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柔的閨中密友並不多,除了一個賀芷秋,便再也沒有了。


    從和傅遠庭分開之後,寧遠柔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但是後院的那些女子一見到她除了給她行禮,就是離她遠遠的。


    不必說,肯定是之前靜安和德安的事情讓她們對自己惶恐了起來。其實這樣子也不能說不好,起碼不會有不長眼的東西來惹自己心煩。


    但是呢,這也導致了她周邊沒有一個活物。


    於是,寧遠柔就自己來到了一座涼亭裏麵坐了下來。原本在涼亭裏麵聊天的女子一見到寧遠柔走過來,慌亂的給她行了一禮,之後就離開了。


    然後,涼亭裏麵就隻剩下寧遠柔一個人。


    寧遠柔:“……”


    不是,我這麽嚇人?


    寧遠柔不死心的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含貽和含竹,“你家郡主我長得很嚇人?”


    含貽和含竹互相看了一眼,立馬開口接話,“郡主貌美如花。”


    “貌美如花,那她們見到我就躲,是幾個意思?”


    華陽是特意找她們來給自己下馬威的?


    除了這幾個,那邊正在賞花的也朝著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隻是那眼神著實談不上多友好。


    含竹湊到寧遠柔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郡主,有沒有可能就是她們害怕您?主要是因為靜安公主和德安公主的事情吧?”


    一個靜安公主落水,一個德安公主現在還在被關禁閉著呢。


    “不是,那是她們自討苦吃,關我什麽事?”寧遠柔不理解了,“算了,反正也沒什麽,怕我就怕我吧。”


    怕她總比給她找茬來得好一些。


    含貽生怕寧遠柔會因為這些人而傷心,著急忙慌的開口安慰,“郡主,是她們沒眼光,不必與她們一般見識。”說著又湊到她的耳邊,“說不定就是華陽郡主故意的呢。”


    跟在寧遠柔身邊看了這麽多的事,含貽自然也是清楚華陽郡主和自家郡主之間的矛盾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傅世子。


    正安慰完呢,就聽到那邊正在賞花的女子當中有人開口,其聲音大到能傳到寧遠柔這邊。


    “哎呀,聽說溫家小姐準備迴京了,不知道屆時宴會上會不會更熱鬧些?”


    寧遠柔靜靜的聽著,又有一道聲音附和,“是啊,溫小姐可是京中最有才華的才女,而且性情也是一頂一的好。”


    “若是溫小姐當初在京城,想必指婚的人就不會是別人了。聽說傅世子也來參加宴會了,隻是可惜溫小姐現在不在。”


    寧遠柔一看過去就知道這些明嘲暗諷的人是誰,無非就是德安和靜安還有華陽身邊的跟屁蟲。


    不是,她們哪來這麽大的膽子敢來挑釁自己?


    雖然說全程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可是這尼瑪明說暗說不就是在說自己?


    “鳩占鵲巢,也真是好意思。若是溫小姐在,一定不會輪到她。”


    喲,這都擺明麵上說了,寧遠柔若是不計較,豈不是太慫了?


    笑話,她寧遠柔從小到大就沒慫過。


    含貽和含竹在寧遠柔身邊,聽到那些人明裏暗裏說著自家郡主,這實在是忍不了。


    正欲開口訓斥,就被寧遠柔給攔住了。


    隻見寧遠柔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緩緩地就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正在高聲談論的幾個人立馬就停下了話語,而寧遠柔來到她們身邊淡定的賞著一盆牡丹。


    來了之後沒聽到她們說話,寧遠柔側耳,“咦?怎麽不說了?是本郡主來了讓你們拘謹了?不必拘謹,接著說,接著舞。”


    那幾個女子靠在一起,聽到寧遠柔說的話,臉上笑容不變。


    “我們不過是說些人盡皆知的趣事罷了,郡主也感興趣?”


    “人盡皆知?”寧遠柔故作驚唿,“怎麽本郡主不知?你說說看,我聽聽。”


    這話怎麽可能在寧遠柔麵前說出來,但是一想到她們剛剛說那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惹怒寧遠柔,就大著膽子又說了一遍。


    “喲,溫小姐和傅遠庭互相愛慕?你們怎麽知道的?他們親口告訴你的?還是說,你鑽人床底聽到的?”


    女子聽到寧遠柔這話,漲紅了臉,“郡主怎能這般說?這不過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明眼人?”寧遠柔語帶嘲諷,“鳩占鵲巢這個詞剛剛不是你說的?你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我一會就要進宮去問問皇姑父,問他知不知道。”


    提到文成帝,女子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慌亂。


    “不過是一些開玩笑的話語,郡主何必鬧到皇上那裏?”


    “開玩笑?”寧遠柔可不打算將這件事輕輕揭過,“你跟十幾個男子有染的事情我都沒說出來呢,你怎麽就擱這膈應我了呢?”


    此話一出,周邊女子看那女子的神色都變了,甚至連她身邊的人都朝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穿著綠色衣裙的女子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看過,羞紅著一張臉,十分惱怒。


    “郡主莫要胡說八道,在這裏毀女子清白。”


    “我開玩笑說的話,你怎麽急了?”寧遠柔卻是不以為意,“你們的嘴這般不會說話,又何必長著?”


    寧遠柔眉眼冷了幾分,“以下犯上,言語衝撞本郡主。按照規矩,我是可以賞你板子的,你要不要?”


    中間那名穿著綠色衣裙的女子仍然是梗著脖子,絲毫不怵,“我們何曾冒犯郡主?”


    “何曾?從你們開始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冒犯了。”


    綠衣女子直視著寧遠柔,“我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難道也算是冒犯郡主?”


    “實話?”寧遠柔冷笑一聲,“什麽叫做實話?是人盡皆知?還是已定事實?你剛剛在說的是我和傅遠庭的婚事吧?”


    綠衣女子不言語,寧遠柔再度問出聲,“本郡主問你是不是?”


    “是又如何?難道這不是事實嗎?”綠衣女子語氣有些衝,一點也沒把寧遠柔放在眼裏。


    含竹在一旁開口訓斥,“放肆,誰允許你這般對郡主說話?”


    寧遠柔攔住了含竹,對著綠衣女子笑了一下,“所以說你是在指皇姑父棒打鴛鴦了?你這般有意見,不如你去養心殿親自去說?你放心,皇姑父最是溫和,定不會怪罪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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