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依我看這就是我媽那個年代的台燈,這東西那個時候也是滿大街都是吧,這玩意買來幹啥啊?純屬懷舊嗎?我看是沒這個必要了吧。”袁銳朗能認識郵票,是因為他玩過,但是這個台燈就...


    老板一聽,忙說:“誒,小夥子,別這麽說嘛,你知道像現在的人都愛懷舊,這東西是越來越少,就跟古董似的,這老話說得好啊,新不如舊....誒?小夥子?你怎麽走了。”


    這老板還想說些什麽,袁銳朗已經追著葉天去了其他攤位。


    ...


    這市場因為今天媒體多的原因,吸引來的路人也多,他們去古董專家身邊湊了會熱鬧,聽的一頭霧水,就離開了,自顧自的逛了起來。


    誠然,這真正喜歡古董的畢竟是少數,對古董有研究的那就更少了,逛市場的除了想撿漏,大部分都是純粹的逛街,玩兒。


    比如現在在葉天旁邊的幾個女孩兒就是純粹來玩兒的。


    女孩子們見葉天長得這麽帥氣,不免心神蕩漾,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他好帥啊。”


    “他是本地人嗎?”


    “他長得好像明星啊。”


    “剛才路過有好多攝像機的地方,不知道在拍什麽,會不會是電視劇取景啊,怎麽不來拍這個帥哥?”


    現在的女孩子都膽子大,看見帥哥,就直接上前去問了。


    袁銳朗也注意到了身旁的幾個嘀嘀咕咕的女孩子,他還在想要怎麽耍個帥,吸引一下女孩子們的注意呢,結果被人扒拉到了一邊去了。


    “帥哥,咱們加個微信啊?”


    一個長發飄飄的姑娘有些害羞的站在葉天旁邊,跟他說話呢。


    ——“我去,咱們天哥被搭訕了嘿嘿。”


    ——“天哥,快把微信給她,這姑娘聽聲音軟軟的,一定是個漂亮姑娘。”


    ——“咱們不是有嫂子嗎?”


    ——“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葉天聞聲客氣的跟那個女孩兒說:“不可以關注我的鬥音賬號,我在做直播。”


    這樣說話既沒有拒絕女孩子,讓她覺得尷尬,也沒有輕易的把自己的微信給她,兩全其美。


    女孩兒愣了一下,看到葉天掛在胸前的手機,猛然發現她在直播,她細細一看,謔,這評論蹭蹭蹭的刷著,都看不清楚上一條是什麽,下一個立馬就過了。


    她笑著點了下頭,往後退了退,找出了葉天的鬥音賬號,趕緊關注了。


    那沒上前要聯係方式的女孩兒也找出手機來關注了葉天的賬號,然後躲到一邊看起了直播。


    袁銳朗拍了拍葉天的肩膀,說:“哥,你真牛!”


    葉天笑了下,往身後看了看,一個媒體記者都沒跟來,這些人現在都圍在馬博遠附近,不知道他們又買到了什麽好東西,又是一陣歡唿聲。


    袁銳朗幽怨的看著那邊,說:“今天倒是讓這個老家夥出盡了風頭!真是可惡!不過我敢肯定,他絕對沒有你買的這些值錢,光那一對郵票都頂他好幾個瓷器的了,這把咱們絕對贏定了!哥,到時候,就讓他們驚掉下巴吧!”


    葉天來了一句:“那隻是附帶的,咱們逛古玩街才是重點。這麽大的市場,且有的逛呢。”


    這不眼巴前就有一個掛著牌子,說是賣“傳家寶”的不起眼的小攤位嗎?


    別看人家在角落裏,但是人還挺多,都是被“傳家寶”吸引過來的。


    看攤兒的人是個土了吧唧的中年人,看樣子很像是剛從鄉下來的,說話還帶著口音,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這種邊角的攤位都是臨時的,給一天錢,你就擺一天攤兒,明天再來,都未必還能見到他們。


    他這邊擺著的東西倒是不多,也沒做細致的處理,有的外麵還包著土,像是剛從地底下挖出來的。


    葉天旁邊的一個客人拿起一個小土罐子,還沒說話,那個帶著口音的攤主就說了:“這個東西,客人你可要拿小心了,這東西可是放了幾百年的,幾代人傳下來的寶貝,可千萬別給我摔了。”


    一聽說這個,袁銳朗用胳膊肘推了推葉天,笑著看向他。


    葉天仍舊不動聲色,在那聽著他們對話。


    那客人問:“你說這東西有幾百年了?”


