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這麽野的嗎?


    寧遠柔反思了一下自己處理事情的行為,是不是太直接了,總是讓德安她們抓住跑去養心殿告狀?


    三皇子雙手環胸看戲,麵上全是幸災樂禍。


    “溫寧,我倒要看看你這一次怎麽狡辯。”


    過了半個時辰,文成帝身邊的小太監就來請了,還將在場的兩三個貴女給一並請了過去。


    太子走在寧遠柔身邊,“柔柔,一會兒不管怎樣,你先給我賣慘到底,知不知道?”


    寧遠柔覷了一眼太子,但是太子目不斜視,看起來剛正不阿,真的是在和她避嫌。


    按道理,太子和她是表親,在這件事上還真的需要避下嫌。


    寧遠柔笑,“表哥,你就瞧好吧。”


    她好歹也是現代人,難不成還能被德安比不下不成?


    這件事鬧得還挺大,不僅是驚動了宮裏的娘娘,還順帶著把寧侯爺給請了進來。


    烏壓壓一堆人站在養心殿,可真是壯觀。


    眾人進到養心殿。


    寧遠柔一眼就看到對著自己吹鼻子瞪眼的阿爹,還有來看熱鬧的李貴妃和靜安。


    喲,靜安還起的來床?


    也是,聽到自己有麻煩,她哪怕全身癱瘓也能爬過來。


    “見過皇上。”


    一排人由太子帶頭,跪在了下方。


    文成帝也著實無奈,這才剛解決靜安的事情,現在德安又來告狀,真是讓他一刻也不得安寧。


    索性就把牽扯了這件事的人全都給叫了過來。


    文成帝清嗓,也沒讓他們起來“誰先說?”


    德安和華陽還有靜安三皇子齊刷刷的就看向了寧遠柔。


    這幾道目光太強烈,寧遠柔想忽視都沒辦法。


    挑了一下眉,“怎麽不是你們先說?”


    看我幹什麽?


    我怕我先說你們等會連表演的機會都沒有。


    德安恨恨的看著寧遠柔,轉眼就朝著文成帝淚眼婆娑的控訴著寧遠柔的惡行。


    “父皇,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就是和她發生了爭執,她就想要折了兒臣的手。”


    寧遠柔翻了一個白眼,反駁道,“你那叫爭執嗎?你都動手了,我動你怎麽了?”


    “嘶……”


    在養心殿裏,當著皇帝的麵,寧遠柔都敢這麽說話,的確是放肆。


    “柔柔,你怎麽說話的?”


    寧侯爺率先就站出來,先是訓斥了一下寧遠柔,爾後向文成帝請罪。


    “皇上,柔柔她還小,還請皇上見諒。”


    小?都十七了,你跟我說她還小?


    那論年齡小,德安公主還比溫寧郡主小上一歲呢。


    臭不要臉,果然還是寧侯爺,一家人不進兩家門。


    文成帝擺擺手,“行了,她的性子朕還能不知道?”


    這意思就是不計較了。


    一旁的德妃也適時的跪了下來,“皇上,雖說不知為何兩人起了爭執,但是德安的手腕被掰折了這是事實,卻不知溫寧何以有那麽大的怨氣竟然要把德安的手腕給掰折。德安還是一個女子,也已經十六歲,正是要相看駙馬的年紀。若是以後手腕落下什麽隱疾,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德妃哭了起來。


    不是那種撕心裂肺,也不是那種讓人聽著厭煩的哭聲,而是那種隱忍的,讓人聽了都不由得站在她那一邊。


    妙啊,還得是德妃啊。


    寧遠柔在心裏嘖嘖稱讚,這貴妃是不是封錯了?


    德妃才應該是貴妃才是,瞧瞧這演技,起碼得是影後。


    德安也跟著德妃哭了起來。


    皇後皺眉,看著底下哭泣的德妃和德安,嗬斥道,“好了,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既然怕落下隱疾,為何拒絕太醫瞧看?”


    哦豁,這一下子就說到問題上了。


    文成帝在心裏無聲歎氣,“來人,宣太醫。”


    “是。”


    文成帝將目光放在了太子身上,“太子,你來說。”


    太子抬頭看向文成帝,見文成帝目光沉靜,沒有多少動怒的樣子,又見到自家母後那不斷給自己使眼色,沉吟開口,“迴稟父皇,兒臣收到別人消息說是溫寧和德安起了爭執,好像是德安說了些讓溫寧不快的話,又對溫寧動手,所以兒臣就帶著三皇弟還有子卿等人去看看。”


    太子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著,“進去就看到溫寧扭著德安的手,父皇您也知道,溫寧一向是不讓自己吃虧的。”


    太子這話雖說了自己所見到的,但是句句都在偏袒寧遠柔。


    三皇子立即辯駁,“太子皇兄此言差矣。父皇,我等進去,就看到溫寧扭著德安的手腕不放,那力氣大的德安臉色都變了。此等行為,簡直是囂張至極。”


    華陽還在一邊附和,“是啊,皇上,當時溫寧可嚇人了。我們不過是和她爭執幾句,她就扭了德安表姐的手腕,還說要把我從看台上扔下去。”


    旁邊的廣德長公主聽到自己女兒跟著開口,心底一沉。


    這個蠢貨,在這個節骨眼上,附和什麽?


    瞧瞧瞥了一眼上麵的文成帝,見到文成帝神色不變,根本沒有因為三皇子還有自己女兒說的話而動怒。


    她的心裏就明白了。


    她也不是蠢貨,對於皇帝的心思雖說不能忖度三四,但也是能知曉一二的。


    這件事怕是會不了了之。


    若是溫寧是個厲害的,這件事隻怕德妃等人會吃虧。


    “嗬,爭執?你和德安敢把之前對我說的話當著皇上的麵前再說一次嗎?”寧遠柔冷笑,轉眼又紅了眼眶,看向了文成帝。


    “我雖說從小沒有娘親在身邊看顧,可到底也是由阿爹和皇姑父還有姑母教導長大的,何至於讓德安她們一直抓著不放?說我是個沒有娘親教養的野孩子?”


    聽到寧遠柔這話,上麵的文成帝還來不及說什麽,旁邊的寧侯爺倒是急了。


    “放屁,這是人說的話嗎?”


    氣的寧侯爺都說起了粗俗的話,也不管這是不是養心殿了。


    在場的女子都被寧侯爺這怒氣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德安,現在心虛不已。


    八歲的時候她就說了一句就被溫寧給打了,此後父皇下令不許再說這些話,她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當著父皇的麵說。


    可她剛剛隻顧著要寧遠柔付出代價,倒是忘了自己原先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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