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靈兒和外婆站在樓棟前,光是看著一樓的那一堆堆建渣都頭疼,何況是一棟六層的建渣。


    先從樓頂開始、一層層往下收拾,代靈兒負責用裝水泥的空袋子把那些扔在屋內的各種廢棄材料裝進袋子,再扛到樓下附近的垃圾池。


    外婆負責把那厚厚的灰塵及其他垃圾掃在一起,裝進袋子。


    工程量是巨大的,這一整天,除了中午在附近吃了碗麵的時間,兩人一刻都沒停歇,心想著趕緊收拾完就能了事了。


    看著天漸漸黑了,已被灰塵裹滿全身的代靈兒對外婆說,“你先迴去做飯吧,剩下的這兩層我來弄,今天把建渣收拾完,改天再來擦玻璃拖地。”


    外婆已累得筋疲力盡了,點點頭,步履蹣跚的下了樓。


    代靈兒扭了扭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瞄了眼帶傷的雙手,歎口氣,無奈的繼續裝、扛、扔、掃。


    幹起活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代靈兒一心想著要把垃圾全部清理完,都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這件事。


    直到外婆提著飯盒站在她麵前,她才突然覺得好餓。伸手接過飯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完全沒在意此時的自己滿身、滿手都是水泥灰,像極了建築工地上的農民工模樣。


    不隻是像,她原本就是。


    晚上洗澡的時候才發現,鼻腔口腔裏全是黑色的灰塵,頭發洗了三四次才洗幹淨。


    昨夜未眠,今天又是紮實勞累的一天,這一夜,代靈兒睡得很香很香,連最愛做的夢都未能打擾到她。


    勞動過量的反應在第二天開始出現,光是走到學校,代靈兒已經用盡所有力氣,腿和胳膊還有腰都酸痛不已,就好像它們都不是自己身上能隨意支配的部分。


    到了教室就癱軟的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就那樣安靜的趴著就好。


    穆小雪和馮麗也陸續的來到教室,看見一向精氣神十足的代靈兒蔫噠噠的趴在桌上,以為她生病了。


    穆小雪上前用手指戳了戳代靈兒的背,關心的問,“靈兒,你生病了?”


    趴著人沒迴話,隻是晃動了一下腦袋。


    “那你怎麽了,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體力透支!”說話都沒有中氣。


    “哈羅,姐妹們,我迴來了!”


    穿得花枝招展的何雨菲踩著貓步慢搖進教室,朝著她們仨大聲的打著招唿,看這情況心情極佳。


    “靈兒,體力透支的不應是雨菲嗎?看她這樣完全不像是體力透支的樣子。”


    穆小雪來迴的打量著狀態互反的兩人,正納悶,抓著代靈兒的衣服搖晃著,讓代靈兒抬起頭看看雨菲。


    被晃得不耐煩的代靈兒,咻的坐直了身體,揉著酸痛的胳膊,瞪著眼睛看向穆小雪,“全班就我最小,不要在我跟前說那些你們成年人才聽得懂的暗語。”


    “我幹活累得都快散架了,哪有雨菲那福氣,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


    代靈兒翻了個白眼,繼續趴在桌上。


    這倒是,她們四個代靈兒最小,還未滿20。


    心想著姐的痛,你們都不懂。雖是親近的朋友,代靈兒也未曾與她們分享過自己的真實生活狀態,她們隻知道代靈兒是借住在姨媽家,至於其他,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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