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堂。


    華嵩居坐正位,麵色沉凝道:“諸位,都已經月餘了,老夫要找的那個少年還沒有任何蹤跡,難不成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新任桃源縣縣令南曉,神色誠恐道:“迴稟尚書大人,卑職挨家挨戶,把桃源縣翻遍了,甚至偏遠村落,天靈山範圍也都派人找遍了,實在沒能找到那個叫朱醜的少年。”


    華嵩轉頭看向苗虎鋒,問道:“你呢?虎鋒。”


    苗虎鋒道:“尚書大人,武陵城、甚至周邊六縣下官也查了一遍,沒有朱醜的下落,下官懷疑他要麽被人藏了起來,要麽已經不在人世了,畢竟都失蹤那麽長時間了。”


    華嵩眉頭一皺道:“這不可能,沒人會有那麽大的膽子。雄老哥,你怎麽看?”


    雄基霸篤定道:“普通藏人手法瞞不住,肯定是那個死太監用特殊方法將朱醜藏了起來。”


    旁邊的苗虎鋒心底一驚,暗猜測,姓朱?難不成是皇室子弟或某個親王的私生子。


    華嵩沉吟片刻,詢問道:“還能有什麽特殊方法瞞得過虎三的血魔瞳功?”


    雄基霸幽幽道:“華老弟祖上也曾輝煌過,也曾出過天地道大能,可知道有能將人隱身的術法或者符籙?”


    華嵩搖頭道:“未曾聽聞過,老弟隻聽聞過避鬼符,讓雄老哥見笑了,不過即便有那種術法或符籙,也頂不過十天半月吧!畢竟人是血肉之軀,需要吃喝拉撒。”


    “能瞞過三弟的血魔瞳功,恐怕隻有方士術法或符籙,淵月司內並無方士,所以隻能是我們不知道的一種法符將朱醜藏了起來。”雄基霸推測道。


    華嵩眯了眯眼:“鮑方士遠在徽京,短時間恐怕過不來,兩位,永州可有隱方士?”


    南曉道:“這個卑職從未聽過,畢竟方士高高在上,對於卑職來說遙不可及。”


    苗虎鋒想了想,躊躇道:“尚書大人,我家小鶴幼時失蹤了三天,我找到她時,她正趴在湘西某處山頭上睡著,我叫醒她她說碰到了一猿一人在此地下棋,猿是通靈白猿,人是鶴發老嫗,盤麵上卻非黑白棋子,而是黑蟻黃蜂,黑蟻黃峰被兩者驅使的有來有往,蟻咬峰紮,鬥得不亦樂乎,然後她不知不覺睡著了,下官那時懷疑她碰上了神秘之極的方士,要不;她怎麽能在危機四伏的湘西山內活過三天。”


    華嵩道:“應該是雜道方士,若是能尋到的話就好了,虎鋒後來你可曾見過那位方士?”


    苗虎鋒搖頭:“下官後來從未見過小鶴口中的老嫗方士,甚至連那白猿都沒見過。”


    ………


    夜光天,月色皎潔,星光燦爛。


    縣間路徑上,微風拂過兩邊花草,清香撲鼻,數以千計的螢火蟲猶如綠色小燈籠般低空飛舞,一閃一閃,與天上星辰映襯,似夢如幻,美不勝收。


    “哇,蟲十一,桃源縣真美,好多螢火蟲,你快給我多抓一些,做成螢火燈籠,掛在我們宅院門口,多亮啊!”華薇薇托著張子龍,大步朝著螢火蟲多的地方奔去。


    “小魔女,你跑慢點,白天你那式大力開碑手打在我身上現在還疼啊!”張子龍身子搖晃顛簸,感到胸口還隱隱有些疼,那式大力開碑手猶如胸口碎大石般砸在他身上,現在滋味還不好受,還要迎合著這小魔女抓螢火蟲。


    唉!


    再不配合的話,晚上說不準這小魔女又出什麽損招折磨自己呢?


    “知道了,知道了,估計著莫人離就快從天洞湖迴來了,到時候大閘蟹多讓你吃幾隻算補償你了。”


    華薇薇說著,腳步放緩了下來。


    “算了,養狗和吃大閘蟹是你小魔女兩大愛好,我可不敢虎口奪食。”張子龍揮舞著竹竿,竹竿端頭是用苧麻製成紗網,揮竿間十餘隻螢火蟲捕入其中,迅速拉迴,鎖住紗網口,然後倒入布袋內。


    不多時,就收集了滿滿一袋子。


    張子龍將紗網收迴,碰了碰小魔女頭道:“收集夠了,歇一下歇,小魔女,我被你晃的有點暈。”


    華薇薇雙臂抱著蟲十一兩條腿,走到書院門口,兩人在香樟樹下坐了下來。


    “快拿給我看看!”


    張子龍將布袋遞了過去,布袋用絲綿製成,雖說比紗網厚,但螢火蟲身上明亮光芒穿透布袋,照在兩人臉上,映著綠光盈盈。


    華薇薇嘿嘿直笑。


    張子龍無語!


    就在這時,他忽地感覺到有什麽落到了他頭上,伸手一摸,隻見是一片小手掌般大的葉子落了下來。


    橢圓、枯黃!


    樟樹四季常青,這季節怎麽會有黃葉子落下?


    張子龍眉頭一皺,還未細想,就聽到遠處有人在喊他。


    “張子龍,張子龍!”


    “喂,誰叫蟲十一,這裏有你一封信。”


    華薇薇微微一怔,道:“蟲十一,哪個狐狸精給你寄信?”


    張子龍彈了小魔女腦門一板栗:“瞎說什麽?哪有什麽狐狸精?我去看看是誰?”


    “哦,說錯了,可能是采你陽氣的女鬼!”華薇薇嘀咕道。


    張子龍沒有理會她,快步朝縣口走去,沒過一會,便看到蛇五領著一個鏢師走了過來。


    鏢師緇衣馬褲,腰間猩紅腰帶,牽著一匹快馬,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看樣子是從遠地方而來。


    蛇五指著走過來的蟲十一道:“瞧,那便是信人,我是他五哥,你直接把信給我就行了。”


    鏢師道:“那不成,我們久武鏢局規矩是鏢信必須交到信人手裏,除非信人不在了。”


    張子龍走到鏢師對麵,拱手道:“在下便是張子龍,這下兄弟辛苦了,不知如何稱唿?從何處而來?”


    “某家草耘,從徽京而來,這裏有你一封信,有位東家托我們久武鏢局送過來的。”自稱草耘的鏢師從馬兜內掏出蓑包,又從蓑包內取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張子龍接過書信,信封上並無署名。


    蛇五好奇道:“誰給你寄來的?蟲十一,是你那娧姐,還是振玄武館的金鍾?該不會是牛波那個老儒生吧!”


    “蟲十一,是誰那麽閑情雅致,快打開看看,本小姐很感興趣。”華薇薇牙齒磨了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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