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想法是否正確,就要等著去醫院檢查一下自己身體血液情況,雖然把脈可以查出來很多東西,但並不萬能的,反正把脈查不出來血液裏的藥物含量。


    而通過現代科技的醫療器械應該可以檢查血液裏的藥物濃度,和半衰期的情況,這種檢查往往更加直觀,就可以大體上知道一些更詳細的東西,而她不會告訴警察叔叔這件事情,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麵對警察叔叔時阿梨完全就是麵不改色,那是因為她從頭到尾說真話,她很清楚知道:如果撒一次謊,就要在以後的歲月裏無數次圓謊,一個不好就會翻車,那麽又何必說假話?


    “你們可能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但我真的是做了噩夢後一下子醒過來,你們如果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阿梨再一次打了個嗬欠,真的很困啊。


    “我信!”老杜一直觀察著阿梨這個孩子,在麵對他們時阿梨神態依舊很平靜,整個人倒是有些困頓,但想到她的情況並沒有問題。其他人都在昏睡中,即使阿梨沒有睡著,她應該是硬撐著。


    而且阿梨並沒有需要隱瞞自己為什麽醒的需要,在老杜看來,她為什麽會醒並不怎麽重要,作為一個受害者,不可能和人販子勾結在一處,除非......


    老杜很快就否決了這種看法,阿梨偽裝成受害者有什麽用?隻要去她的長期居住地,就可以知道麵前的女孩子是不是真的周梨,所以他說信。


    倒是老杜的搭檔還是一臉的不信,聽到自己搭檔兼師傅的話後看了一眼老杜。他無法接受阿梨的說法,覺得她是蒙人。


    而一旁的阿梨自然看見了,也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問題,反正她說的是真話。


    警察小叔叔還太嫩,不會掩飾自己的所想所思,也見識的太少,在很多時候之所以會覺得匪夷所思,那是因為不知道其中的訣竅。


    她並不打算告訴警察叔叔關於夢的問題,是因為她察覺到那一場夢很怪,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場夢十分鮮明,到現在都十分清晰。


    這就和一般人的情況不太一樣,人在做夢時可以上天入地,但等從夢境裏醒過來,就沒有了強烈的感應,剛剛從夢裏醒過來還會記得一些情況,但等吃過早飯就忘的差不多。


    正常的夢往往在做過之後很快就了無痕跡,人們醒後還能夠記得的夢境完全就是寥寥無幾,而且會多少有些模糊。


    這就和阿梨做的那一個夢真的不一樣,完全就是身臨其境的感覺。那一場夢太過真實,每一幀畫麵記得清清楚楚,宇宙的浩渺壯美,以及麵臨死亡的恐懼感太過強烈。


    尤其是最後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她就知道夢裏的人死了,呃!應該不是旁觀者的感覺,而是有種自己要死了的感覺。這種恐懼感讓睡夢中的阿梨都出現了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的情況,讓她從藥物的控製中清醒過來。


    而她從心裏不願意對外人提及這一次可怕而又奇怪的夢,就仿佛是外人不可涉足的地方,這獨屬於阿梨的小秘密。


    因此她在和警察叔叔交談時很輕描淡寫說出事實,但不會仔細解釋。


    聽到老杜說信她後阿梨小臉笑了一下,但因為很困的緣故,笑容很快消失。


    老杜也發現阿梨一直在打嗬欠,知道她想要睡覺,就趕緊加快了問話的速度,“醒過來後你想要做什麽?”


    “醒過來嗎?我當然想要怎麽也要跑掉,我可不願淪為那些人販子的貨物,為他們的發財致富做貢獻,我和他們勢不兩立。


    雖然我不知道那些人販子想要把我們賣到哪裏去,但絕對不會是什麽好地方。”阿梨說話的速度有些慢,困意讓她的思維變慢。


    “那麽你知道自己是怎麽落到人販子手裏?”老杜終於問出來很重要的問題。


    一旁的搭檔也是十分好奇聽著,在他看來像阿梨這種女孩子不應該很容易上當受騙,那麽怎麽會落到人販子手裏?


    “我阿嬤、阿娘兩個人去醫院裏看受傷的阿爸,隻留下姐弟兩個人獨自在家,四月六號晚上姐弟倆正在吃飯時血緣上的奶奶、大伯、堂姐就在外麵捶門,非要進我家。


    我能怎麽辦?不給開門的話他們就在外麵嚎叫,不得不給他們開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會帶著人販子上門。


    他們上門時很不客氣,我就十分懷疑他們的來意,因為從我父母結婚那一天起,周家和黃家就完全不聯係。雖然黃家人是我阿爸的家人,但阿爸和他們的關係也很不好,他們一直阻止阿爸進步,而想著讓阿爸為黃家賣力氣。


    還是我阿嬤資助阿爸念了高中,最後阿爸考入軍校,後來阿爸和阿娘結婚後黃家人不死心,想要拿捏我阿娘,我阿爸說了,黃家人到周家鬧一次就不給孝敬,這些年黃家人都不敢到周家搞事。


