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我就已經醒了過來,真的很困,但也是醒了,躺在床上很平靜,也沒有什麽想法,我從枕頭旁邊拿起了一根煙,熟悉的點了起來,猛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刺激著我的肺,讓我提起了些許精神。


    我嘴裏抽著煙,慢慢悠悠的起了床,看了眼手表已經是快五點多鍾了,坐在床上,直至把手中那一根白利抽完,煙頭丟進了煙灰缸中,緩緩的站起身,向著洗手間走去。


    推開了洗手間的門,開了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叫罪洲,很奇怪吧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活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我已經在這個地球上漂泊了多久,我也不記得了。


    永生是詛咒,雖然可以避免不死,但卻永遠都是一個人,旅程中會有著同行的夥伴,但就要做好分離的準備。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比較長已經蓋過了眉毛,一雙丹鳳眼本應該透露出銳利的氣息,可我在我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盡的荒涼。身高不算太高,一米八左右,體質還好,中規中矩,雖然說曆史的長河中擁有著很多方法可以更改體質樣貌,但是我仍舊保持著我自己。


    雖然說如今的科技很發達,些許女子為了所謂的美貌,花了大大的價錢去做所謂的整容,為改善自己的容貌,可她們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會老的。


    如今的時代,男人已經不再如曆史中留著長發,但也有著一些男人,留著長發,都屬於個人的愛好,我沒資格評價。


    我拿起牙杯刷起了牙,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出了洗手間,不得不佩服科技的厲害。


    八月份的天很快熱,天亮的也早,五點多天已經亮了起來,我找了一個發箍帶上來固定下自己的頭發,拿上打火機,去衣櫃拿了件衣服穿上,收拾了一下垃圾,準備下樓了。


    房間不算大,但很幹淨,幹淨的有點可怕,好像沒有一點的生機。


    房子也已經有了好些年了,三室一廳,房子是一個人送的,我也忘記了那個人叫什麽了,我在這住了已經快二十年了,年齡對於我已經沒有什麽概念了,我如今的身份證才剛滿十八歲多一個月,很可笑吧,的確很可笑。


    整理好後,我穿著一套黑色太極服,拿著手機出了門,進了電梯下了樓。


    我如今所在的位置,是在華夏江城這麵,臨海的好城市啊,曾經記得叫做東越還是什麽的,曆史太久記得不算清了。


    清晨的人並不是太多,我走到了一個公園,開始了打太極,早晨打太極的人還不少,一群老大爺,以我目前的年齡這樣稱唿他們。打了一會,便離開了,簡單的吃了早飯。


    走了不遠,來到了一間茶館前,門匾上寫著“太安茶”三個字,左右兩麵的掛著,欲品天下茶,甘從苦中進的對聯。


    都有些老舊了,是在老街裏的,我進了茶館,看見了一位穿著背心,臉上發紅流汗的老人,正在燒著茶水。看見我來了,對著笑著我點了點頭,我就坐了下來,不一會一壺熱茶送了上來。


    其實茶水是養人的,太多的好茶沒落在了曆史的長河中,不得不佩服時間的力量,那是真正的自然之力,我活了很久,縱然不死,但仍舊對著天地存在著敬畏。


    “小夥子,能在這個時候來喝茶的,也就隻有你嘍!”老人滿臉笑臉的對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的喝茶,茶館是一個普通的茶館,茶葉依舊是一個普通的茶葉。


    而我呢,如同一個傻子一樣漂泊不定,沒有歸處,看透了這一片世俗之地,想死卻死不了,曆史中的看客,經曆過了堯舜時期,見證的大禹治水的偉岸,更見到了黑裝龍袍登帝的少年,可我呢,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朋友,我最後仍舊是一個人,我從不會認為我是曆史的見證者,我沒經曆一個時代,我就會認為我是這個時代拋棄的人。


    我想過離開,想過絕食而死,一切的死法我都在嚐試了,可我活了過來,我的身體強行拉著我的靈魂讓我不要死,讓我不能死。我很累,心很累,每天都累,幸虧這個世界上不缺好酒,不乏好茶,哎。


    喝了兩杯,準備離開了,剛掏出手機準備買單。


    “沒必要買了,兩杯水而已,而且一大早上喝的還是熱茶,不值當給錢的,以後常來就好,盡量傍晚再來,天不熱,喝幾杯涼茶可比早上的熱茶有意思。”老大爺看著我笑了說完,就繼續去煮茶。


    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問了他一句“老板,你這樣的生活,幸福麽?”