    攤主:“對哦,這是我從我老家的一個親戚那裏收來的,我跟你說,他家以前可是名門望族,家裏很是有些好東西呢,這個就是其中一個,這放在以前可都是朝廷裏麵的人才用的起的官窯,能傳到民間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葉天微不可聞的發出了一聲“哼”,心裏想的是:就這種造型的碗,還能是官窯啊?


    但是那個客人很明顯是生了興趣,他問道:“伱這小土罐多少錢?”


    攤主麵上有些為難的說:“那...就1萬吧。”


    “一萬啊...”那客人有些猶豫,是覺得這個價格有點貴了。


    攤主趕緊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這東西現在市場上值多少錢,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幫著親戚在賣的。這個一直放在他家祖宅裏的,真是過了很多很多年了,他爸也就是我三伯小時候的黑白照片裏都能看見這個土罐子。”


    那客人拿著那個土罐子有些猶豫不決。


    袁銳朗小聲問葉天:“哥,這東西真的年代有那麽久嗎?”


    葉天點了下頭。


    袁銳朗興奮的說:“那要是那人不買,我買了怎麽樣?”他說完就要往前湊,被葉天按住了,葉天小聲說:“這東西值不值錢不是一定按照年代算的,老東西沒錯,但是...”他搖了搖頭。


    但是不值這麽多錢!


    ——“所以天哥的意思是說這東西真的時間很久了?”


    ——“年代久遠...幾百年前,至少也得是清代的了,要是再往前數,那可真的年代久遠了。”


    ——“那天哥我什麽說但是,我怎麽看著這個碗特別像博物館陳列的那種碗啊,這玩意不是都挺值錢的嗎?”


    剛才關注了葉天鬥音賬號的幾個女孩子此刻也在看葉天的直播,其中一個女孩說:


    “這帥哥居然是玩古董的,真有意思嘿,這個職業跟他那張臉反差好大啊。”


    “怎麽他們都叫他天哥,而且男粉這麽多,他該不會是gay吧?”


    開頭問他的那個長發女孩說:“也許是呢,現在的帥哥都有男朋友了,跟在他身邊的那個潮男是不是他男朋友啊,怪不得他不給我微信。”


    另外一個女孩子安慰她道:“行了,別傷心了,我看沒有女孩子會要到他的微信。”


    這謠言就是這麽出來的....


    但是女孩子們還是喜歡看帥哥,沒舍得從葉天的鬥音賬號裏退出來。


    土罐子最終還是被那個客人8500買走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還了很大的價格了。


    本來還有一個人想上前問話,結果袁銳朗搶先了一步,他拿起一個方形發白的印章,問葉天:“哥,你看這個怎麽樣?”


    這印章表麵還有些已經硬了的土塊,葉天摸索了一下,土塊隻掉下來了一小層,看樣子這東西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放了多久了,已經是陳年老灰了。


    印章上麵雕刻著一個抱著蓮花的鯉魚,下麵四方形杯座上刻著字,上寫:“相逢自是有緣..”之類,背麵刻有“心心相印”,底部是篆書,似乎是人的名字。


    葉天說:“這似乎是男女之間的信物啊。”


    “對咯。”攤主說:“這就是信物,這是我太奶奶的遺物,是正兒八經我自己家的傳家寶,嘿嘿,兩位帥哥,你們對這個感興趣嗎?”


    袁銳朗興奮的看向葉天:“這東西看著不錯嘿,這是什麽材質,放在手裏沉甸甸的,又像是玉的。”


    攤主說:“小哥真有眼光啊,我瞧著也是玉做的,嗬嗬。小哥,你想想啊,現在的玉都很值錢了,何況這是我太奶奶留下來的物件,那就更值錢了,你說是不是,這個啊,我也不多要,你就給我兩萬塊錢吧。”


    兩萬塊錢對於袁銳朗來說,不值錢,要是以前的他,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可以掏錢了。


    他以前也買過不少古董,花了不少冤枉錢,但那都是十萬朝上的,自從認識了葉天之後,人反而畏手畏腳的了。


    他看向了葉天,隻聽葉天說:“首先啊,這東西長得像玉,但根本不是玉質品,這是一種叫坑頭石的東西。”


    最近葉天的人氣暴漲,他的所見之物,稍微提醒一下係統,就能給他顯示出來特別詳細的信息,幾乎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所以這些知識是信手拈來。


    旁邊的人問了:“坑頭石是一種石頭嗎?怎麽也跟白玉一樣呢?”


