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姓冷的,看在昔日相識的份上,郭某告警你一句,好自為之吧!”


    冷漠的話語讓在府外等了許久的冷飛,猶如被潑了一盆雪水,從頭涼到腳。


    他渾身顫抖著,茫然失措。


    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像是變了天一般!


    上司覺明失蹤?


    大昭寺辦事處空無一人?


    派出手下前往大昭寺通風報信,亦是音訊全無?


    去荊河會尋求幫助,卻被告知賴會長不在?如今連拜訪通判大人,也被拒之門外。


    難不成大昭寺真的要涼了?


    這怎麽可能?這絕不可能?我才巴結上的啊!


    “對了,還有衙門,龔典史可是大昭寺香客,前些年素覺師叔可是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銀子,他豈會坐視不管。”


    想著,冷飛朝衙門走去,忽然幾片綠葉落到了他的頭上,他隱隱聽到街頭街角傳來謠曲聲,頗為押韻,仔細一聽,身子如被雷劈了般,呆滯在原地,臉都綠了,唿吸急促,差點昏厥過去。


    君子客,綠冷飛,頭頂青青大草原。大妻雅,小妾俏……


    小孩在唱,大人在唱--


    婦女在唱,掉牙的老人也在唱著--


    老少婦孺皆知!


    隱隱有孩童不解問道:“娘親,冷飛是誰啊!”


    “嗬…道貌岸然的畜牲罷了!”


    “聽說那儒生還著有君子論,笑死我鄭屠夫了,就他也配,我呸…”


    清醒過來,冷飛倏地用衣服蒙頭,灰溜溜跑迴景悅書坊。


    ………


    “日兄,沒想到你畫畫天賦這麽高。厲害,佩服,我看以後明國大畫家必有你一席之地。”


    “瞧瞧把冷飛大妻畫的矜持優雅,愈拒欲迎畫,鞭辟入裏,我蟲十一深感自愧不如。”


    張子龍拿著一幅日翻天畫好的畫,嘖嘖誇讚道。


    穆聰聞言,精神一震,原本頹廢、忐忑心情蕩然一空,猶如戰鬥雞般,自信道:“那是自然,我日翻天天賦異稟,注定要成為明國第一畫家。”


    “不過,要在旁邊加上一些旁白才覺得有趣。”張子龍自語道,然後提筆補了一句。


    穆聰湊過去一看,隻見畫旁邊寫著一句看不懂的古怪詞語:“いやだ”


    “蟲哥,你寫的是哪門子語言啊?”


    “哈哈,不懂就對了,這樣才覺得有神秘感,有期待感?才會吸引你的讀者迫不及待看下去。”張子龍笑道,然後拍了拍胖子肩膀。


    “畫吧,未來明國第一畫家。”


    兩人繼續作畫。


    主要勞動力是胖子,張子龍手把手教,隻見他下筆如有神,一張接著一張畫了出來。


    速度快!


    激情飆升!


    畫著,畫著,仿佛身臨其境。


    人人批判曹賊,卻又人人想當曹賊。


    畫到一半,外麵傳來輕盈腳步聲,緊著莫人離穿淡紅色衣裙,端著一碗蓮子粥盈盈走了進來,柔聲似水道:“日郎,這是妾身給你精心準備的蓮子粥,趁熱你趕緊喝了吧!”


    張子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難以想象?


    穆聰淡淡道:“放這兒吧!”


    “日郎,要不妾身喂……”話音未落,卻被穆聰截斷道:“行了,沒什麽事,你先下去吧,我跟蟲十一有要事要忙。”


    莫人離“哦”的一聲,將蓮子粥放在桌麵上,俏臉有些失望走了出去。


    張子龍笑道:“穆兄,厲害哈,連這麽潑辣的女孩都能征服。”


    穆聰道:“得了吧!誰知道她再耍什麽把戲?咱們還是趕緊畫吧,我已經熱血沸騰了。”


    “蓮子粥你不趁熱喝了?”


    “我怕有毒,要不你替我喝了?蟲哥。”


    “………”


    三個時辰後,在兩人不懈努力下,這部長達五六十頁的漫畫終於畫好了。


    穆聰揉搓著發酸的雙手,精神湛湛道:“蟲哥,這本畫作我覺得肯定可以爆火,官府不封的情況下,甚至能夠火遍全國。”


    “穆兄所言極是,我會不遺餘力將這本畫作發揚光大,讓“他”先火遍南陽城,然後再推至開封、洛陽整個豫州,徽京、江南、漠西整個明國,到時候各地都有這部書坊、小販上都有賣的。”張子龍嘴角微笑,迎合著胖子勾勒出一幅綠帽冷飛大火的景象。


    “已經可以想象到我日翻天將成為萬千美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穆聰說著,雙手背負,胖臉四顧,頂著一副六親不認的表情,在屋內邁了幾步,續而又將莫人離為他準備的蓮子粥直接倒了。


    張子龍眼皮跳了跳,道:“穆兄,時間不早了,我找書坊談印書發行事宜,你且在這裏等候好消息吧。”


    “好,有勞蟲哥了!”


    ………


    三刀院,坐落城北,成立僅僅五六年,便成為四大武場之一,門下弟子過百,發展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三刀院產業涉及青樓、藥鋪、兵器閣、打鐵鋪、書坊等,生意遍布豫州。


    此時,邵五通臉色鐵青從議事堂走出,嘴角忿忿不平道:“嗬…當初剛成立時,業績火爆每個月進賬數十萬兩白銀的時候怎麽不提?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行,老子一定要挖掘一本火書出來,拿書籍抽你們的臉,讓你們這群狗娘養的,看不起誰呢?”


    “邵二萬、邵三娘,邵四銅,我老五記住你們的嘴臉了。”


    半盞茶後,邵五通到了書坊,還沒坐下歇口氣,就看到兩個店內兩個夥計過來,抱怨連連。


    “掌櫃的,這個月業績慘淡,不忍直視啊!要不我們改行做鏢局吧?”


    “聽說鏢局生意老好了,咱們三刀院內不少弟子都接了活。”


    “邵哥,讓我們這些粗俗武夫賣書,簡直牛嘴不對馬尾,更別提還是賣那種書,簡直要我們的老命啊!”


    邵五通捂額頭,深唿吸兩口氣,強壓下暴躁的心情,道:“賬本拿來,我看看這個月的業績?”


    叫做鮑大力夥計,把賬本取來,遞給邵五通。


    邵五通接過一看,賬本清楚記載著書坊四月份售賣情況。


    “四月初二,《不識女人香》賣出一本,獲利五十文錢。”


    “四月初四,《婦人潘金白》賣出三本,獲利五兩銀子。”


    “四月初七,《香妃與詭盜不得不說的故事》賣出八本,獲利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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