    老大爺聽後轉身笑了兩聲“那叫一個幸福啊,我即使過的不算太好,但這個世道好啊,老有所終,中有所成,少有所養,能不幸福麽。”


    我聽後,看了他一眼,有點小驚訝,能說出這句話的,曾經也應該有所作為,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世界。我沒有停下我的動作,已經掃上了二維碼離開了。


    “好有意思的小夥子!”老板說完便繼續忙碌起來。


    我離開了茶館,八月份的天比較熱,雖然我感覺不到,但看著路上行人額頭上的汗也知道,已經八點多了,過的怎麽如此的慢,我再一次沒有目的的的走著,順便買了包煙,買的是十幾塊的紅金陵。


    點上煙,深唿吸了一口,實在是沒有事幹,但已經走了好遠了,就到了一處河邊停了下來,思來想去,我做了一個大的決定。


    拿出了手機,一款蘋果13經典款,撥打了一個叫做小東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咳咳!罪哥!罪哥,是你麽?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電話那麵穿來了激動的聲音,但聲音聽起來有點老邁。


    “小東,有些小事,順手給我做了吧。”


    “罪哥,罪哥,你說,什麽事,隻要我還沒有徹底老死,你一句話,我直接上,誰我都直接幹死他。”


    “行了,法治社會了,已經不在有打殺了,給我安排個新的身份吧,名字依舊是罪洲,其餘的你看著來吧。”


    “罪哥,你是打算幹嘛,你想要什麽樣的身份,隻要,咳咳,隻要罪哥你開口,再大的身份,我都給你安排上。”


    “好了,聽我講,我的秘密要記得保密,讓我去當一個學生吧,大學,新的身份,還有就是,如果你感覺你快死了,打電話給我,你也算是那個時代最後的一個人了。”


    電話那麵穿來了沉默。


    “好,罪哥,一個新的學生身份,我會盡快給你安排,今天就給你找到合適的大學,還有就是,罪哥,趁我還沒有死,還有用到我的地方,直唿一聲。”


    “好了,就這樣吧,你也苦了一輩子,掛了吧。”說要就掛掉了電話,又點上了一根煙抽了起來,我看著遠方,想到了一些事,哎,生命是多麽的偉大的。


    離家比較遠,迴去就沒有再走了,打車迴去了,我看著這一路的行人,他們真的很幸福,老有所終,中有所成,少有所養,可他們也很累,目前的大時代來講,老年人被年輕人唾棄,中年人要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照顧父母及妻女,小孩子從小就被環境影響,拚了命的讀書而得不到快樂,這個世界又再一次變得可悲來起來。


    迴到了家,把黑色的太極服脫了下來,時間真的好慢,我打開了冰箱,從裏麵拿出了兩瓶冰鎮啤酒喝了起來,已經快十點了,喝著酒,我感覺我自己的心情緩和了好多,也沒有什麽煩心的事。


    喝完酒,我的電話聲音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打開了免提。


    一個年輕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喂,你好,是罪洲同學麽?”


    “是我,怎麽了。”


    “額,是這樣,因為我的疏忽,沒有通知到你,非常抱歉,你前天就應該來學校報道的,我的問題,我是你的輔導員兼班主任,這個是我的手機號,你一會加我一個微信,就是手機同號,我拉你進班級群。”


    他的聲音有點著急,我聽了出來。


    “嗯,好,我明天去學校!”


