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予,你再等等我,我會處理好的。”


    顧傾洲蹲在江蘭予麵前,捧著江蘭予的臉頰,低頭用額頭貼著江蘭予的額頭,懇求道:“予予,別扔下我。”


    江蘭予掙脫不開,張嘴在顧傾洲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了一個滲血的牙印。


    “我不要,我不要等你了。”


    如果和顧傾洲在一起會傷害到家人,他怎麽可能會拿父親的性命去賭。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好了。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會把顧傾洲帶迴家,他的父親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連什麽時候醒都不知道。


    “你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見你。”


    江蘭予知道父親的車禍不是顧傾洲直接造成的,但是顧傾洲肯定跟車禍有關。


    如果這麽算的話,就連他自己也是害了父親的兇手之一。


    他從來沒有這般絕望過,愧疚壓得他喘不上氣。


    他大口地唿吸著,卻還是覺得窒息。


    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的畫麵變成了在黑暗中漂浮的紫色色塊。


    他的頭越來越疼,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予予!”


    顧傾洲一把抱起江蘭予,將人送去了急診室。


    大喜大悲的情緒可能造成短時間的昏厥。


    醫生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什麽事後,顧傾洲懸著的心才落地。


    他不敢把予予留在醫院,抱著人就往外走。


    徐燁追上來,攔在顧傾洲的麵前,憤憤道:“你要把江總帶去哪裏?”


    顧傾洲冷聲道:“他不能待在醫院裏,會出事的。”


    顧傾洲沒時間跟徐燁解釋,抱著人就往外走。


    他得把予予藏起來,藏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等他處理好一切後,予予就不會不要他了。


    這次來的匆忙,江蘭予沒帶保鏢,就憑徐燁,他是沒有能力攔下顧傾洲的。


    顧傾洲往外走,徐燁一路跟著。


    當顧傾洲將江蘭予抱上車後,徐燁打開另一側的車門也上了車。


    顧傾洲並沒有趕他下車,而是將他一起帶到了一個海邊的別墅。


    別墅的外牆有三米多高,圍牆的上方設有高壓電網。


    顧傾洲在鐵門外停下車。


    下車後,在鐵門右側的密碼箱內輸入了指紋和密碼。


    鐵門朝兩側打開,院內的照明燈亮起。


    徐燁震驚了。


    圍牆內部的別墅跟江蘭予常住的那個別墅幾乎一模一樣。


    車子開入鐵門後,鐵門在一秒內“嘭”的一聲關閉,嚇了徐燁一跳。


    顧傾洲將江蘭予抱下了車,徐燁也緊隨其後。


    進入別墅後,徐燁震驚得嘴都閉不上了。


    一樓大廳不僅樣式跟江總的別墅一樣,就連桌上擺放的茶壺杯具,架子上擺放的擺件都幾乎一模一樣,就跟完全複製黏貼的一樣。


    甚至連頭頂的燈,以及燈光的亮度都毫無相差。


    沙發旁邊有一個輪椅,很明顯是為江蘭予準備的。


    徐燁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了樓梯另一側的電梯。


    顧傾洲掃了徐燁一眼,“予予吃東西了嗎?”


    徐燁:“昨天早上吃了一點。江總得知父親出事後就立刻來了d國,這期間的十幾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過。”


    顧傾洲抱著江蘭予去了廚房,單手抱著江蘭予,用另一隻手打開冰箱門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營養劑。


    隨後,抱著江蘭予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喂食著。


    江蘭予還沒醒,喂得太快容易嗆到。


    顧傾洲花了半個小時才將三支注射管內的營養劑推入江蘭予的口中。


    喂完後,顧傾洲抱著江蘭予上了三樓的臥室。


    徐燁不放心地在後麵跟著,看見跟江總臥室一模一樣的房間後,已經徹底麻木了。


    床的右側掛著一幅油畫,徐燁湊上前看了又看,麻木的心再次被震驚了。


    江總的臥室有一幅價值五億的油畫。


    顧傾洲易感期時將那幅油畫弄壞了。


    眼前這幅畫和那幅價值五億的油畫出自一個已故畫家之手。


    當初江蘭予原本是想買這一幅的,但是這幅畫被一名富商拍走了。


    江蘭予退而求其次地買下了另一幅畫。


    誰能想到兜兜轉轉這幅畫會落在顧傾洲的手裏,還掛在這個如同複製的別墅裏。


    顧傾洲抱著江蘭予去浴室洗澡了,徐燁站在浴室門口偷聽,唯恐顧傾洲欺負自家總裁。


    浴室內,顧傾洲將揉搓好的泡沫塗抹在江蘭予的身上,仔細到連他的指縫都搓了一遍。


    顧傾洲:予予去過醫院,醫院病菌多,得好好洗幹淨。


    衝水時,江蘭予醒了。


    茫然了一瞬後,江蘭予懵了。


    眼前的景象跟他家的浴室一模一樣。


    就連他常用的洗護用品的擺放順序都是一樣的。


    江蘭予:我不是在d國的聖德醫院嗎?


    顧傾洲拿著花灑靠近時,江蘭予縮了縮腿,後背完全貼在了浴缸邊沿。


    “予予,你做噩夢了,出了一身冷汗,我們洗個澡再睡。”


    顧傾洲說話的語氣寵溺極了。


    江蘭予還沒反應過來,顧傾洲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溫熱的水流順著臉頰淌下,將他頭發上的泡沫衝得幹幹淨淨。


    重見光明時,江蘭予注意到了顧傾洲戴著的口罩。


    江蘭予:如果是我做了噩夢,他為什麽要戴口罩?想要遮掩那個咬痕?


    江蘭予伸手去摘顧傾洲的口罩,顧傾洲抓著他的手腕,在他手背落下一枚溫柔的親吻。


    “予予,我感冒了,不能傳染給你。”


    江蘭予將自己的手腕抽離,紅著眼眶質問道:“顧傾洲,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子?”


    “你說我做噩夢了?那你為什麽不敢摘下口罩讓我看。”


    “我記得我咬了你,你怕我看見那個傷口。”


    “我沒有做噩夢,我的父親出事了,而你想把我關起來。”


    江蘭予聽見了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不止一次。


    顧傾洲不說話,默默地將江蘭予從浴缸裏抱了出來,動作輕柔地將他身上的潮濕一點一點擦淨。


    江蘭予趁機摘下了顧傾洲的口罩,看見了那個被他咬傷的傷口。


    “顧傾洲,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顧傾洲摟著江蘭予的腰,讓他踩在自己的腳背上,將頭搭在了江蘭予的肩膀上。


    “予予,我不能沒有你,我保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蘭予感覺到了肩膀上的濕潤,他知道那是顧傾洲的眼淚。


    如果父親沒出事,江蘭予永遠都會對顧傾洲心軟的。


    但是連父親都出事了,他不能再對顧傾洲心軟了。


    江蘭予試圖推開顧傾洲,但一個beta的力氣怎麽可能推得開一個s級alpha?


    他根本推不開。


    “顧傾洲,你拿什麽保證?我父親已經出事了!你的保證有什麽用?”


    顧傾洲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我有最好的醫療資源,你父親會沒事的。”


    “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予予,你不能離開這裏。”


    “一旦你離開這裏,你可能會被注射第三針omega轉化針的。”


    “予予,你不能變成omega。你要是因為omega轉化針短命了,你的父親和爸爸都會難過的。”


    “我已經查到部分地下實驗所的位置了,等我確定所有地下實驗所的位置後,我會將那些人送進監獄的。”


    “予予,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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