    但六號那一天就明顯不一樣,黃家人到了周家時很不客氣,就仿佛這是自己家,對我們姐弟兩人也不客氣,我感覺不對勁,在進餐廳之前藏下錄音筆。


    而後黃家人非要讓我們姐弟喝甜水,我聞出來有問題,還不等我說話,就被兩個人抓住雙手,然後被強製捂上麻醉藥品後暈過去。


    等我從噩夢中醒過來,確定又進入新的噩夢中,我們姐弟兩人都被人販子帶走,好在我找到了阿和,他也在這一批的貨物中。”


    說到這裏的阿梨恨得不行,眼睛一眯,透出來一種殺氣。


    讓老杜就是一驚,這個女孩子有著一定的危險性,仿佛要殺人的感覺。


    作為警察的他一方麵覺得阿梨身上有危險性,一方麵他還在人的範疇之內,自然很明白阿梨如今的想法,應該想要找黃家人算賬。有這種想法很正常,隻要還是人,都會想著報仇。


    老杜卻不希望阿梨自己動手報仇,因為對方違法了,要使用法律的武器製裁對方,而不是個人去報複,如果采用個人報複的手段,受害者會變成犯罪嫌疑人。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老杜從心裏覺得阿梨要是為報仇走一條難走的路,太不值得。因此他想要找機會勸勸阿梨,不要做違法的事情。


    “哈!”阿梨打著嗬欠,接著說:“黃家人沒有發現錄音筆的話,應該是一份證據,可以讓我家附近的警方人員去找尋,就藏在我家電視機下麵的櫃子裏,還是盡快找出來為上。”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她知道在法製社會裏不能做的太過分,自然不可能直接找到黃家人報複,不然違法的人就多了一個,為他們賠上自己的前途,真的太不值得。


    聽到這裏的老杜搭檔鬆了一口氣,他雖然年紀輕見識淺,但也明白阿梨的父係親人太過可惡,如今聽到阿梨提到證據,覺得阿梨會走正常的渠道,才會鬆了一口氣。


    但老杜卻完全相反的想法,因為阿梨太過有主意,在聯想到剛才的殺氣,反而更加有些緊張,因為阿梨的說法非但沒有讓他覺得放鬆,反而覺得阿梨心思深沉,很難看出來阿梨下一步想要做什麽。


    哎!看樣子以後要讓人多多關注一下這個女孩子,像阿梨這種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智商有智商的主,絕對不是好糊弄的主。


    跟著阿梨就把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一下,甚至說出來這輛被她開走的車子當時停在某省某市某縣某鄉某大隊。


    老杜的搭檔小劉瞪大了眼睛,我去!這都注意到了,難道她還專門去探查了一番?


    聽到他的問話後阿梨點頭,要是不查一下情況,怎麽知道那些嫌疑人在哪裏?有可能讓人販子逃走,禍害更多的人,當然要想辦法抓住他們。


    老杜聽了阿梨的答複後非但沒有多少驚喜,更加感覺到頭疼,這年頭的孩子都這麽精怪?


    作為一個老江湖,能夠看出來這個女孩子現在做事還是有些不足,不夠老練,但她之前一直有家人嗬護,過的很幸福的日子,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沒有變成傻白甜,在成為人販子的掌中物時能想到這麽多,證明她的腦子很靈活很好使。


    要是這種孩子受到刺激的話,隻怕會黑化起來要人命!


    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老杜突然間想起來阿梨剛剛說過的話。


    黃家人原本根本不敢來周家,但會突然間上門,還把兩個小主人賣了,這其中的問題大了。


    最主要是老杜聯想到就在昨天下午剛剛接到一個案情通報,說是有人在醫院裏持刀殺了母女兩個人。


    兇手一開始叫嚷著報複,讓人覺得屬於醫患糾紛,但大家看了案情後就感覺不對勁,雖然被殺的人中母親的確是個老中醫,但從來就沒有在那家醫院坐診,怎麽是醫患糾紛?


    母女兩人當時沒有馬上死,被送去搶救,母女兩個人是來看顧受傷的女婿,女婿得到消息後急著去見母女兩人,從床上掉下來先死了,受傷的母女兩人也沒有搶救過來。


    最重要的是女婿姓的是黃!母女兩人姓周。


    和阿梨剛才的供詞一下子聯係起來,阿嬤阿娘去照顧受傷的阿爸,案情中母女兩人去看顧受傷的女婿。


    已知阿梨姓周,如果沒有從父姓的話,一定從的母姓,而案子中的母女兩人姓周,同時她的阿爸姓黃,女婿也是姓黃。


    老杜幾乎可以判斷阿梨姐弟就是案子受害者的家屬。


    啊!真的很頭疼啊!


    如果那三個死者真的是眼前女孩子真正的親人,隻怕這個女孩子不會輕易接受這個結果,麻煩真的大了。


    抹了一下臉的老杜心裏想要罵娘,這算是怎麽一迴事?


    原本孩子變成孤兒就十分難過,結果所謂的奶奶還帶著人販子上門,這真的是令人感覺到心寒!


    怎麽會變成這樣?萬一他的猜想成真,那麽又該怎麽通知麵前這個小姑娘,雖然老杜對小姑娘帶著幾分擔心,因為她太過聰明。


    但不得不承認她做事還是很有良心,能夠在自己逃跑時努力救下其他人,真的是個好孩子。


    他努力壓下這種聯想,等著迴去後找人問問情況。


    想到這裏的他就問:“阿梨,我知道你帶迴來一個人販子,那麽你知道其他人販子在哪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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