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杜嘲笑了一番的老廖掛了電話後有些火大,這個老小子太過分,也不知道怎麽遇到周梨,才知道一些情況。


    哎!到現在也不給自己說清楚,非要自己來查出來,真的是有些可恨啊。


    雖然他不願意相信老杜的話是真的,卻又知道老杜這人說話向來靠譜,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因此老廖才火大,竟然被人騙了!


    因此他的火並不是衝著老杜,雖然有些氣老戰友說話留一半,但不可否認的是老杜真的仗義,這才讓他們這些戰友們時不時念著。


    他的火是衝著那幾個欺騙警察的人。


    真的太可惡!要隻是冒名頂替也就罷了,


    隻怕還做了別的壞事,一時間他迴想起老杜的話,知道所謂的黃家人做了什麽。


    作為長輩沒有打算替自己的兄弟養孩子,反而幹出來買賣人口這種事情,真的是喪心病狂,讓老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一刻的他無比慶幸一件事,自己因為擔心老杜對生活沒有感覺,時不時把一些剛剛發生的案例傳給老杜,別看老杜不願意接著幹刑警,但還是願意看看一些奇特的案情,甚至也十分注意更新的偵破手段,要說與時俱進。


    這也算是自己好人有好報,老戰友發現問題,從而有可能發現真相,好在知道的時間還不太晚,沒有造成什麽不當的後果。


    不然有一天黃國輝的真女兒找過來,兩個人對峙時黃梨一口咬定警察們都認為她才是黃國輝的女兒,他們豈不是冤枉?


    一想到警方不知不覺中變成某些人的保護傘,就讓老廖覺得無比的惡心。


    要是老杜沒有提醒自己這件事的蹊蹺,將來出事後他自己過不去良心這一關,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再仔細一些。


    想著這裏的他板著一張臉,就在剛才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段時間看多了蹊蹺事情,黃國輝的死亡很蹊蹺,他的嶽母妻子死也很蹊蹺,甚至他們的孩子都被賣掉,更蹊蹺,這蹊蹺事都集中到一家,明顯不對勁。


    如果說之前他就有些懷疑有人對付黃國輝一家人,那麽現在覺得可疑性更大,可惜的是沒有任何線索,真的有人想要對付黃國輝一家?為什麽?總要有個動機吧?


    要知道幹壞事是需要成本的,因此大部分人幹壞事都是有理由,也就是動機,可真的看不出來有人一次次針對黃國輝一家人有什麽動機。


    老廖坐在那裏琢磨了很久,也沒有琢磨出來什麽東西,案情一點也沒有找到突破口,甚至連那個兇手在持刀行兇後突然間口吐黑血死了!


    早不死,晚不死,就在警察到來之前死掉,


    兇手死了,就沒有了口供,無法探知很多事情。


    比如說:他為什麽對周家母女下手?是怎麽確定目標的?他和周家母女有什麽恩怨。


    甚至還要找尋兇手是誰?他的指紋被送去核對,也不知道能夠查出來是誰吧?而周家母女則說不認識這個兇手,可惜隻問了這個問題後母女兩個人就陷入昏迷中。


    案情陷入僵局,警方的人所能夠得到口供,是從路人口中得到的,兇手叫嚷著自己是為了報複,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以至於案情完全停滯下來。


    原本還打算找黃梨問一下情況,現在才知道就是一冒牌貨,想到這裏的老廖不由爆了粗口,問假貨問題,豈不是緣木求魚?


    一旁的警員旁觀著老廖的臉色不好看,問了一下情況,知道後就說:“也不單單是有動機,不也是有隨機殺人的?也許有人幹壞事沒有理由,或者是順手而為,或者僅僅是取個樂子。


    屬於那種反社會人格,做壞事更多是為了自己的痛快,如果真的是那一種情況,真的很難查,因為抓不住狐狸的尾巴!”


    聽了小年輕的話後老廖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作為警察明明知道事情不對勁,卻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自然不高興。


    不管是有人有意算計黃國輝一家人,還是黃國輝一家人被人無意中挑中,都意味著有人在挑戰警方的能力,可真的找不到線索,兇手、受害者都死了。


    老廖隱隱覺得:已知的兇手、來搞事的黃家人,都應該屬於被拋出來,露在明麵上的棋子,在他們身後應該有一隻手在執掌棋局!


    那些棋子對幕後之人來說也就僅僅是棋子,隨時可以拋棄,根本不需要在意,就算是棋子們被判刑,應該也不會傷到始作俑者。


    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喜歡隱在別人的背後,做了壞事,卻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懲罰,真的是令人沮喪的發現。


    這是老廖第一次接觸到這麽棘手的案子,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對手是誰?


    思索著情況的老廖皺著眉頭,還是沒有找到破局的方法,如今也就隻能一步步走,先把能夠做的事情解決掉。


    比如說黃家人。


    太可恨了,行騙到了警察的地盤上。


    之前老廖就沒有想到還有人敢冒名頂替。


    隻聽說過有人在上大學、找工作時搞什麽冒名頂替。怎麽現在送亡者迴家也開始冒名頂替了?為什麽會這麽做?


