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洲的症狀似乎在他進入臥室後就在慢慢減輕。


    除了摟摟抱抱之外,並沒有再對他做什麽過分的事。


    顧傾洲是好了,但他的臥室簡直跟廢墟沒什麽兩樣。


    價值五個億的油畫倒在地上。


    酒櫃上的酒碎了一大半。


    被扯壞的窗簾堆在牆角。


    兩側的床頭櫃也倒了一個。


    “這都是你弄得?”


    雖然江蘭予早就看過了管家發給他的舉報視頻,親眼所見時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這破壞力抵得上一群二哈了。”


    工作之餘江蘭予也會刷刷短視頻放鬆一下。


    看得最多的就是二哈拆家的視頻。


    他當時還覺得挺好玩的,今天倒是體會到了那些鏟屎官的崩潰。


    “顧傾洲,你知道那幅油畫價值多少嗎?”


    “五億。”


    江蘭予無奈歎息,“你竟然知道?那你怎麽砸得下手的?”


    “不小心撞到了。”


    “窗簾呢?也是不小心撞成碎布條的?紅酒呢?不小心撞成玻璃碎了?”


    紅酒瓶碎了,紅酒染紅了羊毛地毯。


    要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都要以為自己誤入兇殺案現場了。


    顧傾洲環顧四周,確認了自己損壞的物品,並在心裏定下了一個賠償金額。


    “那幅畫價值五億,那些酒和房間內其他物品算五千萬,我會盡快還你的。”


    “還?你拿什麽還?rou償?”


    顧傾洲雖然是顧家小少爺,但顧家的公司是他那渣爹和混蛋大哥管著。


    而且顧家剛剛才因為資金周轉不過來把顧傾洲賣給了他。


    顧傾洲哪有錢還他?


    雖然對於江蘭予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麽,沒幾天就能賺迴來。


    但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是他們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江蘭予不想傷顧傾洲的自尊,安撫道:


    “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喜歡那幅畫,感覺那幅畫跟臥室也沒有那麽搭。”


    “之前應酬老喝酒,這幾年經常胃疼,那些酒碎了就碎了吧,就當是你幫我戒酒了。”


    “再過兩個多月就又要係考了吧,你別想著還錢的事情,我也不差這點錢,等易感期過去後你迴去好好上課吧。就算是上了大學,你也不能在學習上鬆懈啊。”


    江蘭予之所以急著將顧傾洲從顧家帶出來也是因為怕顧家那些糟心事會影響顧傾洲備考。


    顧傾洲之前可是滿分被重點大學錄取的學霸,上了大學後竟然還掛科,估計是在顧家受了委屈,心態被影響了。


    江蘭予:“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給點反應?”


    睡著了?!


    合著他那些話都白說了。


    江蘭予不滿地捏了捏摟著他腰的那隻手。


    見他沒有反應,又戳了戳他埋在自己頸側的臉頰。


    見他睡得死沉,江蘭予忍不住掏出了西裝口袋裏的手機,發了個信息給管家。


    [讓人去收拾一下隔壁的客房。]


    信息才剛發出去沒多久,江蘭予聽見了門口的動靜。


    那動靜聽著不像是開門倒像是撬鎖。


    門開的瞬間,四個保鏢和舉著針筒的張醫生朝沙發的方向跑了過來。


    張醫生一針紮在顧傾洲的後頸上,顧傾洲悶哼了一聲,抱著他的手臂鬆開了。


    “張醫生,你給他打了什麽?”


    “針對s級alpha的鎮定劑,可以讓發瘋的s級alpha昏迷8-10個小時。”


    “他明明已經冷靜下來了,為什麽還……”


    “可是他想咬你的腺體,你的腺體無法承受s級alpha的信息素注入。”


    江蘭予下意識地抓住了顧傾洲的手腕,替他說話道:


    “他隻是想一想而已,他怕我受傷,他不會的。”


    “他今天能忍住,不代表明天也能忍住,蘭予,你不能有事。”


    “你跟我去診所先做個全身檢查和血液分析,如果你分化成了omega,我不會再阻攔你們。如果你仍舊是個beta,你必須盡快將他送走。”


    “alpha和beta是很難走到最後的,就算排除萬難在一起了,隻要匹配度高達100%的本命omega出現,alpha就會因為本能拋棄beta,投向那個omega的懷抱。”


    “我曾經經曆過這些,當時我甚至好幾次想選擇死亡,那時候你總是生病,總是要我哄著才肯吃藥,別人怎麽哄也不管用,那時我覺得你是我的責任,因為你我挺過來了。”


    “蘭予,我不想你也經曆那些痛苦,所以別怪我。”


    “禾川哥,難怪你那會兒背著我哭,我當時還以為自己得絕症了,以為你同情我才哭呢。”


    張禾川時隔八年聽見江蘭予這麽喊他,一下子紅了眼眶,伸手揉了揉江蘭予的頭發。


    “禾川哥,其實我隻是想保護他而已,如果我們不適合,我會幫他找到那個本命omega。”


    江蘭予跟著張禾川去了他的診所。


    躺在腺體檢測倉裏時,他的耳邊再次迴響起了顧傾洲跟他說過的話。


    “我很想咬你的腺體,但是我怕你受傷。”


    如果能分化成omega就好了。


    雖然一個月一次的發情期很麻煩。


    但是如果有一個獨屬於他一個人的alpha陪著他,那麻煩也會變成幸福吧。


    誰都有可能出軌,隻有永久標記的alpha和omega不會。


    腺體檢測倉滴了三聲之後,機械音播報道:


    “經檢測,檢測者為beta,腺體異樣,需要檢測腺液。”


    從腺體檢測倉內出來後,江蘭予嘴角閃過一絲苦笑,


    “禾川哥,我的腺體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還不能確定,再測一下血液和腺液。”


    護士抽取了血液和腺液後將其導入了專業的檢測分析儀。


    為了得到更準確的結果,所以選擇了緩慢分析模式。


    張禾川將他帶去了自己的休息室後出去給來複查的病人看診了。


    江蘭予躺在床上,迴想起和顧傾洲相處的畫麵,怎麽想都覺得很奇怪。


    他一個beta為何能讓易感期的顧傾洲冷靜下來?


    為什麽顧傾洲喜歡在他的後頸嗅聞?


    顧傾洲難道把他當成omega了?


    可是alpha能從信息素確認屬性。


    第一次可能是因為萬能的omega信息素,那第二次呢?


    他一天一夜沒睡了。


    明明很困卻怎麽都睡不著,心裏的煩躁越燒越旺。


    五個小時後,結果出來了。


    張禾川的臉色不太好。


    江蘭予緊張得攥緊了襯衫袖口。


    他的腺體病變了嗎?


    為什麽禾川哥一直不說話。


    “禾川哥,我的腺體怎麽了。”


    張禾川將幾張報告單遞給了江蘭予,指出其中幾個數值說:


    “蘭予,你還是beta,但是你的腺液裏麵含有少量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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