口氣。


    抬起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李欣柔,她也在看著我“你是開車來的吧?”我輕輕的開口問了她,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把吉他放在了包裏,背在了肩上“帶我去一個最好的琴行。”


    她說了一聲好就跟著我下樓了。


    坐上了她的車,去了一間琴行,也許是來的早,琴行裏麵也沒有人,隻有那幾個工作人員,看到了我背著吉他進來了。


    “你好。”


    我看了眼那個人,這個琴行的規模很大,我看著牆上掛著的吉他,還有收藏櫃中的。給我換幾根琴弦吧。


    把吉他拿了出了,那個人直接就開口了“這把吉他好多年了哦,說實話,沒有必要換的。”


    其實我也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這一把吉他如果沒有意思就沒有了修複的價值,因為即使修好了,也彈不出聲音。吉他是一把很普通的吉他,但是它真的有意義的,一個時代終將老去,人會老去沒有辦法阻止,但是物品能保留就好好的再保養一番。


    我知道小東的心思,小東快要離開了,讓我看到這一把吉他而不去遺忘他。


    “沒事,你隻需要把它修好就可以。”


    “嗯,好吧。”那是一個流著長發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手臂上紋著身,手指上有著豐厚的老健,是一個懂行的人。


    “修複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換上最好的弦。”我開口問著他。


    “差不多半個小時吧。”


    我點了點頭向著門外走了出去,點上了一根煙,現在已經九點了。


    李欣柔跟在了我的後麵,我轉過頭,看向了她“你今天吃早飯了麽?”我的聲音很平靜。


    “沒有,東老昨晚給我打的電話,一大早就從開車過來。”她的聲音很溫柔,我我發現了她這一張臉就是那一種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的那一種。


    我搖了搖頭“走吧,找個地方吃個早飯。”


    這一家琴行就在商業街這麵,周圍的小吃不多,找了一個大商場裏麵的一個早餐店。


    然後我點了一碗米粥,雖然說我已經吃過了,但是我想到了她沒有吃,所以才會問她吃沒有吃早餐。


    她拿了兩籠的小籠包,她坐在了我對麵,我一邊喝著粥一邊看著她,感覺其實也不錯她,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頭看著我。


    “怎麽了?這樣看著我。”她問了一句,今天的她已經不再有她第一次見到我的害怕了。


    “沒事。”


    “粥少,我能不能問一句,那一把吉他是什麽來曆?”李欣柔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我想知道心中的答案。


    “一把上過戰場的吉他,就沒了。”我難得用著玩笑的口吻對別人講話,她聽了,顯然有點不相信,但也沒有外過多的說一些什麽。


    吃過早餐,迴到了琴行,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應該修好了。


    到了琴行,那個人看了我一眼,就從桌子上把吉他拿給了我,琴弦已經被換上了,我接了過來,抱在懷中,輕輕的彈了一彈,聲音已經變了,不再如同從前的那樣了。即使再調音,也達不到標準的音調了。


    “很好,已經很不錯了。”我點了點頭,給他轉賬,然後看向了四周的吉他。


    我打算買一把,今天能來,就說明我應該買一把,我的目光鎖在了一把掛在牆上的黑色吉他。


    “把那一把拿下來給我看一看。”


    他就讓一個人去拿送到了我的身前,我輕輕的彈了彈,音調很正,就問了他多少錢。


    “這一把吉他有點貴了,1萬3的價格。”


    我點了點頭,就給他轉賬了過去。


    他好像還有點懵?就直接買了?


    為什麽買這一把,很簡單,看的順眼。然後帶著兩把吉他出了琴行,迴到了家。


    中途我看了眼微信,李諾雪給我發了幾天微信,我都一一的迴了。


    迴到了家,李欣柔就離開了,她非常懂事,一個聰明人,永遠都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處於什麽位置。


    我迴到了家,把小東給我那一把吉他放在了第三間房間裏。


    然後躺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音樂聽著歌,思想再一次的迴到了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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