    對了!要是他們屬於假冒的,那麽帶著骨灰上路的話,會不會半路就把骨灰給揚了?


    隻是想象了一下,就讓老廖完全無法接著想下去,能夠賣了人家孩子,會好好對餘下的骨灰?不可能的!說不定想著怎麽挫骨揚灰!


    老廖覺得經過這一次事件,要加強一下以後接待死者家屬的工作,千萬不要再搞出來什麽冒名頂替事件。


    這一次忘了查家屬們身份證件,不就是覺得是軍方的人領過來,不會錯。


    不行!老廖就打電話問了一下情況:當初黃國輝三人去世,軍方打電話通知了誰。


    答案是:周家的大人都死了,隻能打給黃家人,畢竟黃國輝的孩子們屬於未成年人,怕孩子們路上不安全,因此要請黃家大人帶著一起來。


    破案了!老廖心說:果然如此,其實這麽做,原本應該是好意,基於保護未成年的想法,然忽視了一件事:讓黃家人保護人,就等於讓狼保護羔羊。


    把黃梨當成周梨,警方是有些小小的紕漏,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國家推行了很多年身份證,但未成年人並不需要辦理,需要證明身份時可以拿戶口本。


    這是因為未成年人在成長中的變化太快,會出現照片中的人和本人不太相像的情況,導致身份證的有效期很短,很短時間就要換一次,有些浪費,加上費力。


    也就導致警方錯過發現此黃梨並非彼周梨的機會,但黃家人的責任更大,他們應該是故意混淆兩個女孩子。


    多虧了叫周梨的女孩子辦了身份證,也就讓他們有了相關的資料,不然黃家人一口咬定黃梨就是周梨的話,也不好辯駁,需要找證人,那麽就需要有更多的時間來證明。


    想到周梨的老廖開始查資料,調出來相關身份證號碼的資料,這個叫周梨的女孩子真的不大,也就是上初中的年紀,上麵就有一個大頭照。


    老廖因此先看的是周梨的家庭關係,上麵是姥姥、爸爸媽媽、弟弟,還有他們的身份證號碼,正好貼合那三個死者的身份證號碼,確定這家的女兒叫的是周梨,而非什麽黃梨。


    跟著老廖放大了那張照片,等有些老花眼的他看清楚照片中的周梨時還是驚訝了,因為真的沒有想到周梨長得這麽俊。


    就見照片上的女孩子令人眼前一亮,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子長得比黃梨好看,超級漂亮,還特別有精神,大家閨秀的氣質撲麵而來。


    其實老廖記憶裏對那個叫黃梨的女孩子印象還不錯,因為她長得還不錯,雖然皮膚有些黑,但看得出來五官很不錯。


    如果說老廖之前沒有看過照片的話,還不會感覺出來不對勁,但看過後就發現照片上的周梨和那個叫黃梨的女孩子長得真的有些不一樣。


    照片裏的周梨明顯要比叫黃梨的漂亮很多,氣質上也有所不同,一個是大家閨秀,另一個頂多是個小家碧玉。


    隻是老廖發現兩人有些相像之處,對比了一下後發現兩者眉眼處有些像,但周梨的眼睛要更加明亮有神。


    黃梨真的是一個假貨!


    被老小子給說對了,老廖有些哭笑不得,隻怕下一次老小子更加得瑟。


    也怪不得自己當初感覺黃梨有些小家子氣,還以為是見識少的原因,如今想來更有可能自己感覺到心虛,才處處有些畏畏縮縮。


    另外老廖不得不懷疑一件事,黃梨知不知道周梨的遭遇?


    甚至她會不會旁觀了周梨被賣的場麵?


    黃梨是不是確定周梨一定不會找來?


    不然怎麽敢跑來假冒周梨?


    要是周梨沒有被賣,發現家人死亡,絕對會找過來。


    那麽勢必拆穿黃梨假冒的身份,被拆穿後的黃梨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這種情況下的黃梨不會希望周梨拿迴自己的身份,她會不會想要徹底取代周梨的身份?


    老廖不得不多想了一番,這是因為他很清楚黃梨的想法,他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他的兩個女兒和鄉下的兄弟姐妹相遇後被其他人羨慕。


    他們這一代人兄弟姐妹很多,長大後各自成家立業。雖然是同一個條件的出身,但有人過的好,有人過的一般般,甚至有人過的不好的。


    這要看個人的本事,老廖就是這一代人裏過的最好,因此他的兒女在各個方麵的條件上也最好,要比留在村裏的親人好很多。


    有孩子看了恨不得自己和城裏人交換一下,最偏激的那個甚至想要藏起來老廖的女兒,讓自己有機會給老廖夫妻當兒子,可把老廖的妻子嚇壞了,抱著自己的孩子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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