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端起飯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他這旺盛的食欲,讓張鉞和陸清平都自愧不如。


    白語詩更是皺緊了眉頭,雷遠這麽吃她做的飯,她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吃法又有些不合適……


    雷遠可沒管這些,一邊吃,還一邊招唿著:“哎,別愣著啊,你們也吃啊,語詩這手藝可真不錯……”


    看他這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張鉞都氣笑了:“我說遠哥,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咱們剛剛被人家奚落了一番,現在情報在手,卻連一個像樣的計劃也沒想出來,這一城的敵人都在對我們虎視眈眈,虧你還吃得下。”


    “你話可真多”,雷遠連看都沒看他:“不吃飯,就能想出辦法啦?不吃飯,就能打贏他們啦?還不是自己挨餓?”


    “你……”張鉞無言反駁,就連陸清平也覺得,雷遠說的也沒錯。


    白語詩看著雷遠的眼睛,心裏一動。


    她似乎有些明白雷遠的心思了。


    雷遠是小隊的主心骨,隻有他充滿自信,小隊才有希望。麵對這樣的情境,要說他真的心大,白語詩死都不信。他隻是自己在心中犯愁,難受,卻不能表現出來。


    扒完了最後一口,雷遠把飯碗往桌子上一放,美美地抹了抹嘴,意猶未盡地出了一口大氣:“啊……真好吃啊……”


    說完,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拿起平板電腦,懶洋洋地說道:“你們繼續吃啊,我有點吃多了,迴去睡個迴籠覺……”


    張鉞剛要叫住他,卻被陸清平一把按住了胳膊,張鉞疑惑地看向陸清平,正要發問,陸清平把食指比在嘴上,看著雷遠進了房間,這才小聲地說道:“他要睡覺,拿平板幹什麽,肯定是去想辦法去了。”


    張鉞撓了撓頭:“我也知道,隻不過,看不慣他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嘛……”


    雷遠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平板,其實,那裏麵的內容他早已記在心中,隻是,眼看著一個個真實的文字,能讓他更加集中,也更能體會到這份情報的重量。


    他大腦飛速運轉,把這些人的位置,個性,之間可能有的關聯都捋了一遍。


    然後,有看了看與那些人相關的罪證,盤算著最簡單有效的計劃。


    張鉞和陸清平吃完飯,主動幫白語詩洗起了碗筷。


    白語詩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平日裏這兩個人,雖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可是洗碗這種活,是一次也沒幹過的。


    這兩個驍勇無比的大高手,年輕一輩裏最有前途的人才,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明明不會幹這樣的活,還滿頭大汗地忙活著。


    看著快要溢出水池的水,飄在池子裏的筷子,還有沒衝幹淨就擺在架子上的盤子,以及碎在腳邊的碗,白語詩再也忍不住了。


    她走到張鉞二人身後,伸著脖子看了看,歎了口氣說道:“二位大俠,您就饒了我吧。本來我隻要刷碗就行了,你倆幫完忙,我連地都要洗一遍了……”


    張鉞和陸清平這才迴頭看看自己周圍的慘狀,這一看不要緊,兩人的臉瞬間紅的像火燒,連脖子都充了血。


    白語詩捂著嘴笑道:“快停手吧,有什麽事,直說好了,搞這一套幹什麽……”


    張鉞推了推陸清平:“清平,你說。”


    陸清平直往後退,用手肘抵著張鉞說道:“我不會,你說,你說……”


    “行啦”!白語詩提高了一點音量:“我說你們兩個扭扭捏捏的,是不是嫌咱們小隊女孩子太少了?再不說,我也睡或籠覺去了。”


    說完,白語詩一轉身,假意要走。


    張鉞急忙跑到她前麵把她攔住:“師姐,師姐大人,嘿嘿……”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招手把陸清平也叫到身邊,這才低聲說道:“師姐,那個……你看,咱們特訓之後吧,打了好幾仗,我和清平呢,每天早上都去鍛煉,這你也知道……”


    “說重點”!白語詩語氣有些不耐煩,可表情還是微笑著。


    張鉞看了一眼陸清平,繼續說道:“我是想說,我們早就習慣了現在的身手,提升過的異能,也早就能熟練控製了,所以吧,我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又有了些潛力了呢……”


    白語詩看向他們兩個,隻見他們都是一臉期待的表情,陸清平還在不斷點頭,表示張鉞說的對。


    白語詩終於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越笑越厲害,隻是怕吵到雷遠,這才努力捂著嘴。可即便這樣,她還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張鉞急得直跺腳:“師姐,別笑了……你……你倒是說句話啊……”


    看他猴急的樣子,白語詩也不忍再賣關子了,她站直了,清了清嗓子,說道:“行了行了,哈哈,不跟你們鬧了,廚房地方小,咱們去客廳吧。”


    張鉞和陸清平聽後大喜,高高地擊了一下掌,緊跟著白語詩就去了客廳。


    到了客廳,白語詩轉過身來,對著張鉞和陸清平認真地說道:“鉞哥,清平,我對異能啊,靈力之類的事,現在還隻是一知半解,所以,有些事情可能注意不到。你們是個中高手,要及時提醒我。


    像今天這樣的事,你們就直說,不用客氣,能夠幫助到你們,我求之不得,哪會有拒絕的理由呢?”


