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著我?”寧遠柔一聽到這話就笑了,“哪呀?我怎麽瞧不見?”


    “六歲那年,你往傅世子畫作上麵灑墨水的事情可還記得?”


    寧遠柔眼珠子一轉,好像是有。


    “傅世子不也是沒和你計較?”


    “放屁。”寧遠柔忍不住了,“他當場是沒發作,下學之後愣是把墨水灑在我裙子上,還說不是故意的。”


    賀芷秋:……是這樣嗎?


    “那七歲那年,你玩彈弓要射飛鴿,不小心砸到了傅世子的腦袋可還記得?”


    寧遠柔眼珠子一轉,再度想起。


    “傅世子不也是沒和你計較?自己去包紮傷口去了,還好出的血不多。”


    寧遠柔聞言冷哼一聲,“他當場是不計較,後來他便和太傅說收了我的彈弓。不僅如此,在慈安宮用晚膳的時候,這小子還裝作不小心向皇祖母提起,讓皇祖母徹底沒收了我的彈弓。而且還跟我姑姑一不小心說漏嘴,害得我一個月都被關在鳳儀宮學習琴藝。”


    賀芷秋一噎,是這樣嗎?


    “那,那……”賀芷秋說話都不利索了,“八歲那年,你暴打靜安和德安,傅世子也幫你一起暴打了呀。”


    這倒是真的。


    寧遠柔無法反駁,這事真真切切的,的確是耍賴不得。


    八歲那年,的確是傅遠庭幫著自己暴揍了一頓靜安和德安,還幫著自己一起告狀。


    瞧著寧遠柔說不出反駁的話,賀芷秋終於揚眉吐氣了一迴。


    “瞧瞧,傅世子對你多好。”


    寧遠柔無語,“怎麽,你就隻看到這一件事情上對我好,其餘的你都視而不見?”


    青梅竹馬的情誼,這個賀芷秋熟悉。正是因為熟悉,她才覺得傅世子對寧遠柔是有情的。


    隻是傅世子不善表達,從來都是行動上表明。


    但是這位溫寧郡主關注的點偏偏就不一樣,你說奇不奇怪?


    傅遠庭對她的好,她下一秒就覺得這是個陰謀,恨不得隨時反擊傅遠庭。


    賀芷秋正色道,“柔柔,你還沒和我說,你到底是為什麽不想嫁給傅世子?”


    寧遠柔忽然想到了自己一年前看到的畫麵,眸光暗了暗。端起桌上的茶杯,垂首喝了一口,掩蓋自己的情緒。


    “還能因為什麽?自然是因為我和他是仇人。”


    賀芷秋十分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你可少來了,你們兩個平日裏打情罵俏的,那能叫仇人?”


    “什麽打情罵俏?”寧遠柔聽到這個形容就急了,“你可別胡說,我是認真的。”


    她認真,賀芷秋可不認真。


    “那你說說,什麽仇?”


    說到這個,寧遠柔就十分的心虛。


    “十六歲的時候我不是離開京城,去了我外祖家嗎?”


    賀芷秋點點頭,這她可太知道了。


    這小妮子在她成親後七天就離開了京城,那可是轟動了京城呢。


    寧遠柔語氣鬱悶了起來,“我在我外祖家待了一個月,之後就和我表哥一起去遊玩了。為了行事方便,我是女扮男裝,又帶著全副麵具。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阿爹在我麵前,他都未必能認得出我是他女兒。更何況,我還特地學了變音。哎喲,活脫脫就是一位俊俏瀟灑少年郎。”


    聽著寧遠柔說事情還不忘誇獎自己一番,賀芷秋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臉皮無恥,當屬溫寧。


    當然了,寧遠柔也沒誇多久,就迴歸正題了。


    “有一次我和我表哥去了清平縣,沒想到在那裏居然被一個小毛賊順了錢袋!”


    賀芷秋聽的認真,見寧遠柔慷慨陳詞,停住不講了,就開始催促。


    “然後呢?”


    “然後?”寧遠柔重複一遍這個詞,“你是了解我的,這我能忍?當即我就追了出去,沒想到這小毛賊能力還不一般。關鍵是他居然是傅遠庭正在追緝的人,你說巧不巧?那時候我正在怒頭上呢,傅遠庭一頭撞了過來。”


    說到這裏,寧遠柔停頓了一下,在賀芷秋的眼神示意下才繼續往下說了起來。


    “我發誓,那時候我是真的沒有認出那是傅遠庭。我拿出匕首就想往那個小毛賊的腿上紮去,沒想到傅遠庭撲了過來要生擒那個小毛賊,和我正麵撞上。那小毛賊躲得功夫挺厲害,從我們兩個人的間隙他就開溜到一邊了。然後我的匕首就紮在了傅遠庭的大腿上……”


    說完,寧遠柔已經是極度心虛的表現了。


    聽完整件事的賀芷秋,身子僵住。


    萬萬沒想到你們還有這個淵源。


    “後來呢?紮完他之後呢?”


    後來?


    寧遠柔迴想了一下,“我紮完我才發現是傅遠庭,眼瞧著傅遠庭那目光能殺了我,我手一抖,一激動,紮得更深了。然後沒等拔匕首,我就開溜了。”


    好樣的!


    不愧是溫寧。


    “然後你也沒說你身份,他就開始追殺你?”


    寧遠柔點點頭。


    賀芷秋無言以對,這一對要想撮合,那必須得把他們得心眼子給消除了,才能相親相愛呢。


    “再然後呢?”


    她不信還有更糟的。


    “後來我托表哥打聽到那個小毛賊實際上是偷竊了邊關的布防圖,傅遠庭是悄悄抓拿他的。因為我的搗亂,雖然那個小毛賊最後也被抓住了,可是傅遠庭也受了傷,好長一段都隻能坐著輪椅。”


    賀芷秋聽了心下拔涼,她就知道。


    溫寧一出手,就知道事情絕不簡單。


    “我那時候是瞞著所有人去玩的,傅遠庭自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也沒有認出我,唉,怪我偽裝的太好。”誇獎了自己一番,寧遠柔繼續說著。


    “後來傅遠庭記恨上我,就不斷的找我尋仇。我心想,我要是暴露身份,他可能新賬老賬一起算,能把我撥皮抽筋。我就沒告訴他我的身份,就隨便起了一個稱號,無心公子。


    再後來,我也和他過過幾次招,我打不過他。但是我會使得陰招還蠻多的,他被陰了幾次,就越發記恨我了。”


    你還挺驕傲?


    賀芷秋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了。


    就這個,她現在還真不知道傅世子知道他一直在追殺的無心公子就是他的小青梅之後,是什麽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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