    “哎,好,一會微信細說。”


    我知道是小東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哎,兜兜轉轉了幾千年,校園永遠是最好的地方,醜陋的一麵遠遠不及社會啊。


    不一會,門鈴響了,我打開門,看到的是一個身穿著職業西服打著領帶踩著高跟的女人,頭發紮的幹練,看到我說,


    “您好,您應該就是洲少吧,您的學校已經安排好了,司機已經在樓下,你收拾好就可以出發了。”她的聲音很溫柔,我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她在害怕。


    “好”說要我就把門關上了,我也不會在乎她是否會下樓,我看著房間,輕歎了一聲,迴到房間把發箍摘了下來,衝了個澡,換了一身黑襯衫普通的黑色褲子,頭發沒有吹,有些長了,稚白的皮膚配上高鼻梁加上那憂鬱的眼神,哎,我從來沒有認為這樣比較帥氣。


    我沒有拿衣服,隻拿上了一款手機,推開了門,我看到了這一位在如今或者是曆史中都有著姿色的女人,華著淡妝,她沒有離開,就在這裏等待著。


    “走吧。”我說完就向前走了,她也很自覺的把門關上了,跟在我的後麵,沒有說話,下了樓,她帶著我進了一輛特斯拉中,我並不懂車,但她們的身份,開著的絕對不會是普通的車,這就是如今時代算是有錢人的象征吧。


    我坐進了車的後坐,她給我開的門,然後她坐在了我的旁邊,我能感受的到她身上的懼怕,但她隱藏的很好,我沒有揭穿她。她拿出了一些資料跟檔案,放在了她的腿上。


    “洲少,這些是東老他讓我親自交給您的,這些也都是他親手為您置辦的,您過目拿著。”


    她的話很溫柔,聽起來很舒服,我拿起資料看了一下。


    “這裏麵有您的身份證還有駕駛證,入學的通知書,是距離最近的姑蘇大學,跟周邊的一套房產證明和鑰匙,還有一張存有八千萬的白金卡,卡的密碼東老說您知道。請您過目。”她說完,便把東西雙手低頭遞給了我,我看了她一眼,把東西拿到了手中。便不再看她。


    “開車吧。”我平靜的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車子緩緩啟動,開的很穩,也很快,但具體姑蘇大學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我也沒有,也不曾著急。


    看著窗戶閉目養神,我可以感受的到她的目光,在觀察我,哎,人類永遠都無法扼殺自己的好奇心。


    我睜開眼,看著她,她與我的目光對視,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驚慌,看到了她眼中的畏懼,我平靜的笑了笑。


    “你叫什麽名字,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這麽令你害怕?”我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


    “洲少,您好,我叫李欣柔。您沒有那麽讓人害怕。”


    “嗯,很好聽的名字啊。”我不適合聊天,或者說已經很少跟人聊天了,一個人已經生活了好久,便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謝謝洲少。”說完就沒有再說了。


    我也再次閉上了眼睛,車子緩緩的開了起來,到了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到了學校的大學城附近,我也沒有睡著,我已經失眠了幾千年了。


    “到了,李小姐,洲少。”前麵的司機是一個有著職業道德的司機,很懂事。我也打開了車門,打量看著姑蘇大學的大門,壯觀啊。


    “洲少,您已經到學校了,我們就離開了,晚上再來接您迴家。”李欣柔溫柔的話從後麵傳來,我轉頭看去,實在是西褲隱藏了她的絕色,不然換件短裙都可以讓這學校附近的大學生轟動一番。


    “你過來。”平靜的話說了出來。


    “你一會沒什麽事情要處理吧?”我又問她。


    “怎麽了,洲少。”我看著她眼神中的恐懼加重了幾分,微笑道“沒事的話,把房產證拿到我的家,我給你一把鑰匙,然後就離開這裏吧,晚上也沒必要來接我。”


    她聽完後,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說好,拿完東西我也轉身向著校門走去,大學啊,多麽真誠的環境啊。


    “洲少,您等一下。”身後傳來了李欣柔溫柔的聲音,停下腳步轉身看去,看到了她小跑過來,高跟鞋哢哢哢的響。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麽。”我平靜的問著。我看著她一路小跑臉上已經有一些紅暈。


    她有一些小喘“洲少,我,我,我能不能,跟你要一個聯係方式。”說完又把頭低下了。


    我看著她,勉強的笑了笑。


    拿出手機,掃了碼,轉身離開了。


    看了手機,她發來微信“有機會再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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