    張鉞和陸清平聽完這話,也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默默低下了頭。


    白語詩不再多說,讓他倆盤腿坐在地毯上,閉上雙眼,放空大腦。


    白語詩也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她睜開眼,眼中金光流動,越來越亮,張鉞二人閉著眼,都能感受到那一陣陣耀眼。


    白語詩麵露笑容,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居然又提升了許多。


    她緩步走到張鉞和陸清平跟前,雙手輕輕放在二人的頭頂。


    手心剛剛接觸到皮膚,便感覺到跳動的靈力,幾乎要噴射出來。這股力量,果然比上一次特訓的時候,強了不知多少倍。


    白語詩不敢大意,按照白老的指點以及後來孫嫂教她的運用靈力之法,認認真真,一步一步地,耐心疏導著他二人身體裏巨大的能量。


    這一次,白語詩明顯感覺到,張鉞和陸清平的潛力,已經不能用巨大來形容。上一次特訓,她明明已經激發了他倆所有的能量,可這麽短的時間內,卻又蓬勃而發。


    白語詩有些吃力,張鉞的異能,如同熾熱的岩漿,陸清平則相反,如同瀑布之源,一熱一冷,各有所長。


    可是,這兩股力量都掌握在白語詩手裏的時候,對她來說可並不好受。才疏導了不到一半的關卡,白語詩已經快站不住了。


    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如同畫了一條分割線,一半火熱,一般冰冷。


    可是,她卻不能停下。


    張鉞和陸清平的靈力,每衝破一處阻礙,就會越聚越多,一旦半途而廢,那聚積的能量進不能通,退不能散,無異於在體內留了一個炸彈。


    白語詩咬緊牙關,好不容易等到二人的經脈通暢,隻剩最後一個大關--丹田。


    她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力氣都貫通在手掌,眼中金光更盛,似乎在這個過程中,她的靈力又提升了一層。


    可是,張鉞和陸清平的能量,也不容小覷,要想把從周身聚集的超能送入丹田,她隻覺得自己像是在生一場大病一般,高燒不退,又渾身發冷。


    張鉞頭頂冒著絲絲蒸汽,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陸清平臉上都是細小的水珠,接著向全身擴散,隻幾秒的時間,衣服也都貼在了身上。


    一點一點,他倆的靈力在白語詩的引導下,逐漸進入丹田,卻不能一氣嗬成。白語詩的力量,也在一點點耗盡。


    她有些慌張,張鉞和陸清平,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他倆當機立斷,寧願中斷,讓自己受損,也不能害了白語詩。


    他們想要強行站起,卻被白語詩狠狠按住,便在此時,另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傳了過來。


    隨著周圍陷入一片鳥語花香的異能空間,白語詩隻覺得張鉞和陸清平體內聚集的能量已經完全被丹田吸收,周身上下,再無半點滯礙。


    張鉞和陸清平急忙站起,扶住了精疲力盡的白語詩。


    三人同時轉頭,看見了身後笑吟吟的雷遠。


    雷遠咧著嘴,說道:“哈哈,恭喜二位大俠,功力更進一步啊。”


    “遠哥……”白語詩看著雷遠:“謝謝你及時出現……”


    雷遠一擺手:“上次就是我在最後時刻幫你的嘛,也不差這一次,嘿嘿……”


    “喂”!張鉞站起身來,指著雷遠說道:“遠哥,你還說風涼話,你可知道,師姐為了我們,承受了多大風險?”


    陸清平也看著雷遠:“遠哥,鉞哥說的對,這時候,你真不該這麽說話……”


    雷遠哈哈一笑:“哈哈,行了行了,我錯了,開個玩笑嘛。你們剛進客廳,我就在一旁盯著了,畢竟有過前車之鑒,我可不舍得你們出事啊。”


    原來是這樣,張鉞等人聽了,才知道是自己錯怪了雷遠。


    雷遠也沒再多說,隻是叮囑道:“說句奉承話,小鉞和清平,在我這個外行看來都是難得的天才,他們的進步之快,潛能之巨,肯定是難以判斷的,所以,以後,每次隻能引導一人,其他人在一旁輔助,這樣才穩妥。”


    三人聽後,都紛紛點頭。


    雷遠收起異能空間,把白語詩扶到沙發上,給她到了一杯水:“語詩,辛苦了。”


    白語詩輕輕接過,問道:“鉞哥,清平,你們覺得怎麽樣?”


    “啊”!


    張鉞和陸清平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各自打開異能空間,暗自提升靈力,感受了一下身體裏的異能,臉上驚喜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異能空間散去,張鉞說道:“我感覺,可以在刑元老前輩的鞋子上狠狠地踩上一腳。”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而且,似乎他也不全是在開玩笑。


    雷遠抿著嘴,說道:“口說無憑,明天,咱們就在我這個小城市,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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