    葉天說:“玉本身也是一種石頭,他們本質就是一樣的啊。隻不過因為人們更喜歡玉,所以玉就更知名一些,上限價格也更高。這坑頭石是壽山石中水坑石的一種,在高山峰的東北側,有個稱為''坑頭''的小山峰,坑頭就占其中,這水坑石就出產在這裏。


    不過這玩意也是分品級的,你這一塊品質一般,裏麵雜質比較多,遠遠不值你說的這些錢。”


    ——“我去,我天哥懂得這麽多,原以為他隻懂玉和一些瓷器,怎麽連這什麽坑什麽石都知道啊。”


    ——“天哥博學多才,懂得就是多。”


    ——“我都沒說過坑頭石,今天是頭一次聽說,還是天哥告訴咱們的。”


    攤主顯然不信,什麽坑頭石,他都沒聽說過:“小夥子,你說的這坑頭石是什麽玩意啊,我跟你說啊,你不要忽悠我哦,這個就是我太奶奶留下來的玉,在我們家都好些年了,怎麽今天到你這,變成了坑頭石了?這名字聽著就不好聽。”


    ——“坑頭石,坑坨屎....哈哈哈哈,確實不好聽哈哈哈哈”


    ——“樓上的你要笑死我。”


    “哈哈哈”不遠處發出了幾個女孩子的笑聲,袁銳朗尋聲望去,看到有幾個女孩子在不遠處邊看手機邊笑,嘟囔了一句:“笑什麽。”


    這時候不遠處女記者和他的攝像師也過來了,他們進不到馬博遠的跟前,隻拍了一些人頭,覺得沒法交差,又在市場裏找了半天葉天,好容易找到了,趕緊過來跟拍。


    正好就看到葉天和他的助手在一個邊邊角角的旮旯裏跟一個攤主說著什麽,看攤主那表情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女記者對攝像師說:“咱們趕緊過去拍吧,今天能拍的有用的鏡頭太少了,迴去了,你沒法交差。”


    攝像師想反駁幾句:是你沒法交差吧,本來拍的人家葉天拍的好好地,還在特別好的位置,非要去拍馬博遠,結果人家那邊一堆人,光拍人頭了,現在成了我沒法交差了?


    但是他知道這女記者脾氣不好,要是現在反駁,他倆估計會吵起來。


    他一個大男人在這熙熙攘攘的市場裏跟一個女人吵架,他們倆的身份還這麽明顯,他扛著攝像機,女記者掛著工牌,攝像機上還有他們單位的名字,這要是被人拍了放到網上,他這工作就不保了。


    想到這裏,他隻是歎了口氣,就這女記者還不高興了呢,說他:“你歎什麽氣啊,我跟你說,別散發晦氣的聲音,我就說今天不順利呢,不止今天,打從昨天開始就不順利。原來是你鬧得。”


    “誒,你!”


    “我什麽我!趕緊去拍吧!”女記者趕緊朝葉天的方向去了。


    就聽他說:“老板,你沒聽說,不代表這東西沒有。這坑頭石也分很多種類,籠統來說,這個‘晶’和‘凍’特別多,比如坑頭晶,坑頭牛角凍、坑頭天藍凍、坑頭魚腦凍、坑頭魚鱗凍、坑頭瑪瑙凍、坑頭環凍等等。”


    這一旦開始說名詞,就會顯得這個人特別的有學問。


    葉天這麽一說,把這幾個不多的客人都說愣了,全都齊齊的看向了他。


    女記者本來還想在他跟前講一段新聞詞,結果聽到他說話,也閉了嘴,心想:這小子什麽時候會這麽多名詞的?坑頭這個,坑頭那個的,真會整活。


    葉天的直播間的人卻是另一種畫風:


    ——“這坑頭石這麽多講究呢?”


    ——“那你們說這石頭到底值不值錢啊。”


    ——“以我的經驗,凡是講究多的,都值錢!就好比普通的石頭吧,你會去給他們分類嗎?地上的石頭,還給取好多名字嗎?肯定不會吧,所以這坑頭石肯定也有些講究的。”


    ——“好好聽天哥講課。”


    跟在女記者後麵的攝像師已經把機位調到了最好的位置,此刻正在拍攝葉天,他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方形印章,臉色溫和,在對著攤主說著話。


    這畫麵拍出來,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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